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長歡自樓上下來,看到蘇九,會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向著正爭吵的柜臺走去。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歡爺!” 柜臺的伙計見了長歡,頓時像遇見救星似的,忙從柜臺后出來。 “發生了什么事?”長歡問道。 那伙計忙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長歡點頭,“我知道了,不關你的事,去忙吧!” “是,多謝歡爺!”小伙計連連點頭。 蘇小姐不悅的打量著長歡,冷聲道,“你是什么人?” “見過紀少夫人!”長歡身姿欣長,面容俊逸,淺淺笑道,“我是這商行里的管事,這里人多雜亂,有什么事咱們去書房里說可以嗎?” 蘇小姐滿臉傲氣,“我就要在這里說,男女授受不親,我為何要同你去書房!” 長歡眉頭微微一皺,他本欲給紀府留點顏面,沒曾想反倒是對方不領情。 他干脆也不再顧及,笑道,“好吧,既然紀少夫人要在這里說,那小人便將話和少夫人說清楚。商行有商行的規矩,貨物每日進出都要清點入賬,即便是少夫人,也不能隨意的拿走。何況這商行,紀府只有一半,另外一半是我們九爺的,少夫人更不可能將這商行里的東西當做自家的隨便取用。” 蘇小姐瞪大了眼,“你說什么?這商行不是我們紀家的嗎?” 自從她那日被紀余弦從出云閣趕出來,便再不敢去找他,消停了幾日,聽說紀余弦出門了,心思便又開始活絡起來。 在府里指使下人,置辦首飾衣服,似恨不得一下子讓紀府的人都知道她現在是紀家的主子。 府內折騰的差不多了,蘇小姐又開始覺得空虛無聊,去看望了一次蘇林氏和蘇文謙,蘇林氏告訴她,使勁的花銀子,紀府有的是,而且連盛京城內最有名的清譽商行也是紀府的,讓她進里面隨便拿東西。 蘇小姐也覺得有必要來這里顯示一下紀府少夫人的威風,所以便來了。 只是沒想到商行里的伙計不認識她,當眾給她難堪下不來臺面。 長歡笑道,“對,這商行有一半是我們蘇九爺的!” “誰是蘇九爺?”蘇小姐瞥著眼問道。 長歡俊眉挑了挑,“這和少夫人沒關系,少夫人若真喜歡這幾樣首飾,小人便掏銀子買下來送給少夫人就是!” 周圍圍了很多人,對著蘇小姐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隱隱有恥笑聲入耳,蘇小姐越發覺得難堪,想找回幾分臉面,冷笑道,“既然這商行有一半是我們紀府的,那這些首飾本夫人拿走一半總可以吧!” 長歡,“” 這姑娘當初被山匪搶劫的時候是不是把腦子給打壞了? 所以迷路了一年才找到盛京。 蘇九站在人群后,倚在廊柱上,看到圍觀的人笑話蘇小姐,笑話紀府,心里隱隱有些不快,剛要讓長歡盡快把這位紀府少夫人弄走,就見方才和長歡一起對賬的紀家管事把于老給喊了來。 于老今日本在同一條街上的錢莊里查賬 ,紀府的管事出了商行正好碰到于老出門,忙將紀少夫人在商行里鬧事的事情說了一遍,于老只好跟著來了。 于老一上三樓,先看到了蘇九,忙上前道,“少夫人!” 蘇九輕笑,“于老糊涂了,如今我已經不是少夫人了。” 于老目光一沉,垂頭不語。 “紀余弦、他出門了?”蘇九問道。 “是,江南那邊的生意出了些問題,長公子連夜趕過去了,已經走了七八日,暫時應該不會回來!”