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一名出租車司機,接了這輛車還不到半年,好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接踵而來。? 這是一輛三廂富康出租車,車號不錯:京be6008,北京很常見的那種。這輛出租車是1999年的,人家開三年了,我半年前接了過來,不過車保養得確實不錯,自打我開上以來,從沒半路拋錨過。? 第一件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兒是有一下雪,雪不大,是帶著冰渣的那種雨夾雪,灰蒙蒙的,那我象往常一樣,早晨7點出去的,拉了一,晚上大約8點半左右收的,我把車停在我們區樓下的松樹邊,當時車上全是是泥點兒,輪胎上也滿是泥,鎖車的時候我還在想:明又該洗車了。? 可是到了第二,這輛車總是莫名其妙的變得干干凈凈。 直到現在我也猜不出這到底是誰干的。不會是家里人,家里的妻兒不可能趁我睡覺的時候大半夜的出去擦車,即使擦車也不會擦的如此專業,更不會開著我的車去外面洗車—她們根本不會開車。還能有誰呢,四單元的大郭?大郭也開富康出租車,是漁陽的,不是我們喜來福出租公司的。可他連自己的車都臟兮兮的,怎么會幫我擦車?莫非是這子糊里糊涂大晚上的擦錯了車?哈哈,那太好了——可又一想,也不可能,車外面他能擦,可里面呢?他哪有我的車鑰匙呀?? 接下來更摸不著頭腦,有一我正在保利大廈門口排隊“趴”著,后面一個瘦高的“的哥”從他的捷達上下來,拉開我的車門子,拍著我的肩呼我“老謝”,我回頭:我姓徐不姓謝。那瘦“的哥”連忙道歉認錯人了,可又走到我的車后邊,看著我的車牌號自言自語:“這不是老謝的車么?”我想這位兄弟也許是認識我的前任“的哥”,不知道換主兒了,也沒太在意。? 還有件莫名其妙的事兒就是我這輛車的公里表老不準,明明頭收車,把車鎖在區樓下時,表上最后五位數是13201,可第二早起一出車,居然變成16575了,多出了300多公里,一開始我以為自己記錯了,我這個人大大咧咧,對數字這東西常常糊涂,記不太準確,就拿張紙記了幾,可還是老也對不上。邪了!每都多出二三百公里,我開始懷疑是表壞了,去了一趟富康特約維修中心,修理工仔細檢查后一切正常,公里表根本就沒毛病!?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接二連三,一中午我正在三環附路上掃活,前面有輛夏利出租車前機器蓋兒大開,打著雙閃,旁邊有個“的姐”向我招手求援。都開出租的辛苦,“的姐”就更不容易了。我連忙停下車問怎么回事,“的姐”車一下子熄火,怎么也不著車,好象是沒油了,管我要點兒油,我沒問題。接過“的姐”遞過來的油桶和塑料管兒,我走回自己的車前,擰開油箱蓋兒,把塑料管兒一頭插進油箱,一頭用嘴吸了一口,然后馬上對準白色的塑料油桶——? 當汽油注入油桶的時候,我發覺汽油的顏色有些不對勁兒。“的姐”也詫異:“大哥,您使的什么汽油?怎么那么紅啊?”? “我一直加中石化的油,93的,好使著呢……”我也納悶。? 真的奇怪,我油箱的汽油怎么會是紅色的?我百思不解。? 更離奇的還是三月份的那一,色漸漸暗下來,北京的黃昏更顯得灰沉沉的,視線不是太好。我車上拉著一個廣東佬,往機場趕,時間挺緊,從三環的擁堵中好不容易“殺”出來上四環,速度一下子挑到90,過四惠橋直奔機場高速,一路順暢,我在最里道開著,車子又快又穩,一眨眼的工夫便過了朝陽公園橋,就在這時不知怎么我的車突然間輪胎抱死,象是有人猛踩了急剎,然后就是尖利的剎車聲刺破耳膜……? 等我回過神來,車已經熄火,釘子一樣釘在路面上,我的右腳竟還在油門上踏著,空氣間彌漫著輪胎摩擦的膠皮味兒——更令我大吃一驚的是,一個渾身白灰點子、頭戴安全帽的個子民工,就在我的車頭前,離前保險杠最多只有一拳的距離!? 個子民工也許是剛從隔離帶翻過來,被眼前的一切嚇傻了,臉色蒼白,也象釘子似的釘在那兒。? 而我,也僵僵地坐在車里,半沒緩過神來……? 我真的沒看見那個子民工是從哪冒兒出來的,真的無法解釋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車子怎么一下子急停住了,我真的是一點剎車也沒踩,腳還在油門上呀!想想都后怕,一身冷汗!