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秋念在沙發上坐了許久,想到佩倩文讓自己找緒言幫忙,她琢磨著拿起手機打給緒言,可惜他竟然關機。
想到那些有關緒言的資料,顧秋念捏著手機的手指尖泛白,他為什么會關機,在這個時候,他到底去見誰?
心里越想越亂,坐在沙發上許久最終她撥通了顧秋慈的電話。
尉遲厲剛將她手上的針拔掉,就見一旁被他靜音的手機亮了起來。
顧秋慈見他掃過屏幕后皺起眉頭,“是顧秋念?”
尉遲厲點點頭,“嗯,如果沒想好要怎么對話,可以不必理會。”
顧秋慈抬手,“給我吧,該面對的總要面對,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見她堅持要接,尉遲厲將手機按了免提,既然他要聽,那就一起聽聽,看看顧秋念這時打來,是想求饒還是想挑釁?
“顧秋慈。”電話接通,顧秋念先喊了她的名字。
聽見聲音,顧秋慈看了眼尉遲厲,倒是也沒反對他按了免提,“有事你說。”
“我問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能不能離開顧氏?”
顧秋慈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她的冰冷和咬牙切齒,“顧秋念若你能相信我一點,事情就不會到這個地步,我跟你說過不止一次我對顧氏沒興趣,如今回去也不過是因為你們背叛母親,隨意揮霍屬于她的勞動成果,我想要將一切拿回,可你卻幾次三番的針對我,并且毫不顧念你我姐妹情誼,在你心里難道除了顧氏就沒有讓你看重的東西和人嗎?”
“別說那么多沒用的,我為顧氏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嗎,我早已把它視如己出,如今你的出現你的作為明顯就是在跟我爭跟我奪,我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而什么都不做?”
“好,那此時此刻讓我來告訴你,我要定了顧氏,即便它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我也不會讓它落在你的手里。”
“顧秋慈,你是認真的?”
“沒錯,既然你可以為了顧氏不顧一切的去傷害別人,那么我愿意斬斷你所有的念想,最后勸你一句,好自為之。”
“顧秋……”
在她話還沒說完的的時候,尉遲厲率先切斷電話,“早就該這么對她,不過緒言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原本打算等她晚上回來再說顧秋念和緒言的事情,可沒想到會發生這么多事,都還沒來得及跟她說。“我還正想問你呢,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比如緒言和顧秋念之間。”
尉遲厲講電話放到一旁,給她套上自己的襯衫,然后輕身上床將她溫柔的抱在懷里,“顧秋念用了極其卑劣的手段得到緒言,并且又找到緒言的女友,最重要的是緒言女友知道后,勃然大怒跟緒言吵了一架,導致流產不說,還此生不能再孕。”
“也就是說,這才是緒言跟顧秋念在一起的真正目的?”
“沒錯。”
“那我是不是可以這么理解,他沒有對顧秋念直接動手,而是繞了這么一大圈子報復,是不是因為嚴家?”
“嗯,我猜想他就是在顧忌嚴家的實力,想要用些手段來奪走或者搞垮顧氏,搞垮你們顧家,這樣也能減少些跟嚴家的沖擊和矛盾。”
“雖然我不知道顧秋念到底是如何得到緒言,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可以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
“所以,我們要多加小心,緒言既然是要報復,就一定不會毫無準備,而且他跟顧秋念可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既然他來到這里,就說明他做好了一切準備。”尉遲厲覺得雖然皇浦展華對緒言做了調查,但未必會是全部,畢竟他也是有些實力的人。
“我知道了,現在是不是該睡覺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睡著,但我們明天還有事情要做,睡吧。”她現在心情有點亂,沒想到緒言和顧秋念會是這樣一種關系。
真不知道這么下去,顧秋念會是什么結局?
尉遲厲看著她,“是不是很疼?”
顧秋慈抬手指著心臟的位置,“皮外傷算不上什么,其實讓我傷的是心,不過也好,傷透了就不會再傷了。”
尉遲厲明白她的意思,抬手揉了揉她的發,“好了,睡覺。”
顧秋慈嗯了一聲,窩在他的懷里閉上眼睛,不管怎么樣,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的睡上一覺,明天的事情都放到明天再做吧!