于老道。 蘇九點了點頭,“紀府少夫人在那邊,于老過去吧!” “是!”于老對著蘇九恭敬的點了點頭,才轉身往人群那邊走。 他一過去,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少夫人,請隨老奴回府吧!”于老面容肅嚴,低聲道。 看到于老,蘇小姐和她的丫鬟頓時沒了方才的氣焰,笑道,“于管家怎么來了?” 于老不答,只道,“請少夫人同老奴回府!” 蘇小姐臉色訕訕,道,“于管家,這商行怎么說也有咱們紀府的一半,本夫人難道拿幾件首飾都不成,這些下人不懂規矩,你可要好好管管!” 于老眉頭緊皺,垂著頭道,“少夫人,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別說您,就算是長公子來了,也不是隨便能拿走的。您若喜歡什么東西,讓下人去置辦就是,就算您想親自挑選,可以去賬房領銀子! 蘇小姐被噎的說不出話來,臉上一陣紅白交替,連枝看到于老更是大氣不敢出,緊緊的站在蘇小姐身后。 “算了,回去吧!”蘇小姐哼了一聲,擠開看熱鬧的人,甩袖往外走。 于老跟在她身后,抬頭見蘇九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紀少夫人,于老管家慢走!”長歡在后面送客。 “讓長歡公子為難了!”于老面容溫淡。 “沒有!”長歡挑眉一笑。 于老眉頭一直沒展開,和長歡道別,往樓下走。 看熱鬧的人笑了一會,漸漸的也散了。 長歡上了樓,見蘇九正坐在小廳里喝茶。 他掀簾而入,自一柜子里取了一個白色的瓷罐放在蘇九面前,笑道,“這是進貨的管事在徐州帶來的瓜子,瓜仁飽滿香甜,老大你嘗嘗!”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蓋子抓了一把,又取了一個白色的碟子,包了瓜子仁放在里面。 蘇九邊嗑瓜子邊問道,“紀少夫人走了?” “走了!”長歡笑了一聲,目光不屑,“要說這蘇小姐也是名副其實的大小姐,怎么這樣一股子窮酸氣,竟然來白拿東西占便宜,簡直可笑!” 不單自己可笑,簡直將紀府的臉面都丟盡了。 蘇九冷笑挑眉,“她未必缺這點首飾,不過是來宣誓主權罷了!” 長歡輕笑,“真是個蠢女人!” 看來這個半路來的少夫人對自己的地位沒有安全感,所以便越發的急著表現她是紀府主母。 長歡剝了一碟子的瓜子仁放在蘇九面前,蘇九吃了,笑著點頭,“果真很香!” 長歡歡喜道,“那今夜我把這些瓜子都剝出來,等著明日老大來了吃!” “好!”蘇九心不在焉的隨口應了一聲 坐了一會,蘇九回喬安那里去。 以前每日上午和紀余弦在書房里讀書習字,下午去商行或者酒樓,每一天都充分忙碌,如今上午不用讀書了,一整天的閑暇時間,便感覺突然閑了下來。 出了商行已經過了晌午了,街上還有未化完的殘雪,車輪軋在上面,咯吱咯吱作響。 蘇九百無聊賴的倚在馬車里,看著車窗外的行人。 突然間想起給蕭冽的硯臺忘了買,遂叫二毛停車,一個人下了車在街上閑逛,看到什么便買點什么。 走了幾步,見前面是一瓷器行。 買個瓷器也好,蘇九打了主意,抬步向著瓷器行走去。 進了店鋪以后發現里面極大,青瓷花瓶、白瓷香爐,金邊描畫的瓷魚缸應有盡有。 小伙計上前熱情的招呼道,“公子,買點什么?” “送人的物件,什么比較好?”蘇九問道。 “送人啊!”小伙計拿出一對青花瓷插花瓶,道,“您看看這個怎么樣,做工和釉質都是上等的!” 