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先生，水姑娘。” 衣綠羽迎上去，熱切得就差和水形四手相握。 他們之間的氣氛無比融洽，舒適。 “好久不見。”水形。 這時候，衣綠羽注意到，他們并沒有押送鬼魂，卻出現(xiàn)在這里，也是一副明顯要出城的樣子。 “你們要出城？” “嗯。” “我們這次是從送鬼魂來枉死城的路上進地府的，所以得從這兒出去才能見閻王大人。”水若菡解釋。 “這樣啊。”衣綠羽，“雖然我在枉死城呆了這么久，但是對于未來枉死城有幾條路還是不清楚，你們怎么選擇這樣一條路？” “我們有點兒事兒要見閻王大人，而像我們這樣的凡人到地府來，我們所熟悉的只有這一條路了，所以還請衣姑娘行個方便。”水若菡。 “好吧，枉死城有我看守，一直以來，出入記錄上也只有鬼魂的名字，對了，你們有地府的通行令嗎？” “衣姑娘需要地府的通行令才肯放行？”水若菡問。 “我不需要，但是沒有通行令在身的話，任何到地府來的人都會遇到重重困難的吧！” “所以，衣姑娘就想成為我們的困難之一，可是我們并不是地府的危險人物呢，有些人即使手中拿著通行令，也不一定，對地府來就是絕對的安全。” “我不是那個意思水先生。” 一直沒有話的水形悄悄握住了身旁水若菡的手。 “衣姑娘，是上的仙子對嗎？”水形問。 “嗯。”衣綠羽點了一下頭，不知道水形為什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不知道衣姑娘對人間的事情是否感興趣，我們此次前來也是因為人間的一些事情，在這種事情上，只有閻王大人可以幫我們，所以我們想來看看閻王大人的意見，然而我們兩個都是凡人，衣姑娘的通行令我們也沒有，但是一切后果都由我二人承擔(dān)，姑娘不必擔(dān)心，我們沒有危險性的。”水形。 “……”衣綠羽覺得自己的，是不是太久沒有和人交流了？為什么今一見面就被兩個，以前覺得相處的還不錯的人誤會？這時候她也不知道該什么，這個時候就直接去打開城門的話，自己什么都不，也覺得不太妥當(dāng)。 最后，衣綠羽還是什么都沒有，只是帶著淡淡的微笑，打開了枉死城的大門。 他們回頭和衣綠羽道別，衣綠羽心中悵然若失。 等到他們都走遠了，衣綠羽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啊，為什么他們的容貌，五十年都沒有變。 回想起上次見到月亮的后裔閻羅王的時候，很明顯的可以看出來，月亮的后裔閻羅王不是一般的給水形和水若菡面子。 衣綠羽轉(zhuǎn)身回頭，發(fā)現(xiàn)枉死城的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自己現(xiàn)在正在枉死城的城門外面，她現(xiàn)在對于水形和水若菡所的來時路，有些好奇，便飛身站在了枉死城的城門上，拿出別在腰間的白羽扇，對著彌漫著灰蒙蒙煙霧的枉死城，煽動扇子。 煙消霧散，風(fēng)舞凌波，她踏著圍城的邊際，將整個枉死城周圍的環(huán)境，都仔細考察了一番。 很可惜的是一無所獲，根本就看不見他們的來時路。 這時耳邊又想起羽凰的聲音，又有人來叫門了。 自從那一次見過，水形和水若菡之后，衣綠羽盯著手中的晝夜盤，五之后，等來了柳凡云。 柳凡云來的時候，正看見衣綠羽有些郁郁寡歡地坐在涼棚里，剛才開門的時候有沒有自己來開，而是揮揮手用法術(shù)將枉死城的大門打開了。 他走過去了，看到她手里還拿著自己送的簫，覺得她在等自己，還記得當(dāng)時的約定，可以證明衣綠羽心中是有自己的。 然后他坐下來，衣綠羽仰頭微笑，一如既往的溫柔，只是看起來真的不是那么的開心，她有心事。 衣綠羽本來打算叫柳凡云教自己吹奏，到最后再問一下他有沒有見到過水若菡和水形。 結(jié)果柳凡云坐下來之后并沒有教她吹奏的意思，而是先問：“綠羽，你怎么了？” “我沒事啊。”她根本就不認為有人會看穿自己的心思。 “有什么心事吧。” “……沒有。” “可是我看著你，明顯的和之前不一樣啊。” “還好吧，今準(zhǔn)備教我吹哪首曲子？” “學(xué)會了吹曲子，你就沒有心事了嗎？” “可是音樂總有它的作用吧，比如陶冶情操啊，修身養(yǎng)性啊，治愈心靈啊，娛神自樂啊。” “對了，前幾我聽水先生和水姑娘到地府來了，他們應(yīng)該走的就是他們之前在地府做鬼差的時候，送枉死的鬼魂到枉死城，然后再從枉死城到地府的那一條路。” “嗯。” “是不是因為見到他們？” 衣綠羽點了一下頭。 “是因為好奇他們?yōu)槭裁次迨炅耍菝矃s沒有一點改變嗎？” “嗯。” “我聽他們二人和閻羅王大人的關(guān)系不一般，也可以出入地府，所以他們?nèi)蓊伈焕希雌饋硪膊幌袷裁刺貏e奇怪的事情了吧，我也不清楚他們到底為什么可以永葆容顏不老，凡人中也有很多能人異士，聽凡間有些修仙問道的人可以活到二百歲。” 