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滄琰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么尷尬。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此時燭火朦朧,她衣衫滑落,露出了一片雪白的鎖骨,鎖骨以下晦暗不明,頭飾皆摘取了,長長的青絲就鋪落在了床鋪之上,幾縷散落在肩上,對比鮮明,落在沐翎的眼底,就是一種強烈的沖擊。 加上她睡眼朦朧,眼下帶著點點淚漬,同平日里的滄琰實在是不一樣,帶著幾分勾人心神的動魄。 骨若青蔥的手指拉住了他冰冰涼涼的手,也不知到底是誰的溫度沾染到了誰的體溫。 沐翎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咕嚕”一聲在靜謐的室內顯得尤為明晰。 滄琰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比他的耳朵還要紅還要燙。 她猛地松開了他的手,將自己的衣裳撩好,又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將自己的嗓子清了清,才說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沐翎還是不大好意思看她,悶聲說道“過來看一眼你好些了沒有。” 他說的是被那個女子咬的那一口吧,滄琰垂下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里已經沒有什么傷痕了,白白凈凈的手腕,還看得見淺淺青色的筋。 很早就沒有事情了,可是他還是不放心。 只是他為什么要大晚上悄悄地探入她的房間來呢? 滄琰忍不住說道“你是怎么想到這個時候來的?”她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 也不知道沐翎有沒有理解錯什么,他的臉色稍稍變了變,忽地低聲說道“那你那個時候……是怎么想的?” “什么?” 滄琰一怔,不知道沐翎在說一些什么事情。 沐翎卻搖搖頭不肯說話了。 她也不知道沐翎到底在想一些什么,說的話也很是奇怪,稍稍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倒是不必擔心我,我很好,不過這個地方待得有些無趣,你看我……” 滄琰頓了頓,言有盡而意未止。 沐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順理成章一般說道“我明日陪你出去走走。” 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這里到底還是魔族,她一個神仙呆在這里怎么說都是不大好的。 但是沐翎既然這么說了,她又實在是不大好意思反駁一些什么,只好說道“那也好。”她咬咬牙,“夜很深了,阿翎,明日既然要出去,不然你先回去睡一會兒吧?” 沐翎這才站了起來,說道“你快睡吧。” 滄琰點了點頭。 但是沐翎絲毫未動,定定地看著她。 她和沐翎對視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等到沐翎真的離開,好半晌,沐翎才像是無奈一般開了口“睡下去吧。” 滄琰才后知后覺地鉆進了被子,沐翎將被子給她掩好了,低聲道“閉上眼。” 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沐翎站了起來,一揮袖,燭火便一下子就熄滅了。 整個房間里面重新歸于幽暗。 滄琰緩緩地掀開了眼皮子,看著沐翎的背影,微微有一些發怔。 少年還是那個少年,好像什么都沒有改變。 只是似乎換了一個方向,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個少年已經能夠安安好好地照顧好自己,甚至可以照顧她了。 說不出來什么滋味兒,心里頭從白日的時候開始,就已經變得像是一團雜亂無章的線團,怎么都理不干凈了。 第二日滄琰起床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日上三竿了。 頭天晚上想著沐翎,怎么都睡不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迷迷糊糊睡過去的,一覺醒來就這個時辰了。 她攏了攏衣服,用手扯了扯頭發,推開了門,入目,竟是一個少年的背影。 他已經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了,仰著頭不知道在看一些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直到聽見了滄琰開門的聲音,他才回過頭來看向了她,微微笑道“你醒了。” 滄琰點了點頭,訝然道“你是什么時候來的,是不是等了我好一會兒?” 她還記得昨夜沐翎說要帶她出去散散心的,沐翎等在這里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沒有多久。”沐翎低著頭看著她,說道,“快去梳洗,我帶你出去。” 滄琰“噢”了一聲,轉身回了房間里面。 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身后的目光,幾近眷念一般黏著自己,揮之不去。 “尊上,稚白姑娘來了。” 沐翎才淡淡地收回了目光,說“叫她過來吧。” 