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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寵之仵作醫(yī)妃 權(quán)寵之仵作醫(yī)妃 正文 第152章 詭異兄弟,燕遲忽現(xiàn)

作者/步月淺妝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    龐家給秦氏幾兄妹準(zhǔn)備的客院在清暉園以西,秦莞三姐妹住在一處院中,秦琰的院子和他們比鄰而居,龐宜文喊了個侍奴帶著秦莞三人入住,自己則跟著秦琰而去。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咦,這院子倒是不小——”    一進(jìn)院子秦霜就嘆了一句,只見這院子雖然只有一進(jìn),卻十分闊達(dá),一排三間的正房開間極大,左右又各是一排廂房,秦霜站了站腳,還沒說第二句話秦湘便帶著晚荷和秀梔直朝著正房而去,秦霜瞪了瞪眸子回頭看秦莞,“你住哪邊?”    秦莞彎了彎唇,“哪邊都好。”    秦霜朝著靠近自己的左廂而去,秦莞也轉(zhuǎn)向了又廂。    進(jìn)了屋子,卻見這廂房也是隔斷了三間的,中間的廳堂較小,南北兩廂都大,北廂是一處擺著拔步床的臥房,南廂則是一處暖閣,茯苓將此行帶著的東西全都放下,將白櫻安置在了暖閣之中,白櫻身體已經(jīng)養(yǎng)好了不少,卻還是被秦莞勒令躺著修養(yǎng)。    秦莞這邊收拾好了,秦霜和秦湘也都出了門。    三人走出院門,龐宜文已經(jīng)在院門之外等著,因是下著雪,茯苓幾人都撐著傘,龐宜文看著三人聘婷而來唇角微彎,“世子真是好福氣,我卻沒有這樣好看的妹妹”    秦琰眉頭微皺了下,卻笑道,“龐兄真有了這么多妹妹,可又會著惱了。”    龐宜文抬手一請,“世子這邊請,父親在朝暉堂設(shè)宴。”    話音落定,秦琰先和龐宜文走在了最前面,沿著清暉園內(nèi)的游廊一直往東北方向走,只見這園子內(nèi)不論是雕琢匠心的飛檐歇頂還是花木扶疏的風(fēng)雅園圃皆被一層白雪覆蓋,而偶見幾樹紅梅紅艷灼目的盛開在墻角,當(dāng)真是好一片冬日風(fēng)景。    一路行來,只見這清暉園的仆人似乎不多,且都是循規(guī)蹈矩靜默無聲,見到了主人,亦是恭恭敬敬的行禮,連眼神都不錯一分,一看便是調(diào)教有當(dāng)?shù)拇蠹移蛷模欢剌笒吡艘谎矍懊娴凝嬕宋模@主子卻有些油滑無形    又走過了一處花圃,一直安靜無聲的情勢忽然被打破,隱隱的,秦莞聽到了一陣絲竹之聲,正覺有些詫異,前面的秦琰已經(jīng)道,“咦,這是誰在彈曲子?”    一聽這話龐宜文笑了笑,“并非是家中有人在彈曲子。”    說著,龐宜文賣了個關(guān)子似的停了一瞬,忽而問,“世子一定知道雙清班吧?”    秦琰眼底亮了一亮,“雙清班我怎不知?”    龐宜文便笑開來,“是了是了,雙清班的班底眼下可是在京城的,世子只怕還是她們的常客,自然是知道的清楚的。”說著往那絲竹聲來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此番裕親王過壽,父親除了準(zhǔn)備了一份禮物之外,還將雙清班包了場,從明天開始,要連續(xù)在豫親王府唱上兩天,兩天之后,父親也要接待兩位老朋友,到時候還會在家中唱上兩日。”    話音落定回頭掃了一眼,“還請世子和幾位妹妹留下聽?wèi)虿攀恰!?nbsp;   秦琰眼底一訝,秦莞三姐妹也是微微色變,便是足不出戶如秦霜這般也知道雙清班的名頭,而秦琰就更是清楚了,在京城之中同那些王孫公子哥兒們花天酒地,除了青樓畫舫這戲班子也是一大去處,且雙清班乃是南戲班子,且其中女子居多,曲目大都比北戲班子更多了嬌俏柔美,里面的角兒也都是一個賽一個的好看,如此,自然賺足了這些貴公子們的銀子。    