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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哲學(xué)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幾許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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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死瘸子搬回了醫(yī)務(wù)室的床上。范子凌靠在門邊抽著雪茄,饒有興趣地看著她踹鐘達的腳,使勁揍他。

    “你怎么不打臉?”范子凌拄著拐杖,慢悠悠的坐回床上。

    “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打了他嗎?”顧蓮紅腫著眼道。她看起來情緒已經(jīng)平復(fù),黑暗中的脆弱來的突如其來,去的也迅速無比,一被刺眼的燈光打中,就剩下滿滿的活力。她此時不去看范子凌,眼睛狠狠地挖著死瘸子的肉,脖子僵直。

    她露出的側(cè)臉和脖子角度奇妙,透出一種別扭,孩子一般脆弱倔強,范子凌不由悶悶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難免讓顧蓮誤解,她想到自己在這個人面前哭的稀里嘩啦,問題還問的那么沒有水準,羞窘的直想把自己挖個坑埋了。

    自己什么時候能夠心智成熟一呢?她哀哀嘆息,順手揪起鐘達腦后一條細細的辮子,那是用彩繩編的,看起來很精巧,她拿把剪子就給剪掉了。

    她一臉得意地把它在范子凌面前甩了甩,扔到垃圾箱里。范子凌呆了下,駭笑道:“丫頭你可真敢,你知道他有多寶貝自己的發(fā)型嗎?他醒來真能跟你拼命。”

    顧蓮一哼:“他斷了腿也沒見他跟誰拼命,就為了這一分米長的頭發(fā)?”

    范子凌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面前的蠢丫頭:“他以前有個寵愛的女人,就因為在床上揪疼了他那辮子,第二天就斷了她的左手扔給了一群手下。”

    一……群?顧蓮臉又紅又白,狼狽不堪地道:“他也許只是天生氣呢……”

    “他氣是氣,但他是個受虐狂,平常一兒疼痛他都當是情調(diào),享受著呢。”范子凌漫不經(jīng)心地告訴了她恐怖的事實。

    顧蓮嘴角抽搐,這尼瑪是個什么神奇的地方,在這里一天的見識都夠她原來十年的了。她悠然長嘆:“林子大了,什么神經(jīng)病都有……”

    “你不怕?”范子凌優(yōu)雅的吐了口煙,挑著眉毛道。

    顧蓮愛干凈,家里也沒人吸煙,雖然范子凌的動作無一不精致雍雅,那味道仍然讓她忍不住蹙了蹙眉毛,挪遠了,答道:“我的時代,也就是幾百年前,美聯(lián)邦政府的法律容許這么一件事發(fā)生。”

    范子凌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她的話挑起了他的興趣,他紳士的捻滅煙頭,抱著手臂等著她的話。

    這giveandpay也真夠赤果果的……顧蓮在內(nèi)心里吐槽,頭示意謝意,繼續(xù)道:“一個人犯了殺人或者弓雖女干案,可能會判十幾年刑罰。”

    范子凌玩味的笑了笑,客觀評道:“很重的刑罰。”

    顧蓮挑了挑眉,沒有辯解,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規(guī)則,十二銅表法再怎么有歷史意義也是過去的東西,她只是往下了下去:“但是一些人可能只是犯了些錯誤,重復(fù)的犯罪,偷雞摸狗的事情,然后就會被判幾百年的罪行,扔進重倉里。”

    “聽起來很不公平。”范子凌笑道。

    “所以,我想在我被變態(tài)扔進重倉之前,搶著把砍頭的事情一氣做完。”顧蓮不理會,只慢吞吞的道,“你瞧,生物上不也了嘛,神經(jīng)電流產(chǎn)生后的一段時間里,不會再被刺激。所以這段時間對我來,最大的罪名就是把他打暈了。”

    范子凌想了想,頭笑道:“你想要一次性解決和他的矛盾。”

    顧蓮唉聲嘆氣:“是啊,你看他這么個變態(tài)天天在我眼前晃蕩,我不得罪他是不可能的,不如一氣兒得罪的狠,有個判刑,我后面幾天也能悠著兒過。”

    她的頗為哀怨滑稽,只是語氣背后卻透著無奈和沉重。

    范子凌品味著她的語氣,卻也只是笑笑,彈了彈手指:“我只能保你的命。”

