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齊那樣的退伍特種兵,面對狗煞的時候,都能面不改色的攀上墻,好像是在一切困難面前都顯得英勇無畏。 可現在竟是那樣的懦弱! 那可是個一米八五的壯漢..... 現在在電話那頭痛哭流涕,讓人實在有些沒法接受。 劉大能面部表情都能用一個囧字來形容了,大概是內心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過,表情怪異的安慰電話那頭的趙齊,“趙齊你一大老爺們.....先別哭.....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狗.....有母狗賴在我家不走,它.....它還在我家生了好多崽子。”趙齊的聲音在電話里驚恐萬狀,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嗚嗚嗚.....我把它們都趕走,那只母狗就出現在我夢里,人話了.....” 母狗在現實中人話,肯定要嚇死人的。在一個人的夢中起人話,倒沒什么不妥的。劉大能大概是聽不出有什么不妥,緊繃僵硬的面部表情輕松多了,“我去,哥們。那母狗都和你什么了?是不是流浪狗無家可歸,才要賴在你家,你別緊張啊。你以前掙的工資也不少了,能養活這些狗狗的。” “劉大能!它們根本就不是流浪狗!你別開玩笑了好不好,我.....我真的倒大霉了。”趙齊的哭腔有些低沉,想一把大提琴一樣,“你知道嗎?那只母狗在夢里把我壓在床上,.....那些都是我的孩子,它完,還把我給.....嗚嗚嗚.....” 真是晴一記悶雷,把我劈的外焦里嫩。 我嘴角哆嗦了一下,沒想到趙齊夢里的這母狗居然是真的來到了現實生活中,把趙齊搶親了!而趙齊這樣的大塊頭,在母狗面前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現在,他..... 他在家大概成了狗奶爸了。 宸翊將懷中的我緊了緊,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讓趙齊趕緊回來,現在只有連家的別墅最安全。他不想再生一窩狗崽子,就立刻出發,別猶豫。” 親耳聽到趙齊的遭遇,我突然就明白過來,如果被狗煞纏住了。不管跑到哪里都沒有用,而且連家的別墅至少是一個安全的棲身之所,不會遭遇到狗煞所帶來的實質性的傷害。 劉大能將宸翊的話直接轉述給趙齊,電話那頭的趙齊變得沉默了。 他周圍是一聲聲狗崽子嗚咽的聲音,我無法判斷那些狗崽子到底是不是趙齊和母狗的混血,更沒法想象狗崽子會是什么樣子。 “大能,剛才話的人聲音有些耳熟,是連二少在話吧。”趙齊的聲音有些嘶啞。 劉大能立刻:“是啊,我在連二少爺這里。” “我辭職離開,連先生還會收留我嗎?我怕我回不去了。連二少.....能幫我給嗎?”趙齊在電話后面哆哆嗦嗦的著,聲音充滿了哭腔和驚懼。 看來這一個鐵錚錚的漢子,算是毀在了夢中的狗煞手里。 我覺得就是換了任何一個人,有了趙齊這么悲慘的遭遇,情況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劉大能偷瞄了一眼宸翊冰冷邪異的臉孔,然后才裝腔作勢的罵道:“讓你來就來,哪兒那么多磨嘰,要是.....要是回不來了,倒霉的可是你自己,我掛了。” 劉大能大概是怕趙齊做不了決定,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掛斷電話以后,劉大能還有些不確定的看著我和宸翊,欲言又止的樣子很靦腆。他猶豫了一下,才聲的問道:“連家會收留趙齊吧?” 宸翊沒話,只是淡然的看著他,嘴角勾起一絲笑之后,緩緩的點頭。 劉大能就好像被貓耍的團團轉的耗子,這才松了口氣,可片刻神情又嚴肅了,“我.....覺得我做的夢,和趙齊有點像,連君耀,你我.....我是不是也讓狗妖給纏上了。那我的那個兄弟.....他現在離開連家,是不是安全啊?” “你呢?”宸翊的目光一凜,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劉大能問不出答案來,只能縮了縮腦袋,提著工具箱灰溜溜的就出去了。他倒是個機靈的人,老實的把門輕輕帶上了。 我把腦袋靠在宸翊的肩頭,他就好像給寵物順毛一樣,從上到下的撫摸著我的發絲。他這樣沉靜,讓我有點耐不住內心的焦躁,“現在不光是我被狗煞糾纏到了夢里,趙齊和劉大能兩個保鏢都被牽扯進來了,你就不發表一下看法?” 宸翊笑了笑,笑得有些冰冷,“丫頭,我怕了,你要惱我。” “你唄。”我在他胸口打著圈圈,我其實大體已經猜到宸翊會什么了。 這些狗煞應當不是針對我的,而是我和趙齊還有劉大能相同的遭遇,導致了我們都被狗煞所糾纏。 