——*——
次日一早,顧秋慈以為她渾身的疼能好點,可沒想到她是真的起不來了,這肋骨一用力就疼的不行,睜開眼睛齜牙咧嘴了半天也沒起來。
尉遲厲感覺到她在動,立即睜開眼睛,見她一臉痛苦的表情,立即起身詢問道,“怎么了?”
“你能不能抱我去趟廁所?我起不來了。”她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那一臉的表情還真是委屈又可憐。
說實話看著她這個樣子,他是又心疼又生氣,“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不聽話。”
“聽話聽話,一定聽話。”當時她真沒想到顧秋念會設計陷害她,不然她怎么可能自投羅網?
尉遲厲將她送進洗手間,顧秋慈抬手指著門口的方向,“你去幫我拿身衣服。”
“做什么?”
“我得去顧氏上班,你知道這個時候顧秋念也好緒言也好,一定都在緊鑼密鼓的做著打算,我不能坐以待斃吧?”
“我會替你處理,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養傷,其他的不必考慮。”
“那也不行,我媽媽今天跟顧明宇先生辦理離婚手續,還有過戶問題,我不去不放心。”這事必須她在場,雖然說嚴女士也不是吃素的,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她必須親自盯著。
“你覺得你這個樣子出現在她面前,真的好嗎?”
“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們家嚴女士什么大風大浪都見過,我這點傷在她那兒真的不算什么。”顧秋慈說著示意他先出去,當著他的面兒沒辦法解決個人問題。
尉遲厲抬腳走出去,在聽見里面有水聲時,他才又推門進來,見她打算洗臉,他走過去將毛巾替她打濕,“去可以,但我得跟著。”
“你跟著干嘛?”
“不跟著我也放心,所以如果你不同意,很抱歉你那兒也去不了。”
顧秋慈回頭瞪著他,尉遲厲借機拿起毛巾為她擦臉,“你瞪我也沒用,這事兒沒商量。”
“行,我看啊我拿你也沒什么辦法,想去就去唄,反正免費的司機免費的保鏢不用白不用!”
“你如果能早點有這認知,也不會這樣。”她昨天晚上在做決定的時候想到他,她也不會傷成這樣讓他心疼。
“我都這樣了你還要碎碎念?”
尉遲厲為她擦完小臉,又給她拿來牙刷牙膏,“我現在只是念你,如果不是你身上有傷,你該知道我會怎么收拾你,張嘴。”
顧秋慈笑瞇瞇的看著他,“行了,我都這樣了你就省省吧,唔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尉遲厲就將牙刷塞到了她的嘴里,“丫頭,你可知道你若再這么一意孤行,你的自由可真的就沒了。”
顧秋慈眨了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雖然這臉上不那么腫了,可這青紫卻還在,這副模樣看著他,倒顯得有點滑稽。
“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顧秋慈不吭聲,直到他將水遞給她讓她漱口,咕嘟咕嘟漱了幾口之后,她笑著抱上他的腰。
“因為我稀罕你才這么看著你,說真的你生氣的時候我還真有點害怕,但害怕之余又很稀罕你霸道的樣子,帥氣,冷酷,帶著只有你才有的另外一種陽剛之氣。”
尉遲厲抬手輕點她的鼻尖,“耍心眼的小丫頭,你是想告訴我,你這么稀罕我,我可不能傷你的心對么?”
對她來說,沒了自由就等于約束了她所有的快樂,這事她可不能答應。
“看看,我就知道你不僅顏值高,這智商也是相當的高。”
見她這么賣乖的夸著自己,尉遲厲彎腰將她抱起回到臥室,“丫頭,說好聽的沒有用,你最好記住我剛剛的話,若有下一次,我一定會讓你嘗嘗沒了自由的感覺,相信會讓你記憶深刻。”
輕輕的撇了撇嘴巴,看著他給自己拿來衣服,這是一套休閑裝,穿著會讓她舒服些。
“尉遲厲,我還是想問問你,在我之前你真的沒有別的女人?”其實她是想說,難怪你一直沒女人,就你這樣誰能忍耐得了?
