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亮,阿瑞也沒有回來。︾頂︾︾︾,..
——這是當然的。
清晨,顧蓮裹著毛被,赤著腳站在玻璃前面,看著逐漸燃燒的早晨和迷迷蒙蒙的霧氣,想了很久。
阿瑞大概不會出現在她面前了吧。
她對他做的一切,都是在叢林里卸下獅子的爪牙。
王子可以一天看許多次日落與日升,可以愛著一朵嬌氣的玫瑰花,可阿瑞沒有做白日夢的權利,他如同一朵在血水澆灌下長大的花朵,沒有鮮血,他會枯萎。
這里不是講究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時代。
這里是世家門閥與血統異能統領人類的時代。
“喂,你在發什么呆?”
耳邊是不耐煩的聲音,顧蓮被他的大嗓門嚇了一跳,轉頭,恰好看到一只鐵錘似的大拳擦過臉頰,直直地撞到訓練室里鋼鐵做的墻壁,只聽轟的一聲哀鳴,鋼鐵墻上留下了一個凹洞。
顧蓮咋舌,這拳頭要是直接落在她腦袋上,絕對腦袋開花沒商量。
羅祭若無其事地晃了晃拳頭,撇嘴道:“喂,你這個女人在發什么呆,不是你求我陪你訓練的嗎?”
“我不記得我有求你把我揍死。”顧蓮翻翻白眼。
“我倒是很樂意這么做,可惜我老大不允許。”羅祭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叫顧蓮一個激靈,心中警鈴大作,默默退后了一步。
戰斗傀儡的作用是配合顏玉真的手法鍛煉她的身體,而和羅祭對打才是真正的打架培訓。不過事實證明,和羅祭打那必須是渾身鎧甲外加一份生命保險才能讓人不會嚇得腿軟。
“早跟你過,你跟我打是沒用的。”羅祭滿不在乎地一笑。很威風的又晃了晃拳頭。
幾次三番地暗示,顧蓮不能再裝瞎,只好抽著嘴角夸獎道:“哇你的拳頭好厲害。”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整個基地都知道我這一身鋼筋鐵骨子彈都防得住。”羅祭得意洋洋地道,完全沒有在乎她棒讀的語氣違心的表情。
那你還被我一個針管藥倒了,顧蓮暗自腹誹。也不知道他是大智若愚還是純粹是個缺心眼。
“唉,聽你昨天去了玉人樓?”羅祭擠眉弄眼地問道。
顧蓮看著這個高大威猛的漢子,萬分懷念縮水版的清朗少年。那個時候他劍眉星目正氣滿滿,怎么一放大以后不僅臉皮變厚了,渾身還多了一股不清道不明卻切實存在的猥瑣氣質。
“你真是個瘟神,走哪兒哪兒出事。以后離我遠一。”羅祭嘖嘖嘆息。雖然仇恨值已經轉移了,可羅祭對于打擊顧蓮這種事情依舊樂此不疲。
“你這是嫉妒吧?我聽就因為你這個異能,你從來沒有碰過女人……”顧蓮不懷好意地看了他幾眼,利索地反擊道。脫離了純潔的校園,顧蓮已經越來越習慣糙漢子的話風格了。
羅祭聞言面皮一抽,一臉凄愴,半晌不出話來。他的體重隨著肌肉密度增加而急劇增加,以至于現在走路的時候都要心翼翼輕手輕腳。睡覺的床、坐的椅子都是定制的,別碰女人了。他上一級玉人樓的木臺階都能把樓震垮,所以高大威猛并且有錢沒處花的羅祭雖然一向很受女人的歡迎,卻是末世這個年齡里罕見的處·男一枚,純情到顧蓮一句話就把他弄得臉皮漲紅。
據四大樓里的姑娘們對羅祭已經從暗暗欽慕、大咽口水,轉為了頗為怪異而又復雜的目光……
據有人開盤賭他究竟是身體功能有問題還是喜好男色……
羅祭心里苦啊!
他多想跟全世界明他喜歡香噴噴軟綿綿的大胸妹子!!可這種事情,沒有人會穿,大家都是用一種“你懂的”的眼神曖昧地傳遞信息,就算喊破天也會被人當做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真叫他有苦不出啊摔!
有了羅祭的凄風苦雨墊底,顧蓮喝起顏醫生配的特效藥也就很爺們的一口干了——至于因為太苦太惡心以至于立馬跪地干嘔這種有損形象的事情,羅祭當然沒有隱瞞,立即興奮地轉播給了職業是消息商人的老大。
他怎么會有這么愚蠢的手下?江冉的目光從電腦屏幕上挪開,把那個腦殘丟在腦后,面上溫和一笑,對著坐在對面的客人很斯文的道:“您應該知道,我們不希望卷入高層的爭斗中……”
“價錢隨你開。”客人很言簡意賅,直指中心,并且毫不避諱地從胸口掏出一柄槍拍在了桌面上。
江冉眼睛溜了一圈,神色不變,話鋒一轉:“但是,我們也愿意為了基地的未來做出應有的貢獻。”
客人滿意地笑了,煙含混地道:“合作愉快。”
當顧蓮去米糧店里轉一圈的時候,她看了一眼堆滿了鋪子、甚至用了數輛推車才能填滿的糧袋,心思一轉,看了眼上面的價格。
漲價了。
她和徐非互視一眼,互相頭打了個招呼,她走到里面,隨手抓起一袋米,拎了拎,重量倒是挺實誠的,打開封口一看,全是砂礫。
已經清倉了。
顧蓮叫了一個侍衛,悄悄吩咐了幾句,那侍衛頭應了,轉了一圈,半時后回來,給她拿了一張表,她草草看了一眼,這家店的糧價已經走在了時代的末端,比這個本身就已經很瘋狂的價格還要瘋狂的多的數字比比皆是,看來陳志這家店的漲價也只是耍了個花槍,應應景免得成為眾矢之的罷了。
從昨夜開始,米糧市場已經徹底脫軌,成為了郁金香泡沫般的投機市場。這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泡沫,真正需求糧食的廣大人民群眾早已沒有力氣追逐這個可怕的數字,推動數字飆漲的需求端全部都是投機的米糧商人,這完全就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場內博弈,然而人們依然在金錢的刺激下殺紅了眼,甚至有更多不愁身家性命的商人們典當鋪子、借高利貸、轉讓股份,只為了籌措到足夠的資金去分一杯羹。
人們一邊興奮地描述著糧食的必要性產生的絕對需求,一邊在心里嘲笑:這群****。
人人都能看到的狂歡是衰敗的開頭,人人都知道這是必將被戳破的泡沫,然而人人都以為自己比市場上大部分人聰明,足夠在大廈將傾前一刻漂亮地清倉退出。
賭徒面前堆起了高高的籌碼,它們搖搖欲墜,只等最后一根稻草。
馬克思在《資本論》中過:“資本家害怕沒有利潤或利潤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樣。一旦有適應當的利潤,資本家就大膽起來。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潤,他就保證到處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他就活躍起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他就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他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死的危險。”
渾然不知已經被套牢的商人們還在互相搏殺,每多賺一分利益,就向著絞刑架多走一步。
顧蓮覺得渾身發冷。
知識就是力量,知識就是鐮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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