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聽,喲,是陳允佳醒了。 陳允佳走到我們旁邊,整個人都顯得沒精打采的,臉色蠟黃而憔悴。她的嘴唇微微發紫,也和我一樣干裂的厲害。 一雙無神的眼睛呆愣愣的看著那只巫蠱娃娃,就好像著了謎一樣。 我一下子來了興趣,指著那只躺在抽屜里的巫蠱娃娃問陳允佳,“學姐送的?是哪個學姐送給我的?” “我......我不知道。”陳允佳緩緩地低下頭,語速有些緩慢,“她不是我們年級的,應該和學姐您是一屆的。她把娃娃放在你的抽屜里就走了。你.......你是鬼母,應該不會被這種兒科的給傷到吧?” 鬼母? 我自己聽了這兩個字的首先先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來我剛剛用這個名詞忽悠了陳允佳和李欣兒這兩個低年級的妞。沒想到她倒是對這個稱呼耿耿于懷,眼睛一直不敢看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她的雙手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衣角,顯得很緊張。 這個妞雖然嘴上不,但我很清楚她昏迷前受到了那么大的驚嚇,心思絕不會在這只巫蠱娃娃身上。只是鬼蟲那種生物對于普通人來實在太可怕了,她不敢在我面前提也是情有可原。 至于巫蠱娃娃是誰送的,我實在懶得追究了。 大概是哪個覺得我對不起簡弦月的女生,心疼簡弦月被我“傷害”了,才會一時腦袋發熱,做了這樣一個娃娃。對我也像陳允佳的那樣,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傷害,我大可不必知道到底是誰做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這個世界上隨便做個巫蠱娃娃就能害人,那還有活人嗎?允佳剛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別再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了。” 她聽到我這句話,渾身顫抖了一下,有些恐懼的退后了半步。 緊緊攥著衣角的手指握的更緊了,她似乎對我有些排斥,“可我......可我剛才聽到它話了,它躲在柜子里,它復活那只從墻里面找出來的那具僵尸。你們不是一伙的吧?” 陳允佳口中的僵尸,其實就是剛才被我剁成碎塊的尸妖,現在還裹在白布當中。 要是讓這個妮子看到這白布里面的玩意,非活活嚇死不可。我想了想,發現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消除陳允佳對我的恐懼,現在處理尸妖又是十分緊急的事情。 時間一長,尸妖的碎塊也會產生禍端。 于是我就:“我和你李晴學姐還有事要出去,你.......你就呆在寢室里,等亮以后再出去。” 這附近的外面,應該都是大陰棺吸引來的無辜的生魂。 這些生魂莫名其妙的從肉身當中被吸出來,正是怨氣比較大的時候,我是怕陳允佳一個人出去發生意外。 陳允佳環顧了一下四周,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恐懼和害怕。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圈,就見寢室的地上有打碎的金壇,還有那只在籃球里的“蟲童”,看著就讓人覺得惡心。她的身體抖的就像篩糠一樣,臉色也異常的難看,“我.......我想回家,我不想呆在這里了。” 回家? 她回家也要有人送她回去啊,她這樣直接出去,怕是沒兩下就要被外面離體的生魂附身,不定在此刻陳允佳陽氣被削弱的情況下,還會被搶走肉身。 可這寢室確實也不安全,地上的金壇里似乎是養了很多蜈蚣,我和李晴一走。這些蜈蚣也許會出來傷人,也不定。 還有蟲童,看著像是玉石,但難保不會突然醒過來。 我皺著眉頭猶豫了一下,“這樣,允佳,你大半夜的一個人回家不安全。不如就跟著我和李晴一起出去吧,等到亮了,我們把你送回家。” 我到最后,出于對陳允佳的安全著想,還是決定把陳允佳帶在身邊。 陳允佳看著我和李晴,用力的點了一下頭,她大概是害怕到了極點。想極力找到一個依靠,立刻抓住了我的胳膊,“學姐,我跟你走.......不過.......不過李晴學姐,她真的沒事了嗎?” 我想陳允佳大概是還念念不忘,李晴在床上打“白棺材”的詭異的一幕。 我點了點頭,表示李晴已經沒有問題了。 陳允佳和我們并不熟,對我們兩個也不是很信任,她猶豫了一下松開我的胳膊,才勉強道:“好吧.......” 我和李晴無奈的聳了聳肩,一起走出寢室。 寢室的門沒有那么大,兩個人并排出去,陳允佳就只能跟在我們身后了。可才踏出寢室第一步,就聽見陳允佳用訝異的口吻了一句,“巫蠱娃娃它......它正在對我笑!” 我的脊背一下就僵住了,立刻回頭去看她。 這巫蠱娃娃的五官全都是用口子和彩色的線縫上去的,怎么可能笑就笑了?這多半是陳允佳的幻覺,可當我看見的時候,那只可怕的巫蠱娃娃真的在慢慢揚起唇角緩緩的笑起來。 