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這教導之事事出突然,有幾分糊涂味道,可答應教的,是真心教;答應學的,是認真學。誰都知道她會拳腳功夫,就能多生機。
吃完飯,顧蓮就被提溜到屋里去,白恒遠先做體測,捏肩捏腰捏腿,一時疼到骨頭,一時又軟綿綿似愛撫,都是折磨,顧蓮咬牙暗忍,低頭看著他的頭,懷疑他其實心中暗恨,借故在下黑手。
可想了想,白恒遠在她面前一貫是大人的樣子,總不會真這么幼稚。
待見他起身,一本正經開口時,更是覺得自己誤會了他。
“身體素質還成,以前鍛煉過?”別,看她臉嘟嘟的樣子,沒想到骨肉均勻,胳膊腿,還挺有力氣。
顧蓮答道:“學校里體育課會練,我選修過瑜伽、乒乓球,我課外還練過長跑,平時有練羽毛球、踢足球,每天有做五十個仰臥起坐。”她自己數著數著,也覺得自己挺棒的,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啊。
都是古老的運動,得虧白恒遠因家族的關系,接觸古代的東西多,聞言有驚訝的挑眉道:“足球?”
顧蓮有得意地翹翹唇:“以前體育選修課,我選不上其他,就選了女足,沒想到老師覺得我天賦不錯,女足缺人手,時不時就讓我去她們隊伍里當替補。”最棒的是,旁邊的場子是男籃的,休息的時候有時可以遠遠看著那人靈活跑跳,有時可以一起坐下來歇息喝水,聊聊馬基雅維利主義和喬治奧威爾。
“你們生活倒是豐富。”白恒遠想象了下,自個兒先樂了起來。
“再豐富也比不了拿骷髏當柴火劈。”顧蓮就笑,吐槽道。
白恒遠看了她一眼,別看她笑得呆萌,能在隊伍里混的風生水起,他早該知道她會話、會哄人。
他自嘲一笑,移開目光,隨口打擊道:“不過也就是比基地里的女人好,在外面行走的,就是個孩兒體質也比你好,我教你了你也使不出多少威力。只是時間不多,我也不要求你把體能先搞上去,兩手多抓吧。”
顧蓮自然頭應好。
他給她列了清單,在屋里先鍛煉著,還有一部分給吃飯的時候抓緊時間在外面練。顧蓮看了眼三位數的各套要求,吞了下口水,婉轉道:“吃飯就那么時間……”
“真在緊急時候,我們吃飯都是要求三十秒內吃完的。”白恒遠笑,猶如惡魔。
顧蓮冷汗:“我……我可吃不完!”
“吃不完,就餓著。”白恒遠燦爛一笑,不緊不慢地又補充道,“哦,不過你放心,以我給你安排的量,等到了中午你絕對看到食物就移不開眼睛。”
“……”
老天,求劈!
俯臥撐、仰臥起坐、蹲起、蛙跳……
輪番倒騰,每次顧蓮都覺得她再找不出一絲力氣繼續,可每次被白恒遠逼著去做下一套動作的時候,不知從哪里又榨出來了力氣。
又做了兩百個蹲起,顧蓮再顧不得形象,躺在地上喘著粗氣,雙腿麻木的寧愿斷掉,汗流浹背,眼神渙散,找不著焦距。
“還不錯。”制造煉獄的某人優哉游哉地扔了武器晃過來,坐在她旁邊,獎勵寵物似的愛憐的拍了拍她的腦袋,笑嘻嘻地道,“休息兩分鐘,咱們繼續。”
……我又不是狗!
顧蓮動了動嘴唇,卻擠不出一句話來。
白恒遠靜靜看著她,她現在就這樣無力地躺在身邊,連控制表情的力氣都沒有,疲倦而又麻木。
真好。
顧蓮于黑暗中,感到嘴唇一片柔軟濕潤,她渴極累極,下意識地啟唇去攫取,清涼的液體順著喉嚨咽下。沒了水,她不滿足地睜眼,白恒遠幽黑的雙眼近在咫尺。她下意識地想往后退,結果一下子砸在地板上,她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可白恒遠還是靜靜的看著她,貼著她,唇角微翹,波瀾不驚。
“還渴嗎?”他嘴唇輕輕開合,摩挲著她的唇,有種異樣的曖昧和危險。
顧蓮身體緊繃,不敢開口,眨了下眼睛。
“話。”白恒遠卻不滿足,眉眼一彎,逼迫她。
顧蓮覺得這樣的他陌生又讓人害怕,只能吐出一個字:“渴……”嗓音因為疲憊而沙啞無力。
“好,我喂你。”白恒遠笑了起來,似是極為寵溺的樣子,又含了一口涼水,動作卻略帶粗暴的掐住她脆弱的后頸,迫使她張開唇,他狠狠壓了下去,其勢兇猛得她被嗆住,連連嗆咳。
他不松手,也不管她難受與否,只忘情地纏綿著,要她的柔軟,她的濕熱,她堅硬的牙齒與逃竄的舌頭。
就在顧蓮以為自己一定會被嗆死或者憋死的時候,眉眼俊秀的男子忽然毫無預兆的離開了她,舔了舔唇,似乎覺得味道還不錯,似笑非笑的挑起眉,旋即退開幾步,拿出秒表,毫不留情地下令:“起來,繼續。”
顧蓮垂頭抹去唇上的水澤,搖晃著用盡力氣站了起來,沉默地遵從命令。什么地方出了差錯,他的言語間竟帶上了棱角分明的嘲諷輕視排斥,甚至……厭惡?她不知道,可她知道,她無法反抗,也不能反抗。
顧蓮顧蓮,你真識時務。
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顧蓮覺得那聲音有如天籟。
“我們馬上就去。”白恒遠笑瞇瞇地道。
魏宣視線繞過擋在門口的白恒遠,輕易地找到跪坐在地上,汗如雨下的顧蓮,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搖頭輕嘆,似是極心疼地道:“恒遠,你太心急了,姐姐可受不了你這么折騰。”
可你的表情可不是這么的。白恒遠哼笑:“不勞你費心。”
魏宣腳步聲遠去,白恒遠關上門,輕松地抓住她的胳膊讓她站了起來:“但愿你還有力氣吃飯。”
顧蓮覺得渾身都跟破木頭似的,水分流干,擰不出半分力氣。然而在她站定以后,還是下意識地后退一步,躲開了白恒遠的觸碰。
這純粹是出于心理上的防衛,本不至于反映到身體上,然而在身體幾次瀕臨極限的時候,它是不會聽從理智的指揮,反而會順從于本能的控制。
腳步剛動,她心里就暗叫不好,心里一冷。
可來不及了,下一瞬間,她被扔到了床上,后背撞到床板,疼的她上弓起腰,痛哼出聲。緊接著,黑暗覆蓋,白恒遠的身軀撲上來,那兇狠的架勢讓她下意識地揮拳,卻被輕松地架住,他手一個旋轉,兩手被擰在身后,他的力道不重,卻足夠巧妙,她動彈不得,只能用無法掩飾恐懼的眼神望著他。
千般不愿,萬般委屈,可還是迎來了撕破溫情假面的一刻。顧蓮自嘲,暗笑自己沒有斡旋的天賦。
她的處境,比起跟他吵架時,要危險不知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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