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事情……想跟大家商量一下。”
審神者打著哈欠醒來后,總算想起昨晚臨睡前的一些猜想,因此她便干脆在手入室開會了。
沒辦法,評定室滿是灰塵不說,還很空曠,如果三把刀加一個人在里頭就為了開個會議,會顯得很凄涼的樣子。
“因為很重要,所以清光,麻煩你去叫藥研過來開個會好嗎?”
加州清光自詡是本丸第一聽話可愛的付喪神,對于主公的小小請求,當然是義不容辭。
“是,主公,我這就去叫他過來!
說完,他就火速退下了。
“真是有干勁!蔽炌杪犞饷娴哪_步聲急速離去,忍不住搖了搖頭,像他因為自身骨架的特殊原因,連戰(zhàn)斗時都要小心翼翼,不敢再像大災變之前那樣拼命了。
“對了螢丸!卑苍瓡r羽扭頭看向他,“你還沒說過你身體……變化的原因呢,方便說說嗎。”
聞言,大太刀的神色有了些細微的變化,但仔細一看,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螢丸嘿嘿的笑著,“不過就是當初的心被腐蝕了而已……于是我拜托藥研,幫我把腐爛的地方全部切掉了。”
——臥槽這個場景聽起來就很恐怖!
“您還想聽詳細的情況嗎,主公?”
也許是錯覺,背靠墻壁而坐的白發(fā)付喪神,笑的有點黑暗。
于是審神者也干笑不已,“不了,不了,先開會,故事下次再講吧!
螢丸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
“不好了!主公!出事了!”
加州清光一路小跑的回來了,除了大呼小叫之外,手里還多了封信。
“冷靜點,清光!卑苍瓡r羽很鎮(zhèn)定的安慰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藥研跑了!”
“什么?!”
審神者立刻把冷靜原則扔到了腦后,自己第一個變得目瞪口呆。而螢丸像是早知道這個結果一樣,又長出一口氣——他這幾天嘆氣的次數(shù),都快比得上大災變以前的所有哀嘆次數(shù)了。
安原時羽拆開那封信,快速而仔細的閱讀了一遍,大意就是藥研說,自己原本就是為了實踐與兄長一期一振關于【活著等到審神者回來】的約定,才一直堅持著呆在本丸里。如今安原時羽既然回來了,而他也完成了約定,其他的刀劍們也有了追隨者,那么他就可以放心的出去尋找如今早已流浪的暗墮兄長和弟弟們了。
審神者看完信后,雖然心情煩躁,但并沒有第一時間發(fā)表意見,而是先給另外兩位付喪神看完信件后,才詢問他們的意見。
加州清光最沉不住氣,憤憤然的一拳砸在榻榻米上,“荒唐!什么叫做‘已經完成約定就可以安心去找其他人了’?現(xiàn)在正是您的用人之際,他一聲招呼也不打就走了!藥研藤四郎到底是在聽從誰的命令?我還從來不知道,一期一振原來才是他心中的真正主君!”
“冷靜點,清光!卑苍瓡r羽被激動的加州清光給嚇了一跳,反而開始安慰起他來,“也許藥研是有什么說不出的難處呢?再加上思念親人,也是人之常情吧!
見到主公沒有站在自己的這一邊,加州清光不說話了,悶悶的低下了頭。
“我只是為主公感到不平而已……”
安原想了想,習慣性的開始順毛:“雖然藥研突然就走了,的確是讓我有些不悅,但還不至于到生氣的地步,然而我還是很高興能看到清光你這樣維護我……”
“咳咳!”螢丸大聲的咳嗽,打斷了這兩個人。
清光不滿的瞪向螢丸,因為他剛才聽得正高興呢。可是審神者卻也微笑的看向螢丸,“螢丸,你的看法呢?”
“其實,我們留在本丸的四個人,彼此都知道對方的暗墮之處!贝筇洞鸱撬鶈柕闹噶酥讣又萸骞,“比如清光,他表現(xiàn)出來的就是詛咒,所以他至今都用圍巾纏著臉……”
“啰嗦!主公要聽重點!”被戳到痛處的清光頓時惱羞成怒的反駁道,“你以為你又好到哪里嗎?你的……”
他說到這里,突然不說了,因為加州清光害怕主公疑惑螢丸到底是哪里不對。
白發(fā)的小個子卻笑了起來:“怎么不說了?既然你不敢說,我直說了——主公昨晚已經看過我的傷口了!
“什么!”加州清光當然知道那個【傷口】指的是哪里,頓時大怒,一下子站了起來,“你這個不要臉的家伙!我都沒有、沒有給……”
我都沒有給主公看過我的身體!
安原時羽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們突然大吵了起來。
然而螢丸還火上澆油,故意逗他。
“給看什么?就你那滿是詛咒傷痕的身體?……哈哈,主公,您可別被他辣了眼睛才好!
加州清關徹底炸毛了!