蘇九剛要拿過來細瞧,就聽后面傳來一女子的怒喊,“鄭長業,賬上少了三千兩銀子,賬房說是你取走了,有沒有這種事?” “是、”男子支吾的應了一聲,隨即理直氣壯的道,“我拿去進貨用了!” “你胡說,賬上沒有進項,你進了什么貨?”女子氣憤道。 “我、我、”男子結巴了半天說不上來,反而冷笑道,“我在這里幫襯了這么久,拿你幾千兩銀子怎么了?難道不是我應得的! “上次你就取走了一千兩,我知道你去喝花酒了,看在姑母的份上,我沒同你計較,沒想到你變本加厲,這次一下子取走了三千兩,這不是鄭家,這里是趙家,你若如此,還是盡早回去吧!” “趙珊,你這分明是卸磨殺驢,當初你們趙家出事的時候怎么不讓我走?請神容易送神難,你讓我走,我還不走了呢!” 里面吵的熱鬧,小伙計臉色漲紅,尷尬的看著蘇九。 蘇九聽著女子的聲音有些熟悉,聽到后面才恍然,原來這是趙珊家的瓷器鋪。 眸子轉了轉,蘇九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們這位表兄公子為人怎么樣?” 小伙計一怔,“公子認識他?” 蘇九搖頭,“不認識,但和你們小姐算是朋友。” 小伙計瞅了后院一眼,低聲道,“公子既然是小姐的熟人,小的便和您說句實話,我們東家的這位姑表兄為人實在是不怎么樣,來了以后就沒干什么正經事,除了喝花酒便是逛窯子,不但偷偷在賬房里取銀子,還偷偷將店里的瓷器拿出去典當! 蘇九皺眉問道,“既然如此,你們賬房為什么還要給他銀子?” “哎,下人們都以為這位姑表兄要做上門女婿了,不敢得罪他!公子若是和我們小姐熟悉,就勸勸我們小姐把他趕出去吧,否則遲早把我們老爺一輩子積攢的這點產業全部敗光了!”小伙計心疼的道。 蘇九暗暗點頭,聽到后邊賬房里兩人還在爭吵,轉身出了門。 二毛還等在馬車上,蘇九吩咐道,“馬上去鏢局里把阿樹喊到這里,就說趙姑娘有事找他!” “是,公子!”二毛應了一聲,趕著馬車快速往鏢局行去。 蘇九返回店里,假裝繼續挑選瓷器,而后院里,傳來茶盞摔在地上的聲音,看來那位表兄惱羞成怒發飆了。 畢竟是在趙家,鄭長業不可能出手打人,蘇九只聽著,并不上前干預。 “你們家老爺還沒好嗎?”蘇九問道。 “是,老爺得的是中風,需要慢慢養著,一時半刻恐怕無法痊愈!”小伙計回道。 蘇九點了點頭,怪不得鄭長業這般有恃無恐,就是欺負女人罷了。 果然是個酒色無賴,可憐了趙珊那姑娘! 蘇九到生了幾分憐香惜玉的感覺。 那邊二毛一路趕著馬車飛快的到了鏢局,找到阿樹后,忙將蘇九交代的話說了一遍。 趙珊出事了? 阿樹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想趕過去,突然又想到那日她憤恨的目光,冷笑一聲,自己發了誓不管她,干嘛還要去! 不去! 阿樹轉身往后院走,繼續忙他的。 二毛跟上去,“樹爺,您不過去?” “不去!”阿樹冷冷道了一聲。 二毛不知道怎么回事,見阿樹臉色不好,也不敢勸,只在一旁呆呆的等著。 阿樹 跟著幾個鏢師打磨兵器,坐立不安,心頭煩躁的差點將磨石蹭在手上。 扔了兵器,突然想既然是蘇九讓二毛來的,蘇九也應該在趙家瓷器鋪中,她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他不管趙珊,但不能不管他們大當家! 對,他去找蘇九! 這不算管趙珊的事。 阿樹覺得這樣就對了,忙起身道,“駕車,帶我過去!” “是!”