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間里很安靜,但是窗外頭的空地上,卻是吵鬧的很。 原來是警方的人來了,停了兩輛警車在門口。 原來是昨晚上的人命案子實在太大,藏也藏不住了,直接就驚動了警方那邊的人。警方的人正在窗戶下面拉著警戒線,順便整理現場,盤問宅子里的傭人。 “宸翊,聽你這么,你知道怎么把狗煞從簡思的肚子里引出來?”我只是順著宸翊的目光淡掃了一眼窗外的情況,立刻就追問宸翊救簡思的辦法。 在我的世界里,簡思依舊是那個從照顧我,對我疼愛有加的大姐姐。 雖然現在因為兩個人的立場不同,彼此之間的情誼發生了變質。但我依舊沒有忘記過去她照顧我的記憶,更感恩從前她對我的照顧。 最重要的是她即便婚內出軌,鑄成大錯,自有法律來懲罰,也沒有要承擔被狗煞附身所遭受痛苦的責任。 這件事,我必須幫她! 宸翊對著我豎起了一對剪刀手,看起來在賣萌,有種萌萌噠的感覺。 讓我很想拿出手機來,拍下這一張。 但接下來,他的慵懶的眸光變得深邃,慢慢的道:“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去醫院墮胎,直接用手術工具。把她肚子里的狗煞,和胎兒一起取出來。不過,有個弊端,就是在手術過程中,狗煞可能會躲到她身體其他地方。” “這算辦法嗎?宸翊,這是在殘害生命,而并不能保證把狗煞從簡思肚子里弄出來。”我聽了這個不靠譜的主意,氣狠狠的捏了一下宸翊臉上冰涼的肉肉,有些長牙五爪的瞪著宸翊深邃無邊的眼眸。 短腿柯基會選擇躲進簡思肚子里,逃過房子里的佛法超度。 明它也是個聰明狡黠之輩,難保在做手術的時候不會轉移位置,躲到簡思身體內部的其他部位。到那個時候,該怎么把這東西從簡思身體里弄出來? 等到簡思徹底被狗煞附身了,也不知道身上還會起什么變化。 宸翊將豎起的手指收回一只,只留下修長漂亮的食指。絲毫也不生氣,眼里帶著寵溺回望我,“還有個法子,就是讓別墅里的僧眾直接超度狗煞。” 直接超度? 是讓狗煞呆在簡思的肚子里,然后讓僧眾念佛經超度嗎? 這想法是不是太草率了...... 怎么覺得過于簡單? 而且..... 還有點粗暴! “那會傷到簡思嗎?”我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宸翊似乎對我的表情感覺到了無奈,他揉了揉我的眉心,“當然,簡思如果挺不過去,會被體內暴動的狗煞弄死。不過,她如果堅強的話,則會母子平安。” “你果然是個不靠譜的,這兩個辦法,都會危及到簡思的生命安全,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辦法。難道.....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幫助簡思了嗎?”我轉過身去,假裝不搭理宸翊。 其實我只是表面上生氣,腦子里有些混亂。 大概能夠想到的辦法就這些了,可這兩個二選一的辦法,沒有一個是真正可行的。如果引出狗煞的代價,是一個人的生命,那么引出狗煞這件事還有什么意義嗎? 宸翊從我的身后,將我攬進他冰涼的懷里,“丫頭,我不是有意要為難簡思。這個世間怕是再難有其他辦法能對付這些狗煞,那只大臭蟲請來的高僧怕也只能想到這兩種辦法。所以才會一直壓著不敢,一旦采納了,很容易會一尸兩命。” 我又何嘗不知道宸翊的難處,靠著他冰涼的胸膛,閉上了眼睛,輕輕“恩。”了一聲。 這時候,太白大人似乎是在外邊探聽完它想要知道的八卦,又撲騰著翅膀回來了。 它一見我們就變得興沖沖的,肥胖的身子落在了桌面上,“你們知道嗎?南宮墨杰那個白發子也來了,正在用墨斗在房子前面立陣,發誓要捉到狗煞之首。” 墨斗始于魯班,一般是用來做木工的吧。聽是也算是一種含了正氣的法器,不過李晴爺爺好像不用這玩意,我只是略有耳聞,卻從來沒有見到過。 也不知道,南宮墨杰會怎么拿墨斗立陣。 我聽太白大人的“狗煞之首”,有些不明就里,抬頭看了宸翊,“狗煞之首?那是什么?” 宸翊只是沖我微微搖了一下頭,好像是示意我別插話。 我立刻會意,用手掩住了口不話。 那只肥鳥似乎是發覺了什么,卻只是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光芒,回答道:“就是這群狗煞的頭頭啊,汐若你不會蠢成這樣吧?連字面意思都聽不懂。” 