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太心急的想要學習陰陽易術,把南宮墨杰的事,壓到了最后才問。 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莫名其妙來個黑衣服的保鏢讓我下去守孝。只好是立刻問老爺子這個問題,希望他能夠馬上給我答案。 這樣..... 也許來還得及。 電話那頭沒人回應,老爺子大概是還沒回來。 倒是那個身子壯碩的保鏢,順手就把我雙手握著的手機搶走了,“二夫人,您還是不要讓我為難,連先生是讓你五分鐘之內趕到下面去守孝。您超過五分鐘沒有下去,我可是要跟著受罰的。” 還好我手機開的聲音比較大聲,被這個墨鏡男搶走了,依舊可以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一個女生的聲音:“汐若,你.....你是不是在連家,新聞我都看了。節哀順變,爺爺突然肚子疼,他在蹲茅坑.....” 李晴在電話那頭的話還沒完,電話就被這個男人冷冷的給掐掉了。 我靠,勞資可真tm是夠倒霉了,比五弊三缺要倒霉多了。 要問老爺子正經事的時候,老爺子早不肚子疼晚不肚子疼,偏偏是卡在這個時間點肚子疼。我真是氣得要炸開來了,卻不能在當下發作。 看著被那個保鏢拿在手中的手機,我皺緊了眉頭,恨不能一腳把這個家伙給踹死。 沒想到宸翊的死都上報紙了,李晴遠在南城都看見了,我可真不希望她擔心我。 我站定在原地,把怒氣慢慢的隱忍下去,才冰冷的點了一下頭,“我下去守孝,保鏢先生,你.....你能把手機還給我嗎?我不會讓你在連先生面前難做的,好不好?” 遲疑了一下,他看到我執著的眼神,還是一臉不情愿的把手機遞給我。 我去,這都管制上了。 我尼瑪又不是犯人,我要我的手機,他居然還有點不情愿。 不過這都沒關系,不管連君杰怎么對我,只要我的手機還在我手里。哪怕只是上廁所的功夫,我都有機會用短信和李晴還有她的爺爺,討教陰陽學術上的事情。 籠子里的太白大人精神依舊是萎靡不振的,它的眼睛半瞇起來,哼唧唧的跟我道:“汐若。你下去守孝之前,過來聽我一句話,我有事要告訴你。” 我把手機放回了口袋里,慢慢的走到太白大人的身邊。 太白大人壓低了聲音,用仿佛只有我們兩個才能聽得見的音量和我話,“剛才.....門口的血影,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我回答道。 它又:“心點,那只血影和這個戴墨鏡的男人有關。” 剛才從門前晃過的血影和眼前這個戴墨鏡的男人有關? 那團血影因為運動的太快,我都沒有看清楚它到底長的什么樣子,還差點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帶著墨鏡的保鏢帶來的,這不免讓人心生疑慮。 以宅中高僧如云的情況來,但凡有鬼祟之物想要靠近宅子,不被佛法超度也會被發現,連君杰又怎么能同意讓這樣一個危險人物進入宅子里? 我心頭懷揣著疑問,跟著保鏢就下去了。 樓下做法的鈴聲叮叮當當的響著,房間里的和尚已經全都撤出去了,全都換成了穿著灰色道袍的道士。 道袍的胸前頂著個陰陽魚,一手搖鈴,一手執劍。 那劍我認識,李晴爺爺也有一把差不多的,是五帝錢編織的銅錢劍。 這種銅錢劍按照正牌銅錢劍的規格應該會有一百零八枚五帝錢,五帝錢始于清代,取清代最鼎盛的五大帝王所鑄錢幣稱為五帝錢。 當然,也有人用明朝,或明代以后的銅錢,編織銅錢劍。 這些銅錢當中,不乏有比五帝錢效力更加神奇的銅錢,比如以明洪武時期的為上品的銅錢。 銅錢經人手,吸取國家興旺之正氣,乃是克制邪祟的鎮邪之物。 當然,銅錢劍也分三六九等。 銅錢劍中也有特別牛逼的神器級別的存在,就好比南宮墨杰手中的那柄銅錢劍。除了一百零八枚順治通寶之外,還多了十二枚明洪武時期的錢幣,代表了干地支。 這些劍上由澆了公雞血的紅線交纏,一般情況下十分的牢靠,對付起惡鬼更是所向披靡。 道士們臉上泛著紅光,閉著眼睛就跟跳大神一樣亢奮,在靈堂里舞劍。那舞劍的姿勢很像是南宮墨杰那晚上在別墅的花園里,開壇做法的時候,所舞出的動作。 