而造成我被狗煞糾纏,無非就是因為我替宸翊吸走傷口的尸毒,讓尸毒進入了體內。 宸翊則是有些疼惜的摟住我的頭顱,他話的時候并不像剛才劉大能在的時候那般邪冷深沉,語氣擔憂帶著些許的顫音,“根據你們三個的情況來判斷,你們被狗煞纏上,都是因為血液里進了狗煞的尸毒.....” 宸翊的原因,我早就猜到了。 我倒不覺得有什么,“不就是我幫你吸出尸毒,所以造成狗煞糾纏我嗎?我為什么會惱?倒是.....倒是有一點奇怪,你被咬的那么慘,那些狗煞怎么沒來糾纏你。” “就憑這些畜生,也敢來招惹我?我借它們膽子,它們也未必敢來惹我。”宸翊冷聲道,語氣帶著威嚴冷漠的氣息。 我一想樂了,這群狗東西還是欺軟怕硬的主。 盡欺負我們這些普通人,而不敢對付宸翊..... 他手指撫摸我發絲的動作慢慢的停了下來,沉默了片刻,才道:“我讓你惱我的事情,不是這件事。這件事是丫頭你心甘情愿為我受苦,這苦頭你自己吃了,心頭懂了教訓。以后就不會這么任性了。” 我心想,還不是太白大人在煽風點火。 什么只有吸出尸毒,才能有效果。況且宸翊的身體沒有心臟,我是他的枕邊人,幾乎每都能感覺到他的身體隨時間變化,發生不同程度的衰敗。 如果尸毒進入體內,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我又如何忍心呢? “那是什么事,恩?你紅杏出墻了?”我隨口一問,也不經大腦。 完,心頭便后悔了。 就感覺宸翊堅實有力的臂膀猛然一顫,狠狠的摟緊我,就好像懲罰一樣扼住我的下巴。他如同櫻瓣一樣冰軟的唇狂亂的在我唇上深吻,這個吻把我弄得渾身滾燙,整個人都有了窒息的感覺。 我自覺理虧,渾身發軟的軟在宸翊懷中,卻不敢半句怨言。 他的烏眸中帶著些許邪魅的光芒,凝了我許久才道:“丫頭,在我的心里永遠都只有你,而你,也只能有我。” “恩。”我輕輕的蚊吶了一聲,軟語問道,“你剛才是什么事,我聽了會惱你?” 宸翊臉上的表情沉重了些許,“也不是什么特別嚴重的事情,趙齊離開別墅的保護,所以情況要比劉大能嚴重,丫頭,在我揪出那個家伙,驅散狗煞之前。你不能離開連家,甚至連別墅外面的花園都不能去。” “花園都不能去.....”我這句話倒不是問句,而是不由自主的復述宸翊的話。心頭在盤算著這個狗煞到底還要糾纏連家多久,要是時間長了,我一直呆在房子里,還不得活活被悶死。 如果一輩子對付不了狗煞,我還要像大王八躲在殼一樣,永遠不出來嗎? 我的個性并不軟弱,在關鍵時刻,還有些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要是把我關久了,我會出去和狗煞拼命,也不會躲在宅子里茍延殘喘。 “丫頭,我就知道,連家的大房子管不住你。”宸翊無奈的吻了吻我的前額,似乎早就從我的瞳孔中讀懂了我內心的思想活動。 我苦笑了一下,“出去狗煞就會吃了我,我哪兒敢出去啊。先在宅子里這么躲著吧.....” 這會子,樓下還挺鬧騰的。 從陽臺看下去,好像是南宮墨杰身上的傷恢復的差不多了,正在做著墨斗陣最后的幾道準備工序。問了傭人了解情況,是今晚上南宮大師就要開壇做法,不出意外就能引出狗煞之首。 我對南宮墨杰這個白毛子不抱什么希望,宸翊一時都很難解決的事情,感覺南宮墨杰再怎么蹦跶也是徒勞無功。 所以早早就睡下了,一入夢,就夢見自己又出現在月下的那片墳地里了。空氣異常的冷,風吹的人渾身打哆嗦。 遠處是高山迭起,云霧繚繞。 似乎是比第一次做夢的時候,所能看到的東西更多了。我有了經驗,早在睡覺前,就穿了一雙厚厚的珊瑚絨的襪子。 這種厚襪子就跟棉鞋似的,踩在尖銳的石子上。 不覺得疼,更不覺得冷。 我有了主觀的意識,也沒有第一次那樣傻乎乎的,反倒是淡定自如的四處走走。荒涼的遠處,冒著古怪的白煙,白煙深處似乎就是墨染一樣的山巒。 走著走著,就好想見到遠處的黑暗里,走來一支送喪的隊伍。隊伍沒有敲鑼也沒有打鼓,顯得十分的安靜,這些人全都披麻戴孝穿著白衣。 奇了怪了,今怎么就沒見到狗,反倒是見著人了? 在夢里,我有些懼怕這些穿著白衣的送喪隊,想躲得遠遠的。這個想法剛一出現,他們就像風一樣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放下了棺材就走了。 我去,就這樣走.....走了!? 這些人看著輕飄飄的,似乎是紙人。 媽耶!剛剛有這個念頭,狂風一吹,這些白森森的人形東西,就被這股狂風吹上了。只有那口黑色的棺材,還立在我的面前。 棺材大并不大,看樣子只能容納個五六歲的孩,好像是個裝殮孩的棺材。 安靜的夜中,棺材里突然響起了“叩叩叩”敲擊木頭的聲音,聲音里帶著慎人的寒意似乎穿透了人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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