在京城尋常去雙清班都是人滿為患,而前些日子聽聞雙清班被南邊某富戶盛情相邀,于是雙清班的班主帶著兩位愛徒往南邊去了,本以為近了年關(guān)她們會早些回京城去,可沒想到卻竟然來了豫州,雖說豫親王府賀壽也是極長臉面的事,可這龐家一副包場的樣子不可謂不顯財力之厚,秦琰心中不由再一次感嘆了龐氏之巨富。    “沒想到雙清班竟然就在這園子里,那感情好了,明日若是在豫親王府不曾盡興,便回來在龐兄這里聽個過癮”    龐宜文笑開,“那是自然的,世子想聽什么便聽什么!”    秦琰也跟著笑意微深,卻聽見那絲竹聲漸漸的遠(yuǎn)了,龐宜文道,“她們整個班底二十多號人呢,給她們安排在后面的,免得擾了世子和三位妹妹。”    秦琰不由道,“龐兄考慮的當(dāng)真周到”    說著,二人又就著雙清班說了兩句,秦莞聽著,也不自禁的往整個院子北邊看了兩眼,這雙清班的名頭她早早就知道,且早年間還陪著母親去聽過兩回,后來因雙清班名氣越來越大,聽的人越來越多,母親嫌吵鬧,便再也沒去過了。    秦莞垂眸,心中便有些沉沉的,一路北上,終究距離過去越來越近了。    又走過一處中庭,眼前忽然豁然開朗,便見不遠(yuǎn)處一座三層小樓屹立在了眾人眼前,那三層小樓同樣被白雪覆蓋,小樓兩側(cè)皆是一片梅林,秦莞雖然看不到小樓之后,可想來也是差不多的,這么想著,鼻端已經(jīng)有清新的梅花淡香傳了過來,秦莞輕輕一嗅,心底的沉悶當(dāng)即散去了不少。    “大哥——世子——”    正想著,只見門內(nèi)走出了一個著青袍的年輕人來,面容和龐宜文長的有兩分相像,卻是比龐宜文看起來要拘謹(jǐn)一些,龐宜文見他便道,“二弟,快過來拜見世子。”    說著又看向秦琰,“這是我二弟,宜武!”    龐宜武快步走上前來,“拜見世子殿下”    龐宜文又指著秦莞幾人,“這是侯府的三位妹妹。”    龐宜武忙拱手道,“三位小姐,有禮了。”    秦琰笑道,“倒是第一次見二公子。”    龐宜文拍了拍龐宜武的背脊,“二弟總是在在外幫著父親打理生意,世子莫怪。”    說著抬手一請,“父親就在里面,請——”    秦琰隨即領(lǐng)著秦莞三人大步入了朝暉堂,剛一進(jìn)門,一股子暖意撲面而來,席案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一身深褐色華袍的龐輔良正在窗邊和一個五六歲的小男童玩耍,聽到了動靜轉(zhuǎn)過頭來,笑著道,“世子來了——”    “龐公——叨擾了!”    龐輔良笑呵呵的拍了拍小娃娃的肩頭,示意他轉(zhuǎn)身看人,小娃娃手中拿著一個精巧的小馬車,轉(zhuǎn)過了身子,秦琰當(dāng)即道,“這可是三公子?真是生的好看。”    龐輔良便低頭道,“嘉言,怎不叫人?叫哥哥”    龐嘉言手中的小馬車乃是金色的,不知是不是純金打造,只上面鑲嵌的幾顆寶石像是真的,那小馬車的馬兒和車轅皆是死的,車輪卻是活的,龐嘉言一邊看著秦琰一邊手不停的撥動著馬車車輪,愣了愣才道,“哥哥好。”    秦琰笑著,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塊玉牌,“第一次見三公子,沒準(zhǔn)備什么禮物,這塊玉牌還請三公子莫要嫌棄。”    龐嘉言身量只到了秦琰的腰間,他拿出那玉牌遞給龐嘉言,龐嘉言便吶吶的轉(zhuǎn)身看了龐輔良一眼,龐輔良笑呵呵的道,“拿著吧。”    龐嘉言面上也無笑意,只有些好奇的看了那玉牌兩眼接在了手中。    