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麗沒有回答,自己親手搬了一個軟凳放在賀璉的面前,坐下,雙手交疊在腿上,擺出一個嫣然的笑容,道:“大公子,我這個秘密肯定會讓孟倩幽死無葬身之地,但是你必須答應(yīng)我兩個條件我才能告訴你。”
賀璉本來就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了,聽了劉麗的話,臉上的怒氣暴起,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陰狠道:“就憑你,也敢跟我談條件?”
劉麗被掐的脖子生疼,幾乎連話也說不出來,卻面無懼意,依然端著笑意費力的一字一句擠出來:“大公子如果不想整死那個賤人,盡管動手好了。”
自己能落到這種地步,全是拜孟倩幽和皇甫逸軒所賜,賀璉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如何弄死他們,為自己出口惡氣,又怎么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聞言松開手,緩和了一點語氣:“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否則我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整死你。”
得到了自由,劉麗猛烈的咳嗽了幾聲,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賀璉厭惡的看著她,道:“說你的條件。”
劉麗平靜下呼吸,道:“大公子放心,我的條件很簡單,不會讓你為難的。”
“廢話少說,條件是什么?”賀璉有些不耐煩的問。
見他已經(jīng)到了忍耐的極限,劉麗不敢再廢話,伸出兩個手指頭,道:“第一個條件,我希望大公子讓我重新回到你的身邊,我的要求不高,做個小妾就行。”
賀璉瞇起了眼睛,盯著她。
劉麗心里忐忑,面上卻不畏懼的迎視著他的目光。
賀璉詭異一笑:“你確定?”
劉麗重重的點頭。
這是不知道自己不能人道的事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提出這樣的條件。誰實話,劉麗伺候人的功夫還是不錯的,應(yīng)該是被送來以前被好好的調(diào)教過,要不是她缺了兩顆牙齒,自己還真的會好好的寵愛她一陣。既然她提出了這樣的條件,賀璉樂得答應(yīng),她有這底子在那,玩起來應(yīng)該比那些青澀的丫頭有趣的多。點頭,應(yīng)下來:“好,這事我應(yīng)了你,第二個呢?”
聽他如此痛快的答應(yīng),劉麗心里高興,臉上露出喜色:“這第二個條件嗎?更加的簡單了,我在府里要一個單獨的院子,除了你和伺候的人外,誰也不許過去,包括大夫人也不能。”
這些年討飯,對賀璉的夫人她也有所耳聞——是一個小心眼,愛嫉妒的女人,自己是妾,她是正妻,以后要是自己得寵了,她要是故意上門找茬,自己可有的苦頭吃了,所有才提出了這樣一個條件,目的是保護自己。
要說這劉麗想的也夠周全的了,連以后自己在丞相府里的后路都想好了,要是照原來的情況,可能還真的能風(fēng)光一陣,可惜呀,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賀璉是一個廢人,大夫人不但不會過來給她苦頭吃,還巴不得賀璉天天住在她的院子里,而她自己也開始了陷入了無休止的被折磨的日子。
當(dāng)然這是后面的事。此刻因為終于結(jié)束了長達五年要飯的日子,而興奮不已的劉麗,還在做著美夢。
賀璉笑了,笑的有些陰森,有些快意。
劉麗直覺他的態(tài)度有些不正常,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賀璉點頭,痛快應(yīng)承:“好,你的條件我應(yīng)允了,現(xiàn)在告訴我你要說的秘密吧”
終于又可以過人上人的生活了,劉麗興奮極了,高興壞了,勉強壓抑住自己想要跳起來歡呼慶祝的心情,抿嘴,湊近了賀璉的面前。
賀璉下意識的往后一躲,瞪起了眼睛,喝問:“你要做什么?”