如果突然輪胎抱死是個故障,那這故障豈不是救了一條人命,那也太巧合了?? 難道真是——助我也? 不安的情緒讓我又痛苦又煩惱。聯想到這些日子的種種奇怪的事情,對這輛車,我開始產生了強烈的好奇,我打通了我們公司楊隊長的電話,把剛才的驚險的一幕,和楊隊仔仔細細了一遍,可沒想到楊隊頗不以為然,一口咬定是我當時嚇懵了,產生了幻覺,讓我注意休息,別整的沒命地掙錢拉活,迷迷瞪瞪的,注意身體,勞逸結合,還要注意遵守交通安全法,到這里,楊隊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對了,徐子,交通隊的違章通知下來了,好象有你,你買張《交通安全報》吧,那上面登著呢,想著交罰款啊!”? 我連忙上報攤兒買了報紙,打開一看,在違章車輛的一大串名單中,居然真的有我的車牌號:? 車號車型顏色違章地點日期時間? 京be6008客車紅街橋:39:02? 我不禁又大吃一驚:自打開出租以來,我一直是早上七點以后才出車,晚上收車最晚不過九、十點鐘,怎么會在這冬日里的凌晨四點多鐘違章呢?? 難道是有人克隆了我的出租車?冒用了我的車牌號?以前在報紙上好象見過類似的報導,我決心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不然每被這一連串奇奇怪怪困擾著,根本無法塌塌實實拉活掙錢,非折騰出神經錯亂不可。? 對!一定要搞個水落石出!? 我開車直奔交通隊,問詢1月17日凌晨我車違章的具體情況,交警對電腦敲了敲我凌晨在街橋超速了,車都上了130邁,催我趕緊拿駕駛證,開違章通知,去銀行交罰款。? 我馬上對交警出了我對違章記錄的看法,并強烈要求警方出示我車違章的證據。交警想了想好吧,你看一看雷達測速的錄象監控。? 交警把我帶到另一個墻上滿是屏幕的房間,在一個鍵盤上輸入了我的車號,錄象清晰地顯示了出來——? 一輛紅色富康出租車由遠而近,從鏡頭前劃過,屏幕的右上角監控數字飛快地變換著,最后定格在/h上,嚴重超速!? 又放一遍是慢鏡頭,我一眼認出那就是我的車,千真萬確是我的車,不僅車牌號相同:京be6008,就連反光鏡底托用膠布纏著,右前角有一塊硬幣大的掉漆,都一模一樣!不可能是克隆車,的的確確是我的這輛車!只覺得我的心“咚咚咚”劇烈地跳個不停!? 車的圖象定在屏幕上,我請求交警把圖象放大,我要看看開車的是誰?? “除了你,就是你的搭檔的,還能有誰?”交警有些不耐煩,但還是照我的做了,圖象一步步放大,也越來越模糊了,只能看見一個大腦袋的,前額頭發稀少,有些卸頂的中年人坐在駕駛室里……? 我簡直驚呆了,半不出話來。? 我開始猜想,一定是有人半夜在偷開我的車,這個念頭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令我覺得愈加惶惶不安。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這些日子的一個又一個離奇現象,種種疑惑,種種猜想在我腦子里打轉,使我驚訝、甚至驚恐,我決定一定要探個究竟。? 夜已深了,等妻子和女兒都熟睡了,我躡手躡腳地爬了起來,披上件棉大衣,拿上手電,悄悄地下樓,朝我停車的地方走去……? 我驚愕——? 車不在了!? 我的頭嗡的一下懵了,我的車真的不在了,每收車我都把車停在樓下的樹旁,可現在樹邊空空的,只有樹在夜風中孤零零搖曳著,不見我的車。昏暗的路燈下,樹影子在地面上來回移動著,顯得有些陰森可怕。? 我的車丟了!? 我的車真的丟了!? 等我懵然中緩過神來,馬上想到了報警。? 我跌跌撞撞地跑進派出所,上氣不接下氣地沖著值班的民警“報案——車、車……”? 民警挺和藹的,見我氣喘吁吁、語無倫次的樣子,了幾聲不要著急之類的安慰話,還給我到了碗水遞過來,讓我把話清楚。? 我就把我剛才發生的的事情大概了一遍,那民警臉上雖帶著笑,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態,可能對他們警察來,機動車失竊并不是什么大驚怪的事情,司空見貫,也許是總有什么報警電話打進來,民警一會兒接電話一會兒又接電話的,聽得有點兒分神,也許就是我太心慌意亂了,語言表達不是很清楚,每次民警接完一個電話,總是讓我“從頭起”,盡量詳細點兒,好不容易聽完了我的敘述,民警又拿出一疊紙來開始做筆錄。? 做筆錄一問一答。