一時間屋內(nèi)幾人都笑了,亦是年過四十的龐輔良這時方才站了起來,雖然年過不惑,可龐輔良身形高大,身上衣袍華貴,越發(fā)襯得氣度不凡,反觀他的長子和次子,則都是比不上他的威儀,而他五官周正,一雙有些細(xì)長的眸子稍顯精明,卻又含著恰到好處的溫和,他一把牽住龐嘉言的手,目光一掃落在了秦湘三姐妹的身上。    “這是秦府的三位小姐?”    秦琰忙點頭,“正是三位妹妹——”    說著轉(zhuǎn)頭看了秦湘三人一眼,這一看,秦湘忙帶著秦莞二人行禮。    福了福身又站起來,龐輔良便笑瞇瞇的揚了唇,“好氣度,好樣貌,不愧是秦府出來的,既然來了就當(dāng)做在自己家里,千萬不要拘束。”    說著指了指正堂的席案,“走,都落座吧。”    一邊說著一邊轉(zhuǎn)頭,“嘉言,將馬車放下,去吃飯了。”    龐宜文和龐宜武已經(jīng)轉(zhuǎn)身邀請秦琰幾人去落座,可見龐輔良沒動,秦琰也沒動。    龐輔良已經(jīng)是這般年紀(jì),而龐嘉言只有六七歲模樣,頗有幾分老來得子的意思,而秦莞幾人進(jìn)屋這么長時間也看的十分明白,龐輔良是寵愛極了這個小兒子的。    龐嘉言不僅生的精雕玉琢,一雙眸子更是澄亮的琥珀色,再加上小扇子一般的卷曲睫毛,雖然是個小男孩,卻是像小女娃一般的惹人憐愛,再加上他安安靜靜的不哭不鬧,便是秦琰也眸露兩分喜愛,龐輔良說完這話,便見龐嘉言聽話的將那鑲金嵌寶的馬車放在了桌子上,連秦琰給的玉牌也放了下來,然后乖乖的跟在了龐輔良的身邊。    如此這般一行人才走過去入席,龐輔良帶著龐嘉言坐在主位,龐嘉言干脆被龐輔良抱在了懷里,秦琰帶著秦莞三人坐在他左手位上,龐宜文兩兄弟則坐在了他右邊。    “一點薄酒,還請世子不要嫌棄,常常豫州這邊的風(fēng)味。”    龐輔良說話之時溫言和氣,秦琰端了酒杯道,“此番來委實打擾龐公了,我先敬龐公一杯。”    龐輔良笑呵呵的端起酒盞,“叨擾什么叨擾,你若是不來,我才要生氣,好幾年沒見到侯爺了,你來了,我還能讓你住在客棧?”    說著,龐輔良同秦琰舉了舉酒盞,“這酒是豫州最好的竹葉青,嘗嘗。”    秦琰一飲而盡,連聲贊嘆,如此先喝了兩杯,這接風(fēng)宴方才開始了,秦莞見桌案之上并無給人留位子,便想著龐夫人為何沒來,正想著,便覺一道實質(zhì)性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臉上,她一抬眸,頓時對上了龐宜文的眸子。    龐宜文笑道,“幾位妹妹可不要拘束,多用一些才好。”    秦莞點了點頭,目光微微垂了下來。    這邊廂龐輔良一邊照顧著龐嘉言吃飯一邊道,“世子打算留幾日?”    秦琰便道,“家中催著早些回去,到了年關(guān)了,不好多在外面停留,原是打算參加完了壽宴就要走的。”    龐輔良便笑道,“還想著讓你見個人呢。”    秦琰微訝一瞬,“嗯?見誰?”    “兩湖鹽運使之首,世子可知道?”    秦琰微微一怔,“龐公是說劉仁勵運同?”    龐輔良溫和的笑著,點頭道,“正是他,他從湖州趕過來的,本也是為了來賀壽的,可是路上耽誤了,明日才能到,我和他有幾分故交,也是要讓他住進(jìn)清暉園的。”    秦琰微微一訝,一雙眸子迅速的轉(zhuǎn)動了兩分,“劉運同可是好幾年沒回京了。”    龐輔良笑著道,“世子也知道,南邊兩湖產(chǎn)鹽量越來越大,做私鹽的也越來越多了,他這幾年一邊管著南邊的官鹽,還要治一治私鹽,自然是忙的不可開交,不過此番他卻是回京述職的,若是沒有變動,便還要繼續(xù)留在兩湖之上,或許還能多管一個東邊的潿洲島。”    一聽這話,秦琰的眸子不由得微微一亮。    大周行官鹽之制,若是私自販賣私鹽可是極大的罪名,是要連坐的,饒是如此,因為鹽之利潤豐厚,還是有許多人想憑著此道發(fā)家。    