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滄琰面色一僵。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她甚至不知道稚白究竟是什么時候離開的,腦子之中一片混沌。 就仿佛是一個笑話一樣,那些緊張憂急顯得極為可笑。 滄琰慢慢地踱步進了房間,看著房間里面的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胸悶。 沐翎稍稍抬起頭看看著滄琰,笑著說道:“你怎么這么快回來了?” 滄琰未答,徑直走向了那件被她扔在一邊的浸了血的衣裳,不管不顧地捏在手上細細地看著。 而他已經知道了一些什么一般,直起來了身子,一瞬間,新的衣裳就已經穿在了他的身上,低低的喊了一句:“阿琰。” 滄琰抬起頭,幾近平靜地說道:“我是不是看起來很好騙?” 沐翎沒有說話。 她輕聲說道:“你說吧。” 說什么呢? 沐翎舔了舔自己有些翻皮的嘴唇,潤了潤,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說道:“受傷是真的,這么重是假的。” 滄琰站在那里,心中有些翻涌。 半晌,才有一些艱難地說道:“為什么?” 他面色有點難看,也不知道是因為受傷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總之難看得有點不像話。 看著沐翎這個態度,滄琰越發是氣得發抖:“我甚至還想給你報仇!哪怕你都打不過那個人,我都準備去試試,可是你……” “若是那個人是姜祗呢?”沐翎忽而輕聲問道。 “是姜祗又怎么樣?不過一個姜……”她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到了一半,才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一些什么東西。 那個人是姜祗? 姜祗……滄琰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在她的腦海里面了,跟沐翎在一起的日子,似乎并不能夠讓她記起來還有這么一個人。 她氣得渾身發抖,除了沐翎騙她這件事,更多的是怪罪自己。 好一會兒,滄琰才平靜下來一樣,鯁著嗓子說道:“阿翎,謝謝你照顧我這么久,但我一個神仙,確然不大方便久留于此……就此告辭了。” 沐翎目光閃了閃:“你要回去找他嗎?” 滄琰腦子里面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嘴巴里面說的是什么,說的話實在是不過腦子。 她聽見自己半帶著嘲諷一般說道:“這就不關魔尊大人的事情了吧?” 隨即再也不看沐翎的模樣,轉過身便離開了。 她不敢看。 沐翎定定的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目光無神,近乎有一些呆滯。 好像失去了什么此生最重要的東西一樣。 手用力地抓住她的被子,等到意識稍稍恢復了,才慌亂地將被自己抓皺的被子撫平了。 他又癡癡呆呆地盯著那個被子不放,忽地,他一把將被子抱緊在自己的懷里,沉默著,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了。 滄琰直接出了魔族,在沐翎的地盤帶著讓她始終覺得有些難受。 她也沒有回那個山上的小木屋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也不大再想去找姜祗了。 對姜祗的感覺似乎在離開他的那時候就慢慢消弭了,若不是沐翎提起這個名字,她約莫真的不會記得了。 這是為什么? 她搓了搓手,覺得凡間怕是要入冬了。 滄琰便沒有再去凡間某一處窩著,而是回了自己的府邸。 司命星君府大得很,卻也冷清得很。 偌大的司命星君府就只有她和一個小童。 偶爾串門來的淺珈和戈旗倒是會來找她叨叨,她對自己在凡間的事情只字不提。 淺珈總愛拉著她問:“凡間到底是個什么模樣啊?有什么好玩兒的,有意思的么?” 滄琰就掰著指頭如數家珍:“凡間吃的東西比較多啊,有一種拔絲卷兒!甜絲絲的,味道不比云泥糕差!玩兒的東西也挺多啊,什么風箏、蹴鞠……啊還有……” 戈旗將她的手一按,說道:“別數了,我想喝酒了,你這兒桃花釀還有沒有?” “自然!” 就這么數著數著,閑時寫著一些命格本子,又兩百余年光陰就這么過去了。 淺珈捏著酒杯子,神神秘秘地說道:“你們曉不曉得,魔族近來出了一個厲害人物?” “自然知道,你說的是新任那個魔尊吧?”戈旗身為司武官,這個事情還是盯得緊的,對于她來說實在是不是什么新鮮事情,說道,“聽說他打敗了飔風,后來又被魔族一個喚作赤昊的魔官打敗了,卻僥幸未死,過了幾百年回去,直接將赤昊殺了,聽說赤昊死前還受了不少罪,是個狠角色。” 