要不是宸翊讓我暫時不要插話,把我惹火大了,我也能罵死這只肥鳥。 宸翊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威嚴和嚴肅,好像很重視南宮墨杰的看法,“那南宮墨杰,有沒有明這群狗煞的來歷?他覺得這群狗煞還有首領?” “來歷?”太白大人也是一時懵了,茫然的看著宸翊,“這......這狗煞禍害連宅的事端,難道不是出自你們幽都的手筆嗎?還需要什么來歷?你是幽都的大人物,應當知道底細才對。” 這件事,我和宸翊都很清楚,不是幽都里的存在做的。 而是和鬼域有關,那些保安被帶去了鬼域,很難再從鬼域里出來。聽宸翊,活人在鬼域三魂七魄是會被慢慢吞噬的,所以那些保安現下可能早就沒了靈魂了。 沒想到太白大人如此見多識廣,居然沒看出來這件事情和鬼域有關系。 宸翊也不破,只是笑了笑,把事情隱瞞下過去,“太白大人真知灼見,君耀佩服。不知道太白大人還探聽到了什么?我聽汐若,你在連君杰臥室門口聽墻根了。” 我聽到宸翊居然不告訴太白大人真實的情況,反倒是順著太白大人的話,贊同這件事是幽都里的存在做的。 這有些奇怪,他為什么要瞞著太白大人呢? 但是我卻知道宸翊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聽到宸翊提到聽墻根的事情,太白大人像是遇到了百年難遇的知己一樣。鳥眼便是瞇起來,露出了猥瑣的目光,“他們在房里的故事可精彩了,都能給《知音》投稿了。” 知音,這本雜志我買過。 都是家長里短的狗血劇情,我媽媽以前特愛看,我也就跟著翻過幾頁。 接下來,就聽太白大人的鳥嘴喋喋不休的著連家的八卦,我實在沒興趣聽,只是被迫知道了些許內容。 整個故事大概就是這樣的: 好像是連君杰工作太忙,所以好久沒寵幸簡思了。簡思春閨寂寞,就和連家某個保鏢發生了不同尋常的關系。不過,現在連家的保鏢都死的差不多了,再查也查不出是誰了。簡思肚子里的寶寶大概還沒出生,就該沒有爸爸了。 一想到這里,就讓人覺得有些心酸。 宸翊自己引得太白大人喋喋不休的著,這會子又覺著太白大人啰嗦,大概也受不了了,緩緩的皺起了眉頭,“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不行,我還沒講完呢,我還沒他們在車里是怎么......”太白大人真的是不去相聲可惜了,光憑一張鳥嘴就能繪聲繪色的把完整的故事畫面感呈現在大家面前。 它剛準備跟我們男保鏢和簡思在車里的故事,宸翊就一揚眉毛,一巴掌拍在旁邊的床頭柜上,“少在這里聒噪,讓你出去就出去。難道你不需要幫著南宮墨杰一起看看宅子里的情況嗎?這次的事情非同可......” “我就不出去,我氣死你,氣死你。”太白大人耍無賴可是一絕,肥母雞一樣的身軀往床上一賴,就是不肯起來。 正常人大概都會被太白大人氣個半死,宸翊原先也是輕蹙眉頭有些不耐煩。 稍微沉默了一會兒,似乎腦子里又有主意了,他緩緩揚起唇,笑道:“娘子,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能把狗煞從連夫人的肚子里弄出來,只是要委屈太白大人了。” “什么辦法?”我眼前一亮,立刻問道。 我看著宸翊亮晶晶的眼眸,總覺得似乎能聽到宸翊在內心深處打的“啪啪”響的如意算盤。宸翊算計起他討厭的人可是從不手軟,肚子里也不知道是裝了多少壞水,每每都能把人給氣瘋了。 宸翊眼中帶著淡淡的邪氣,單手抓住太白大人尾巴上的毛,讓它暫時沒有辦法到處亂飛,“我這個辦法,叫做垂釣法,不知道太白大人,你聽過嗎?” 太白大人還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倒霉了,思索了一下,“恩?沒聽過,快來聽聽。整個世界上居然還有老夫沒有聽過的辦法.....那群禿驢,還要活生生將人家超度呢,這超度完還是活人么?” 肥母雞對樓下那群高僧顯得十分不屑一顧,張嘴就喊人家禿驢,這張鳥嘴可算是缺了大德了。 宸翊眼波狡黠一閃,用磁性而又有些邪異的嗓音道:“古書有云:將活禽抹上香油香灰,懸于釣竿上,待申時一過。狗煞受其誘惑,必定會從母體腹中出來,貪而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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