“大公子,隔墻有耳,這個秘密只有你知,我知,萬不可讓別人知道的。您還是附耳過來吧。”
賀璉皺起眉頭,盯視著她。
劉麗點頭。
賀璉不情愿的把耳朵靠了過去。
劉麗把嘴緊緊的貼在他的耳朵上,悄聲的把自己掌握的秘密說了起來。
賀璉霍然站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衣服,猛力的把她從軟凳上提起來,拽到自己面前,急聲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dāng)然,我怎么敢欺騙大公子,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她是什么德行我知道的一清二楚,絕不是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
一松手,看也不看跌落在地上的劉麗,賀璉對著門外急聲吩咐:“快,快去請父親回家,就說我有急事找他。”
下人應(yīng)聲,腳步聲跑遠。
賀璉耐不住性子的在屋里來回走動,想到劉麗說的秘密,笑出聲來:“孟倩幽,你死定了,我倒要看看這次你還怎么脫身?”
劉麗跌坐在地上,幽怨的看著賀璉,想等著把自己扶起來,誰知賀璉卻一直不理會她。不滿,自認為嬌滴滴的喊了一聲:“大公子!”
但她忘了,她的嗓子已經(jīng)毀了,變成了嘶啞難聽的破鑼嗓子,這一聲,叫出口,刺的賀璉耳膜生疼,差點又一腳踹過去,想起她還有利用價值,才硬生生的忍住,呵斥她:“還不快滾起來。”
劉麗伸出的準(zhǔn)備讓賀璉拉她起來的手僵住了,臉上也有一瞬間的迷惑,她有些不明白,自己說出了這么大的秘密,立了大功,賀璉對她怎么會是這個態(tài)度呢。
縮回手,站起來,有些委屈的看著賀璉。
賀璉現(xiàn)在的心思全在她說的那個秘密上,連看她都沒有看她一眼。
下人得了賀璉的吩咐,急急找到賀章,恭敬的稟報:“老爺,大少爺有急事找您,讓您盡快回府。”
下人的語氣有些急,賀章微皺了下眉頭,問:“什么事?”
下人搖頭:“小人不知。”
自從上次訓(xùn)斥了賀璉一次,最近他老實了很多,應(yīng)該不會是闖下了什么大禍,那會有什么大事讓他派下人著急火燎的來請自己回去呢?思量間,已然站起身,走到外面,坐上轎子回了丞相府。
一進府門,直接吩咐:“讓大公子來書房見我。”
賀璉得了口信,吩咐云溪:“給劉姨娘收拾一處干凈的院子,安排她住下,多派幾個人去伺候。”
一句姨娘,表明了劉麗以后在府里的身份。
云溪微微一愣,隨即恭敬應(yīng)聲。
賀璉大步走了出去。
劉麗挑釁的看著云溪。
云溪面不改色,道:“劉姨娘,請吧。”
劉麗抬高下巴,走到她面前,得意的問:“我現(xiàn)在可以做新衣服了吧。”
云溪不卑不亢的回道:“這事奴婢做不了主,需請示過大夫人。”
大夫人掌管著府里的中饋,云溪這樣說也不算敷衍。劉麗哼了一聲,走出屋子。
云溪在后面搖了搖頭,也跟著走了出去。
賀璉到了書房里,不等賀章詢問,便把劉麗說的秘密說了出來。
賀章也是興奮的站了起來,急切的問:“你說的可是真的?確有此事?”
