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拉住了李晴的胳膊,拉她坐回沙發上,“晴,你錯了,紫月算準了,不論發生什么,宸翊都會救他的......他太了解宸翊的個性了。” 李晴的身體被我用胳膊壓住了,可嘴沒被堵上,“可你......你也不能犧牲自己啊!你和那個家伙才認識多久啊,這樣就搭上自己,不值得......” 我和宸翊認識多久? 如果算上那消失的七年,也許是二十多年,比我認識她和簡弦月的時間都長。 “我哪有犧牲自己,罪業這種東西看不見也摸不著的,不定對人沒影響。”我故作輕松的回答李晴,可心底深處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活人遭報應,多半就是車禍癌癥,各種倒霉不是? 太白大人把嘴里的煙頭吐了,嘆了一口氣:“這不知道該你癡情,還是該你傻。這些殺孽,你生生世世都得一條一條還干凈了,才能恢復自由。你現在一副輕松的樣子,到時候后悔了,可沒有后悔藥給你吃。” 我當然知道,太白大人隱瞞我真實情況是想救我。 它是李晴家的鳥兒,雖然和洛宇駿混在一起。可兩個家伙的立場不同,洛宇駿是宸翊的人,事事勢必都為宸翊考慮。 可我是宸翊的妻子,雖然...... 雖然我們之間冥婚的契約已經結束了,可我們是陽間的合法夫妻,我有必要為他分擔一些。 我:“至少現在我不幫他,會后悔。現在都保不齊,談何以后呢?” 太白大人顯然是愣了一下,而后才慢慢的點頭。它醉酒之后醒來,顯然精神頭就不好,這時候又打起了瞌睡。 現在已經是到了下午,再過一會兒就能吃晚飯了。 李晴在大部分時候都是支持我的,這次的反應卻很激烈。她和我在包廂里起了爭執,我們吵得還沒過酒勁兒的太白大人都快要吐血了。 李晴的觀點,是讓宸翊自己扛著這些罪業,我去給送魂就已經很不錯了。我卻堅決不肯,我太害怕失去了,我真的害怕自己會失去宸翊。 所以,我想為宸翊分擔一部分。 她不過我,那個瓶子李晴要從我兜里搶走。 我一只手打了石膏,都和她拼命,絲毫不占下風。兩個人就跟混混打架一樣,一點都不像女的,在包房里打了一架。 完了以后就起了冷戰,誰也不搭理誰。 洛宇駿在包間里付了錢,帶著我們就要出去。酒吧里雖然是白營業,可到了午后四時的時候,人是最少的。 到了六七點,這個酒吧還算是半個餐吧,慢慢有人來吃晚飯。 過了八點,就開始鬧騰起來,那音樂聲振聾發聵的。好在它隔音效果比較好,周圍也沒有什么居民區,否則真要被人舉報是擾民了。 一般來學校附近,是不能有酒吧的。 可惜這個酒吧走大路距離我們學校得有兩個多時,從隱蔽的路過去只要一時或者四十分鐘,偶爾是能看到我們學校的學生的。 出去的時候,迎面就遇到幾個熟悉面孔。這些人好像也是包了包間,剛好要進包間,所以和我們迎面就撞上了。 那幾個人和簡弦月是一個專業的,見到我臉上都是詫異的表情。 大概是因為我和簡弦月在婚禮上鬧得那一出,看到我看到洛宇駿,兩個婚禮上的男女主角走到一起來酒吧,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沒打招呼,直接快步進了后面的包房。 我們三個人一只鳥,也沒想搭理他們,繼續往門外走。就聽后面有人道,“我們簡少爺,想請那三個人到包房里。我們簡少,要和這兩個妞敘敘舊......” “不行,我們老板交代過了。這兩個女生,都是馬道長的馬子,馬道長又是我們的vip。他們剛才已經要結賬走了!”服務生大概是聽了南宮墨杰的話,把我和李晴當做是洛宇駿的馬子,將后面要叫我們進包房的男生給攔住了。 簡弦月現在可真是眾星拱月,他專業里的男生,都快成了他跑腿的手下了。 我們三個就跟沒聽見一樣,繼續往外走。 就聽后面一個熟悉的聲音暴躁的一聲:“什么洛宇駿的馬子,那是我馬子,還不快把他們給叫住。汐若.......蘇汐若,你嫁給了連二少,又和洛宇駿勾搭在一起算什么意思?” 聽到簡弦月喊我的名字,我下意識的回頭。 現在的他滿臉通紅,喝的一身的酒氣,氣憤之下將他身邊的桌子給掀翻了。桌子旁邊沒有客人,但是上面的啤酒瓶都沒收拾。 被掀翻在地,碎成了渣渣。 “關你屁事!”我稍微看了醉醺醺的簡弦月一眼,他和最后一次在民政局見他的時候相比,狼狽了太多了。下巴上胡子拉碴的,白色的襯衫上全都是紅葡萄酒的污漬。 以前他從不來酒吧,夜店一類的場所,也不抽煙喝酒,現在全都染上了這些惡習。 可我真的沒心情理睬一個醉鬼,跟著李晴和洛宇駿的腳步就出了酒吧。后頭還傳來簡弦月暴跳如雷的怒罵聲,還有服務生無趣而又淡漠的勸聲:“簡少爺,這里是公共場合,這些東西砸壞了您可是要賠的。還有那位洛先生馬道長,是我們南宮少東家的朋友,您還是不要得罪了。” “洛宇駿是我手下,怎么我不能得罪了?”簡弦月怒罵的聲音離我們越來越近。 