尉遲厲點頭,“沒有。”說著他拿著自己的衣服朝著浴室走去。
待他出來時,顧秋慈的下巴都快掉了,這家伙簡直帥的人神共憤!
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整個人看上去都那么的無可挑剔。
顧秋慈撇著小嘴,兩眼放光的看著他,“我發現你這人還真是長了一身好皮囊。”
尉遲厲看著她,“我把你的話當成是一種贊賞。”
顧秋慈點點頭,“這當然是一種贊賞了,皮相好也是一種資本和驕傲。”
“走了,抱你去吃飯。”
“不用,我能走,剛才是因為趟在哪里起不來,走路我還是可以的。”顧秋慈說著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尉遲厲本要抱她下去,可她堅持不肯,只好由著她慢慢的走下去。
這兩個人剛坐到飯桌前,顧秋慈就接到嚴女士打來的電話,“小慈,你在那兒?”
“我剛跟尉遲厲剛要早餐,你呢是要準備出發嗎?”
“正要去民政局,不過你姐姐說有急事要跟我說,讓我在家等她。”
“媽,聽我說,你馬上回去關上房門,記住在我沒到之前,不管是誰敲門都不能開,包括顧秋念,快點。”顧秋慈的語氣略顯焦急。
嚴謹聽出她的緊張,“好,我知道了,我等你來再給她們開門。”
“好,一會兒去了我再跟你解釋,顧先生現在在哪兒?”
“他去開車了。”
“叫上他一起回去,不管顧秋念說什么都不能開門你懂了嗎?”顧秋慈擔心顧秋念會破罐子破摔,做出點什么危險的事情來。
“行,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顧秋慈出聲催促,“快走,別吃了我們得趕緊去顧家,顧秋念要回去并讓我媽媽等她,我擔心她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
尉遲厲見她急忙起身,連忙扶了她一把,“別著急,你身上有傷慢點。”
“我沒事,快走吧,我真的很擔心。”
尉遲厲點點頭扶著她朝著外面走去,思源和費叔叔見他們兩個出來連忙迎上前來。
“你們這是要出去?”
尉遲厲對費叔叔點點頭,“嗯,要出趟顧家辦點事,思源去開車。”
思源連忙應聲,“是。”
車上,顧秋慈也沒閑著,先是給徐崢打了電話,“徐叔叔,銀行那邊怎么樣?”
“銀行那邊說不會貸款給我們,因為上面有人打過招呼,所以你不用擔心。”
“上面?”顧秋慈看了眼尉遲厲,見他輕點了下頭,便明白上面的人是他了。
“嗯。”
“好,我知道了,謝謝徐叔叔,先這樣。”顧秋慈掛斷電話,用眼神詢問著他,似乎在說你該給我一個解釋。
“原本打算昨天晚上跟你說這事,結果出現意外,就把這茬給忘了。”
顧秋慈嘆口氣,“唉,算了,本來我跟你說不讓你插手我家的事,可是我覺得這話沒什么用,因為該插手的你一樣不落,當然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所以我又何必假裝清高過于自負呢?”
尉遲厲看著她,“經過這件事,真是讓你長進不少。”
顧秋慈輕扯了下嘴角,“我怎么感覺你這話像是在說,嗯,傷的不錯,至少變的聰明了。”
“你在曲解我的意思。”
“先不說這個,我打個電話。”
“打給誰?”
“我舅舅。”
“這個時候你要打給他做什么?”
“既然他的人都來了,不用白不用,讓他們找人,最好能在我家里解決,嚴女士和顧先生的離婚案和過戶的事情,免得他們再出去跑了,而且早點解決早點安心。”
“不用打了,這事我來辦。”尉遲厲說著拿過她的手機掛斷還未接通的電話。
“他的人都來了,總要派點事情給人家,不然會讓人家覺得是白跑一趟。”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要知道,這里是我的地盤,即便嚴家在這邊也有勢力,但畢竟沒我熟不是嗎?”他知道顧秋慈還是很介意他出面幫忙,不然也不會舍近求遠的去找她舅舅,不過讓他高興的是,她沒直接去找洪正豪。
顧秋慈想想也是,不是有那么句話么,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行吧,那就麻煩你了。”
尉遲厲拿出手機撥通電話,“皇浦,帶上民政局和公證處的人去顧家,動作快點。”
“好,不過,昨天帶回來的人怎么處理?”
