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為防盜章 一方面是這幫人完全沒有什么“在女孩子面前不可以隨便脫褲子”這種認識, 另一方面可能也和她剛剛發(fā)燒生病不久,留有后遺癥、還未痊愈有關(guān)。
不管怎么說,面對這群人……或者說疑似集體腦子進水的刀劍男士們,她覺得自己看的不是刀, 而是在看一群想要變著樣搞事的熊孩子群體。
比如說,最近新加入隊伍的壓切長谷部在經(jīng)過最初的感動之后, 他很快暴露了自己的主控本性。
如果是平時, 審神者可能會接受這份來自屬下的敬愛之情;但在對方?jīng)]有穿褲子的前提下,她感覺十分恐懼。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她嚇得躲在一塊巨石后面,整個人恨不得縮進地里,“——我不要跟光著屁股的男人講話!”
長谷部相當(dāng)委屈的停下腳步:“我沒有光著……”
“總之你不要過來!拜托了!長谷部你也不想被我當(dāng)成變態(tài)來看待吧?”
親眼目睹了這種局面, 站在后邊吃瓜群眾們笑得差點暈過去,只有石切丸沒有笑,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喊了一句“躲在那里的話, 我們可看不見你”。
言外之意就是你自己負責(zé)自己的安危問題吧。
——不不,比起那個不知身處何地的安危問題,安原覺得眼前的光屁屁危機才比較可怕。
不過笑歸笑, 還是有人及時把這位委屈的刀劍男士給架走。
放下針線活的山姥切國廣一臉嚴肅:“就算是身為仿刀,理應(yīng)沾染塵埃血漬的我,也不會對女孩子做奇怪的事情!”
笑面青江更是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換我就直接全壘打。”
長谷部眉頭緊縮, 注意到后者的肩膀發(fā)絲處似乎有一絲不屬于他的黑色發(fā)絲, 于是忍不住伸手去捻, 待看清楚那根頭發(fā)的顏色后, 他就立刻炸毛了。
要知道,在場之人除了大和守安定和審神者,沒人是黑色頭發(fā)。而笑面青江是來到這一層地獄后才化形的,之前根本沒有與大和守接觸過……所以頭發(fā)的主人是誰已經(jīng)可想而知。
“這是怎么回事!你對主做了什么——為什么她的頭發(fā)會粘在你的衣服上?還是位處于肩膀這種不遠不近的位置?!可惡!你要是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你今天就死在這里好了!”
“哦,就是你想的那種事情。”青江淡定的回答道,果不其然看見壓切長谷部瞬間變得氣勢消沉起來。
過了片刻,壓切長谷部一臉陰郁的握住了刀柄:“我要殺了你。”
“在長谷部君你拔刀之前,我友情提醒一句,審神者到現(xiàn)在還穿著加州清光的外套……你難道沒注意到嗎?”
“什么?!”
…………
……
然而當(dāng)事人安原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暗流涌動,她一邊在心中大罵媽的智障,一邊偷偷豎起耳朵,確認沒有腳步聲靠近自己方才松了口氣。
“嘿!看到你了喲!”
大和守安定那個非常活潑的聲音從她頭頂飄過來。
“臥槽你別過來!”
黑發(fā)少年眨了眨眼睛,異樣乖巧的把腦袋縮回石頭背后去。
“好咯,不看就不看嘛。”他小聲嘀咕道,“我都不介意你有沒有穿褲子。”
問題是這位朋友你自己就沒有穿長褲好嗎!而且在這種問題上,女生和男生能有可比性么?好比熱的時候,男生可以把衣服一脫,光著膀子到處走,炫耀自己的各種肌肉……但是女生就算再熱也不能隨便袒胸露**的到處走啊!
壓住滿腔的吐槽念頭,安原不太自在的又抬頭看了幾眼,確信對方?jīng)]有冒泡才開口:“那個,大和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閑聊了?”少年形態(tài)的付喪神奇怪地反問,“你不是我名義上的主君嗎?”
安原時羽:……
原來這位朋友還知道我是你“名義上的主君”啊?!要靈力的時候,怎么不抱著你心愛的沖田先生了呢!
所以她有點心情糟糕的說:“理論上來說,是這樣沒錯……但你認可的人,不是只有沖田先生嗎。”
石頭背后沒有立刻答話,而是沉默了幾秒,方才傳來少年那變得有些沉悶的嗓音。
“我思念沖田先生沒錯,但和與你聊天……也不矛盾吧?況且你剛才的勇敢作為,令我稍稍刮目相看了呢。”
不知為何,聽到這番自顧自說的話語,審神者有些莫名的惱怒。她一下子坐起來,轉(zhuǎn)頭瞪著這塊石頭,仿佛要用目光刺穿它。
“我不需要一個臨陣脫逃的人來認可我!無論他之前和我是什么關(guān)系!”