他自認為,自己能夠吸引審神者的最大特長之一,就是他的可愛!如今這個優(yōu)勢被詛咒給消磨沒了,還被螢丸嘲笑一番,怎么能夠忍住不生氣?!
他猛地拔出刀,就準備沖過去砍人!然而審神者見勢不妙,一下子抱住了清光的細腰!
“清光!聽話!不要跟螢丸動手!”
安原時羽生怕這孩子一刀就把人家的螢火蟲給砍死一片,死死地都不肯放手。
她最后沒辦法了,只好溫聲安慰道,“螢丸是在逗你玩啦,清光,不要生氣嘛,現(xiàn)在要緊的是藥研那邊的情況,而且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喜歡你!還是說,你寧肯要被我厭棄,也要去堅持砍螢丸呢?”
現(xiàn)在問題來了:主公重要還是螢丸重要?答案很清楚。
清光先是瞪了那個笑嘻嘻的小混蛋一眼,然后立刻放下刀,乖巧無比的坐回原位。
“那主公一定要遵守諾言,繼續(xù)疼愛我哦!”
雖然臉上纏著紅色圍巾,但是加州清光斜斜上挑的眼眸中,還是出現(xiàn)了非常期待答案的神色。
“一定一定。”安原時羽笑的背后都是冷汗。
“那……您還能繼續(xù)抱著我嗎?”加州清光語氣有點害羞,目光也忍不住瞟向了還摟著自己腰的那雙手。
審神者迅速松開手,一本正經道,“還是正事要緊!
“噗——”
“螢丸!卑苍鏌o表情的警告他。
“咳,知道了!蔽炌枰仓垃F(xiàn)在不是玩鬧的時候,只是炸毛的加州清光真是太好玩了,簡直可以說是“久違了”的狀態(tài)。
螢丸撓了撓頭,問道:“既然您目前已經知曉我,清光和燭臺切的‘癥狀’,那您有沒有想過,藥研的癥狀會是什么呢?”
審神者沉吟片刻,想起了昨晚他禮貌又疏遠的一幕。
“他沒說,也不愿意靠近我,甚至昨晚在手入室,他都拒絕了我的手入請求。”
“唉。”
這次嘆氣的輪到了加州清光,他見到審神者不解的看過來,便直接說了:“藥研他其實,早就在刀碎的邊緣了,能夠撐到現(xiàn)在,全靠過去調配的藥物在勉強維持!
“但是昨晚的戰(zhàn)斗,已經讓他耗盡了藥效!蔽炌杞釉挘_口,“所以藥研選擇今早離開本丸,我猜,一方面是想在最后的時間里,去尋找親人;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讓您,為他的身體狀況感到自責吧!
安原時羽默然。
她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從房間里逃出來之際,是短刀藥研替她擋住了那個怪物的攻擊。
這個發(fā)現(xiàn),果然讓她心情又變差了幾分。
“螢丸,你既然知道藥研的身體不好,為何還要強迫他來救我!”
然而螢丸那張稚氣滿滿的臉上,此時全是嚴肅。
“主公,我們身為刀劍,生來就是為了殺敵!我是這樣,清光是這樣,本丸的其他人,也都是這樣!就算是素來不喜戰(zhàn)爭的江雪左文字,在真正需要他殺敵的時候,他依舊能夠提刀上陣!如果藥研他心里不愿意保護您,沒有半分想要守護您的意志,我又哪里能夠靠簡單一句話,便驅使得動他呢!”
“……是的!鼻骞怆y得一次的同意了螢丸的發(fā)言,“如果是在為了主公而戰(zhàn)斗的路上,被折斷或損傷,刀劍是不會因此而怨恨自己的主人的!
安原時羽注視著面前的兩位神色嚴肅的刀劍付喪神,心中想起的卻是關于加州清光的資料。
他還只是一把單純的刀劍時,侍奉的主君便是新選組的沖田總司,這個患有肺結核的天才劍術少年。而在一次劇烈的戰(zhàn)斗中,加州清光不幸被折斷了刀尖。
佩刀斷了,怎么辦?總不能用502膠水粘回去吧!
不得已,沖田只能將斷開的愛刀珍重收藏好,并改用另一把打刀——大和守安定。
因此這兩把刀也被玩家們稱為“沖田組”,并不是什么cp站位,而只是單純的組合稱呼。
所以安原也相信,在碎刀的經驗上,加州清光比其他刀劍,都更有說服力。
“所以說……”審神者艱難的從上面的一大堆對話里尋找答案,并總結道,“藥研是心甘情愿的保護我,也沒有怨恨我?”
“不,依我看,他內心還是在怨恨著您!蔽炌杷斓幕卮鹆诉@個問題。
安原時羽啞口無言。
——媽的這幫玻璃心真難伺候!全部去刀解池泡一晚好嗎!
縱使內心很想咆哮一番,可安原時羽打定主意要做一個溫柔的審神者,所以她也只能唉聲嘆氣起來。
“其實呢,我昨晚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也許跟大災變的真相有關,才想要告訴大家的……沒想到藥研他……唉!