因此打擊私鹽一直是朝內(nèi)朝外十分嚴(yán)峻的話題之一,可天下所有的鹽田鹽池不可能都由官府掌控,且這期間的采鹽制鹽官府也沒有那么多的人手和精力去做,這時候便需要鹽商,而鹽商則要在各處都轉(zhuǎn)鹽運使司處開具文書,采多少鹽制多少鹽,都由嚴(yán)格的規(guī)定,若沒有官服的批文,則就變作了販賣私鹽,乃是極大的罪,雖然鹽商們需要上繳巨額的稅銀,可拋開稅銀,剩下的利潤仍然為舉國之最。    因是如此,鹽商們最易成為富甲一方的巨富,而天下有誰不想成為巨富呢?可都轉(zhuǎn)鹽運使司的文書卻是有限的,這么一來,決定給誰頒發(fā)制鹽批文的都轉(zhuǎn)鹽運使司便成了極為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這些司員雖然是朝官,卻可以決定財富的走向,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商賈們巴結(jié)的對象,龐輔良與此人打交道秦琰并不意外,可他既然告訴了秦琰,便是知道秦琰一定會對此人感興趣,而秦琰對此人感興趣的原因,自然是因為朝政之爭。    “經(jīng)常在父親那里聽到劉運同的名字,卻一直沒有機(jī)會得見,既然如此這一次碰了上,那無論如何都是要和劉運同結(jié)識一番,還請龐公代為引薦。”    秦琰語氣誠懇,龐輔良笑著點頭,“再容易不過了,我只聽他說,他人還沒有到雁江,京城里面已經(jīng)有人將禮物送到了他的府上,他真是有些害怕回去。”    秦琰唇角微揚,“所以劉運同干脆到您這里避避風(fēng)頭?”    龐輔良哈哈笑開,“順便聽一聽雙清班的戲!”    秦琰聞言也笑開,而后對著龐輔良舉了酒杯,二人推杯換盞了幾杯,忽然,坐在龐輔良懷中的龐嘉言坐不住了,仰起頭來看著龐輔良,“爹爹,佳言吃飽了。”    龐輔良放下酒盞,和藹的道,“吃飽了?”    龐嘉言點點頭,小娃娃性子自然是耐不住一桌子人觥籌交錯的,龐輔良便朝門外喊道,“晴娘,帶三少爺下去玩吧。”    話音落定,一個衣飾簡單質(zhì)樸的婦人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龐嘉言看到她便下了地,直伸著胳膊要讓婦人抱,婦人將龐嘉言抱起,低著頭腳步極快的走了出去,見龐嘉言走了龐輔良微微呼出口氣,又和秦琰隱晦的說起了朝政來。    秦莞在旁默不作聲的吃著飯,委實味同嚼蠟,她知道侯府已經(jīng)站了太子的隊,心中已經(jīng)猜到秦琰多半是想為了太子拉攏那位劉運同,畢竟太子雖然是太子,可若能讓南邊和東邊的鹽運由都自己人掌控,總是要安心的多。    秦莞此刻對朝政并不感興趣,朝堂之事,到底距離她有些遙遠(yuǎn),何況侯府的事她也沒有置喙的余地,只是她聽起來,倒是覺得這龐輔良對此間之事十分清楚,包括對那位劉運同的安排,也是實打?qū)嵉暮狭饲冂男囊猓剌钢溃麄儽囟ㄒ谶@清暉園住上幾日了。    好容易用完了飯,龐輔良卻要留秦琰說話,“好久沒見到世子了,世子且留一留,宜文宜武,你們兩個送三位小姐回去。”    一聽讓自己送她們?nèi)忝没厝ィ嬕宋漠?dāng)即笑著站了起來。    “那好,三位妹妹,我送你們回去。”    秦湘道了一聲謝,秦莞和秦霜只需做做樣子便可,三人由各自的侍婢撐著傘,轉(zhuǎn)身往外走,龐宜文走在最前,秦湘走在中間,秦莞和秦霜走在最后。    秦霜幾步鉆到了秦莞的傘下,低低的道,“還不及住在客棧呢,住在這里正是放不開。”    秦莞彎了彎唇,前面龐宜文便道,“六妹妹在說什么?”    秦霜也不知道這一聲六妹妹從何處叫起來的,可被龐宜文看著卻也不好不答話,便道,“正在說這清暉園果然名不虛傳呢。”    好聽的話誰還不會說,秦霜心底也不怎么喜歡這個龐家大公子,便敷衍了一句。    龐宜文聽著倒是有幾分開心似的,“那不如我?guī)е幻妹迷匐S便逛逛?”    