    他欠她一條,他就只還這一條,公平干凈。

    顧蓮看了看他,展顏一笑:“多謝。”

    他低笑。有人拿他當好人,這世道果然是特么的神奇。

    魏宣來替她班的時候,被顧蓮死活堵著門口沒讓進去。他詫異地看著她,笑道:“姐姐用不著如此心疼我,我才睡完一覺呢,你若不好好休息,旅途不安全,到時候會有危險。”

    顧蓮苦著臉心里直叫娘。以魏宣能混在一群大神級人物的醫(yī)術(shù),大概只消看一眼就能知道瘸子不是在安靜睡覺。何況她回去以后睡哪兒去?回房她是萬萬不敢的。可這兩個理由她都沒臉對魏宣,只能悲壯地站在門檻上,求他:“魏宣,宣宣,你就回去睡吧,就當你幫一次忙,好不好?”

    魏宣看她站在門檻上,居高臨下地搖著他,不由歪了歪頭。他笑瞇瞇地伸出手扶住她肩膀,勸她:“姐姐你別激動,你慢兒,出什么事兒了嗎?”借著他的力,顧蓮?fù)肆艘徊较铝碎T檻,魏宣繼續(xù)握住她手,邁前一步,正好站在門檻上,美麗的少年雙眼如星,閃爍著真摯友好同情,叫人恨不得把心里話全掏出來給他聽,“我可以幫忙,只要姐姐告訴我出了什么事兒,我肯定幫你的。”

    顧蓮看著平視自己的正太,在他溫軟的目光浸泡下,覺得忒辛酸,又溫暖。她想起初中那會兒同學(xué)間喜歡認哥認姐,她當時覺得好笑,在外面亂認親戚,最后還不是用來掩蓋發(fā)酵不成功的曖昧和好感。不過此刻,她倒是有種認弟弟的沖動,不是有多投緣或者喜歡,只是想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試著生根發(fā)芽,找到可以停靠的憑證。

    她仰頭望著明亮的燈光,晃著眼,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下起伏的心緒。顧蓮你不要太卑鄙,人家孩子叫你姐姐,你就真奢望著多個家人,也不過是太過思念父母才會想要個替代品,這種無恥的事情你好意思對著真心對你好的少年做嗎?堅強,要臉。游子思鄉(xiāng),誰沒有過?hosick是種病,給治。

    她露出笑容,貝殼般的牙齒露出來,很可愛。她笑瞇瞇的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指尖柔軟,笑意柔軟,誘哄道:“乖乖魏宣,聽姐姐一次話,好不好?我明天給你打一整天下手,要干嘛就干嘛,成不?”

    魏宣很滿意這個高度,他可以不用被俯視,也能清楚的看到顧蓮的表情變化。她的情緒太過清澈簡單,就像是一卷圖畫,什么情緒都從卷軸開端開始,慢慢鋪展,色彩均勻變幻,結(jié)構(gòu)清楚明了,到最后緩緩收尾平息。

    在她面前,魏宣覺得自己不是滿手血腥的惡魔,而是品味獨特的藝術(shù)家,在沉靜優(yōu)雅的展廳里靜靜觀賞,一幅幅圖畫不停流連,樂此不疲。

    此刻,他讀到了里面的百轉(zhuǎn)千回,從激烈的開頭到危險的漩渦,最后船悠悠蕩蕩,回到了平穩(wěn)的江面,仿佛曾經(jīng)的怪石嶙峋、驚濤駭浪都是不曾存在的。

    于是,偽裝的藝術(shù)家也就順從了畫的意志,放棄了原本追究到底的惡意,退后了一步,露出了甜絲絲的笑,道:“好,姐姐好了的,不許反悔。我這就去睡了。”

    范子凌猛地抬頭,犀利地看著魏宣,嘴角銜著一絲古怪的笑意。他伸手摸向拐杖,耳中聽著兩人的對話。

    “謝謝你,魏宣。”姑娘還是那么天真地真誠回答,不知道自己身前漂亮的男孩兒其實是個黑到心肝的惡魔。

    “我回去多睡會兒覺,怎么還要姐姐來謝謝我,何況能為你做事,我可高興了。”魏宣的回答依然討人歡喜,看起來童言稚語,意外地悅耳動聽。

    “魏宣真乖,千萬別和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學(xué)。”顧蓮果然一臉笑意,同時很唾棄地告誡朋友,“鐘達那個人就是個變態(tài),你千萬千萬不要多和他接觸……”