接著,她就簡單的說了那個古怪夢境和聲音的提醒。當然,她不會蠢到說出“那扇大門可能是我逃出這個世界的唯一出路”這句實話。
要知道,她現(xiàn)在可也是一個“數(shù)據”而已呢。
加州清光和螢丸聽完后,臉色不禁變得有些難看。
“您是說,您懷疑燭臺切忠光的沉睡,和本丸昨晚的地脈遷徙有關?”
“是的!卑苍瓡r羽點了點頭,“我今早醒來,隱隱感覺到我與沉睡的燭臺切,多了一絲很奇怪的聯(lián)系……就好像,他的力量……給了我一部分!
身體素質變好√
力氣變大√
靈力增長√
“要是能夠再實驗一次,”加州清光喃喃自語,“就能夠應證了……可現(xiàn)在去哪里尋找愿意被安撫的刀劍呢?”
然后他表情危險地看向了螢丸。
“喂喂,這樣看著我干嘛?”
“我要保護主公!鼻骞馐謬烂C地說,“要不……螢丸你就試著被刀碎一次?”
大太刀愣了幾秒,旋即大笑起來:“哈哈哈,要是我現(xiàn)在殺了你,你不就可以實踐主公的猜想了嗎!”
安原時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當然不可能照做。
加州清光自討了個沒趣,只好訕訕的岔開話題,思考心目中的合適人選。
“或者說……藥研?”
“清光你真是瘋了,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找藥研?指不準他現(xiàn)在都找到一期一振了!
安原時羽揉了揉自己隱約發(fā)痛的眉心,“都別斗嘴了,安撫這種事情,要雙方都心甘情愿才行……而且我也不想再傷害藥研了。他對我來說,并不是什么簡單的實驗對象小白鼠啊!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安心了不少。
雖然被“安撫”,能夠陷入沉睡是挺好的事情,但他們現(xiàn)在還不想那么快就離開呢。
審神者的想法雖說天真溫和了一些,但終究要比讓人心寒來得好。
“先不提實驗,就說目標吧!蔽炌枰苫蟮恼f,“就算我們在十三天之內,集齊了足夠的力量,改變了地脈,讓本丸能夠接近那扇‘天之門’……可是這些,又對我們來說,有什么好處?”
是啊,沒有好處,誰會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也許安原時羽會去做,但是其他刀劍的心思,就不一定了。
審神者微微闔眼,說出了經過一夜思考的鄭重決定。
“——如果大家真的能夠做到了那一步,我會為你們……去討一個結果!
“向誰討?”加州清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而螢丸的呼吸則是稍微加重了一些,顯然也振奮起來了。
“……神!
安原時羽睜開了眼睛,這一刻,那雙墨色的眼眸中,滿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或者說,制造這些數(shù)據的……真正的‘人’!
“因為我是玩家的高級數(shù)據軀殼,也就是說,我是同她意志一致的產物——那么,我就有機會,跳到玩家的意識里,去影響,甚至操縱她!這個計劃……你們覺得呢?”
手入室里一片沉寂。
然而安原時羽的心跳的很快,因為這是關系到她全盤計劃能否打通的最重要一點。
——她要借著這個“向神明討一個結果”的借口,逃回現(xiàn)實。
讓自己被困在游戲中的這個意識主體,回到自己真正的身體里!
瞞天過海。
這才是,計劃中,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
但是刀劍們,只是單純的以為,她在過于緊張而已。
由于昨晚燭臺切光忠附身的數(shù)據怪物,認為審神者的確是一個比刀劍們更加高級的數(shù)據,螢丸是清楚這點的,也告知了另外兩位。
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選擇了相信審神者的保證。
“您能……做到您剛才說的那句諾言嗎?”清光的聲音有些發(fā)顫,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我保證,以及賭上我的生命!卑苍瓡r羽誠懇的回答道。
——的確,逃離這個世界,確實需要有賭上生命的勇氣。
白發(fā)的付喪神鄭重地問她:“哪怕在這一路上,就算有我們的守護,您也會遭遇很多意想不到的痛苦和折磨,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寂寞與悲哀——就算如此,您也會堅持下去嗎!”
“我會努力堅持下去的。”審神者認真的說,“請兩位監(jiān)督我!
螢丸微笑的摸了摸刀鞘,“喲,既然如此,我的回答是——我最喜歡去別人的地盤上大鬧一場了!”
“那么,”而加州清光也只是沉穩(wěn)溫和的開口:“無論主公去哪里,我都會跟著去的!
安原時羽深吸一口氣,向他們俯下身,行以大禮。
“拜托二位了!為了達成目標,請助我一臂之力吧!”
刀劍們也俯下身,鄭重地向她行了同樣的尊重禮節(jié)。
“那我們所承受的痛苦和不公,也就拜托主公!去幫我們討回來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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