“千真萬確,幾年前被兒子趕出府去的一個小妾,是和那個下賤丫頭是一起長大的,是她親口告訴孩兒的。”
“好,如果是真的,這次便可以置她與死地了,她死了,那個小兔崽子也活不長的。”賀章道。
賀璉不住點頭:“所以孩子才著急的派人喊父親回來,商議一下該如何揭露此事,不用我們動手,讓皇上下令除掉她。”
賀章擺手:“不急,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要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決不讓他們有反撲的機會。這樣,你多派幾批人去清溪鎮(zhèn)細細的打聽一下,只要確定了這件事是真的,為父就有辦法讓皇上動手。”
賀璉應(yīng)聲,走出書房,招來了府里的暗衛(wèi)和府衛(wèi)以及忠心的下人,分別吩咐了下去。
半刻鐘后,丞相府里有幾撥人分別出來,騎著快馬朝著京外疾馳而去。
臨城的土豆比北城的種的晚,所以熟的也晚,不僅如此,個頭還都比較小,不過即便這樣,臨城的人們也樂翻了天。在孟倩幽和皇甫逸軒的指揮下,很快的全部收完。留下了足夠的種子后,章澤懷按人頭分到了各家各戶,在加上原來送來的那些,撐到下一季土豆下來不是問題。
孟倩幽同時也對人們做出承諾,如果下一季各家各戶的土豆多了,她可以回收,也可以拿來兌換別的糧食。
百姓們自然又是百般的感激。
忙活完臨城的一切,兩人原本是想直接回清溪鎮(zhèn)的,孟倩幽想起答應(yīng)孟中舉要把圣旨請回去供奉到孟氏祠堂里,便改了主意,回了京城。準(zhǔn)備取了圣旨再回老家。
進了城門以后,皇甫逸軒沒有陪同孟倩幽去南城,道:“有將近半個月沒有回王府里,我回去看看母妃,然后再準(zhǔn)備些禮物。你回家里好好休息一下,后日我們一起回老家。”
孟倩幽點頭,半路拐了彎,回了南城。
皇甫逸軒看她走遠,才吩咐車夫回王府。
到了府門口,下了馬車,剛要往府里走,一瘋癲和尚笑嘻嘻的擋在了他面前,也不說話,左看右瞅的看著他。
緊跟在一旁的皇甫毅上前就要驅(qū)趕他。
皇甫逸軒阻攔,吩咐:“給大師些散碎銀兩。”
皇甫毅應(yīng)聲,掏出幾兩銀子,遞給了瘋和尚。
和尚接過,也不道謝。依舊笑嘻嘻的擋在皇甫逸軒面前。
“大師還有事?”皇甫逸軒溫聲問。
和尚笑嘻嘻的開口,卻說了幾句不相關(guān)的話:“千年情緣,相聚今生,浩劫在即,恐陰陽相隔”他的話沒說完,皇甫逸軒的心猛然沉了下去,打斷他要說的話,吩咐皇甫毅:“帶大師去別院,命人好好伺候著,我給母妃請完安后便過來。”隨后又吩咐:“坐我的馬車過去。”
皇甫毅愣了一下,不置信的看了看瘋癲和尚,隨后恭敬應(yīng)聲。
瘋癲和尚也不推辭,笑嘻嘻的走到馬車邊,一抬腿,邁了上去,然后面朝上,悠哉的躺在了里面
看他破衣爛衫,就那么毫不顧忌的躺在華麗的馬車上,把昂貴的墊褥都弄得臟了,皇甫毅心疼的直皺眉。
皇甫逸軒面不改色,吩咐他:“照顧好大師,如果有怠慢之處,我饒不了你。”
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皇甫逸軒還是第一次對他說這樣的重話,皇甫毅驚愣片刻,意識到這瘋癲和尚也許對世子很重要,連忙坐在了車轅前,吩咐車夫去別院。
看著馬車走遠,皇甫逸軒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預(yù)感,快步走進府里,去了齊王妃的院子里,給她說了一聲自己回來了,讓她不必擔(dān)心自己,之后,又急匆匆的出了府里。
齊王妃看他來去匆匆,心里還納悶?zāi)兀陀膬簞偡珠_,皇上也沒有派新的差事給他,他這樣著急的要去做什么。
同一時間,丞相府里派出去的幾撥去打探的人也回來了,打探的消息和劉麗說的差不多。
得了確切的消息,賀章和賀璉大喜。
賀章命令:“去宮中遞牌子,就說我要見貴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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