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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上癮:劫個相公太傲嬌 寵妻上癮:劫個相公太傲嬌 正文 第120章 幼女無邪

作者/十二玥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    三人一直喝到過了晌午,蘇家兄弟喝的醉意熏熏,口中大話連出,朱和城讓兩個樓里的姑娘扶著兩人去房間里休息,自己帶著管事出了醉歡閣。

    自此以后,朱和城經常宴請蘇家兩兄弟,一來二去,越發的熟絡,仿如故友。

    蘇家二人也以為自己如今有了銀子,身份不同,所以被朱和城看重,走路都開始挺胸昂著脖子。

    在醉歡閣也各自包養了兩個姑娘,流連忘返,經常不回家,銀子如流水一般的送進醉歡閣里來。

    兩人的媳婦撒了幾次潑,總是看不住,私下里又開始抱怨當初不要要紀府的貨柜。

    這日午后,紀余弦用了午飯后,纏著蘇九不讓她出門,陪他一起午睡。

    兩人躺在榻上,如何還能安然入睡,蘇九被紀余弦鬧了一會,真有了幾分困意,窩在他懷里睡了過去。

    紀余弦卻鬧的自己動了情難忍,漲疼的難受,緊緊將少女抱在懷里填補空虛,呼吸粗重的吻著她,又怕把她鬧醒了發脾氣,只敢似有似無的輕吻,撫慰身體里的騷動。

    突然,外面院子里似有人說話走動,驚醒了夏日午后的安靜。

    紀余弦眉頭皺了皺,看著懷里的蘇九沒有被吵醒,才緩了臉色。

    然而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隱隱似乎還有女子的聲音。

    男人眉宇間覆上一層不悅,輕輕將蘇九放在榻上,給她蓋好薄被,才起身出去。

    出了臥房,錦楓立刻過來想要稟告什么,紀余弦長眸一掃身后,錦楓頓時了然的閉了嘴,帶著紀余弦往院子里走。

    待離臥房遠了些,確定不會吵到蘇九睡覺,錦楓才開口稟道,“那日掉了毛球在咱們車下的女子說她的貓進了出云閣,鬧著要進來尋找。門口的護衛沒有公子的應允不放她進來,她纏著不肯走,鬧的不成樣子,我只好派了幾個人給她找貓。”

    紀余弦微微蹙額,問道,“她的貓怎么會跑到紀府來?她在府里住著?”

    “是!這女子是三少夫人娘家的妹妹,名喚任瑜,是進府來陪三少夫人的!昨日剛進府,二夫人答應的!”錦楓回道。

    紀余弦淡淡點頭,“給她找到貓,讓她趕緊離開!”

    “是!”

    錦楓應了聲,剛要吩咐下去,就見一道白影突然自眼前躥過,蹭的上了旁邊一顆海棠樹不見了。

    兩三個護衛跑過來,手里拿著抓貓的網子,見了紀余弦忙請安。

    “去吧!”紀余弦道了一聲。

    幾個護衛跑到樹下,只聽貓一聲聲慘叫,原來是撞進了捕蟬的粘網里出不來了。

    夏日蟬聲鬧人,院子里的高樹上都掛著捕蟬的粘網,那貓胡亂的撞進去,出不來了,一聲高一聲的叫著。

    錦楓見紀余弦臉色不悅,立刻道,“趕緊把那貓弄下來!”

    “是!”一護衛拿著長桿,想要將貓捅下來。

    “不要!”突然傳來一聲急喝,穿著粉衣的女子一陣風似的跑過來,有些慌張的喝道,“不要打它,它會害怕的!”

    紀余弦鳳眸掃過去,果然是昨日等在他馬車旁的那個少女。

    少女等的不耐,又擔心別人傷了她的貓,不顧護衛阻攔,鉆空跑了進來,身后看門的兩個護衛也跟著進來,見到紀余弦忙惶恐道,“屬下失職!”

