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烏云壓頂大雨滂沱。 夏季的雨總是帶著一種懲罰性的向大地撞落,“啪啪啪~”的聲音連綿一片,那是天的放縱也是地的痛吟。 豆大的雨點猶如天穹斷落的珠簾,它們順從著命運的軌跡落入大地形成涓涓小流,小流納著塵灰裹著泥土一路似小蛇般蜿蜒而去。 流淌的泥蛇相互匯聚形成泥龍,泥龍擺著龍尾在大地上劃出一道道鴻溝,海納百川,海才是泥龍的徜徉之地。 “噼里啪啦,嘩哩嘩啦~”雨幕整片的向大地敲打著、喧泄著。 阡隧城街道內,滂沱的大雨匯聚成一條條奔騰的污龍,污龍順著街道恣意流走。 外界一片連天雨幕,甄暉寶閣樓的地下空間卻安靜如常。 蒙小濺不知道外面已經變了天,她和武音結束對話后就獨自坐到了窗前。 房間內有些悶熱,就算是坐在窗戶前這種沉悶的熱感也絲毫未減。 窗外風景其實還不錯,各種罕見的盆栽很是怡景,那曲折的走廊兩旁也是放滿了各色盆栽小花。 這里雖然是地下,可是整個空間的亮度卻絲毫不亞于地面的陽光照射之態。 錯落有致的撐頂巨柱上,一顆顆散發著熾光的珠子鑲嵌在其中,每根巨柱四面八方都各嵌有一顆,就是這些珠子讓整個地下不再黑暗。 也許是因為太過沉悶了,蒙小濺感覺自己心里也是燥燥的。 武音再次出現時手里端著一個托盤,里面放的是兩樣小菜和一碗米飯。 一路將飯菜端入房間,武音對窗口的蒙小濺喊道:“濺美人吃點東西吧。” 她口中的‘濺美人’沒有摻雜任何色彩,濺美人這三個字在她口中也僅是王爺小妾的一種簡稱罷了,就和喊著蒙小濺沒有什么區別,武音口中吐出的濺美人就是一個針對蒙小濺的小妾頭銜稱呼而已。 盡管武音語氣普通,可是蒙小濺聽的心里還是一陣不舒服:“我不是什么濺美人,你還是叫我蒙小濺吧,至于什么八十九房小妾,那也是你們王爺的一廂情愿,我的終身大事可不會這般草草的斷送在你們王爺手中。” 武音對蒙小濺的話不予反駁,她一邊將飯菜放在桌上一邊開口道:“外面下雨了,這里處于地下可能會悶熱了些,你將飯菜吃完我帶你去樓上看看,拍賣會在三樓,那里王爺提前定了包廂,我帶你去包廂里透透氣。” 這甄暉寶閣樓地下樓層什么都好,唯獨就是夏季暴雨天時顯得有些沉悶,這個事情在哪兒都不好解決,通風口再多也無用,因為外面本就沉悶,輸送進來的風又能涼到哪去呢,夏季的暴雨中躲在哪里都會是悶熱的。 蒙小濺一聽可以出去透氣,她立刻放下小妾身份的糾結來到桌旁坐下然后吃起了飯。 風卷殘云,兩個小菜在她的掠奪下迅速的被消滅了。 吃飽后她對一直杵著的武音道:“走吧。” 武音對蒙小濺吃飯的吃相也是服了,愣愣回復:“哦,好。” 武音帶著蒙小濺一路向三樓行去,武音準備帶她去‘墨王’的包廂透透氣,外面雖然也很悶潮,可是比起地下那是要好上那么一些的。 甄暉寶閣樓三樓。 ‘臨霜不傲’包廂內。 孤映霜一身金紋滾邊寶藍錦衫端坐在一張椅子上,手上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清茶,他喝過一口之后將茶碗放到了身旁的桌案上。 茶水的滋潤讓他的薄唇變得有些紅潤,出口的厲言也無意中變得和氣了許多:“你就是憑她一句話推斷的?” 對面桌案旁的椅子上,孤傲寒就顯得隨意了許多,他看著一副沒有絲毫架子的感覺,可是說話卻總是帶著一種天生的傲慢:“憑一句話推斷確實有點草率,可是當我問起修仙之事時,三弟卻故意岔開話題,你是沒有看見,他當時都有些慌了呢。” 孤映霜還是依舊謹慎道:“在此事沒有徹底查清楚之前,我是不打算向父皇提起什么修仙之事的,老三這次毀容事件讓父皇心里很是難過,此事沒有查明就急著去進言只會惹得父皇不高興,沒有徹底證明之前我就不摻和了,你要是想去告訴父皇,那你自己去好了,作為大哥我還是奉勸你一句,別太急功近利,免得讓自己適得其反。” 孤映霜說完就起身邁步離開,孤傲寒看他快要消失在屏風背后的身影脫口而出道:“大哥你可別忘了奪雀大會時的場景。” 孤傲寒一句話讓孤映霜的腳步停了下來,孤傲寒見此繼續道:“蒼圣大陸若真的有十重內力那么早就有人突破了,可是之前不曾有為何那個女人出現后就突然有了,當時他突破以后迎來的是什么?是那女人終結鴻雀的舉動,四國成立幾百年都無人道破鴻雀的秘密,為何她一來就將鴻雀給徹底的斬斷了,這些都不夠說明其中蹊蹺嗎?大哥你好好想想。” 