看姿勢還挺專業的,一點都不像是騙子。 我有些震驚,“那些.....那些高僧呢?” 戴墨鏡的保鏢聳了聳肩,直接告訴我原因,“二夫人您昏迷太久了,二公子已經過了三日還魂了。那些高僧超度完,三日還魂一過,便都已經回禪房休息了。眼下.....是這些道長在開壇做法,給二公子的魂魄開路。” 我這一昏睡,時間還真是久,都已經過了宸翊的三日還魂。 眼下是一群道士陪著我們守孝,大概是要熬過了頭七之日,才能有機會收工休息。想想也是,那些在三日還魂期間做法的和尚也需要休息,換這個道士也是應該的。 若沒日沒夜的誦經超度,而不休息,恐怕就真的要集體圓寂了。 換下這些道士們接班,也只要支撐到頭七之日。 道士們發現下來的人中有南宮墨杰,雖然手中還在舞劍,但紛紛都是將目光看向南宮墨杰投去了一個尊敬的眼神。 南宮墨杰深沉的點了點頭,右手一揮,好像是讓他們繼續。 這些道士果然是和南宮家有一定的關系,看到南宮墨杰這個動作。紛紛又繼續投入了跳大神的狀態中,收回眼神全神貫注起來。 整個靈堂烏煙瘴氣的飄著紙錢的灰燼,還要煙霧一類的東西,剛走到靈堂就能感覺到眼睛被迷的有些刺痛。 連君杰親自跪在靈柩前,臉色蒼白而又沉重。 一只銅盆在他的面前熊熊燃燒著烈焰,他倒是挺直了腰板一動不動,旁邊有兩個十五六歲的道士不斷地往銅盆里加紙錢。 連君杰兀自搖鈴,也不知腦中現在想的是什么,或者是心無旁騖也有可能。只見他深邃的眸中倒影著火焰的火光,卻是那樣的冰冷,如同海底深處一般看不到盡頭。 靈堂中,大概每隔五分鐘,都會有專門的人拋灑一次白色的紙錢。 紙錢從而降,恰似白雪墜地,纖塵不染。 這樣一來,弄得滿地都是紙錢,堆得厚厚的一摞。 腳踩上去,都有一種要陷下去的感覺。 我默默的走到連君杰身邊的蒲團上跪下,看到靈柩已經被蓋上,透過透明的玻璃棺蓋,依舊可以看到宸翊蒼白的尸身。 經過這些時日,尸身已經有了變化。 肚子已經有些鼓脹,似是聚集了尸氣,眼窩凹陷下去,嘴唇是那種青紫的感覺。 大概是靈柩里面沒有加制冷器的原因,為了防止尸身腐壞,只做了簡單地干燥處理。尸身已經少了剛剛他平日里的那股子英俊和威嚴,和普通尸體一樣因為水分蒸發耳邊的形同枯槁。 我曾經解剖過無數的尸體,除了第一次接觸以外,從來也沒有覺得退縮或者膽怯過。但每每看到宸翊的遺容,總是讓人有種心被揪住了一樣的疼。 旁邊一個道士遞過來一只鈴鐺,還一疊紙錢給我,然后低聲道:“連二夫人,您可以開始替連二公子守孝了。” “我.....想問你們,為什么不采取制冷措施.....難道江城第一富的連家連副冰棺都買不起.....”我看到宸翊的尸身變成這樣,有不出的難受,不自覺的和那個道士理論。 連君杰的眼皮子輕輕一抬,才淡淡的道:“是我讓他們用干燥法保存的。” “為什么.....”我的呼吸節奏有些急促,覺著靈柩中宸翊脫水的身子更加的扎眼,讓人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我不知道連君杰為什么不讓人好好保存宸翊的尸身,也想不明白,他那么在意他們的兄弟情。 三日還魂過后,依舊是守在靈堂前,跟著這些跳大神的道士一起受罪,公司的事也都暫時撂到了一邊。 他是因為,宸翊娶了和他有婚約的我,所以才心懷怨恨的嗎? 我心亂如麻,痛心的看著宸翊的尸身。 如果連君宸真的是因為恨,才這么做,那心胸未免也太狹隘了。我七歲以前的記憶我自己的都記不得了,我已經是宸翊的妻子,他沒必要耿耿于懷,以至于報復在宸翊的尸身上。 連君杰瞇了瞇眼睛,審視了我良久,才幽幽的道:“冷凍會破壞細胞組織,臟器也會跟著衰竭凍壞。如果只是干燥法,萬一.....只要補充水分就可以.....” 就可以什么? 連君杰忽略不的話,似乎在給我希望。 我在想,他是不是想,萬一宸翊有一可以醒過來,他干燥處理的身體只要補充水分就能活過來了。 我情急之下,發出的聲音嘶啞而又短促,“你.....是不是君耀有可能可以還陽,對嗎?他.....他還有機會重新活過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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