    紀余弦揮了揮手,讓兩人下去。

    任瑜走到紀余弦面前,大眼睛提溜一轉,有些羞澀的道,“你是紀哥哥對不對?”

    聽到她的稱呼,紀余弦眼中閃過一抹淡色,唇角抿開,“住在府里不要亂闖,也不要讓你的貓亂闖!”

    任瑜乖巧點頭,

    無辜一笑,咬著唇道,“那紀哥哥別讓人傷了雪球好嗎?它其實很乖的,只是剛到了這里不習慣,方才被嚇了一下才慌不擇路跑了進來!”

    少女語態嬌憨可愛,讓人不忍苛責。

    紀余弦淡淡點頭,吩咐錦楓道,“幫她把貓捉下來!”

    錦楓應聲,縱身一躍上了海棠樹,把粘網和貓一起抓了下來。

    少女驚嘆的看著,鼓著臉頰,俏聲道,“這位哥哥好厲害,像神仙一樣,一下子就飛了起來!”

    錦楓聽她說的夸張,噗嗤一笑,把貓給她,“抱好了,不要再丟了!”

    任瑜彎眼一笑,重重點頭,溫柔的撫著白毛的后背,臉蛋貼上去在貓的腦袋上蹭了蹭,哄孩子的語氣道,“雪球,聽到哥哥說的話了嗎?以后可不要亂跑了,再亂跑就沒有魚吃!”

    那貓窩在她懷里安靜下來,細細的叫了一聲。

    任瑜對著紀余弦和錦楓兩人擺了擺手,笑道,“多謝兩個哥哥幫忙,我走了!”

    說完,旋身往外走,裙擺飛揚,燦爛如花。

    紀余弦也轉身回去,淡聲問道,“任芷兒的病怎么樣了?”

    錦楓低聲道,“沒您的吩咐,她仍舊是那樣!”

    紀余弦唇角勾了抹涼笑,“她幫了我的忙,所以留她一命,但若身體好了,心思就會活泛,所以就這樣病著吧!”

    錦楓點頭,“是!”

    任瑜回了任芷兒的棠風院,丫鬟桃子正要出門找她,見到任瑜頓時松了口氣,“小姐去了哪兒,這么久才回來!”

    任瑜挑了挑眉,抱著雪球腳步輕快的往院子里走,撒嬌道,“不告訴你!”

    桃子笑著看著自家小姐,跟在后面。

    “姐姐喝藥了嗎?”任瑜問道。

    “藥剛熬好,還在晾著!”桃子回道。

    “那我去看看!姐姐不喜歡雪球,你幫我抱著去給它洗個澡,方才跑到樹上,身上一定蹭臟了!”任瑜將懷里的貓交給桃子。

    “是,小姐!”桃子抱著白貓往自己房里走,任瑜理了理衣衫進了任芷兒的臥房。

    “姐姐!”還沒進門,任瑜先脆聲喊了一句。

    任芷兒正半倚在榻上假寐,聞言眉頭一皺,睜眼看著任瑜跳進來,斥道,“你已經及笄是大姑娘了,就不能穩重一些!”

    任瑜滿不在意,坐在矮榻邊上晃著兩條腿,嘟著嘴道,“知道了!”

    任芷兒纏綿床榻許久,眼底發青,進了夏日咳喘略好了些,只是看上去仍舊虛弱無力。

    任瑜端了藥碗吹了吹,小心喂給任芷兒,“大夫說這藥要趁熱喝!”

    任芷兒聞著酸苦味,下意識的先皺了皺眉,勉強張嘴喝了一口,忙拿了個蜜餞放在嘴里。

    任瑜一邊給她喂藥,一邊好奇的問道,“姐姐,我來府里兩天了,怎么一直沒看到你們這里的少夫人?”

    任芷兒用帕子抿了一下唇角,道,“少夫人平時都在出云閣里,那里不許人隨便進,你自然看不到!”

