() 息壤之種?
這又是個什么東西!
滄琰一臉難以描述的表情看著沐翎,沐翎竟然笑了一聲。
“若是想要重鑄肉身,不必拿走息壤之種。”他說,“只需拿走這里一部分泥土就夠了。”
滄琰為難的看了一眼這周圍:“怎么拿啊,若是稍稍沾一些約莫就會被這些泥壁給吞進去吧?”
說完,沐翎就朝著她扔了一個匣子。
“……”
沐翎轉過頭來,嘴角稍稍一勾,說道:“抱歉,方才忘記給你了。”
滄琰接過匣子,匣子上面有暗紅色的畫過符咒的痕跡,看來沐翎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
淡青色的微光越發(fā)明亮了,沐翎提起自己的佩劍,和小禍斗的艷艷火光相互映襯著,互不相讓。
“你可別傷它。”滄琰出聲。
到底看起來還是一個小奶狗的模樣,她怎么樣還是下不去手的。
沐翎“嗯”了一聲:“你去拿一些放進匣子里面,小心一點。”說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將手中的佩劍也遞給了她,說道,“用它,剜一塊。”
她小心翼翼地接過,問道:“那你怎么辦?”
“我不需要。”
話音剛落,那小禍斗約莫是眼見沐翎的注意力不在它的身上了,忽地一躍而起。
哪知沐翎只不過一拂袖,結成了一個盾護,不,不是盾,那是一張網(wǎng),迎著小禍斗撲了過去。
小禍斗一下子被那張網(wǎng)壓在了地上,淡青色的光芒流轉,上面竟然充滿了靈力。
它還在掙扎,從嘴里吐出烈焰,想要將這張網(wǎng)給燒出一個洞口,企圖鉆出去。
可沐翎早就知道小禍斗擅長火焰,又怎的會拿一個無法抵御火的網(wǎng)呢?
那小禍斗見著用火無法燃燒破開,便真的就像是凡世間的小奶狗一樣,一個爪子按著,齜牙咧嘴地去咬了。
這么短的時間之內,小禍斗就好像被壓制住了一樣。
滄琰咂了咂嘴,轉過身,捏著沐翎的佩劍往墻上一點一點地剜著。
這個泥壁雖然能夠吞噬一些東西,但是若是真的剜起來,倒也還是有點兒硬的。
沐翎抱著雙臂看著小禍斗,又回過頭看了一眼滄琰。
她拿著劍一下一下地往泥壁上面戳,砸了好一會兒才砸出來一個洞。
還很小。
沐翎走了過去,將佩劍接了過來,一把插進了泥壁,手腕一轉,斜斜的再往里面伸了一部分,感覺差不多了,他面無表情地將劍一拔。
泥壁上的那一團直挺挺地落了下來。
“……”滄琰咽了一口口水,說道,“為什么息壤不吞你的佩劍啊?”
沐翎不答,說道:“快撿。”
“噢噢。”滄琰忙將那一塊泥土撿起來,快速地扔進了沐翎給她的那個小匣子里面,然后將小匣子揣進了自己的懷中,拍了拍,問道,“就這么一點兒,夠么?”
“夠了。”沐翎說,“息壤只要一塊,便能夠生長不息。”
得了沐翎這一句話,滄琰才算是放下心來,轉念想起來:“那我的司命筆怎么辦?”
若是拿不回來,那她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沐翎挑了挑眉。
這一個動作神似季羨舟。
滄琰一瞬間有一些恍惚。
但是她很快就回過神,喪氣道:“不會真拿不回來了吧。”
沐翎走到了小禍斗的面前,伸出手,那張縛住小禍斗的網(wǎng)忽地就消失了,小禍斗掙扎得沒有什么氣力了,忽地身上的壓迫感消失了,立刻站了起來,擺了擺尾巴,額間的那個第三只眼睛也閉上了,藏在了一身黑色的毛發(fā)中間,也看不出痕跡了。
它抖了抖身上的毛,軟軟地,低著頭朝著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這是……”滄琰懵了懵,不知道沐翎這是在做什么。
沐翎卻將她往自己這邊一拉,說道:“你走過來一點。”
滄琰懵懵懂懂地站到了沐翎的身邊,沒有過一會兒,小禍斗便叼著一個什么東西小跑了過來。
這不是她的司命筆么!
滄琰定睛一看,小禍斗跑到了她的腳邊,抬起頭巴巴的看著她。
她蹲了下來,攤開了手掌,小禍斗便將司命筆放在了她的掌心之中,擺了擺尾巴,眼中的火焰沒有減下辦法,卻無端生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感覺。
滄琰忍不住揉了揉它的頭。
小禍斗張了嘴,舔了舔她的手,隨即又跑到了沐翎的腳邊蹭了蹭。
真是太可愛了吧!