二毛見阿樹突然改了主意,頓時咧嘴一樂,帶著阿樹往趙家走。 一路上阿樹不停的催促,二毛將馬車趕的飛快,本半個時辰的路用了一炷香便到了。 阿樹一進門,看到蘇九,立刻喊了一聲,“大當家!” 二毛走的這段時間里,后院安靜了一會,這會又吵了起來,鄭長業似在逼著趙珊嫁給他。 蘇九正著急,看到阿樹進來頓時一喜,挑了挑眉示意他安靜,聽后院的動靜。 阿樹往里面走了兩步,就聽到鄭長業在叫囂, “舅舅說好的要將你許配給我,你不嫁也得嫁,明日我便讓母親找媒人定下成親的日子!” “鄭長業,你休想!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我為什么要滾,是舅舅讓人把我請來的,以后這鋪子都是我的,別說幾千兩銀子,就算我全拿走,你也管不著!” “做你的春秋大夢!這里是趙家,由不得你撒野,馬上給我滾出去!”趙珊罵了一聲,似是推著鄭長業往外走。 隨即女子一聲尖叫,似撞在了桌子上,咣當一聲茶碗落地。 阿樹臉色一冷,大步往后院走。 蘇九怕他大怒之下失手傷了人,忙跟上去。 后院的茶房內,鄭長業 惱羞成怒,拽著趙珊的頭發往墻上撞,咬著牙,臉色猙獰,“你嫁不嫁?你是不是看上了鏢局那小子,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我舅舅的家產,你休想給外人!” 房門外站著許多趙家的伙計,一臉急色,卻沒人敢上前。 “咣”的一聲,阿樹踹開房門,上去對著男人便是一拳。 鄭長業被打趴在地,上次被阿樹打的臉上的青痕還在,這次又多了一道重彩。 阿樹上前,二話不說,揮拳便揍,一下比一下用力。 打的鄭長業抱頭逃竄,嘶聲慘叫。 趙家的伙計本就他不順眼,今日也不上前拉架,解氣的看著阿樹揍人。 蘇九上前將趙珊拉起來,見她臉色雖不好,但身上并沒有嚴重的傷。 “是你們?”趙珊眼睛里含著淚,哽聲問道。 “有阿樹在,沒事的!”蘇九笑著勸慰了一句。 一聽這話,趙珊眼淚頓時落下來,低頭緊緊咬唇。 鄭長業挨了阿樹重重的幾拳,渾身劇痛,再沒有方才的氣勢,跪地求饒,“樹爺饒命,饒命!” 阿樹臉色鐵青,抓著他的衣領一把將他拎了起來往門外一扔,“現在就給我滾出趙家,再讓老子看到你,直接打死你!” 鄭長業滿臉青腫,鼻歪眼斜,惶恐道,“不敢了,不敢了!” “滾!”阿樹上去又在他身上踢了一腳。 鄭長業渾身劇痛,爬起來,屁滾尿流的往外跑,剛要出門,撲通一聲被絆倒在地。 蘇九走過去,一腳踩在他雙腿之間,精致的面孔上帶著陰狠的笑,“再敢來趙家糾纏,小爺就廢了你!” 鄭長業頓時臉色慘白,惶恐的咽著口水,結巴道, “小、小人、不、敢!” “滾吧!”蘇九將腿放下來。 鄭長業如蒙大赦,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了。 鄭長業一走,屋子里奇異的安靜下來。 阿樹冷著臉,大步往外走,“大當家,我們回去!” “等一下!”趙珊急忙追上去,含淚的雙眼殷殷的看著阿樹的背影。 蘇九輕聲一笑,“看來趙姑娘有話同你說,我先走了,你們倆好好談!” 拍了拍阿樹的肩膀,蘇九對著趙珊挑眉一笑,出去后將門關上,順便將趙家看熱鬧的伙計驅散了。 出了瓷器鋪,蘇九上了馬車,道,“咱們走吧!” 二毛歡喜道,“事情解決了?” 他方才看到那位鄭公子被狼攆似的逃跑了。 “剩下的是阿樹的事了!”蘇九眼睛里釀著狡黠的水光,意味深長的笑。 “那公子,咱們去哪兒?”二毛問道。 蘇九手里還捧著給蕭冽的瓷瓶,道,“先回家!” “好咧,公子您坐好!”二毛揚鞭趕著馬車回去。 趙家后院,蘇九一走,屋子里越發的靜默。 趙珊擦了一下眼淚,訥聲道,“上次的事,伙計們回來都和我說了,是鄭長業說了侮辱我的話,你才出手打他,對不起,那日我不該怪你!” 阿樹鐵青的臉色略緩,“不用,我這人就好打抱不平,也不是為了護著你!” 趙珊目光微微一暗,倒了杯茶放在桌子上,淡聲問道,“那今天,你又為什么要來?” “我、”阿樹依舊面對著門口,不回頭看女子,“我是為了我們大當家來的!” 趙珊坐在椅子上,緊緊咬著下唇,英氣的眉宇之間隱者憂愁,看著阿樹的背影道, “我爹病一直不好,店鋪里又總有事,你能不能在這陪我說會話?” 阿樹脊背挺了挺,半晌,回身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道,“說吧!” 趙珊低著頭,蒼白的臉色漸漸染了一抹紅暈,似鼓足了勇氣,直直看著阿樹問道,“你真的不愿娶我?我、我可以盡量變的溫柔! 阿樹一怔,隨即嗤笑一聲,“你不是要和鄭長業成親了嗎?你們兩人都已經睡了,當然是他娶你!” 趙珊瞪大了眼,羞惱道,“你胡說什么,誰和他睡了?” 阿樹聽了趙珊的話怔住,眼底卻有光亮閃爍,“自然是鄭長業說的,難道、你們沒有?” “當然沒有!”趙珊面上帶著氣憤,“你是不是看我纏著你便以為我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告訴你,我長這么大,也只對你、” 女子話音一頓,惱怒的扭過頭去。 阿樹唇角不由自主的咧了咧,隨即又恢復了正色,“那你和他、” “我不會嫁給他!”趙珊堅決道。 阿樹輕笑了一聲,似不屑的道,“誰問你嫁不嫁他?” “你!”趙珊氣惱的瞪著他。 半晌,將怒氣壓下去,淡聲道,“不管怎么說,今日多謝你把鄭長業趕跑了,今晚、我請你吃飯!” “不用了!”阿樹起身欲往外走。 趙珊一把拉住他,“你別走,我不想欠你,這頓酒算我報答你! 不向欠他? 阿樹聽了這話反而生了冷意,回頭看著趙珊,“好,今日以后,你我互不相欠!” 趙珊眸子一震,臉色白了白,淡淡點頭,“好!” 冬日時短,鬧了這一通,天已經快黑了,趙珊讓人將酒菜擺在她臥房的外廳中,屏退了下人,只余他兩人。 美味佳肴擺了滿滿的一桌子,色味俱全,旁邊燒著暖爐,專為燙酒用的。 趙珊坐下,給阿樹和自己倒滿了酒,幽幽的看著阿樹,“這杯酒謝你今日救我!” 也許是夜里的燈火溫暖,女子英氣的面龐看上去也比平時柔和了許多,一雙眸子算不上漂亮,卻讓人看著舒服清爽。 阿樹想著方才兩人說的話,心中有些悶悶,舉杯而飲。 女子見阿樹臉色不悅,以為他陪著她吃飯不耐煩,唇角勾了抹苦笑,仰頭將酒喝下。 阿樹看著她的樣子冷哼,果然粗魯,沒有女子半分嬌羞溫婉的模樣。 好似這樣想著女子的不好,心里便能好受些。 趙珊給兩人倒了酒,睨他一眼,自嘲的笑道,“不必這樣看著我,我知道你討厭我,但好歹咱們倆也相識一場,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沒有必要這般彼此厭惡!何況,以后我再不會糾纏你了!” 女子說著抿了一口酒,自斟自飲,眼睛掃過來,淡笑道, “你到是說說為什么不喜歡我?就因為我不如醉歡閣的姑娘溫柔?