    “哦!”任瑜眼珠一轉,又問道,“那少夫人長什么樣?你們長公子喜歡她嗎?”

    任芷兒抬眸看著她,笑道,“你一個姑娘家,問這個做什么?”

    “人家好奇嘛!姐姐快給瑜兒說說!”任瑜牽著任芷兒的袖子撒嬌。

    任芷兒放下藥碗,道,“我看是你太閑了,若是沒事,你就回家去吧,免得陪著我過了病氣!”

    兩人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任瑜性子活潑伶俐,在家里又是最小的,任芷兒一直很疼這個妹妹。

    任瑜撅了嘴坐在榻沿上,嘀咕道,“我才不要回去!爹娘讓我來陪著姐姐,我要等姐姐病好了再回!”

    任芷兒有些累了,閉上眼睛養神,隨口道,“那你就消停些,不要鬧我!”

    “知道了!”任瑜拉過旁邊的薄被給任芷兒蓋上,側身看著窗外開的如火如荼的合歡花,抿唇一笑。

    出云閣里,蘇九睡到卯時醒了,睜開眼看到紀余弦就坐在自己身邊,手里正拿著本書看。

    午后的陽光曬進來,照在男人暗紅色的袍子上,似一團紅云展開,上面繡色的銀線如流光穿梭,襯著男人如玉的側顏,氤氳出一種靜謐高華的俊美。

    男人狹長的眸子轉過來,寵溺一笑,“醒了?”

    蘇九點了點頭,歪了歪腦袋枕在他腿上,剛睡醒的聲音還有些沙啞,聽在耳朵里卻別有一番慵懶的嬌媚,

    “你沒出門?”

    紀余弦清俊的長指撫著她的眉眼,“沒有,難得你也在家,就不想出去了!”

    蘇九心里暖洋洋的犯懶,問道,“什么時辰了?”

    紀余弦道,“申時了。”

    蘇九伸了個懶腰起身,欲穿上鞋下去。

    紀余弦自后面抱住她的腰身,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貼近的聲音性感悅耳,“去哪兒?”

    “商行里有些事要和長歡商量。”蘇九道。

    “這么晚了還去?什么時候能回來?”紀余弦有些不高興。

    “不知道,商量完就回來!”

    “那我等著你吃晚飯!”男人微微側頭吻了一下她耳垂。

    蘇九后退看著他,湊過去在他唇上一吻,笑道,“好!”

    男人又生了貪心,把她困在懷里著實又吻了一頓。

    足足一盞茶的時間,蘇九才出了門,抿了抿微腫的唇瓣,大步往外走。

    剛一到院門,就見一女子正站在那和守門的護衛求情,“護衛大哥,你就讓我進去吧,我一個女子,不會武功,又沒帶什么武器,還怕我傷了你家公子不成?”

    “這是規矩,姑娘還是請回吧!”護衛被一個嬌俏的小姑娘哀求,臉色漲紅,卻仍舊攔著不讓她進。

    蘇九走過來,幾個護衛忙請安,“少夫人!”

    任瑜瞪大了眼睛看著蘇九,呆呆道,“原來你是、你是、”

    蘇九輕笑,“任姑娘!”

    任瑜立刻展顏一笑,“少夫人好!”

    蘇九笑意清淡,看著她手上挎著食盒,問道,“有事嗎?”

    “嗯!”任瑜乖巧點頭,笑的純真無邪,“晌午時錦哥哥幫我抓到了雪球,我親自做了糕點給錦哥哥送來,謝謝他!”

    原來是找錦楓的,蘇九挑起眉梢,淡笑道,“正好今日錦楓沒出門,你進去吧!”

    兩個護衛見蘇九說了話,立刻退到兩邊。

    任瑜眼睛亮光閃爍,咧嘴笑道,“少夫人真好!”

