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凱戰戰兢兢，不敢再說話。

    蓋霧道：“我相信宋凱沒有說謊。”

    秋霞眉頭緊鎖，道：“我也相信，但需要證據。”

    “王局是當面吩咐我的，我也沒有證物。”宋凱立即說道。

    至于宋凱的作證，意義不大，以王旭手頭所掌控的權力，要抹掉證詞，非常容易。

    而且一旦王旭不承認，將所有的罪名推到宋凱身上，上頭也不會將王旭怎么樣。

    蓋霧笑道：“秋局長，人已經幫你抓住了，我可以回家了吧？”

    “蓋霧，能再幫我一個忙嗎？”秋霞低聲問道。

    蓋霧問道：“什么忙？提前聲明，我可不做違法犯罪的事。”

    秋霞心想違法犯罪的事，你小子還做得少嗎？

    她想著說道：“暫時幫我看管宋凱。”

    蓋霧立即拒絕：“我沒時間。”

    “你可以將宋凱帶到你們的村子，反正你現在會呆在那里，就看兩天，如何？”秋霞幾乎是在用哀求的口吻跟蓋霧說。

    宋凱道：“秋局，我不會跑，我會將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我……”

    “很好，那你先說說，王旭為何要派人打我的父母？”蓋霧率先問道。

    王旭的做法，蓋霧著實想不通背后的原因。

    只因王旭那么做，完全是要跟他撕破臉皮，在目前的情況下，這么做顯然對王旭極其不利。

    王旭沒這么傻，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宋凱的雙腿在顫抖，結結巴巴半晌，才道：“那是個意外，不是王局下的命令。”

    “意外？”蓋霧冷笑。

    宋凱急忙道：“王局只讓我們教訓教訓村里人，但當我們動手的時候，兩位老人家出來阻攔，結果……”

    那些都是刑警，平日里跟最兇惡的歹徒搏斗，火氣上來，估摸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蓋霧又問：“為何要教訓我們村里的人？”

    宋凱現在被抓現行，蓋霧知道不管問什么，他都會知無不言。

    宋凱搖頭道：“具體我不知道，王局的命令，我們得聽，所以……”

    蓋霧笑道：“事情已經這樣了，其實沒多大的關系，不過你的運氣不錯，我當時沒有殺你。”

    宋凱臉色遽變，額頭滲出冷汗，都不敢說話。

    當時他就覺得，那些同事的慘死，跟蓋霧有關，此刻聽蓋霧承認，更覺心底發毛，多看蓋霧一眼，都成了極其恐怖的折磨。

    秋霞道：“看來案子可以結了，但我不會抓你，只要你將宋凱帶走。”

    “這樣吧，我只能看他一天，明天晚上，你來接人。”蓋霧想了想說道。

    秋霞對此已經很滿意，笑道：“就這么說定了。”

    到時候，只要她不去接人，相信還能讓蓋霧多看幾天。

    “明晚八點前來接，超時后，我不能保證宋凱還活著。”蓋霧又補充道。

    秋霞的一張臉，頓時拉得很長，但她還是道了謝，當即打電話叫人。

    蓋霧帶著宋凱，朝村里走去。

    宋凱的雙腿顫抖得非常厲害，故而行走的速度很慢，不長的一段路，卻耗費了很長的時間。

    整座村子都陷入了沉睡，只有少數幾戶人家，仍然亮著燈。

    蓋霧走近家門口，看到兵子蹲在門口，顯然是在等他。

    “哥，你回來了？”兵子聽到腳步聲，立即起身。

    蓋霧看他神色有異，問道：“怎么了？”

    兵子笑了笑，道：“進屋說吧，叔和嬸都在里面等著呢。”

    看兵子的神色，顯然在他離開的這半天里，又出了大事。

    蓋霧走進院門，回頭看到宋凱站在外面，雙腿抖得更加厲害。

    蓋霧頗為無語，道：“就你這樣，還是刑警？”

    宋凱沒有回答，他會這么害怕，全因蓋霧太過恐怖，在他眼里，面前的蓋霧遠比死神可怕。

    “進來。”蓋霧催道。

    但看宋凱仍然站著不動，蓋霧沒有辦法，便讓兵子將宋凱拽了進來。

    宋凱全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濕透，臉色異常蒼白，眸中充滿了恐懼。

    這家伙心里有鬼。

    蓋霧決定，再等會兒，就撬開宋凱的嘴。

    客房里，眾人都在。

    有蓋霧的父母，也有岳月，此外，還有老村長和幾個村民。

    苗婷等人還沒有回來。

    每個人的臉色，都有點不對勁，氣氛可以說是非常沉悶。

    蓋霧笑問道：“出什么事了？怎么都這么嚴肅？”

    “玲玲不見了。”李芳說道。

    玲玲的父母，都在這里，而他們的臉上，滿是絕望。

    最近村子里老出大事，女兒的突然失蹤，讓他們心灰意冷，只覺女兒兇多吉少。

    全村人都出去找過，卻是一無所獲。

    岳月道：“蓋霧，你動用你的能力，再找找看吧。”

    蓋霧也沒什么能力，就是能夠操控元嬰，到很遠的地方，幫他打探消息，包括殺人。

    那些自己掐死自己的死尸，就是元嬰的杰作。

    蓋霧轉過身，看到宋凱面如死灰，心中一動，冷聲問道：“宋凱，你可知道些什么？”

    宋凱急忙搖頭道：“不、不知道。”

    蓋霧皺眉道：“不說是吧？”

    宋凱撲通跪倒，哀求道：“不關我的事，都是他們干的，我……”

    “你把話說清楚。”兵子一把撕住宋凱的胸口。

    兵子雖不知道具體情況，但看宋凱的樣子，顯然知道玲玲去了哪里。

    蓋霧扭頭看了一眼玲玲的父母，只覺頭皮發麻，嘎聲問道：“路上的那人……是玲玲？”

    宋凱不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

    蓋霧一把揪住宋凱，走出客房，來到他自己的房間。

    岳月和兵子緊跟在后面，但蓋霧讓兵子站在門口，別讓玲玲的父母偷聽。

    岳月進屋后問道：“蓋霧，到底怎么了？”

    蓋霧道：“玲玲死了。”

    “什么？”岳月驚得嘴巴張開。

    門口的兵子，也是愣住，看蓋霧的反應，盡管早就猜到，可聽蓋霧親口說出，更讓他震驚和悲傷。

    宋凱解釋道：“真的不關我的事，他們先一步到那里，結果碰到了……玲玲，然后就……”

    那兩頭禽獸，已被宋凱射殺，并拋進烈焰中焚化，不然的話，蓋霧一定會將他們碎尸萬段。

    蓋霧盯著宋凱的眼睛，緩緩問道：“宋凱，你有沒有參與？”

    宋凱頓時將一顆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蓋霧冷聲道：“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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