周圍已經是車水馬龍的街道了,人行道上人來人往的,我往身后一看。那喝的狼狽不堪的簡弦月,居然是一個人追上來了。 他跑的臉色蒼白,嘴里喘著氣,“汐若,蘇汐若,汐若.....難道你現在連見我一面都不想見了嗎?我當初不該那樣對你,求你別躲著我好嗎?” 我被他追上了,只能皺著眉頭:“我沒有躲著你,我......我趕時間回學校。我們都已經分手了,你還追出來干嘛?不怕司馬老師生氣嗎?” “我......”簡弦月的蒼白的臉色一下又變的通紅,他低下了頭問我,“汐若,我.....我們還能不能做朋友了?” 朋友? 想到過去他對我做的種種,我覺得自己又不是圣母瑪利亞,可以原諒有一切受過的傷。聽他喊我汐若,更是全身起雞皮疙瘩,惡心的想要吐。 我眉頭跳了一下,慢慢的搖頭:“我沒你想的度量那么大,你既然結婚了......就不要再喊我汐若了。聽多了,影響食欲。按輩分算起來,簡少爺,你該喊我一聲表嫂。” “汐若,你真的要這么狠心嗎?”簡弦月一字一句的問我,聲音變得頗為冷酷。 我突然就是一愣,想到躲在玉佩里面的彤兒。能夠剪開紅線,讓彤兒不再被秤砣牽絆住靈體的陰陽剪還在簡弦月的老婆司馬倩手里。 我現在做這么絕情,將來確實不好借這把陰陽剪。 “簡少爺,我......我們都是有家庭的人了,你喊我蘇汐若吧,好不好?”我緩和了語氣,細細的晚風吹亂了簡弦月額前的亂發。 按我以前的習慣,會用手幫他梳理干凈。 可現我看著他,感覺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用那種過分客氣的口吻道,“我們可以做普通朋友,但僅此而已。我和晴要回去了,你也會去和你那幫朋友喝酒吧。” “只要做簡單的普通朋友就夠了,只要這樣就好了。汐若......若,蘇汐若你先走。我就站在這里看著你走。”簡弦月好像一下子變得很癡情,讓我真的有點不適應。 他也不找洛宇駿麻煩了,柔情的站在暖陽下看著我。 我不禁渾身打了個激靈,我深刻的記得他上一次突然對我這么深情態度情況。那是恰巧是他要利用我陷害宸翊,騙我剪斷和宸翊之間冥婚契約的時候。 這種柔情,對我來太可怕了。 我一縮脖子,條件反射的就回頭往前走,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我被簡弦月坑過一次,就不會讓他有第二次傷害我的機會。腳下的步伐加快了,很快就到了學校附近,這一段路走了的有四十分鐘。 都五點多鐘,夕陽西下了。 李晴有些幸災樂禍,洛宇駿得罪了好基友,以后沒有好果子吃。估計跟著簡家的這晚飯,是吃不下了。 洛宇駿輕松的笑了:“簡少總有要我幫忙的時候,氣我只是一時的。他現在的媳婦可是司馬倩,簡少爺現在可是妻管嚴,一門心思都在司馬倩身上。對......對蘇姐的,頂多就是愧疚。” 李晴一聽我的名字,臉就耷拉下來了不話,似乎還在生我的氣。 我不管簡弦月對我是什么感覺,我只希望今后不要再跟這個惡心的人有過多的接觸。司馬倩能看住了簡弦月,那是最好的。 我們三個在學校附近吃了個飯,拖拖拉拉拖延了一下,又到了晚上六七點。 都黑透了,洛宇駿帶著太白大人在學校預定好的賓館房間住下。是明還得到工地上看看,對于新宿舍樓的布局和規劃,即便工程師看他們再不爽,也得盡力而為。 我和李晴兩個人半個字都不的,默默回到寢室。 走到寢室門口,就覺得一陣陰涼的感覺撲面而來。門沒開,就能發現里頭好像鬼氣森森的,似乎有不干凈的東西在里面。 我和李晴這時候也忘了冷戰,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閃過一絲擔憂。走之前,我們可是把里面的格局都修改一遍的,甚至還設下了驅邪陣,不干凈的東西輕易是不能進到我們寢室的。 李晴點了一下頭,我立刻會意。 由我慢慢的從口袋里拿出寢室的鑰匙,捅開鑰匙孔,將門輕輕的推開。里頭立刻是一股狂亂的陰風吹來,冷得我和李晴直打哆嗦。 窗簾被吹得飛起來了,那個朱紅兒坐在書桌前,對著書桌前立起來一面鏡子。 她手里拿著那枚妖魂用來梳過頭發的梳子,輕輕的梳著自己柔順的長發,鏡子里是一張慘白的女人的臉。 那個女人烈焰紅唇的,眼窩里沒有眼睛黑洞洞的。 鏡子里的女人臉笑了,聲音幽然恐怖,讓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可朱紅兒好像沒看到鏡子里的女人,還在陶醉的看著鏡子梳頭。 李晴一下就抓住了我的冰涼的手,顫聲道:“鬼......鬼梳頭......朱紅兒好像是遇到了鬼梳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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