    蘇九抿了抿唇,往院外走了。

    任瑜站在那,一直看著蘇九走遠,才回頭對著護衛做了個鬼臉進了院子。

    院子里很靜,古樹成蔭,亭臺相映,一步一景,任瑜上次進來急匆匆的,這次四處觀瞧,越看越喜歡這院子里的景色,也不著急找錦楓,在池塘里摘了一朵荷葉,又逗了一會兒池塘里的錦鯉,才起身繼續往里面走。

    上了臺階,沿著抄手游廊走到院子深處,見前面一房間窗子開著,俏聲走過去,藏著窗子后面探頭往里面看。

    窗下的矮榻上,男人正背著深看書,墨發如緞,身上的紅袍松散,透著一股風流貴氣。

    少女微微紅了紅臉,將手里的食盒放在地上,輕步走到窗子后,伸過手臂去捂男人的眼睛。

    在家里時她便時常和哥哥們這樣玩笑,他們每次都會被逗笑。

    手腕突然被抓住,男人未回頭,只低沉笑道,“怎么還沒走?”

    紀余弦看書看的入神,聽到身后的動靜,只以為蘇九逗他玩,況且這院子里也沒有別的女子敢這樣和他玩笑。

    任瑜愣在那,男人溫柔悅耳的聲音和前兩次見到完全不同,帶著一抹淡淡的寵溺,讓人心頭重重一跳。

    只一愣間,紀余弦已察覺不對,倏然轉身。

    任瑜嚇了一跳,慌忙抽手蹲下身去,另一只手將碧綠的荷葉擋在臉上。

    紀余弦走出來,看著藏在窗子下的少女,臉色沉淡,“又是你!”

    任瑜吐了吐舌,站起來,手里拿著荷葉,俏臉有些窘迫,“我、我是來找錦楓哥哥的!”

    “找他做什么?”紀余弦問道。

    “他幫我救了雪球,我是來感激他的。”少女說著將地上的食盒拿起來,給紀余弦看,“我親手做的糕點!”

    紀余弦微微蹙額,“那你停在這里做什么?”

    “我、我、”少女臉色微紅,忙道,“我看錯了人!以為、以為你是錦楓哥哥!”

    紀余弦知道她在撒謊,臉色更淡了幾分,“出去!”

    少女咬著唇,眼睛里有淚光打轉,軟聲道,“抱歉,我真不是有意打擾你的,不要這么兇嘛!我其實真的是來找錦哥哥的。”

    紀余弦深吸了口氣,淡聲道,“把食盒放在那吧,我讓人轉交給錦楓!”

    少女立刻展顏一笑,“謝謝紀哥哥!”

    將食盒放在地上,任瑜抿著唇對紀余弦嬌俏的眨了下眼睛,拿著她的荷葉,蹦蹦跳跳的下了石階往外走了。

    紀余弦目光落在那食盒上,眸底微深,喚了墨玉來,讓她把食盒去給錦楓。

    錦楓看到食盒有些意外,卻也沒多想,和幾個護衛將里面的點心分著吃了。

    蘇九到了商行,在樓下看見木匠正在改裝貨柜,給那些將來商行里鋪貨的老字號。

    站在那看了一會,按照貨物的品種指點了一下貨柜的樣子,蘇九才往樓上去。

    一上樓就聽到南宮碧嘰嘰喳喳的聲音,似又在和長歡斗嘴。

    蘇九進去,見喬安也在,坐在一旁喝茶。長歡被南宮碧吵的心煩,堵了耳朵半躺在木椅上,假裝睡覺。

    “蘇九!”南宮碧先看到蘇九,立刻迎上來,“你怎么才來,我都等了半天了!”

    長歡似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動道,“老大,你總算來了,我都快被這丫頭折磨死了!”

    “呸!”南宮碧啐了他一口,“誰讓你說我是什么都不會的大小姐!”

    喬安走過來,給蘇九倒了一杯茶,“大當家!我去幫長歡理理賬本,你陪南宮小姐在這坐著吧!”