淺珈聽得暈暈乎乎:“我只曉得他打敗了赤昊,卻不知竟然就連飔風都敗在他的手下。我記得阿旗你對上飔風都有點兒吃力吧?” 戈旗臉色沉了沉:“是啊,此人有些詭譎,不過幾百年的功夫便統領了魔族,且這么久了,無一人敢上前去同他打一架……若是這人同咱們仙族真的打起來了,怕是咱們也占不到多少好處。” 滄琰自從離開了魔族之后便沒有再聽見沐翎的消息了,現如今聽著她們兩個人酒時談資,竟然談到了沐翎,心中難免有一番洶涌。 她不動聲色地穩住了自己微微發顫的手,抱著酒壇子往自己嘴巴里送了一口。 她們嘴里說的那個人,好像一點兒都不像是她所認識的阿翎。 記憶之中的那個人,似乎還是倚在門框上面,抱著雙臂,嘴里雖然沒個正經,嘴角卻始終有一個上揚的弧度,從來就是一個干干凈凈的少年。 可她們嘴巴里的人分明就是一個詭譎的、殘忍的厲害角色。 她沉默著,細細地聽著她們談論這個所謂的新任魔尊。 淺珈撐著腦袋說道:“我聽說這個魔尊沒有七情六欲的,是不是?” 滄琰手一頓,偏過頭問:“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面的意思啊,這個人似乎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身邊不愛有人跟著,一個獨來獨往的,很有些孤僻。”頓了頓,淺珈奇怪道,“聽說孤僻的人都多少有些扭曲,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戈旗不以為然:“他不是同魔君關系還不錯么?其他人便不知道了,除了魔君之外,這個人也不同別人親近。” 淺珈忽然訝異道:“他!他莫非是個斷袖?” “……” 淺珈側過頭:“阿琰!你怎么把酒灑了!” 滄琰將酒壇子放下,隨手擦了擦,十分淡定的說道:“不小心灑了。”她咳了一聲,“我此前去凡間,還聽說他身邊還有一個白衣女子的,他怎會是個斷袖?” “之前是有的。后來沒過幾年,就是你回來的那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魔尊將那白衣女子流放了,這兩年倒是回來了,只是再也沒有接見過她。”戈旗接話道,“魔尊也就聽魔君說兩句話,其他人一概不理,說不定還真的是個斷袖。” 他還是知道了那件事情是稚白告訴她的,沐翎果然還是在怪罪稚白。 滄琰不自覺地抱著酒壇子,恍惚一般摩挲著壇身,有些出神。 這么多年,他似乎過得也不是很好。 可是他當上了魔尊,是不是便不會有人再欺負他了? 滄琰垂下眼,復而抬起頭,反手又招了幾壇酒,溫聲笑道:“不說他了,還有別的新鮮事兒嗎?” 一提這件事情,淺珈便來了精神,張嘴便來絮絮叨叨。 戈旗時不時地補充兩句,抱著酒喝得痛快。 滄琰撐著腦袋看著她們兩個人,被逗得笑意滿滿。 無非都是一些八卦,西海的大皇子娶了東海的小公主,喜歡的卻是小峰回山上的仙子,諸如此類。 雖然跟凡間所發生的事情有過之而無不及,但畢竟都是認識的神仙,她們幾個人說得倒是津津有味。 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題。 滄琰覺得自己有些醉了,恍恍惚惚不知道過了多久。 再醒來的時候,是被戈旗搖晃醒得,看見滄琰微微睜開了眼睛,她忍不住打趣兒道:“你今日怎的這么容易醉了,好像在喊一個人的名字,你是不是有什么桃花了?” 淺珈趕緊湊了過來:“是啊是啊,你動了桃花?是哪家?我們認識嗎?” 滄琰揉了揉眼睛,還有一些茫然:“什么桃花?什么名字?” 淺珈望了戈旗一眼,帶著好奇一般揣摩著模仿著:“阿玲?阿綾?……什么什么的?” 她近乎于懊惱一般閉上了眼睛。 阿翎。 她竟然叫的是阿翎。 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會叫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就像是一個蠱咒,在她意識模糊的時候會自己跑出來,鯁在心頭,實在是難受得很。 她拍了拍自己的頭:“沒有什么桃花,可能近來思忖著寫命格的事情,所以有些迷糊了……對了,你們方才講到哪了?繼續繼續。” 滄琰趕緊轉移話題,也不知道這話題轉得算不算生硬。 約莫是她們兩個人對她沒有什么防心,也沒有懷疑什么,淺珈便說道:“我們方才說到了……呃。” “說到了翼龍族被那個魔尊滅了的事情。”戈旗很快接上了話。 淺珈便猛地點頭:“對對對,方才說到龍族,便想起翼龍族了。聽說這個翼龍族族長二子說了什么話,被魔尊聽見了,魔尊直接將整個翼龍族給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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