民警問我姓名、年齡、民族、籍貫、家庭住址什么的一大堆,我一一做答,好象我不是丟車的,而是偷車的。又問我車的號牌、車型、顏色、出租公司名稱之類的許多問題,我還是老老實實一一做答,最后才扯到丟車這件事上。所有細節一一問過,筆錄完了,已是黎明時分,已蒙蒙發亮,我在厚厚的筆錄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并寫上“屬實”兩個字之后,民警讓我回家等消息,你相信go-vern-ment吧,我們一定會抓住偷車的犯罪嫌疑人的。?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等我走回到我家樓下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這輛富康出租車,就停在我家樓下的樹邊,絲毫沒有移動過的痕跡,停在每我停車的位置,象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我連忙又跌跌撞撞地跑進派出所,上氣不接下氣地沖著值班的民警:“車、車、車沒丟……”? 民警上下左右仔細端詳著我的臉,好一會兒,然后輕聲了句:“您有毛病吧……”? 難道是我昨夜里看錯啦,我真的有些懷疑自己神經是不是真的有點兒問題,這幾休息不好,看花了眼,可又一想,不會呀!自己家的樓下再熟悉不過,怎么能看錯地方呢?? 反反復復地分析,我開始確信,一定是有人在半夜偷開我的車,我想到了監控中那個模模糊糊的大腦袋中年人,對!一定是他深夜開走了我的出租車,可這個人如果能大半夜將我的車開走,為什么又每黎明前把車開回來呢?我真的百思而不得其解,猜不出答案,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人不是偷車的賊,如果是賊,我的車早就沒了……? 我恍然大悟,為什么我的公里表“不準”,每多出二三百公里,原來是這個中年人每午夜之后開走我的車!——我的公里表很準!他每夜里開著我的車,行駛了二三百公里!? 我不禁打了個冷戰,覺得后背有點發涼,我猜不出這個中年人是怎么把我的車開走的?他的動機是什么?這一我寢食不安,根本沒心思拉活掙錢,腦子里總是若影若現那個模模糊糊的大腦袋中年人,我決定一定要揭開這個謎底,把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在這所有奇奇怪怪的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 我打通了開出租的鄰居大郭的電話,我要借他的車用一晚上,大郭不解地:“你自己有車干啥不用?”? 我撒了個謊:“我車壞了,晚上恰好來了個遠房親戚,我得去西客站接人……”? 我要監視我的出租車一整夜,到底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想到真相有可能就在今晚上大白于下,我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不禁熱血沸騰。? 我的那輛京be6008紅色富康出租車安詳地停在老位置——那棵樹旁邊。? 剛過傍晚,我就把大郭的車要了過來,在距我的車幾十米的一個漆黑角落悄悄潛伏了下來,我在車里向我的目標望去,我車周圍的一切清清楚楚,一覽無余。? 一切準備就緒,剩下的只有耐心的等待……? 夜幕一點一點地悄悄來臨,忙碌了一的人們,都陸陸續續回到了各自的叫做家的一處處房間,整個區漸漸寂靜了下來,昏暗的路燈下,只有那棵松樹不知疲倦地在清清的夜風中搖曳。? 我死死地盯著我的車,不敢有半點兒大意。? 車紋絲不動,在樹下靜靜的停著。? 區樓房窗戶上的燈光一個接一個熄滅了,周圍死一般的寂靜。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深夜,我綣在黑暗里,能聽見自己的脈搏跳動的聲音。? 猛然間,我看見我那車旁邊顯現出一個人影,我緊張的象是喘不上起來,這個人向我的車門走來,他看上去四十多歲,中等身材,稍胖,略顯背駝,走路的姿勢有些羅圈腿,大腦袋,前額頭發稀少,北京人常的卸頂的那種,穿著一身出租司機的工作服。? 我怕他看見我,把身子壓得很低。極力屏住呼吸。? 只見那中年人輕輕地拍著我的車門,象是對車、又象是自言自語道:“老伙計,我又來了!”