    “來,現(xiàn)在是孩睡覺的時間,我送你回去。”范子凌不知何時走到他們身邊,笑瞇瞇的打斷了她的話。

    顧蓮啊了一聲,意猶未盡地收回了話,和他告別:“晚安魏宣。”

    魏宣的目光移向范子凌,一大一互相微笑對視,一瞬間宛如兵刃相交,有金屬的聲音。他輕聲道:“晚安。麻煩你了,子凌。”

    兩人關(guān)了門,在黑暗里默默走著,路過顧蓮虞青的房間,默契地同時止住了步伐。

    “今晚很安靜。”范子凌自言自語般的道。

    沙發(fā)上的人呼呼大睡,本應(yīng)警覺的人今日許是太累了,一兒動靜都沒有。

    魏宣微笑著應(yīng)道:“是嗎。”漆黑的發(fā)絲擋住眼睛,里面的冰冷深邃也就無人看清。

    可不用看清,范子凌也太清楚身邊的人是個什么貨色。他悠然微笑,手指輕輕敲著拐杖,在夜色里,有著清脆的聲響:“今晚的飯菜,佐料可真有趣。有的是甜的,有的是辣的,還有的竟然一兒味道都沒有,魏宣你奇不奇怪?”

    魏宣甜甜一笑,仰著臉天真的看著他道:“是很奇怪,不過每個人都按照自己的口味吃,各取所需,不也挺好?”

    “各取所需?”范子凌嘴里輕輕念道,嘴角有著奇異的笑容,溫柔道,“那么告訴我,我為什么沒有睡過去?”

    今晚,有人睡的如同死豬,有人值夜清醒無比,也有人在床榻上熱情過了頭。

    他本以為,他會是睡下的那一批,沒想到有人如此看得起他,竟然讓他清醒地旁觀了全過程。大約有些人是知道的,可是魏宣下藥的手法千千萬,用了如此簡單直接的手法,正是宣明他的無傷害性,于是譬如陳志、虞青等機警的人,也就默認了他的做法,隨他去了。

    如果把顧蓮?fù)七M危險,在黑暗中觀察她,眼看著她陷入對自身處境和周圍人的冷漠的絕望,只是魏宣慣有的操縱人心、惡意旁觀的調(diào)教游戲,那么范子凌對自己在這場游戲里的角色感到好奇。

    “我有起到你希望我起的作用嗎?”范子凌在黑暗中輕聲笑問道。

    魏宣沉默半晌,漸漸化開一個絕麗而滿足的笑容:“子凌,我從你出來開始,就一直在等。”

    “等?”

    “等你會不會問出來。”

    范子凌沉默,而魏宣繼續(xù)輕笑道:“我喜歡知道我的娃娃身邊人,對她都是什么態(tài)度。一浩那個人我和他從認識,再了解不過;恒遠的態(tài)度也很清楚,他是有意坦露給我們看的;而你,若即若離,很難捉摸,我只好出此下策。”

    他問的是什么,并不關(guān)鍵。關(guān)鍵的是,以他默不作聲靜看好戲的態(tài)度,竟然問了出來。這是一種態(tài)度,也是一種暗示。

    范子凌嘆了口氣,聳肩笑道:“好吧,你知道我欠她一條命……”他頓了頓,似乎覺出這個話題不太好,又道,“你好像還漏掉了一個人。”

    “陳志嗎?”魏宣接口,笑得又是開心又是古怪,歪了歪頭,絕美的笑臉映著月光,越發(fā)唇紅齒白引人遐思,“他我是永遠不敢去想的。他的思維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他太危險了,而我還不想死。”

    “他不是會殺死伙伴的人。”范子凌輕聲道。

    “是啊,我們是伙伴。”魏宣重復(fù)著,有無奈地一笑,頭一次露出了認命一樣的情緒,“你瞧,這就難辦了。我沒辦法在不傷害他的情況下探出他的虛實,所以我永遠不會主動招惹他。”

    背對背互相掩護,廝殺中掙出來的情義,一份份互相欠下的命。

    實在難以解脫這層束縛,沉浸此中的人最后只好承認,自己畢竟還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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