從一邊匆匆地走過來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停在了他的面前,說道“尊上。” 滄琰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從房里出來了,走到了沐翎的身邊,說道“好了,你打算帶我去哪里?” 他的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著一個姑娘,面色如霜,一身白衣,涼涼地看著她。 沐翎卻似乎沒有覺得有什么怪異的地方,將滄琰的手一拉,微微笑著問道“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滄琰不答,盯著這白衣姑娘看著。 她其實對白衣姑娘沒有什么很大的感覺,只是她從房里出來了之后就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眼神一直盯著她,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這眼神就是來自這白衣姑娘的。 沐翎沒有等到滄琰的答案,看向了她“嗯?”眼看著她看著稚白,面露疑惑,這才開了口,“噢,這是稚白。” 滄琰稍稍笑了一聲“你好,我是滄琰。” “司命星君滄琰?”稚白神色一冷,“神仙?” 聽見了這一個語氣,沐翎便微微瞇起了眼睛,呵道“稚白!” 稚白這才縮了縮身子“是,尊上。” 沐翎側過頭對著滄琰說道“我們這里都是男子,照顧你想來也不大方便,你一人也無趣了些,我平日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就叫稚白陪著你可好?” “不必了。”滄琰不大喜歡這個莫名敵對她的姑娘。 且不說魔族的人對仙族之人確實不會有什么很好的臉色,再加上她委實不大喜歡有人伺候自己,美其名曰說是陪著,指不定會發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還是算了吧。 但是沐翎似乎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沉了臉色,說道“稚白,道歉。” 稚白的臉色浮現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見著沐翎沒有別的意思,只好咬咬牙,低聲道“對不……” “真的不必了。”滄琰趕緊截口道,“我只不過不大喜歡有人在我身邊跟著罷了,同她沒有什么關系,也不必道歉。” 沐翎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也罷,今日說陪你散心,你說什么便都聽你的。” 他沖了稚白使了一個眼色,讓她站在一邊跟著,便又轉過頭問道“阿琰,你今日想去哪里?” 滄琰瞥了稚白一眼,又看向了沐翎“你安排便好。” 沐翎思忖了一會兒,笑著說“也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只是還沒有等滄琰答應了,便從旁邊匆匆跑來了一個人,看了一眼滄琰,神色有些著急,又含含糊糊的說道“尊上,這……” 沐翎皺著眉“阿琰,你等我一下。” 這一看便是有急事的模樣,滄琰并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點了點頭,坐在了旁邊的亭子邊的長凳之上,化出了一支筆和一個冊子,便咬著筆桿開始思忖自己的事情了。 沐翎跟著那人走到了一邊,只聽得他低聲說道“尊上,那妖族的人又來了。” 聽到了這一句話,沐翎更是沉了臉色。 稚白便說道“妖族的人不知好歹,不如由我去會一會!” “不必了,你打不過他。”沐翎對著別的人一點兒都不知道“婉言”是個什么東西,皺著眉看向了滄琰。 稚白寧愿去同妖族的人打一架,也實在是不愿意在這里伺候滄琰。 可是既然魔尊大人都這么說了,那她是真的打不過。 沐翎不知道稚白心中所想,走向了滄琰,帶著歉意說道“抱歉,阿琰,我……” “我知道的,沒關系,你去忙吧。”滄琰溫溫和和笑道,確實沒有一點兒怪罪沐翎的意思,看著那個人十分緊急的臉色,看來也不是什么小事情,她哪里還好意思拉著沐翎再陪著她出去閑逛。 沐翎沒有動。 滄琰笑了笑,對著沐翎揮了揮自己手中的小冊子,才說道“我也忽然記起來有幾份命格還未寫完,實在不能夠出門,不如我們改日?” 他的臉色這才稍緩了一些,點了點頭,轉過身對著稚白和那兩個人說道“走吧。” 來得快,去得也快。 滄琰咬著筆桿,撐著腦袋看著沐翎的背影。 那少年每一個瞬間都好像在吸引著她,就只是一個背影,漸行漸遠,也好像帶著她的目光慢慢離去。 他微微側目在對來人說些什么,俊朗的臉上盡數都是肅然,滄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了,當年那個奄奄一息的少年已經是魔族的魔尊的,可以獨當一面,去受眾人的依賴和仰望了。 忽然,稚白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里面帶著濃烈的疏遠,好像是看著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敵意不大,卻淡漠極了。 她微微揚起了下巴,瞇著眼睛看著她。 只一眼,稚白便轉了回去,往沐翎身邊站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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