還是,我不夠漂亮?” “沒有、”阿樹皺了皺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一開始喜歡的的確是那種溫溫柔柔,說話都軟的似棉花一樣的女人,趙珊突然出現,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或者說他從來沒想過有女人會纏著要嫁給他。 因為太意外,所以本能就抗拒。 加上趙珊確實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 無關容貌,說實話,他一直都認為趙珊長的挺好看的。 他阿樹,一無才,二無貌,只有把子力氣,做了清龍鏢局的掌柜也是他們伏龍幫走了狗屎運,他也跟著騰云而起,承兄弟們看的起,叫一聲樹爺。 所以若論出身,他根本是配不上她的。 他一直覺得他們兩人就像春天的柳絮和秋天的果子,根本就不是一碼事。 可是,這段時間,他聽到姓鄭的那小子侮辱她,欺負她,又跟著生氣,甚至有些心疼。 所以他也迷糊了。 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咋想的。 反正今日以后,兩人也再沒有瓜葛了,沒有也好,省的心煩。 “不說那些,我也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咱們喝酒吧!”阿樹颯爽的舉著酒杯。 “好,喝酒!” 兩人各有心事,唯有酒能解愁,于是一杯接著一杯,一直喝到亥時,喝到兩個酒壇都空了,兩人意猶未盡。 喝多了以后,似也沒有了那些隔閡,阿樹和她說起以前在伏龍幫的事,說起走鏢的事,逗的趙珊哈哈大笑。 醉酒后的少女一手托腮,臉頰酡紅,雙眼晶亮,崇拜的看著他,對他說的那些事好奇又向往。 燈影下,女子更比平時美上幾分,沒了平時的潑辣,眉目含情,倒像個一心仰慕心上人的小姑娘。 阿樹看的呆了呆,醉酒后的眼睛一陣陣發直。 趙珊倒在桌子上,聲音有些無奈的含糊道,“阿樹,其實我也想做個你喜歡那樣溫柔的女子,可是我家中只有我一個女兒,母親早逝,我爹身體又不好,我若不厲害些,那些下人早就欺負到我們頭上了。所以不管我多害怕,多無助,表面都要假裝出很兇狠潑辣的樣子來,這樣他們才不敢欺負我和爹爹。” 阿樹一怔,恍惚的目光中生出幾分疼惜,突然想摸一摸女子的頭發,將她攬入懷中安慰。 趙珊回過頭來,下巴墊在手臂上,對著他瞇眼憨笑,笑意中又帶著一些悲傷, “阿樹,每次你出來幫我,都讓我覺得自己有了依靠?墒悄悴幌矚g我,不要我,以后我還是一個人! 少女聲音帶了微微的哽咽,委屈的低下頭去。 “別哭!”阿樹雙目朦朧,伸手撫了撫她的臉。 “我將來若要嫁人,那些男人一定會像鄭長業一樣,看中的其實都是我們趙家的家產,所以我干脆不嫁了,一個人也挺好,是不是?”趙珊破涕為笑,仰頭看著阿樹。 阿樹看著她,心神恍惚,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她。 “不說這些了,咱們喝酒!”趙珊坐起身來,拿了酒壇倒酒,倒了半天酒盞也沒滿,晃了晃酒壇,少女嘿嘿一笑,“空了,我再去拿!” 說起搖搖晃晃起身要去拿酒。 “我去!”阿樹起身拽著她手臂。 趙珊猛的一抽袖子,“我就去就好!” 她手臂從阿樹手中抽出來,猛然失力,身體一晃,頓時向著地上倒去。 阿樹忙去扶她,結果自己醉酒無力,拽著她的手臂一起倒下去,正壓在女子身上。 “唔”趙珊悶痛出聲。 