    “好!”蘇九應了聲。

    長歡和喬安趕緊的撤了。

    “蘇九,我心里悶的慌,不知道找誰說,只能找你!”南宮碧一改方才張揚的氣焰,突然一手托腮,嘆了口氣。

    “怎么了?”蘇九問道。

    南宮碧咬了咬唇,似不好意思說,半晌才道,“我昨晚在書房外偷聽到我爹說、說昭王在早朝上請求皇上將我賜婚給他做皇妃!”

    昭王?二皇子?

    蘇九看著南宮碧的樣子,問道,“你不愿意?”

    “當然不愿意,昭王府里雖然沒有正妃,但已經有兩個側妃,一個侍妾了,我可不想嫁過去每日和那些女人爭男人!”南宮碧冷哼道。

    蘇九眨了眨眼睛,想起紀余弦之前也有三房侍妾,似乎也沒什么啊!

    “你不愿意和你爹說一下不就是了!”蘇九抿著茶隨口道。

    “哎!蘇九,你不明白,如果皇上賜了婚,就算是我爹爹也沒有權利說不同意的!”南宮碧小臉沮喪。

    “昭王不好嗎?”蘇九不覺得有侍妾算什么大事,不喜歡打出去就是了。

    南宮碧五官皺在一起,低聲道,“昭王我只見過幾次,長的還算一表人才,為人也挺和氣的。可是我知道,他根本不是真心想娶我,不過是看中了我父親和哥哥手里的兵權,好為了他將來做太子鋪路。既然他不是真心想娶我,我嫁過去,一定也不會對我好,所以我指定不能嫁!”

    蘇九眸子閃爍,原來里面還有這些緣故,她想了想道,“那你去和你爹說,皇上知道你不愿意,也不會勉強你的!”

    南宮碧搖了搖頭,“皇上若真想讓我嫁給他的兒子,怎么會顧及我的感受?他是皇上噯,說一不二,我爹爹只是臣子,不可能左右他的決定、”

    蘇九“哦”了一聲,像南宮家這樣有權勢的世代公卿也會有這么多不得已。

    “那你打算怎么辦?”

    南宮碧眉頭越皺越緊,完全沒了平時歡快的模樣,咬著手指苦苦思索,突然,她抬頭一笑,“不然,你去娶我吧!”

    “噗!”蘇九一口茶噴了出去。

    “蘇九,你什么意思?難道你不喜歡我?我長的有那么難看嗎?”南宮碧不樂意了。

    “沒、沒!”蘇九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忙搖頭。

    “既然你喜歡我,那你就去我家提親吧。我哥哥很欣賞你,會勸我父親同意的,只要我定了親,皇上就不可能給我賜婚了!”南宮碧想到這個“好主意”,覺得找到了辦法,越說越開心。

    “不行,我不能娶你!”蘇九打斷南宮碧的美夢,堅決道。

    “為什么不行,難道你有喜歡的人了?”南宮碧皺眉問道。

    蘇九搖頭,“不是,那個、”

    “什么這么那個的?蘇九你做事可一向灑脫利落,說喜歡我怎么就變的這么婆婆媽媽?”南宮碧說話像是連珠炮似的,又快又著急。

    蘇九想著要不要告訴她自己也是個女子,躊躇了一下,卻道,“我已經娶了人了!”

    “啊?”南宮碧愣怔的看著她。

    “對!”蘇九連連點頭,“我已經娶了夫人了!”

    “在哪兒?我怎么沒見過?”南宮碧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在、在鄉下!”蘇九隨口胡編。

    “原來你已經娶了娘子了,那怎么把她一個人扔在鄉下?”南宮碧眨著眼睛問道。

    “他習慣了在家里,不喜歡到城里來。”

    “哦!”南宮碧有些失望,嘆了口氣,自語般的嘀咕道,“你竟然已經成親了。你比我哥哥還小,我哥哥都還沒成親呢!那我怎么辦?”