它笑起來的時候,是銀鈴般的聲音,清脆卻帶著詭異的回音。 有些稚嫩孩童般的好聽,卻又帶著九幽地獄一般的森然。 我一開始還以為娃娃只是普通人的惡作劇,現在看來,這娃娃好像不簡單! 陳允佳居然伸手去拿那只巫蠱娃娃,她的細膩的手指一碰到帶著竹絲的娃娃,瞬間就被劃破了一個口子。 我一開始還沒看出什么端倪來,就見到她手上的血滴滴到娃娃上之后,瞬間就被娃娃吸收的無影無蹤的。 娃娃上的竹刺和竹絲,怕是故意這么設計的,就是為了讓人流出血來。最后讓這只娃娃吸收,要知道中國古代很多邪術都是以人血作為媒介的。 我這才感覺到不妙,立刻大喊:“快扔了那東西!” 可是來不及了,那個陳允佳可真是倒霉到家了,她的后腦勺瞬間好像被數十條鋼針刺中。刺出了好幾個的血窟窿,那個位置和巫蠱娃娃頭上被針刺得位置一模一樣。 可在陳允佳的后腦勺上,卻看不見鋼針在哪兒,只有洶涌的*和血漿從傷口處如同火山噴發一樣爆將出來! 剛才還是一個好好的大活人,這會卻手里抓著巫蠱娃娃。 面朝地面,狠狠的就摔下去了。 看到這一幕,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 因為陳允佳落在巫蠱娃娃上的那滴血,讓娃娃上的詛咒落在她的身上了。這只娃娃明顯是在等我來觸碰它,最后落得一個鋼針刺穿頭顱的下場。 空氣中的血腥味,讓人的神經變得脆弱和緊繃。 李晴牽著我的手本來就涼,現在更是不停的在震顫,“汐若,怎么辦.......要叫救護車嗎?” “腦袋都成了馬蜂窩了,肯定是來不及了,我們快走,一會兒人都到了,我們就走不了了。”我現在很清楚,我和李晴的任務就是處理尸妖的尸體。 等到宿舍樓里的人被陳允佳身上的血腥味吸引過來了,那這事兒就辦不成了。 我和李晴拿了我桌上平時用的化妝鏡,打著手機背后的手電,躡手躡腳的穿過長長的宿舍樓的走廊,下了樓梯。趁著樓下宿管阿姨靠著躺椅的椅背熟睡,就到了外面。 外頭明月如皎,滄冷的落在地上。 黑暗的夜里,手電筒能照射的范圍很短,可我的眼睛卻能看到很遠的地方,漫無目的飄著的生魂。 這些生魂有的如同夜間的樹影在搖曳,有的散發著白光,四處游蕩。 等到我和李晴到了那口井的旁邊,才意識到這個夜晚有多冷。我們兩個一邊打著哆嗦,鼻孔里還耷拉這兩排鼻涕清。 井水屬陰,里頭冒出來的寒氣,就更重了。 用有些朽爛的老繩子,打了好半才打出半桶水來。這井水大概是太多年沒人用了,已經成了一口死井,里頭有一股怪怪的腥臭味。 水也不那么的清澈,帶著些許鐵銹一般的暗暗的紅色。 月亮不知為什么,好像被吸引了一樣,正而不偏的落在有些發紅發暗的井水里。我準備將鏡子丟入木桶當中,卻被李晴推開了拿著鏡子的手的手臂。 她看了我一眼,用眼神示意,似乎是讓我先別急。 我沒了動作,她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摸出了半根香,插在了井旁的青磚上,用打火機點上。陰冷的風,將香上的青煙吹得像是波浪一樣四處飄散。 她:“這井我以前都沒注意過,居然是用青磚砌的邊緣。你要知道鬼是可以穿過青磚這樣陰氣大的磚石,古墓的磚石大多也會選用青磚。我覺得有古怪,點根香好,有什么風吹草動我們都會知道.......” 我倒是不知道點香的原理,覺得大概就是和點蠟燭一樣。 不過點蠟燭絕不會用在室外,而是用在室內,是鬼都是沒有腦子的。一般按照本能行事,在室內看到蠟燭就愛吹,如果熄滅了就明房間里有鬼。 這在外頭,四面八方都是自然風,點蠟燭并不起作用。 但我并沒有浪費時間多問,將手里的鏡子沉入木桶之中,看到鏡子慢慢沉入木桶的底部,也沒有發現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生。 就在我等的不耐煩,有些愣神之際。 轉眼之間,月光焦距,如同一道霓虹一樣直接匯聚在鏡子上面。鏡子從未有過的明亮,上面的井水似乎是被一層月光洗禮凈化,變得格外的干凈。 就見到鏡子慢慢的居然浮出了水面,里面出現了黑色的如同深淵一樣的地方。 看著有些詭異,可大概就是李晴爺爺所的,用鏡子打開的另外一個世界。我忍著惡心將尸妖身體的一部分扔進去,果然是在鏡面上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一幕太讓人匪夷所思了,鏡子泡了井水,還能如此神奇。 而且要做到并不困難! 我腦子里一邊震驚著,一邊已經把大半尸妖的尸體的碎塊都倒進去了,但是因為木桶的直徑太,所以操作不能在快了。 李晴拉了我的衣角,目光驚恐的看著一個方向催促我,“汐若,手腳麻利點啊,快點!!!香要燒完了!” 什么事這么急? 該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從這口井里出來吧? 我猛的一側目,就見到兩個渾身濕漉漉,身上衣服都快要被泡爛的東西跪在地上,匍匐著上半身,用自己殘破腐爛的鼻子貪婪的吸著插在井口的香。 這倆東西,一看就是掉進井里的淹死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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