滄琰心里頭癢癢,小禍斗對著她搖了搖尾巴,她忍不住咧著嘴笑,問道:“我可不可以摸一摸它的尾巴呀?”
沐翎挑了一下下巴,說道:“你試試。”
滄琰便蹲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尾巴。
小禍斗的表情似乎有些怪異,忽地,從屁股后頭突然冒出來了一團火焰。
猝不及防,滄琰往后跌了一下,這才沒有被燒著。
“什么呀!”滄琰還是被嗆了一些,捏了捏鼻子,撇著嘴,一臉難以忍受。
沐翎站在一邊,忍不住笑了一聲,說道:“你不知道禍斗這種獸類,排泄物也是火焰嗎?”
排,排泄物……
滄琰的表情忽地變得有一些精彩了。
呆呆地坐在地上,啞了聲。
沐翎朝著她伸出手,說道:“快起來,我們出去。”
滄琰胡亂地擦了一下臉,這才慢慢吞吞地站了起來,一臉欲哭無淚的模樣。
“還好還好……”她一邊擦一邊嘟囔著,“還好季羨舟不在這里,不然真是丟死人了……”
話的聲音不大,但是沐翎聽得見。
他輕聲笑了一聲,問道:“你怎么不怕在我的面前丟人?”
“這不一樣啊!”滄琰喪氣地說,“怎么說呢,我是希望在他的面前保持一個很好的形象的。但是你到底是魔族,我是個神仙,仙魔自古不兩立,以后也未必會見面啊。”
沐翎靜靜地站在那里,聽她說完這句話,忽地一笑,卻也沒有帶著一點笑意,轉過身說道:“你說得也是。”
滄琰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得有些過分了。
好歹他也是為了她才到這個蠻荒之地來的,而且若是沒有他,自己也未必拿得到息壤。
她卻還說得出“以后未必會見面”這種話來。
真真是個沒心沒肺的。
滄琰一把將他的衣袖一拉。
沐翎回過頭來看她,眼中波瀾不驚。
壓在舌頭上面的話一下子又說不出來了,滄琰訥訥地吐出了兩個字:“抱歉。”
“為什么要道歉?”沐翎反問道。
不等滄琰回答,他伸出手將滄琰的腰身一攬,滄琰連忙將他的手一按,說道:“我會法術,我自己來。”
這短短兩天,沐翎便親近她許多次,到底不算熟悉的人,之前是為了救她,但是現(xiàn)下還是能夠避開一些就避開一些為好。
沐翎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盯著她看著。
滄琰被她看得有些莫名。
好多話堵在嘴邊,卻啞了聲。
沐翎慢慢地松開了她,收回了手,低聲說道:“你跟著我。”
“好。”滄琰應了一聲。
沐翎倏忽化作淡青色的光芒,從山洞里面躍了出去。
滄琰低眼看了一眼趴在低聲的小禍斗,也化作一點光芒追上了沐翎。
這么一去,便穿過了蠻荒之地。
這蠻荒之地本就不宜停留,干脆直接穿過去為好。
滄琰追上了沐翎,低下頭看著自己腳下的一片荒漠,又覺得方才之事莫名有一些尷尬,只好找著話題,問道:“外面都傳說蠻荒之地是個極兇之地,為什么……我覺得還好啊?”
撇去方才在山洞之中的事情不談,在外面,她確然沒有覺得有多么兇險的事情。
好在沐翎似乎沒有將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說道:“因為被打入蠻荒之地的都是窮兇極惡之徒,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法術靈力被封住然后被丟過來的,包括息壤這種非人非獸的東西。”
是啊,方才她也看見了,就連息壤之種的周圍都被嚴嚴實實地封印著八卦符咒。
“可是被封了之后,這蠻荒之地便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不算是極兇之地啊?”滄琰又問。
他們行駕云之法,很快便穿過了蠻荒之地。
沐翎落在了地上,他們在洞中困了很久,出來時天色已暗,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黑了。
“就在這里休憩一晚吧,明日再找路,否則容易迷失方向。”沐翎對著身后的滄琰說道,“被封了法術靈力的人不代表就不能夠破解,并且,他們最兇惡的并不是他們的靈力,而是他們的心。”
滄琰跟在沐翎的身后停了下來,聞言點了點頭,然后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下周圍,又聽見沐翎補充道:“噢,還有一些野蠻的妖獸,你想見一見嗎?”
比如白日里見著的那只龐大的禍斗嗎?
“不了不了!”滄琰趕緊拒絕道,隨即意識到了什么,說道,“你對付那只禍斗,沒有受傷吧?”
沐翎似乎沒有想到滄琰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好。”滄琰松了一口氣。
沐翎抬眼看著她:“你也關心我?”
滄琰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若是你為我受了傷,我會很歉疚的。”
但是季羨舟為了你受傷,你約莫會瘋到去殺人吧。
沐翎靜靜地看著滄琰,眼中思緒萬千,交匯翻涌。
卻沒再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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