秦霜一聽這話略有幾分不愿,“那個還是不用了,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我都看到了,何況龐公子還有事,不用帶我們轉(zhuǎn)”    這回答可說是十分讓秦莞滿意,然而龐宜文卻道,“不礙事的,那邊有兩處花圃荷塘,走,帶你們過去看看,眼下下了雪,景致倒也不同。”    說著話,龐宜文當(dāng)先朝前走去,秦湘頓了頓,竟然就這般跟了上去。    秦霜見狀哪里還能站著不動,便挽著秦莞的手跟了過去,而龐宜文仿佛興致極好,一邊走一邊給她們介紹這院中景致的來歷,一時還顯擺了兩首詩詞,秦莞左耳入右耳出,只當(dāng)做沒有聽到似的,可很快,一道軟軟糯糯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娃娃,躲貓貓”    “石洞里面哈哈笑”    “晴娘快點來找我”    “怎么總是找不到”    一行人正走到荷塘邊上,冬日下了雪,荷塘變作了一塊平整的雪絨,而荷塘邊上,卻是高聳著一座人工做的假山,秦莞幾人聽到的軟糯聲音便是從那假山之中傳出來。    風(fēng)雪雖然沒有之前的大了,卻也不小,而幾人一聽到聲音便知道這是適才那位小三少爺龐嘉言的聲音,再想到剛才的童謠,秦莞蹙眉,這么冷的天在這里躲貓貓?    龐宜文也站住了腳步,他眉頭一皺,當(dāng)先輕喝一聲,“晴娘?”    話音落定,只見最近的假山之后鉆出了一道身影來,正是適才那個抱著龐嘉言離開的中年婦人。    見是龐宜文來了,晴娘連忙行禮,“大少爺。”    龐宜文皺眉,“嘉言在這里面躲著的?”    晴娘膽戰(zhàn)心驚的看了龐宜文一眼,點頭,“是。”    “這么冷的天!在這里鉆什么鉆!”說著龐宜文回頭看了一眼,“何況客人過來逛園子,如此也太不成體統(tǒng)了”    “是是是,奴婢這就將三少爺找出來。”    說著晴娘站起身來,站在原地叫了兩聲,“三少爺?您快出來吧!”    這座假山似乎是太古石堆砌而成,足有三四丈高,最頂上還栽種著幾顆綠松,半山之處還有一個涼亭,可謂是十分精致氣派了,且秦莞一眼看過去,只見偶爾有窗欞一般的缺口露出,而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卻是中空的,當(dāng)下便覺里面大有乾坤。    晴娘喊話間龐宜文回頭道,“讓幾位妹妹見笑了,弟弟實在是淘氣。”    秦莞倒不覺得這龐嘉言淘氣,只擔(dān)心這么冷的天小娃娃在這里受凍了,且這里面黑漆漆的,那小娃娃不過六七歲竟然也不害怕。    龐宜文語氣有幾分歉意似的,秦莞不欲答話,秦霜也沒說什么,秦湘便道,“怎會見笑,小少爺可愛的緊呢,年紀(jì)小正是活潑喜愛玩耍的時候。”    龐宜文嘆了口氣道,“也就是你們剛見面不覺得了,他是真的淘氣,在父親面前就罷了,在別人面前卻是半點禮數(shù)都沒有的。”    仿佛為了印證龐宜文的話似的,他話音剛落,一個雪球“砰”的砸在了他后腦勺上!    “誰?!”龐宜文臉上正掛著無奈的自以為儒雅的笑,忽然被襲擊當(dāng)然氣惱,再加上他是當(dāng)著秦莞三人的面,更是沒面子至極,因此這一聲喝格外的嚇人!    而他一手捂著后腦勺回頭之時,便看到了站在半山腰涼亭處的龐嘉言。    龐宜文頓時大怒,“龐——嘉——言——你放肆!”    話還沒說完,龐嘉言一個雪球又砸了過來,龐宜文這一次面對著他,自然有所防備,身子一偏就躲開了,龐嘉言見狀嘴巴一咧,又抓了一把雪就朝著龐宜文砸了過來,他身邊全是雪,小手也被凍的通紅,可他卻似乎半點不覺得冷,只不停的朝龐宜文扔雪,龐宜文雖然不至于被砸中,可被一個小孩子弄得東躲西避的委實狼狽!    “龐嘉言!你給我下來!小心我告訴父親——”    龐宜文頗有兩分氣急敗壞,然而龐嘉言不僅不害怕,反而打的更兇了,他仿佛常常做這樣的游戲,樂此不疲的朝下扔雪塊,他站得高,自然不費力,很快龐宜文就被他砸中了一下,龐嘉言笑意更大了,而這邊廂,龐宜文想上去將他抓下來似的,可他剛一動,龐嘉言便朝著身邊的一道出口一靠,龐宜文只要上來,他就鉆到石洞里面去!    