衣綠羽只是笑笑，她并不打算出自己真正的心事，就打算假裝出自己的疑惑已經(jīng)被柳凡云解開了，接下來就開始教自己吹奏樂器吧。 可是她這樣依然沒有逃過柳凡云的雙眼，柳凡云眼睛向上望想了想會是因為什么事情呢？ 衣綠羽已經(jīng)拿出柳凡云曾經(jīng)贈與她的那只簫，作出準(zhǔn)備吹奏的姿勢，把手指放到孔上。 “水先生和水姑娘上次到地府來，直接去了閻羅王大人那里，好像是為了幫助一個女子還陽，那名女子似乎來頭不，正是當(dāng)朝的太子妃，但是那名女子早已陽壽已盡，所以為此水姑娘也付出了不代價。” 衣綠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怎樣一副認真傾聽這件事情的神態(tài)。 “當(dāng)時水先生只是一句話都不，聽水先生的臉色看起來特別難看，只是一直隱忍不發(fā)。” “是什么樣的代價？” “這個我也不清楚，本來向閻羅王大人令一個陽壽已盡的女子還陽這件事情就已經(jīng)有點兒太講人情了，所以大家在下面也不好傳開，知道的一般都不輕易對他人道起。” “那你為什么要對我講？” “因為綠羽的夢想是世界和平，平淡生活啊。” “哈哈。” “水先生和水姑娘真是一對奇人呢。” “初見的時候就覺得他們給我的感覺很好，上次久別重逢，我心里既感動又溫暖，可能是我太久沒有和人交流了，一話就引起了一個誤會，心里一直覺得很不舒服，也不知道下次再見是什么時候……” “是怎么了？” “自我在枉死城任職以來，都是為要出城的鬼魂開門的，當(dāng)時看到水先生和水姑娘，又見他們穿著不同以前所見的官服，就有些奇怪，問了一句，他們要出城啊？我并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有點奇怪，然后就問了一句。水先生告訴我，他們要到地府來，所以走了那一條我以前在地府當(dāng)差的時候要送鬼魂到枉死城，然后從枉死城再去見閻王的那條路，我就想和他們多幾句，就自己在枉死城呆了這么久還不知道有那么一條路呢，可能就是這句話引起了他們的誤會，讓他們以為我懷疑他們是硬闖地府，圖謀不軌。當(dāng)時一直是水先生跟我話，水先生話比較官方的感覺不得什么情緒和感情，然后水姑娘就接著話往下了，意思就是他們會付一切責(zé)任，不會給我添麻煩，我只要開門就好。就算他們真的要給地府帶來什么翻覆地的變化，讓我覺得他們在這里也會幫他們的，又怎么會擔(dān)心這些呢？” “綠羽，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 “什么？” “有時候當(dāng)這個人站在你面前的時候，不需要他什么，你就明白他的喜怒哀樂，不管他在做什么，你都可以理解他為什么這樣做？” 衣綠羽看著柳凡云搖頭，她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話，也不相信，但是反觀自己，難道自己不是一直都非常了解對方的心思嗎？所以他才這有如明哲保身順風(fēng)順?biāo)ㄏ朊撾x那個準(zhǔn)備活到出本子的中年摳腳大媽王母娘娘的手掌心，也能如此輕易地給自己定下想要的罪名。 “水先生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就是以自己的妻子為重，不太在意周邊人的事情，而水姑娘那現(xiàn)在還是相當(dāng)感情豐富的，就像上一次，雖然他們對綠羽你了解并不深刻，但還是在閻羅王大人對你不停質(zhì)問的時候出面幫問一下，從這一點上，我覺得就可以看出，水姑娘其實是一個相信人性本善的人，她不會因為你的一些擔(dān)心呀想法而對你改變~態(tài)度，水姑娘是個相當(dāng)理解人的人，所以我相信，如果你們再次見面，有機會的話可以坐下來好好的了解一下對方，可能有機會會做好朋友。” 衣綠羽看著他，語言沉默，眼神里似有千言萬語要對他，她澄明凈澈的眼睛里閃爍著世間最美的光，整個灰暗的枉死城都蓬蓽生輝。 想笑又強忍著，最后她喚他的名字：“凡云。” “嗯？” 他為此時所見一生中見過的最美的一雙眼睛而沉溺其中。 “第一次有人跟我這樣的話，我好高興。” 柳凡云笑了，他笑了，像大海一樣可以包容一切。 “就讓這個人留在你身邊，陪你一生，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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