“誒,可是我還是最后出手,并救了長谷部啊。”
安原時羽:……
“但是我救了你們。”她沉聲道,“我希望你能搞清楚這一點。”
大和守安定想了想,冷不丁的問了一個題外話:“你在生氣?“
“……沒有。”
其實安原自己也有點搞不清這種無名怒火的由來,可是她一聽到對方那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簦陀X得太陽**突突直跳的想要罵人。
這不對……一定是哪里出錯了。
“不,你肯定是在生氣。”大和守很篤定的說道,“但是你為什么要生氣呢?”
“在你踏入這個地獄之前就已經(jīng)想過了吧?你也許會遇見陌生的敵人,也有可能會遇見熟悉的朋友,在這里你會遇見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和事情……就算是看到像我這種死去的刀也是正常的。”
安原時羽被哽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靜靜地聽石頭背后傳來他飄忽不定的聲音。
“……我已經(jīng)死了呀,和那邊那個就要與笑面青江打起來的蠢貨一樣——已經(jīng)死了。既然如此,我會作出哪怕是與生前不一樣的選擇,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吧?”
沒有人是與他人一模一樣的。
哪怕是曾經(jīng)背靠背戰(zhàn)斗的人,會選擇如同生前那般護主,亦或是選擇獨自逃命……都沒什么好奇怪的。
“所以,您到底在生氣什么呢?”
“……”
審神者心中那股怒火無聲無息的熄滅了,熟悉的愧疚感重新漫上心頭。
——她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熊孩子。
明明一切都要仰仗他人,一路走來雖說被多次惡語相向,也吃了不少苦,可終究還是感受到了來自他人的善意。
問題是當(dāng)她習(xí)慣了被善意所包圍,在遇見了違背自己設(shè)想的發(fā)展后,就變得忍不住失態(tài)……這種弱點實在是太糟糕了。
要知道,這里可不是她原本身處的那個和平的世界,而是一個即將崩壞瓦解的游戲世界里——也許就連游戲設(shè)計者都無法準確的判斷出每一個數(shù)據(jù)在其中產(chǎn)生的變異會帶來怎樣的性格變化。
回想當(dāng)初到達本丸時,加州清光那看似正常實則略顯扭曲、螢丸和藥研都殺氣滿滿的待遇難道被她遺忘了嗎?就連燭臺切光忠都敢半夜沖進來砍人……這些糟糕的經(jīng)歷,安原自認為是不會那么簡單就遺忘的。
當(dāng)時明明是很堅強的,遇到這些事情,哪怕眼淚流的再多,也依舊能察覺到自己內(nèi)心的堅定……可是如今,興許是習(xí)慣了被別人所保護,反而開始變得軟弱起來。
相比之下,大和守安定雖然嘴上說著不幫忙幫也只是不想欠人情的性格……簡直是太善良可靠了。
她應(yīng)該打起精神和警惕心,不能再這樣輕易的被外物變化所擊倒了。
“對不起。”
想通這一切的安原時羽誠心誠意的說道,“多謝你提醒了我。”
“唔……雖然不太清楚你明白了什么,但我希望那是好事。”大和守安定背靠著石頭坐下,臉上無所謂的笑了笑,“我接受你的道歉,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要是想要活得久一點,就不要太習(xí)慣依賴什么東西。”
因為敵人可是會抓住你的弱點不放的。
“啊,你這句話,我會記住的。”
審神者低聲回答道,沒有人明白她在這一刻領(lǐng)悟了什么東西,唯獨她自己清楚,她的內(nèi)心似乎變得更加堅硬了。
安原明白自己的缺陷在哪里,關(guān)于如何活下去并獲得回家的力量這件事,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在抵達終點之前,她必須要更加的完善自己的偽裝。
因為她不能,也沒辦法告訴他們——關(guān)于自己【不是數(shù)據(jù)】這個最大的秘密。
換句話來說,就是在這些瀕臨崩潰的數(shù)據(jù)之中,混進了一個bug。
那么她就是那個一旦被查找出來就要被抹除的錯誤。
“其實……你見過清光那家伙了吧——你可是穿著他的外套啊。”
她忽然聽見石頭那邊的大和守安定這么說,盡管看不見表情,但安原覺得這一刻他的神情一定很緊張。
“是啊,他沒事。我遇見他時,他還呆在本丸里,一切都好。”
“哦,這樣啊。”
“你這么問,是在關(guān)心他嗎?”見他反應(yīng)木然,審神者當(dāng)即忍不住反問道。
誰知大和守安定發(fā)出了一道有點倉促的笑聲,“嘿……那種笨蛋,誰會有空去關(guān)心他。有那個閑功夫,還不如去騎馬溜達幾圈。”
明白了,傲嬌類型的超級關(guān)心。
“哈哈,其實清光他也很想你,好幾次在我面前流露出悲傷的思念之情。不過既然你沒有想他……”
“真的嗎!他、他真是個笨蛋!”
