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無法給予你準確的答復！我必須詢問過后，才能回答你。”

    沉默少許后，電話里再次傳來了高小琴的回答聲。

    “沒問題！不過呢，我這個人容易善變。千萬別讓我等太久。”說完這話的肖勝，再次掛上了電話。而此時，去而復返的葉薇站在門口‘氣洶洶’的瞪向肖勝。

    她豈能不清楚肖勝吆喝這一嗓子的真正目的？

    “跟個好老大就是舒坦！無形裝．逼最牛Ｘ啊。信嗎，就剛剛我那一嗓子，能讓他們兄弟幾個從陳寨局勢剖析到淮城的走勢。而且頭頭是道，任何細節都不放過的枕戈待旦。”

    聽到肖勝這話的葉薇，皮笑肉不笑的咬牙切齒道：“你真無恥……”

    “博弈，說白了就是相對復雜的爾虞我詐，或是簡單粗暴的回歸野蠻！底層靠暴力，中層靠實力，到了相對的高層時靠的就是腦力了。以前我是個‘文化人’，現在我是個‘流氓’，以后我勵志要做一個‘有文化的流氓’。”

    聽完肖勝這番話的葉薇，有些彷徨的望著眼前這個男人。不知第幾次的詢問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這個問題，我回答了你最少五遍以上。”

    望著葉薇那彷徨且復雜的表情，站起身的肖勝輕聲道：“不懂哦？那也對，因為在你的世界觀和價值觀里，沒有‘不擇手段’和‘心狠手辣’這兩個詞。像你那樣家庭，掛在嘴邊最多的應該是‘中庸’，或者說‘平衡之道’。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更看重的整個局勢的走向。所以你們的人大都看起來，儒雅、紳士，風度翩翩……”

    “但我們不行啊！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別鬧了，我們是赤手空拳來到這個世界，除了拼命就是咬著牙的拼命。身后沒有退路只有懸崖和深淵！別說一城一池了，輸一局就滿盤皆輸了。而且還會被人像狗一樣踩在腳下！”

    “所以我們為了贏會不擇手段、會心狠手辣！”

    待到肖勝說到這時，對面的葉薇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特別是在她結合目前肖勝的處境，再聯系著他所說的這番話。想要給予對方所謂的正確引導，可思來想去任何理由在‘活下去’這個說辭面前，都顯得那般蒼白無力。

    望向窗外的肖勝，同樣沉默了少許。隨后喃喃道：“有些時候想想看，我們窮人日子過得確實不舒心，不是覺得那些個有錢畜生牲口們站得太高，也不是怪漂亮水靈娘們太傲。就是無奈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爬不到那個位置、上不了她們的床。”

    “所以，有的自暴自棄，有的選擇妥協的隨波逐流，只有少數人選擇了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我不想自暴自棄，也不甘隨波逐流，更被現實逼著站在了橋中央。要么披荊斬棘，要么跳下去。如果是你，你怎么選？”

    聽完肖勝這話的葉薇，露出了苦澀笑容道：“沒得選！”

    “對，沒得選！所以我們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一朝得勢自然心狠手辣。”

    瞪大眼睛的葉薇，望向了面目凝重的肖勝。緩緩起身的她，在身子即將邁出房間時，才開口道：“感情上，我接受不了你的這番思想；但現實卻由不得我說三道四！別被野望掌控了本心，真的……”

    “狗勝，我朋友不多。不算半個……”

    聽到這話的肖勝，苦笑連連道：“為什么是半個？是不是另外半個，需要我去靠實力爭取？”

    說這話時，站起身的肖勝提了提褲子。不等臉色嗔怒的葉薇罵出口，肖勝恬不知恥的補充了一句：“我屬馬的！”

    ‘咣當……’

    隨手帶上門的葉薇，這次都懶得再開口去‘罵’他。透過窗口，望向葉薇憤憤離開的倩影，臉上掛著淺淺笑容的肖勝，嘴里嘀咕道：“富人是不愁吃的貓，高興就曬太陽，不高興了就出來逮耗子耍著玩，窮人就是耗子，要活著就得狠狠偷、就得掰命逃。你沒逃過、你沒偷過，所以現在來看我們只能是‘半個朋友’！”

    “終有一天，我會向你證明：我是真的屬馬得！”

    意．淫的嘀咕完這番話，臉上笑容更加濃郁的肖大官人，重新折回了自己的座位。對于遲遲沒有來電的電話，他始終處于一種坦然自若的情緒。

    在這個節骨眼上，著急的話就輸嘍！

    ‘如約而至’的電話鈴聲，是在葉薇離開后半個小時響起得。慢慢悠悠抓起電話的肖勝，面帶笑容的接通了手機。

    做著最后努力的高小琴，上來便冷聲說道：“任何事情都要走流程，所有的事情都是條件夠了就能……”

    “陳禿子那樣沒地、沒豬的‘養殖大戶’，都能拿下來。我這個有地、滿足條件的怎么就這么多道道呢？陳麻六截胡了那筆錢是用來做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別跟我再扯這么多了，我知道陳泰山已經給了你談判的‘底價’。行還是不行，痛快點！”

    沒有再跟高小琴啰嗦下去，捋著寸發的肖大官人，一針見血的回答著。

    電話另一頭的高小琴，沉默數秒后，咬牙切齒道：“行！”

    “替我謝謝那一位……”

    “肖勝，你真的以為你能斗得過陳家兄弟嗎？他們家在淮城乃至國內，到底有多深厚的底蘊你知道嗎？”

    聽完高小琴這話的肖勝，不禁反問道：“這重要嗎？高小琴，從頭到尾貌似我的訴求，就是好好的在陳寨村內活下去。是你們逼著我走到這一步！”

    “不瘋魔不成活！講的就是我現在的處境。和他們今時今日的地位相比，我的是命是賤，可再賤也不能任由他們蹂躪吧？所以，他有多大的背景、什么樣底蘊……直白的說，我斗不斗的過他們，真的重要嗎？不重要，因為即使我不斗也活不安生，不是嗎？”

    電話里再次沉默的高小琴，許久才開口道：“那如果我們坐下來……”

    “不可能！沒人愿意‘與狼共舞’的。陳寨之外我不問，但陳寨之內，要么我走，要么他滾！祝你真的如同表面上過得那般光鮮亮麗……”

    說完這話的肖勝，隨即掛上了電話。在準備鎖屏幕前，看到了劉暢發來的一條訊息。

    臉上掛在燦爛笑容的肖勝，只回答了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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