“先放在一邊丟著,既然他們主子都不著急,你急什么。”他在等,若是緒言的人應該會有動作才對。
“行,懂了。”
兩個人說著紛紛掛斷電話,顧秋慈看了他一眼,“你好像無所不能。”
“沒有人無所不能,所以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厲害,我跟你一樣就是普通人,只是多了些人脈。”
“你不用覺得我會有心理負擔,相反有一個無所不能的人在我身邊,對我而言是件好事。”她眼帶笑意的看著他,她知道他剛剛那么說,只是不想讓她覺得他們之間距離很大。
“你的聰明讓我又愛又恨。”
“對我,只要愛就成,恨不需要。”顧秋慈說著電話響了起來,見來電是家里電話,連忙接了起來。
“顧秋慈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為什么不讓你媽媽給你姐姐開門?”
電話里是顧明宇語氣不悅的質問,“不讓你開門自然有不讓你開的道理,你急什么,我正在路上,一會就到了。”
“我不管,我要給她開門,看著她站在大門外我不舒服。”顧明宇一直對這個女兒很疼愛,至少比對顧秋慈疼愛。
“顧明宇,我知道你心理在想什么,你以為顧秋念進去了,你跟嚴女士的婚就不用離了,告訴你,我舅舅的人已經到了,要怎么做你最好想清楚。”
“你說的是真的?”顧明宇的語氣里帶著懷疑,說真的顧秋慈的確說到了她的心理,他真的在想如果顧秋念進來,反對他們離婚,那么他是不是就有可能保住婚姻?
“當然,若不相信你可以叫人查一下航班,相信這點能力你還是有的。”
顧明宇什么都沒再說,抬手掛斷電話,嚴女士坐在一旁睨了他一眼,什么都沒多說。
二十分鐘后,尉遲厲的車來到顧家別墅,剛拉開車門下車,皇浦展華帶著人也來了。
門口的顧秋念回頭瞪著顧秋慈,“是你搞的鬼對不對,是你不讓爸爸媽媽給我開門?”
“既然你都清楚又何必多問呢?”顧秋慈說著就去按響門鈴。
顧秋念正想過去抓她肩膀,卻被思源抬手擋住,“你最好離顧小姐遠點,否者別怪我不客氣。”
顧秋慈抬頭看著顧秋念,“怎么,我成了這副樣子你還沒解氣?還想跟我動手?”
顧秋念看著擋在自己前面的思源,惡狠狠的道,“沒錯我就是不解氣,不過你,當條狗也當的這么盡忠,你還真是世間少有。”
就在她話落的時候,顧秋慈已經繞過思源,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這是我替他還給你的,在我眼里他是個堂堂正正的人,倒是你我覺得連條狗都不如,知道為什么嘛?因為狗可是個看家護院的忠臣,而你不配跟狗相提并論。”
思源看著她用受傷的手打了顧秋念,有點擔心的問,“你的手臂?”
“沒事,以后再碰見這樣的人,就給我揍回去,不然你會讓我覺得有你這樣的朋友有點窩囊。”
思源明白,她是在表明他跟她的身份平等,即便是個司機但她一直當他是朋友,“好,我知道了。”
尉遲厲一直黑著臉,剛才要不是顧秋慈打了顧秋念,他會毫不客氣的將她踢飛。
皇浦展華倒是玩味的笑了笑,這個顧秋慈果然很不同,難怪穆承德總是夸她,狠起來的樣子跟尉遲厲倒是有一拼!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大門打開,嚴謹和顧明宇一同走了出來,在看見顧秋慈嘴角青紫,手臂還綁著繃帶時,嚴謹立即上前詢問。
“你這是怎么弄的?不會是帶著傷,又跟誰打架了吧?”小時候顧秋慈也經常一身青紫的回來,因為性格關系總是三句話不來就跟人動手,所以她雖然擔心但并沒因此過分的緊張失態。
“沒事,不要緊,進去吧有事跟你說。”顧秋慈拉著嚴謹就要進去,不打算跟她說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因為她一個人傷心就夠了,何必再多一個。
“媽媽,你等等。”身后的顧秋念突然叫住了嚴謹,她上前幾步,但因為有剛剛的教訓,她并沒靠近顧秋慈,只是往嚴謹這邊靠了靠。
嚴謹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怎么了?”