    “我覺得你也不用太擔心,昭王雖然求親,但是早朝上皇上沒答應,說明并不同意,如果同意當時就答應了!”蘇九勸道。

    “說的也是!”南宮碧點了點頭,隨即釋然,“對啊,皇上又沒同意,我擔心什么?”

    南宮碧放了心,笑顏展開,又恢復了沒心沒肺的模樣。

    坐了一會兒,見天色不早了,南宮碧告辭離開。

    等她走了,喬安和長歡才進了花廳,長長吁了口氣。

    喬安問道,“南宮小姐有事?”

    蘇九點了點頭,將昭王向南宮府求親的事說了一遍。

    喬安眉頭微皺,垂眸思索片刻,淡聲道,“昭王是看中了南宮府的兵權!”

    蘇九點頭,“南宮碧方才也這樣說!”

    喬安清淡一笑,“連南宮小姐都看出來了,皇上心里更應該明白。聽說這幾日皇上經常招睿王殿下入御書房議事,看來昭王是著急了。不過這樣急進,反而會讓皇上心生芥蒂,昭王這一步棋實在是落了下風!”

    “那皇上會把南宮碧賜婚給昭王嗎?”蘇九關心的還是南宮碧的親事。

    喬安搖頭,“應該不會!”

    蘇九放下心來,又想起蕭冽,“皇上看中蕭冽,是要把太子之位傳給他?”

    “睿王做事穩重,深得皇上喜歡,可是皇后和嫻貴妃的母族也都不是吃素的,這太子之位最后花落誰家,不到最后,誰也不能確定。”

    蘇九點了點頭,心里隱隱還是希望蕭冽能當太子的。

    她似乎明白他,雖然凡事看上去淡泊不爭,但定不愿落于人后。

    說完南宮碧的事,幾人又商議了一下商行招商的情況。

    盛京城歷史悠久,城中一些老字號也非常多,長歡親自去談,如今除了桂源齋,還有一家酒鋪和做染料的商鋪都已經談妥。

    如今商行的生意蒸蒸日上,盛京城里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長歡過去談合作很順利,那些商鋪的掌柜非常痛快的便答應了。

    此事傳開,長歡上午沒出門就有兩家商鋪找上門來,愿意將自己的店鋪入駐到商行里。

    一樓暫時只設了八組貨柜,長歡自然不能都應下,只等最后篩選合適的貨物招進來。

    幾人商議了一番,見天色不早了,蘇九和喬安一起下樓離開。

    到了傍晚天氣突然陰沉,電閃雷鳴,不過片刻的功夫,大雨傾盆而下。

    狂風呼嘯,雨勢湍急,望眼看去似瀑布從天而落。

    六月的暑氣被一掃而空,呼吸都暢快起來,蘇九站在廊下,裙擺被打濕了都不知。

    紀余弦自書房過來,看到廊下的少女眉頭輕輕一皺,快步過去,將蘇九往懷里一帶,見她身上濺了雨水,低聲斥道,“站在這里淋雨,傻了不成?墨玉她們呢?”

    說罷轉頭欲喚人。

    蘇九見他臉色不虞,忙道,“你別喊,跟她們無關,我就是嫌屋里悶的慌!”

    紀余弦俊顏帶了些無奈,攬著她往屋里走。

    “一時看不到就讓人不省心!”