對于安原的隨口瞎扯,大和守下意識的信以為真,當(dāng)下暗中欣喜雀躍。然而他不知道自己那位小伙伴壓根兒沒有在這位主公面前提起過他,全都是審神者為了拉關(guān)系才這么開口的。
不過他沒有看見安原時羽的神色不由自主的溫和起來。
“……嗯,是真的。”
盡管是這樣說著,可加州清光還是不自覺地緊了緊手中的刀,“這段路我大概還記得清楚路線,但再往里面走上大概五分鐘,就是真正的杉樹林地帶了。”
安原時羽哦了一聲,又回頭問道:“螢丸,你聽見清光的話了嗎?”
霧氣迷蒙中,小個子付喪神的身影看起來更加小只了,不過他的聲音還是很清楚地傳了過來:“聽到了。”
三人一邊小心的往里面走,一邊時不時的說上一兩句話。
“清光,這片霧氣的誕生原因是什么?”
“我不清楚喲。”
少年的嗓音頓了頓,“可是我記得,這森林里頭,以前是有一座本丸的。”
“別人家的本丸啊?”安原時羽若有所思的記下了這點。
“是的。”隊伍最后面的螢丸也插話了,“雖然是個小本丸,審神者也沒有集齊全刀賬,甚至還是個非洲人……不過聽說他們家的關(guān)系都很和睦呢。”
安原想了想,又問:“那現(xiàn)在呢?”
——里邊還有活著的刀劍男士嗎。
螢丸沒有回答她,或者說,沒時間回答。
“唰——!”
霧氣猛然散開,有一個小小的黑影襲向了走在隊伍中的審神者,然而刀光一下子籠罩住了這個不速之客!將它徑直切成兩半!
“解決了。”
大太刀冷靜的說道,雖然他個子小,可是話語中透出的自信,讓人覺得很可靠。
小東西掉在了地上,安原時羽面不改色的用刀尖撥了撥它。
“原來是一只蝙蝠。”
然后她眼睜睜的看著這只黑色蝙蝠的尸體忽然劇烈腐爛起來,幾秒后化作一陣白霧,消失在地上。
……這個場面有點滲人。
不等安原時羽有什么猜測,此時聽到異響的加州清光早已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朝她跑來。
“您沒事吧,看來螢丸還是有點作用,也沒有只顧著聊……咦!螢丸呢!”
安原時羽悚然,也急忙扭身看過去,“他剛才還明明站在我后面!”
“啪嗒。”
有什么東西又掉了下來。
審神者急忙一扯繩子那頭,發(fā)現(xiàn)扯過來的,只是一個空空如也的繩環(huán)——而這本應(yīng)該是綁在螢丸左手臂上的東西。
“糟糕了!”安原勉強克制住內(nèi)心的恐懼,抬頭想對剩下一位的付喪神說,“清……”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口。
因為原本著急向她奔來的黑發(fā)付喪神,不知何時起,消失在了濃霧中,留給她的,不過是一截同樣的繩環(huán)。
她一下子就警惕起來了。
“清光?螢丸?你們在嗎?”
沒有人回答,死一樣的沉寂。
審神者知道這肯定不是那兩位付喪神跟自己開的玩笑,因此她緩緩地舉起了刀,小心的護在自己身前,眼睛也謹慎的掃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
可惜,霧氣突然變大了起來,導(dǎo)致安原只能看到周圍三步遠的景色,再遠一點的,就看不見了。
然而她警惕萬分的往前走著,因為加州清光剛剛才說,如果往前直走大概五分鐘,就會看到杉樹林了……也許藥研就在里頭。
很奇怪,這片霧氣,似乎能夠隔絕她與那三位刀劍付喪神之間隱隱的聯(lián)系,好比蠟燭外被罩了一個黑漆漆的罩子,用來隔絕光源。</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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