“你不能跟爸爸離婚,不然我死在你面前。”說著她快速從包里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并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嚴謹看著顧秋念的舉動,并沒有一絲的驚慌,反而淡淡的詢問道,“念念,不如說說你想要什么?”
顧秋慈看了眼嚴謹,不得不說她真的很佩服嚴女士,在這樣的時候,她還能如此冷靜,沒有一點驚慌失措。
但是她想,嚴女士的心里一定很擔心,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畢竟那是她的女兒,不管她做錯多少事,在生死面前沒有那個母親能做到無動于衷。
“我想要的很簡單,讓顧秋慈離開顧氏,讓爸爸把股份轉讓給我,你們也不能離婚。”她給緒言打了一個晚上的電話也沒打通,即便是在剛才來的路上,緒言的電話也一直沒打通。
她知道,她現在能靠的就是自己了,如果今天爸爸媽媽離婚成功,爸爸又不將股份轉讓給自己,那她可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嚴女士轉頭看向顧明宇,“股份的事情,你來解決,至于讓顧秋慈離開顧氏,我做不了主,因為我不是顧氏的員工,要開除她是你們顧氏集團內部人的事。”
顧明宇看著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緊張的不得了,“念念,趕緊把刀放下,事情我們慢慢說,不著急。”
“爸爸,不能慢慢說,我現在就要答案。”
顧秋慈微笑著掃了眼顧秋念,挑起那好看的眉頭詢問道,“顧秋念,我很想問你一句,你是想要顧先生手里的股份,還是不想讓他們離婚?”
“顧秋慈,你少插嘴,告訴你我既不想讓他們離婚,也不想比你的股份少,被你欺壓的日子我不想過,一天也不想。”
“那我告訴你,這婚他們必須離,而且離定了,至于顧先生的股份,如果他樂意將股份轉讓給你,我也沒權利反對,畢竟我已經簽過字,不會對他的股份有任何爭奪,但是我要告訴你,即便你得到顧先生的股份,我也照樣會把顧氏從你手里奪過來。”
“你憑什么?顧秋慈你會有今天,還不是靠男人,若是沒有尉遲厲的幫忙,你以為你算得了什么?”昨天要不是尉遲厲救了她,此時此刻她還怎么可能站在這里囂張?
顧秋慈笑容擴大,如同往日的神采,即便此刻她嘴角帶著青紫,但依然不妨礙她的美,“我的男人我不靠著靠誰呢?”
這話讓她身邊的尉遲厲滿心歡喜,因為她的話是在告訴大家,他尉遲厲是她的男人!
“哼,顧秋慈我勸你一句,還是別做白日夢的好,你以為他是真心對你,告訴你別傻了,他不過是圖個新鮮跟你玩玩罷了,你以為憑你的身份能嫁入尉遲家?”
尉遲厲正要上前卻被顧秋慈拉了一下,“真心?沒想到還能從你這兒聽見這兩個字,不過我倒想問問,此時此刻你真心愛的男人又在哪兒呢?”
先不說尉遲厲對自己是真心還是玩玩而已,對她顧秋慈來說,只要他沒結婚沒女友,自己喜歡那就上,好男人誰不喜歡,公平競爭沒什么可丟人的。
再說了,即便到最后他對自己真的只是玩玩而已,那也無所謂,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什么可矯情的?
顧秋念的手微微顫抖,“緒言一定是被你抓了,不然他不會一直關機,你們將他藏起來,然后用這么卑鄙的手段對付我,想從我手里奪走顧氏,告訴你們緒言日后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為你報仇?顧秋念你真以為你在緒言的心理是多么重要?在我看來,你不過就是他報復發泄的工具,你對他做過什么,難道你忘了?”她真是有點想不明白,她是哪里來的自信,在她對緒言和他女朋友做了那么多之后,還能認為緒言是愛她的?
