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這里,不愁吃不愁喝,整天悠閑自在,就連典獄長都不敢管他,白木可以說走到了人生巔峰,在別人眼中是絕對牛比的存在。
可他自己心里的苦,卻只有自己知道。
沒有什么事情,能夠比自由更重要。
白木想要自由,想要一片自由翱翔的天空,哪怕一無所有,他也心甘情愿。
可惜,有一種東西對他來說,比自由還要重要,那就是親人、朋友的命。
他曾經與人承諾,永遠待在臨城監(jiān)獄,不得與外界有任何聯(lián)系,否則他所關心之人的命,全都會煙消云散。
白木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牽連到家人、兄弟還有朋友,所以甘愿自封腳步,永遠待在這種被人監(jiān)管的地方。
既然這輩子出不去了,以白木的性格,就算在監(jiān)獄里也絕不甘平庸。
他要成為整個監(jiān)獄的王,呼風喚雨,制訂自己的規(guī)則。
對于他們這些重刑犯來講,官方是不怎么會去特別管理的,只要不出人命,任憑你們胡鬧,就算典獄長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甚至,監(jiān)獄里的一些官方人士,還會通過這些犯人來滿足自己的利益,將囚徒當成賺錢的工具。
毒品、香煙、女人,甚至一切可以得到的東西,都能進行交易,互取所需。
別看只有幾千人的監(jiān)獄,這里面的供需關系卻復雜的很,沒人能理的清楚。
此刻,北樓監(jiān)牢里,十幾層的高樓上,樓道靜悄悄的,所有人卻都站在牢里門前,耳朵貼在門頭的孔洞上,像是在聆聽什么。
一道略有些沉重,卻頗為激昂的男子聲音,傳蕩在層疊的樓道之中。
從下往上,聲音很有些穿透力,借助空洞的回音,讓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監(jiān)獄有它自己的規(guī)則,這里是完全不同于外面的世界,它沒有自由,卻比自由更加純粹,更讓人著迷!”
“無論以后能不能出去,在這里的每一天、每一小時、每一分鐘,甚至每一秒,都將是你們最寶貴的財富。”
“所謂的低人一等,所謂的污點,統(tǒng)統(tǒng)不存在,我要你們記住一點,只有從這里出去的人,才是叢林法則中真正的強者,才能在這個滿是財狼虎豹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聲音回蕩在所有人耳邊,讓他們感受到一種震撼靈魂的觸動。
“北樓王!”
“北樓王!”
不知是誰開的頭,立即有人跟著吆喝起口號來,聲音越來越大,充斥在整個樓層之中。
砰砰砰!
就在這時,廣播大喇叭里傳來拍桌子的響動,緊接著一個男人尖銳的聲音傳了出來。
“都給我閉嘴,誰讓你們鬼哭狼嚎的?想鬧事是吧?“所有人脖子一縮,趕緊灰溜溜回到自己的床上,睡的睡躺的躺,現(xiàn)場一下子就變的鴉雀無聲。
監(jiān)獄控制室,一名穿著合身制服的冷酷男人,一本正經地拿著話筒,繼續(xù)說道:“北樓所有人取消今天放風時間,如有再犯,一個月不準放風!”
啪!
關了話筒,男人冷笑了一聲,隨手接過手下遞來的一杯茶,抿了一口,幽幽說道:“這個玄揚,又在故弄玄虛,想鼓噪犯人造反還是怎么地?”
此人正是臨城監(jiān)獄的典獄長,仲召宣,不足四十歲的年齡便坐到這個位置上,控制著監(jiān)獄里所有的一切。
旁邊手下立即低下頭,說道:“聽說最近南樓白木和北樓玄揚正在商議一件大事,雙方人馬都在各自加油鼓氣呢。”
“哦?他們得到的消息到快啊!”仲召宣微微一愣,他對于兩派的爭斗從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多過問,也不會不問,但這次的事卻關系到臨城監(jiān)獄的巨大利益,不得不慎重。
“南樓白木對目前兩派的利益分配不服,所以找上北樓玄揚,要求重新劃分,還提出死亡島人選的事情...。”
“什么利益分配?不就是買賣一些煙酒,搞點小賭小詐么?至于死亡島的名額,還要看我的心情,嗤!一群鄉(xiāng)巴佬。”
“咳...沒那么簡單,這些人在外頭都有很大的勢力,這里的博弈也會反應到外界的興衰,非常重要的!”
“哼!還用你提醒?我只是看不慣他們這副樣子,去!派幾個人給我抓幾個典型出來,然后罰他們一個月禁閉,看有誰還敢如此囂張。”
“是!長官!”手下立定行禮。
“這幫小兔崽子,一天天的真不老實,我倒要看看你們這次要玩什么花樣!”仲召宣冷哼一聲,站起來走了出去。
數(shù)千名犯人,國家不可能白白養(yǎng)活著,每天都要干足八小時的工。
午飯后,休息不足一小時,所有人便再次走出來,去了各自的工作崗位。
監(jiān)獄里有許多加工廠,有制衣的,有制作機床零件的,每名犯人都有自己負責的崗位。
陳戰(zhàn)是新來的,暫時沒有分配,所以獨自在房間中休息。
半下午的時候,樓道里突然傳出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陳戰(zhàn)憑借直覺猜測,這些腳步聲絕不是獄警踏出來的。
出于好奇,陳戰(zhàn)趴到透氣孔朝外看去,卻空蕩蕩的看不到人影,被視角擋住了。
“喂!快點!門開了。”
“來了來了!”
“東西都帶了么?”
“當然帶了,趕緊的吧!”
“你進去布置,我們在外面放風,有三分鐘時間!”
大約四、五個人,正在小心翼翼地低聲交談,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所有的談話內容,均一字不差地傳到了陳戰(zhàn)耳朵里。
“這幫人在干什么?”陳戰(zhàn)微微皺眉。
從對話來聽,聽不出實質性內容來,不知道他們在搞什么鬼,但陳戰(zhàn)卻能猜出這些人很可能是南樓的囚徒。
北樓的人不可能這么輕易就繞過獄警來到南樓,南樓的人又如此詭秘地暗中行事,恐怕不會是什么好事。
“好了好了!趕緊走!”
幾分鐘后,一幫人很匆忙地走了,自始至終,陳戰(zhàn)都沒有看到對方的面目,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干什么。
反正也不關自己什么事,陳戰(zhàn)也沒多想,直到下午放風時間來到,犯人們工作回來后,立即有人發(fā)出驚呼,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很快,獄警來了,神神秘秘地封鎖了現(xiàn)場,沒有任何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過,張恒哲消息卻很靈通,他跟陳戰(zhàn)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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