    蘇九聳了聳肩,也不和他拌嘴,聽話的進了房。

    到了半夜,風小了些,雨卻依舊未停,好像越下越大,打的窗外芭蕉啪啪作響,擾人清夢。

    雨斷斷續續下了三日,蘇九出不了門,每日和紀余弦讀書、寫字、彈琴,如今她已經能熟練的彈出一首曲子。

    這日午后,雨小了,淅淅瀝瀝的落在屋檐上,水珠子似的滴落下來,在草葉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天氣陰沉,屋子里昏暗,早早的便點了燈。

    燈火昏黃,越發襯的雨夜清寂。

    棠風院里,任芷兒大概是受了雨天的潮氣,只覺這幾日胸口越發悶的難受,喝了藥睡的昏昏沉沉。

    桌案上點著一盞燭燈,火苗細小,閃爍不明,似一陣風進來就能吹滅。

    隱隱約約中,任芷兒似聽到外室有人說話,略清醒了些,只覺渾身發冷,想叫人,一時嗓子里竟出不了聲。

    剛要試著坐起身,就聽外面任瑜的丫鬟桃子壓低聲音喊道,

    “小姐,下著雨你又去哪兒?”

    任瑜開心道,“下過雨池塘都滿了,公子帶著我們一起去賞荷捉魚,捉了好大的魚呢!”

    任芷兒聞言一怔,眸子里滑過一抹黯然,公子?

    她都已經多久沒見過公子了?

    似乎自從謝盈死了以后,她一直病著,就再沒見過紀余弦。

    她病臥在床,公子竟和妹妹一起去賞荷了,是啊,任瑜本活潑好動,惹人喜歡,自比她這副病懨懨的樣子好看。

    在家里時,母親和父親便疼愛任瑜多一點。

    任芷兒胡思亂想,只覺胸口堵著一塊大石,壓的她喘不過氣來,一陣急喘,猛的咳了幾聲。

    外室任瑜聽到,忙走進來,坐在床邊給她撫背,“姐姐,你醒了?”

    任芷兒抬頭看著自己妹妹如花一般的容顏,又看了看銅鏡中自己憔悴蒼白的臉色,心里一陣絞痛,緩緩閉上眼睛。

    “桃子,快去給姐姐端藥來!”任瑜喊道。

    “是!”桃子應了聲轉身出去。

    “瑜兒,我這病一時半會看來好不了,你還是回家去吧!”任芷兒靠在軟枕上,無力的道。

    “我不走!母親讓我來陪著姐姐,我怎么能回去?”任瑜將被子給任芷兒往上拉了拉,輕輕靠在她肩膀上,懷念的道,“姐姐你還記得嗎?你沒出嫁時,我們經常睡在一個床上,你給我講戲折子上的那些故事,瑜兒最喜歡和姐姐在一起了!”

    任芷兒聞言,想起曾經在家中的時候,神思一陣恍惚,那時候她最愛看戲折子上那些癡男怨女的故事,希望將來也嫁一位良人,似乎不知什么時候開始,那些少女的心事早已經忘干凈了。

    任芷兒抬手撫了撫任瑜的臉,淡淡笑道,“瑜兒,將個你一定要嫁個喜歡你的人,最好你也能喜歡他,相夫教子,平安喜樂過一生。”

    床帳的暗影下,任瑜臉上一紅,“我喜歡他就好了,以后他定也會喜歡我的!”

    任芷兒一怔,低頭看她,“你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任瑜水眸一轉,忙道,“沒有!我整日不出門,連個男子都見不到,怎么會有喜歡的人?”

    任芷兒狐疑的看著她,剛要再問,桃子一挑珠簾走了進來,道,“三少夫人,藥涼了,正好喝!”

    任瑜立刻起身,接過來,“我來喂姐姐喝藥吧!”端著藥坐在床邊,任瑜小心將勺子放在任芷兒唇下,慢慢喂給她。

    見任瑜如此細心妥帖,任芷兒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她妹妹也就是貪玩了一點,心思又單純,不會對紀余弦有什么想法?

    也許是夜里經常睡不好,人也變的疑神疑鬼起來。

    藥喝了半碗,任瑜突然開口問道,“姐姐,昨日夜里你做夢了,一直喊謝盈,不要過來!謝盈是誰啊?”

    任芷兒臉色微變,顫聲問道,“我喊了謝盈嗎?”