龐宜文看出了他的意圖,忽然,他咬牙道,“你信不信,我去告訴你娘!”    龐嘉言頓了頓,卻仍然不害怕似的想繼續(xù)打他,龐宜文語速極快的道,“你最好想想你娘——”    這話一出,龐嘉言手頓了頓,他似乎輕哼了一聲,將手中雪塊一扔,然后轉(zhuǎn)身便又鉆入了石洞之中,秦莞依稀能看到他從兩處缺口一晃而過,卻是不知道他鉆到哪里去了,晴娘站在旁邊下的白了臉,“對不住大少爺,奴婢這就帶三少爺回去。”    說完這話,晴娘也跟著鉆了進(jìn)去    這假山之中大有玄機(jī),雖然趣味十足,可看那高度,只怕大人鉆進(jìn)去得微微彎著腰,既是如此,晴娘哪能抓住龐嘉言?    很快,那軟糯帶著笑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小娃娃,躲貓貓”    “石洞里面哈哈笑”    “晴娘快點來找我”    “怎么總是找不到”    假山之內(nèi)中空,且有暗道回環(huán),這么一來,那聲音即便傳出來也被模糊了,連秦莞也一時分辨不出龐嘉言到底在哪里,而經(jīng)過這么一遭,龐宜文可說是有些氣急敗壞,又覺得在秦莞幾人面前丟了人,自然也沒了那么多興致。    “好好地逛園子,卻被這小淘氣攪和了。”    龐宜文整了整衣襟,語氣卻強(qiáng)做親昵,秦湘也有幾分尷尬,秦霜直接道,“龐公子衣衫都濕了,快回去換衣服吧,我們也走的累了,這就回去了。”    龐宜文看了看自己的袍子,胸前和衣擺之上各有一處被雪沾濕的痕跡,看起來十分醒目,他苦笑一下,“那也好,這一次沒有盡興,等雪停了再帶三位妹妹逛,眼下也冷的很,三位妹妹也不好在外面多待,免得受了寒氣。”    秦霜點點頭,“我們自己回去便是,龐公子不必客氣。”    說著,福了福身便拉著秦莞走了,后面秦湘似乎道了一句謝,也跟了上來。    “這個三少爺可真是淘氣的,這點那大公子倒是沒說錯。”說著秦湘語氣忽然一沉,“我們小時候,哪里敢對大哥這樣子”    秦湘想起了秦琛,似乎還有幾分傷感,秦莞雖然沒接話,卻也十分理解,秦霜是和秦琛一起長大的,再說秦琛沒有對她作惡,她自然還是念著這位大哥的。    這一趟沒看到什么好景致,卻是看到了這龐家兩兄弟的鬧劇,雖然龐宜文一口一個小淘氣,可秦莞下意識覺得他并不喜歡龐嘉言,不僅如此,他那句話也十分奇怪。    ——你最好想想你娘。    為什么不是“娘”,而是“你娘”,且這話怎么聽怎么像威脅。    這么一想,秦莞又記起來,今日并未見到龐夫人。    秦莞心中生出幾分疑竇,卻也無心龐家的家事,便未曾多想,她跟著秦霜回了院子,三姐妹都有些疲乏似的,便各自回了屋子。    她剛帶著茯苓入屋,暖閣躺著的白櫻卻開了口,“茯苓姐姐,能過來一下嗎?”    秦莞一聽,忙也跟了過去,卻見白櫻有些不好意思道,“奴婢正在看茯苓姐姐寫的藥名,一時起了興趣,不知道能不能讓茯苓姐姐講講。”    秦莞還以為白櫻不舒服,聞言松了口氣,而茯苓這些日子學(xué)的更多,一聽這話自然生出了極大的興致來,她也有給人教東西的一天!    秦莞搖頭失笑,見茯苓和白櫻熱絡(luò)也十分樂意,便轉(zhuǎn)身往北廂去,剛走到門口,秦莞便愣了住,光天化日的,燕遲竟然站在她床邊。    ------題外話------    嗷嗷嗷謝謝淺兮升級步步的會元!也謝謝其他寶寶和書城寶寶的禮物打賞!比心心!    然后繼續(xù)求月票啦!我們努力再升一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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