“顧秋慈你少在哪里胡說八道,緒言是愛我的,愛我的。”說著她向前幾步,因為太過激動,手里的刀將自己的脖子弄出了血。
顧明宇見狀連忙斥責顧秋慈,“顧秋慈這時候你就不能少說點嗎?你真想看著她死?”
顧秋慈看了眼嚴女士,“人各有志,生死有命,嚴女士抓緊辦你的事,辦完了我帶你去見見娘家人。”
嚴女士微蹙了下眉頭,“你舅舅來了?”
“他沒親自來,但派人來了,我讓豪子去接了。”顧秋慈故意將這個消息說出來,目的是不想讓顧明宇在這個時候再有什么猶豫,或者動什么歪心思。
嚴女士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緊張的在她身上打量一番,之后又看向站在一邊的尉遲厲,“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如果不是有事發生,嚴家來人不會不先跟她打招呼,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這邊出事了,而且還跟顧秋慈有關,因為以前只要顧秋慈打架或者在學校有什么麻煩,嚴家都會悄無聲息的來人解決。
沒等顧秋慈回話,尉遲厲率先開口,“這您該問問您的大女兒顧秋念,問問她是如何跟佩倩文合起伙來陷害小慈,讓她差點死在昨晚。”
顧秋念一聽,立即大聲的怒吼著,“你胡說,我什么時候跟佩倩文站在一起了,我昨天晚上喝多了,被洪正豪的人跟著,我什么都沒做。”
“顧秋念,你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你知道我我得知你有危險后,一定會走那條你我經常走的小路去救你,所以你跟佩倩文說了北山小路,你們以為萬無一失,可沒想到尉遲厲的出現救了我。”
“你這是什么邏輯,是路就有人知道,這不過是巧合而已,憑什么認定是我跟佩倩文一起設計的?”顧秋念為自己狡辯。
然而嚴女士已經明白了一切,再看向顧秋念的時候,眼里只剩冰霜,“為了男人你不擇手段,為了得到你顧氏,你還不擇手段,在你心理這一切真的比你親人的情和命還重要嗎?”
嚴女士怎么都沒想到,她會想要要了小慈的命,看來上次的話她是白說了,她根本就沒聽進去。
“媽媽,我愛緒言,真的愛他,從見到他第一次開始就愛上了他,所以我要得到他,包括顧氏從我大學的時候起,就幫著父親做事,一直到現在我盡心盡力,將它當做我生命的一部分,可是現在顧秋慈要將我視作生命一切都奪走,我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辦不到辦不到。”
“該是你的別人奪不走,不該是你的,你即便拿到手,也會被人奪走,這道理你該明白。”嚴女士自認為從小并沒有對她們灌輸什么不良教育,可為什么她會變成這樣?
“您現在不用跟我說這么多,我就要您一句話,您和爸爸能不能不離婚?還有爸爸,你能不能現在就把股份轉讓給我,我不想在她之下。”
顧明宇看了眼顧秋念,“念念,我還沒死呢,你就這么急著坐上我的位子?”
“爸爸,不是這樣的,我不會讓您讓位,即便你把股份全部轉讓給了我,我也不會那么做,我只是……”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股份我可以馬上給你,但是我跟你媽媽的事情,我們自己做主。”說完沒再管顧秋念,大步朝著里面走去。
顧秋念似乎還想再說什么,卻見嚴謹再次開口,“趕緊收起你的刀子,別讓人笑話,小慈請大家進去吧。”
顧秋慈點點頭,回頭看了眼皇浦展華,“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大家進去坐吧。”
皇浦展華看了眼自己帶來的人,“幾位都是來工作的,對工作以外的事情,大家應該都不會多言才對。”
“是是是,我們什么都沒看見。”幾個人連連應聲跟著往里面走。
顧秋慈笑看了眼皇浦,“多謝。”
“舉手之勞。”說著他也跟著走了進去。
見沒人再理會自己,顧秋念焦急的喊著,“爸爸,媽媽……”
聽見她還在叫喊,顧秋慈搖頭低笑,“顧秋念你一個人也能演的下去?”