    任瑜茫然的點頭,“是啊,前日夜里也喊了!”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任芷兒突然咳嗽起來,將剛才喝下去的藥都咳了出來,臉色蒼白的可怕。

    任瑜忙給她拍背,“姐姐,你怎么了?”

    任芷兒搖了搖頭,眼睛有些惶恐,緊緊的抓著被子,謝盈上吊時恐怖的模樣又在腦子里閃現,她大叫一聲,將被子蒙在頭上,身體瑟瑟發抖。

    “姐姐!”

    “姐姐?”

    任瑜放下藥碗,慌忙去掀她的被子,“你怎么了?”

    “別碰我!都被碰我!”任芷兒慌亂的大叫。

    “姐姐,我是瑜兒啊!”任瑜上床抱住她。

    半晌,任芷兒才安靜下來,抱著任瑜道,惶恐道,“瑜兒,今夜你陪著我睡吧!”

    任瑜眸光閃爍,點頭,“好啊!”

    入了夜,任芷兒精神不濟,早早的便脫衣入睡了,任瑜睡在床榻外側,睡覺前放了一杯水在小幾上,以防任芷兒半夜口渴。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一片幽寂,桌案上的燭燈也漸漸變暗。

    過了三更,任瑜猛然驚醒,仔細聽了聽,似有什么東西在撞窗子。

    她撩開床帳小心往外看了看,那聲音越發的清晰起來,果然是有人一下下撞擊著木窗,聲音不大,卻讓人脊背生寒。

    任瑜變了變臉色,忙去搖醒任芷兒,“姐姐,姐姐!你快醒醒!”

    “你看窗外是什么?”

    任芷兒迷迷糊糊睜開眼,問道,“怎么了?”

    “姐姐,你快看窗外?”任瑜慌聲道。

    任芷兒微微起身,借著幽暗的光線看向窗子,只聽“咣”的一聲響,似有什么東西撞過來,隱隱約約還有嬰兒的哭泣聲。

    任芷兒臉色一下子變的慘白,抱著任瑜渾身顫抖,“是、是什么?”

    任瑜也十分害怕,“我也不知道,不會是鬼的吧?”

    這一問更是將任芷兒嚇的魂飛魄散,拿起枕頭向著窗子扔去,嘶聲喊道,“走開、走開!”

    慌亂之下,任瑜將小幾上的水潑過去,窗紙被潑濕,突然一個慘白的臉從濕透的窗紙上映過來,眼珠漆黑突瞪,舌頭一直伸到脖子下,燈影一閃,詭異陰森,和謝盈上吊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任芷兒腦子里嗡的一響,雙眼一番,直接嚇死了過去。

    “姐姐,姐姐!”任瑜慌聲大喊。

    窗戶上的白臉蹭的一下便不見了,只留下一個被拱破的洞,風呼呼吹進來。

    任芷兒的貼身丫鬟念繡睡在外室,此時被驚醒,跑進來,見到這種情況,一下慌了神。

    任瑜喊了幾聲,見任芷兒不醒,回頭道,“別愣著了,快去請大夫!”

    “是!奴婢這就去!”念繡連忙往外跑。

    其他守夜的下人也全進了屋,任瑜道,“快去請長公子來,就說姐姐暈死過去了,情況危急!”

    下人聽了也嚇了一跳,幾個人忙去主院請紀余弦。

    聽說任芷兒出事了,紀余弦和蘇九一同來了棠風院。

    進去后,顧老頭已經到了,正在給任芷兒施針。

    任瑜看到紀余弦一下子撲過來,抱住他的手臂,雙目含淚,委屈道,“紀哥哥,嚇死瑜兒了,方才一直都東西撞窗子,瑜兒和姐姐都嚇壞了!”

    少女穿著中衣,外面披著一個單薄的外衫,墨發散在兩側,稚嫩的臉上滿是惶恐,讓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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