隨即拉開了車門,邪了!我的車明明是鎖著的,他怎么一拉就開了呢?? 我的心緊張得迅速跳動,向上猛撞。? 那中年人鉆進車里,啟動了發動機,打開大燈,車緩緩地向區外的大街駛去。? 我也從慌亂中鎮靜下來,打著了車,馬上跟了上去。看了看車上的時鐘,正好是午夜十二點。? 他到底要干什么?? 遠遠地我跟著前面的這輛車,只見那車的頂燈(出租車空載運營燈)被打開了,速度不是很快,拐過一條街道,路邊有一對男女招手,那車靠了上去……? 乖乖,他在拉活兒!我猛然醒悟!? 他開著我的車確實在拉活兒:城東城西、城南城北,從通苑到和義西里,從中關村到方莊區一撥又一撥的乘客上來又下去的,有時從后面還能看見中年人不時歪頭和乘客聊,手臂在空中揮舞的樣子,從他開車的情形可以斷定這個人是個駕駛經驗豐富的老司機,有時車兩邊兒空隙嚴嚴的,也就兩指的樣子,他也不用減速就從容穿過。? 我跟上他確實很費勁的,如果沒有紅綠燈攔著,我想我一定早被甩下了。? 就這樣跟著他,大約凌晨三點鐘,馬路上的人也更加稀少了,前面的車子放下了乘客,空駛向保利大廈,在一串排隊趴活兒的出租車隊尾停了下來,我也跟上來,停在他后面假裝排隊。? 只見那大腦袋有些卸頂的中年人剛下得車來,前面有個“的哥”招呼他:“老謝,拉多少了?”象是很熟的樣子。? “一百七八吧,”中年人應著。? 我猛然想起那有個“的哥”拍我肩膀呼我“老謝”,原來這個偷開我車的中年人就是老謝,看來這個老謝偷開我車拉活已經有好些日子了!? 老謝打開我車的后備箱,拿出抹布,利用等活兒的工夫開始擦起車來,看他的神態很從容,仿佛那車就是他自己的,他擦得又快又干凈又仔細,連輪胎上的一個泥點兒也不放過,一邊擦車一邊嘟嘟囔囔的:“這個搭班的,真夠懶的、確實夠懶的……”? 排隊的出租車一點兒一點兒往前挪,等老謝排到第一個兒時,我的那輛出租車早已是锃光瓦亮,一塵不染,我明白了那個下雪,收車時的大臟車,為什么到第二一下子就渙然一新了,原來是老謝擦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賓館大廳的門衛在向這里招手,老謝把車開上去,載上一個老外走了,我繼續跟蹤了過去。? 這個老謝開著我的出租車又融入了北京之夜,一趟又一趟的拉活兒,穿大街走巷,忙得不亦樂乎,效率蠻高。凌晨5點剛過,老謝送下了最后一撥乘客,關了頂燈,把“紅帽”(出租車停運牌)扣在前風檔的空車燈上,一路朝我家的方向駛來,一轉眼就到了我家的區門口,門口很窄,旁邊還停著好多車,他駕駛技術真是精,一下子就沖了進去。等我心減速穿過區門口后,那老謝早已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只有我的紅富康出租車停在松樹下,紋絲不動,輪胎轂還散著余溫……? 是這個叫老謝的人,午夜一直在偷開我的車運營,事情終于開始初露端倪。這個老謝是何許人?他為什么偷開我的車運營?看他的神態絲毫看不出鬼鬼祟祟的不安,好象那車就是他的似的,令我不解,令我疑惑,更令我產生了強烈的好奇,產生了一定要徹底揭開謎底的強烈**!? 我回想起剛才老謝穿的工作服是我們公司的,斷定這個人可能是我們公司的司機,也許就是我的前任司機,起碼曾經在我們出租公司干過。對!一定是這樣!公司楊隊長一定知道老謝這個人的,在他那里一定能找到答案。? 上午剛上班,我就把我的車開到了公司,找到了車隊楊隊長,打聽老謝這個人。? 我問楊隊長在我之前這輛6008號車是不是這個老謝開的。隊長是的。? “你們認識?你打聽他干什么?”楊隊有些詫異。? 我:“想和他聊聊,聽他駕駛技術、修車技術都特別好,對這輛車的狀況也熟,想找他取取經,學習學習。”我想這是我和老謝兩個人的事情,不想讓隊里插手。? 楊隊長一邊打量著我一邊:“他現在……不開出租了。”? “他是不是大腦袋,卸頂、四十多歲,中等個兒,有點兒胖,有點兒背駝,走路有點兒羅圈腿……”? 只見楊隊長聽著聽著,眼睛越睜越大:“你…你怎么知道?”? “我昨還見過他呢。”我。? 楊隊長急忙忙慌亂地從一大堆資料中翻出一張報紙,手明顯在發抖,他指著報紙上的照片問:“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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