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一早,喬安等人醒了以后,奶娘將昨晚的事說了一遍。 喬安臉色微變,“昨晚我們的確是有些忘形了!” 也實在是沒想到紀余弦會過來! “長公子真的同意了成親的事?”喬安問道。 奶娘點了點頭,“只是不知道真假,若是真的要成婚,有一件事我們還要提早做考慮。” “什么事?”喬安問道。 “紀府打算娶小姐的話,定然要通知蘇家,蘇家老爺夫人過來觀禮,定是要見小姐的,到是如何應對?” “這個、”喬安皺眉,“一定要見嗎?” 奶娘點頭,“自然,新娘出嫁前怎么可能不見自己父母?” 別的人可以瞞過去,但蘇家小姐的親生父母要來了,還怎么瞞? 喬安想了片刻也沒什么好主意,只道,“等蘇家人來了,再做打算吧!” “也好!” 畢竟現在紀家娶蘇小姐的意思還不明確,什么時候確定了,再想法子也不遲。 紀府內,一早,紀余弦用過早飯出了門,于管家也往二夫人院子慢步走去。 聽說于管家來了,二夫人親自迎出來,溫和笑道,“什么事勞于老親自過來,派個人傳話也就是了!” 于管家微微躬著身,態度恭敬,“老奴不敢!而且茲事體大,老奴還是親自過來知會二夫人比較妥當!” “哦?”二夫人一挑眉,“何事?” “公子已經初定下個月二十六迎娶蘇小姐,還請二夫人幫著張羅!”于管家低著頭,淡聲說道。 二夫人一驚,隨即一喜,“真的?余弦同意了?” “是!” 二夫人抑制不住臉上的喜色,只盡力克制,淡笑道,“咱們紀府長公子娶妻,這可是天大的事!下個月二十六,現在已經是九月末了,那還有不到一個月。” “是!公子的意思,蘇家小姐已經來了,還是早點成親比較好!時間倉促,需要二夫人多幫襯!” “那是自然,不管怎么說我也是余弦的庶母,他母親不在了,他的親事自然有我來操辦!讓余弦放心,專心生意上的事便好,其他一切自有我呢!”二夫人歡喜的道。 “多謝二夫人了!” 于管家躬身退下去。 二夫人看著于管家離開,目光一陣閃爍,嘴角緩緩咧開。 “恭喜夫人如愿!”鳶兒諂媚笑道。 二夫人點了點頭,想起蘇月玖那副唯唯諾諾又虛弱的模樣,臉上笑意更甚,“咱們應該恭喜蘇家才是,一個廢人似的小姐竟然做了紀府的主母!” 說罷想起自己年少時心高氣傲,卻做了紀府的妾侍,本高興的心情又多了幾抹復雜。 “蘇小姐身體羸弱,看上去也是個懦弱的性子,家里又遠在阜陽,在盛京沒有依靠,以后進了府還不是任由夫人隨便揉捏!”鳶兒似蛔蟲一般的說到二夫人心底去了。 果然二夫人得意一笑,“余弦一心照顧生意,這后院的事自然讓我來替他操心了!” “只是不知道咱后院的那三位小夫人聽到長公子要娶妻的消息會是什么反應?”鳶兒有些幸災樂禍的道。 “隨便她們鬧!”二夫人意味深長的笑道,“鬧出天去才好呢!” “是!”鳶兒陰冷一笑。 紀余弦的三房侍妾娘家要么有錢,要么有勢,都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平時看上去一團和氣,暗中勾心斗角哪一日都不曾消停。 這蘇家小姐來了,算是羊入狼窩了! 如今紀余弦要娶蘇家小姐的事在府中傳開,這三位的確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各自謀算。 她們不可能出府去探望蘇小姐,只是暗中打探,上次派上官玉去,最后聽說上官玉被蘇家小姐耍了,從鳶兒那里打探來的消息卻是蘇家小姐身體病弱,性子怯懦。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謝盈幾人反而對蘇家小姐生了幾分好奇。 只是蘇小姐在盛京并沒有依靠,有點小聰明又如何? 紀余弦寵誰,誰才是真正的主子! 所以三人的心思又放在如何討好紀余弦身上去了! 而且,她們也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紀余弦娶妻的。 沒娶相府的小姐,娶了一個沒有根基家族遠在阜陽的小姐,對她們來說也許是幸事! 紀府上下,喜氣洋洋的開始張羅一個月后成親的事。 紀府在張羅婚事,下個月二**婚的消息也由人迅速的傳往阜陽,而此時玉壺山腳下的村莊里,緊靠著山的一戶農莊里,被樵夫救回去的女子剛剛蘇醒。 女子被強,肩膀上挨了一刀,身受重傷,養了是十來日,剛剛好轉。 院子不大,三間土房,土砌的墻頭上掛著一些山貨和狐皮,一面墻角下堆滿了干柴。 此時一五旬上下的婦人正拿著簸籮挑谷栗中的雜物,回頭瞥了一眼掛著簾子的西屋,笑道,“我兒子也是個有福氣的,進了一趟山,就撿了個媳婦回來!” 這戶人家姓趙,男人死的早,一個婦人獨自將兒子拉扯大,一直過的窮苦,最盼望的就是給兒子娶個媳婦,給趙家留個后。 看是眼看自己的兒子趙升都三十了,還沒有個女人,家里每日都是愁云慘淡。 偶爾鄉親給說門親,人家來家里一看這三間土屋,親事便沒了下文。 所以即便知道撿來的女子失了貞潔,趙氏仍然高興。 趙升低著頭嘿嘿一笑,一邊劈柴,一邊憨聲道,“就是身子弱了點,等下俺把這些柴送到城里去換一只雞回來給她補補!” “我兒子都會疼人了呢!”趙氏調笑一聲。 男人蹲在地上,越發的不好意思了。 “咳咳咳!” 屋子里突然傳來幾聲女子的輕咳。 男人站起來,搓了搓手,訕訕道,“俺進去看看她!” “去吧!”婦人笑了一聲。 男人大步往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傳來一陣說話聲,很快,男人一掀門簾走了出來,一張憨實的臉有些發黑,蹲在地上,雙臂抱肩,一言不發。 “怎么了?”趙氏問道。 男人哼了一聲,倔聲倔氣的道,“她還是想走!” “怎么說的?” “說她是阜陽蘇家的大小姐,進京成親的,要我去阜陽報給信,等她家人來了就給咱們一大筆銀子!” 婦人昏黃的眼珠轉了轉,瞥了一眼窗子,壓低聲音道,“你可不能去!” “為啥?” “她都被土匪強了,她那夫家還能要她?再說,她要是走了,誰知道會不會給咱銀子?依我看,就讓你倆先成親,等生米做成熟飯有了孩子,她想走也走不了了。如果她真的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你還是有錢人的姑爺了呢,到時候他們家總要給嫁妝,銀子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如果現在放回去,誰知道說話算不算數,說不定人跑了,銀子也撈不著,最后弄的雞飛蛋打。 婦人精明的算計著。 男人點了點頭,“就依娘的意思,等她身子好了,俺就娶了她!” “你放心上山砍柴,我在家里看著她,憑她那小弱身子骨,就算好了也跑不出去!” “是、是!”男人嘿嘿一樂,想到終于能娶上媳婦了,又是個漂亮媳婦,打心里覺得有了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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