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的神話，早就在秋霞的心目中破滅。
現在的秋霞，不再是那個盲目崇拜偶像的小姑娘，而是想要創造屬于自己神話的野心家。
故而王旭的許多命令，她都沒有理會。
可看王旭犯下如此嚴重的錯誤，她實在無話可說。
他們掌握著蓋霧的許多秘密，同樣的，蓋霧也知道他們的秘密。
這種相互依存的關系，好好維系都來不及，真的沒必要去刻意破壞。
以前秋霞想要破壞，被王旭阻止，而現在秋霞想通了，王旭卻反過來要破壞。
王旭能夠阻止她，她卻無法阻止王旭。
光是想想，都覺得這一切很搞笑。
蓋霧被秋霞帶走，李芳卻陷入崩潰。
岳月想盡辦法，來安慰她，好讓她知道，蓋霧絕對不會有事。
……
來到青縣警局，尸檢的結果已經出來。
結果跟大家所知的的一樣。
自己掐死自己，盡管匪夷所思，但這就是事實。
王旭看到蓋霧，笑道：“蓋霧，麻煩你過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蓋霧笑道：“沒事，反正我也不忙，但今晚我必須回家，所以有什么想問的，直接問吧。”
王旭問道：“人是不是你殺的？”
可見王旭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蓋霧笑問道：“這里安裝了攝像頭吧？”
即便王旭否認，蓋霧也知道說話要小心，暫時不能留下把柄。
陳慷慨說道：“這里是我的辦公室，絕對沒有任何監控監聽設備。”
“那就好。”蓋霧嘆了口氣，轉而問道：“死掉的那些，都是警察？”
王旭點頭道：“沒錯。”
蓋霧道：“所以是警察一直在滋擾我們村的村民，還肆意毆打他們？”
這點也是事實。
王旭只得點頭，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該殺了他們。”
“我沒有殺人。”蓋霧否認，又問道：“那些打人的警察，正是你派去保護我父母的那些？”
王旭盯著蓋霧的眼睛，許久都沒有說話。
秋霞希望王旭別承認，但現實是在警察毆打村民時，王旭派去保護的警察，并未現身。
即便王旭能隨便編個理由，說那些警察臨時有任務，暫時撤離了小山村。
可不管編出多么可信的理由，想必蓋霧不會相信，無法取得蓋霧的信任，再好的理由都是白搭。
秋霞帶蓋霧過來，本是要質問蓋霧，沒想到反過來被蓋霧質問，而且問得王旭無言可對。
王旭思考半晌，才道：“蓋霧，你應該知道，我們有權將你收押。”
蓋霧笑道：“我無所謂。”
話說到這里，王旭也無法繼續談下去，轉身離去。
陳慷慨也很識趣，跟在王旭身后離開，只留秋霞和蓋霧呆在辦公室里。
“蓋霧，我能理解你，真的。”秋霞說道。
蓋霧笑了笑，問道：“西南的黑霧，你怎么看？”
“黑霧？”秋霞愣住。
蓋霧突然將話題扯到黑霧上，著實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但她對黑霧所知不多，只是道：“應該是自然形成的吧，很神秘，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蓋霧道：“那里是末日工作室的一處秘密研究基地，因為發生事故而爆炸，才產生了那些黑霧。”
“你說的可是真的？”秋霞頓時來了興趣。
蓋霧嘆道：“如果讓那些黑霧彌漫出去，可能會有兩到三座松城出現。”
秋霞明白蓋霧的意思，在他們計較幾個人的生死時，那些黑霧，可能會殺死幾百萬人。
孰輕孰重，應該顯而易見。
秋霞問道：“你有辦法阻止黑霧？”
蓋霧道：“等這里的事情解決后，我打算去那邊看看，然后才能想辦法。”
“這件案子很好解決，可以列為懸案，即便人真是你殺的，但好在沒有證據嘛。”秋霞露出微笑：“這樣吧，我讓專案組的人去辦理，我陪你去一趟西南山區。”
蓋霧笑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秋霞看了一眼門口，低聲道：“你得小心王旭。”
蓋霧道：“我一直都很小心。”
談話結束，秋霞親自開車送蓋霧回去。
王旭站在警局門口，看著車輛駛遠，神情古怪。
陳慷慨已經有點困，問道：“王局，就這樣放他走了？”
王旭嘆道：“沒有證據，還能怎樣？”
陳慷慨道：“那也該將他收押，連夜突襲，拖也能拖垮他。”
王旭笑道：“陳局長啊，用這種方法，先倒下的肯定是我們，你不了解蓋霧，還是回去休息吧，別瞎琢磨了。”
陳慷慨臉一紅，雖覺如此最好，可心里卻感到很憋屈。
……
夜幕降臨，由于是月初，山間沒有路燈照明，非常黑暗。
秋霞開著遠光，將車速控制得很慢，夜間在這種山路上駕駛，能慢就慢。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她想跟蓋霧好好聊聊。
“最近末世論越來越流行，蓋霧，你相信嗎？”秋霞知道末日工作室很棘手，很難拔除。
但末日工作室能帶來末日這點，她卻是不信。
蓋霧道：“我信。”
秋霞嘆了口氣，低聲道：“說實話，我懷疑王旭跟末日工作室有瓜哥。”
“你怎么會這么想？”蓋霧笑問道。
秋霞道：“最近的王旭，真的是很奇怪，反正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蓋霧笑道：“可能是官做的越來越大，開始膨脹了。”
秋霞知道蓋霧是在開玩笑，但王旭的奇怪舉動，有許多她都無法形容。
“小心。”蓋霧突然喊道。
秋霞看向前方，只見在不遠處的路上，竟然躺著一人，嚇得她急忙一腳踩下剎車。
但還是晚了一步。
車子徑直從那人的身上碾了過去。
車輛停下，秋霞雙手死死把著方向盤，滿臉都是冷汗。
蓋霧打開車門，率先下去，車后面，躺著一具尸體。
尸體被車子帶出很長的一段距離，水泥路面上，摩擦出長長的一道血痕。
那具尸體血肉模糊，無法辨認。
秋霞隨后下車，看到尸體的慘狀，臉色煞白，無法說話。
她處理過很多的尸體，可當看到一個人，被她開車撞成這樣，還是給嚇得不輕。
蓋霧道：“別擔心，這人原本就是一具尸體。”
秋霞愣道：“真的？你怎么知道？”
蓋霧答道：“我剛看到時，沒感覺到任何生氣。”
“可被我搞成這樣，案子就無法調查。”但秋霞還是頗為懊惱。
蓋霧道：“你聯系同事處理吧，這里距村子不遠了，我走著回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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