顧秋念沒有吭聲,只是惡狠狠的瞪著她,恨不得拿刀殺了她。
“顧秋念我勸你還是別瞪著我了,有那功夫你還是想想,怎么守住你視作生命的顧氏集團吧。”說完轉身拉著尉遲厲朝著里面走去。
顧秋慈四處瞧了瞧,見除了自己已經沒有別人,便收起刀子大步的走了進去。
雖然沒讓他們答應將顧秋慈趕出顧氏,但最起碼她能拿到爸爸的股份,這樣在公司她是最大的股東之一,那么顧氏早晚都還是她的囊中之物。
等她走進去的時候,嚴女士和顧明宇已經辦好了離婚手續,皇浦展華看了眼顧秋慈,“我先讓他們走,剩下的事情你們接著辦。”
“多謝,兩位慢走辛苦了。”
“應該的。”辦事的工作人員客氣的回了句,起身離開顧家別墅。
接下來就是過戶清悅酒店和養老院的事情,顧秋慈拿過文件瞧了瞧,詢問了一下一旁的律師,“我問一下,若顧氏以后發生變故,或者受到事情牽連,這兩個產業會不會也被牽連?”
“這個不好說,具體事宜具體分析,要看是什么事情什么變故,發生在什么時間,若在離婚之后發生,自然不會被牽扯,但要在之前就另當別論了。”
顧秋慈明了的點點頭,“媽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簽字吧。”
嚴女士不加考慮的寫上自己的名字,“好的壞的,該來的我都接著,媽媽不擔心也不畏懼,從今天開始我與你榮辱共擔。”
“嚴女士就是嚴女士,霸氣!”顧秋慈對嚴女士是越來越佩服了。
因為都是尉遲厲找的人,所以辦事效率很高,加上他們之前就準備好了資料,雙方只要簽個字也就算完事。
兩件事情辦完,也就剩下最后一件,顧秋念和顧明宇的股份轉讓問題,顧明宇看了眼顧秋念,“你當真急著想要我的股份?”
顧秋念站在一旁看著父親,“爸爸,既然你已經答應給我,早給晚給應該也沒什么區別,所以我想現在就要。”
顧明宇點點頭,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個資料袋,“我也看出來了,你不拿到這股份你也不會舒坦。”邊說,邊在一份資料上簽了字。
顧秋念沒吭聲,直到顧明宇將簽好字的資料遞給她,但讓顧秋念沒想到的是,那上面的股份轉讓竟然只轉讓給她三分之二。
“爸爸,這是為什么?你的股份為什么只給我這些,為什么不是全部?”她瞪著眼睛,語氣里都是不滿的問著顧明宇。
“因為我的股份本就比你媽媽的多,你媽媽給了小慈多少,我就給你多少,剩下的三分之一,我要考察一段時間再做決定。”
從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來看,顧明宇覺得這顧氏怕是還不能交給顧秋念。
嚴女士和顧秋慈頗感到意外,但兩個人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并沒出生。
她們本以為,顧明宇會將全部的股份轉讓給顧秋念,沒想到他還留了這么一手,不過他這招高明,這樣一來他在顧氏就還有說話的權利,也會讓顧秋念有所顧忌。
顧秋念不高興了,“不行,我不同意,當初您跟我簽過協議的,就是在媽媽將股份轉讓給顧秋慈的那天,你不是簽下了股份轉讓的協議嗎?”
“我當初簽的也并沒有標注要全部轉讓給你,難道你沒看清楚?”
顧秋念當時的確沒看,見顧秋慈簽了字也就沒多想,要是知道是這樣,她當時怎么也會看清楚了。
“爸爸,我對顧氏是一心一意的,顧秋慈明明就不在乎顧氏,你還要考慮什么?”她要的是全部,全部的股份,為什么他只給她百分之三?
就在顧明宇想要開口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眼上面的號碼,他連忙接起,只是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只見他臉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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