孤映霜何嘗沒有思索過,他轉身看向孤傲寒,嘴中再次問出:“蹊蹺歸蹊蹺,可是你別忘了,當時魔尊也是親口承認自己有十重內力的,這個又作何解釋?” 孤映霜心里已經有了自己的思路,只是他想找個符合自己思路的人罷了。 孤傲寒也是不負他的希望,兩人可以說想法基本是一致,都是想找個可以相互幫襯的拖兒,一人勢單力薄,若是十個人或百個人那就不一樣,兩人暗地的勢力又何止百人,更何況那些身居要職以一敵百之人。 暗中兩人都明白對方的意思,只差一個先開口之人罷了。 孤傲寒知道自己的這個太子大哥做事謹慎的要命,能揣著永遠都不會主動捏出來,他為鋼那自己就只能是另一個柔,此時這個柔就得自己來好好的演著。 問了就代表想聽,孤傲寒心中揣笑嘴上卻認真分析道:“有些事情只有親眼見了才能為實,魔尊說他有十重修為,可是有誰親眼見過,當時兩人一起去了別處,至于到底是切磋還是密謀誰都不得而知,我們就做一個最壞的設想,如果兩人是出去密謀,那么魔尊是不是用什么條件換取了三弟的修仙之法,假設若是成真,那么大哥你可曾想過后果。” 孤映霜故作不知的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想的這么深奧過。” 孤傲寒皓目中暗自劃過一絲諷刺,細小的根本不足以捕捉:“大哥不曾想過,那么我就來為大哥說說,龍紋乃皇帝專用圖紋,放眼整個蒼圣大陸的頂尖勢力,除過他魔尊還有誰用過龍圖做裝飾,就連武林盟主秦鈿斟都不曾用過,他魔尊踏塵這么明目張膽的用是為何意?” “奪雀大會上三弟隨便走幾步就讓秦鈿斟都無法抵抗,若是整個魔骨窟的人都如三弟那般厲害,魔尊踏塵他只要想,到時第一個磨刀石就會是我們東萊國,接下來他若是要統一整個蒼圣大陸,那時怕已經沒人可以抵擋得過了,大哥可別忘了魔骨窟的總部就在我們東萊國的魔澗峽,別人不上心,可是我們卻不得不防啊。” “話已至此,不管大哥怎么想,這件事我必須告訴父皇,修仙若是真的存在就必須大白于天下,要不然等待我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如今的魔骨窟已經讓人很是忌憚了,若是再任其默默發展,等待我們的將是無法想象的末日。” 孤映霜將孤傲寒的話全部在心里過了一遍,他心里又何嘗不是這么想的,只是身為太子,他不能像孤傲寒這么隨心而行罷了,行事也是顧忌重重。 雖然孤傲寒已經說到了他的心底,可是他還是斟酌回道:“老三已經被封墨王,對他的事情我還是持保留意見,至于魔尊的事太過重大我還需再考慮考慮,三天后給你答復吧,我先回客棧了。” 這次孤映霜的步伐堅定,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房門外。 孤映霜走后,孤傲寒收起了內力設下的隔音屏障,他舉步走向朝街的窗戶,瞇眼看著外面的街道,那里停著一輛客棧專門用來接送客人的普通馬車。 孤映霜此時也已經上了馬車,連天的雨幕中,馬車漸漸消失而去。 馬車消失不見影子之后,孤傲寒伸手關窗準備回身,窗戶關閉的瞬間,一道馬隊冒雨行來。 馬隊中央護著一輛豪華馬車,眾人和馬車都是全部濕透不斷滴水,頭頂雖大雨傾盆他們卻絲毫沒有減緩趕路的速度。 濕透的馬車不認識,可是為首開路的二人他卻看的清清楚楚。 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孤傲寒將窗戶緊緊關上,抖了抖衣衫他也邁步向門外走去。 ‘墨王’的包廂內,蒙小濺也是趴在窗戶前看著外面的雨珠,雨幕中一隊人馬似落湯雞般在快速前行,蒙小濺一邊看著外面嘴里一邊嘟囔:“這些人可真傻,不會找個避雨的地方等雨停了再走嗎,看著一個個跟從水里撈上來的一樣,真是夠慘的。” 武音站在不遠處,聽了蒙小濺的話她也上前看來,入眼的竟是千壹千貳的騎馬身影。 武音對蒙小濺道:“你仔細看看,為首的兩人你應該也認得。” 蒙小濺凝神看去,看完她不解道:“那不是千壹千貳嗎,他們怎么那么傻,等雨停了再走不就好了嗎。” 武音看著雨幕中的馬隊對蒙小濺解釋道:“他們身后的車里坐著王爺的第二十四房小妾曲棠,看這冒雨前行的模樣想必是那曲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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