阿樹倒在她身上,聞著少女身上處子的幽香,一時竟再無力起身。 燈火幽暗,兩人四目相對,呼吸一頓,曖昧頓生。 咫尺的距離,兩人就這樣看著彼此,忘了身在何處,忘了彼此的隔閡,仿佛,對方一直都在彼此的眼睛里,只等著此時相望發覺。 良久,趙珊委屈的咬了咬沾了酒色的下唇,低低的道,“我真的,不如醉歡閣的姑娘嗎?” 阿樹腦子里一片空白,呼吸一重,俯身吻在女子的唇上,狂亂的吻下去。 他吻的生澀而炙熱,壓抑在心底的某種情感這一剎那噴薄而出,沖的他腦袋里混亂而狂熱,什么都不在想,只想吻她,要她。 趙珊雙臂攬上他的脖頸,熱烈的回應。 兩人似**,澆了酒,一點點火星便熊熊燃燒起來。 衣服被胡亂的扯下,等到覺得身上發涼,才發覺兩人已經赤身相對。 趙珊滿面嬌紅,仰頭急喘,聲音帶著酒后的嫵媚和低啞,“阿樹,抱我去床上!” <b style=”color:#f;”>阿樹似是跋涉了千里的旅人,急切的在她身上尋找解渴的水源,女子的這一聲似是讓他頓悟,迫不及待的將她抱起來,快步往床上走。 床帳放下,一切水到渠成,探索前進,很快便尋到了原始的本能,頓時如魚得水。</b> 外室的燈火映進來,魅影重重,幽暗曖昧。 冬夜已經靜下來,月色清寒,風聲呼嘯,唯有這室內,桃花綻放,溫暖如春。 次日天剛亮,太陽還沒升起,只一片模糊的白,屋子里更是昏暗朦朧。 阿樹猛然驚醒,酒后頭疼欲裂,方要起身,突然看著懷里的女子一愣,隨即臉色轉白,驚恐的看著兩人赤身相擁。 空氣里彌漫這亂情后的霏靡之氣,不用想也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 阿樹惱恨的捶了一下頭,恨不得一拳將自己打死。 他們未成親,甚至連媒妁之言都沒有,竟然、 女子散著發,睡的正熟,裸露的肩膀和脖頸間盡是曖昧的青紫紅痕,阿樹猛然閉上眼睛不敢再看,扯了被子蓋在女子身上,倉皇下床,撿了地上的衣服穿上,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天蒙蒙亮,晨霧撲在臉上,沁骨的涼,內院中的下人都還沒起,阿樹也不敢走正門,翻了墻出去,心神恍惚的跑了。 房間里,待男人走后,床上的女子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悲痛,雙手緊緊揪著身上的錦被。 是她自己下賤,使了卑劣的手段將男人騙上床,等他明白過來,一定恨死她了吧! 他逃的那樣快,神情那樣惶恐,果然對她沒有半分情意。 女子眼中淚水滾落下來,心底既絕望又欣喜,她的目的總算達到了,恨便恨吧! 總之以后,再無瓜葛! 蘇九早晨起床,一開門,登時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看著跪在她門前的阿樹,驚愕的道,“你這是干嘛?” 阿樹垂著頭,一臉沮喪,“大當家,我犯了大錯!” “你犯了什么錯?” “我、”阿樹一臉的窘迫和悔恨,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把趙珊給、睡了!” 蘇九倒吸了口氣,猛然瞪大了眼。 “我不是有意的,昨晚我們都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阿樹緊緊皺眉。 蘇九一腳踹在他肩膀上,罵道,“都已經睡了,找什么借口,是不是男人?你他娘的平時也沒少喝酒,怎么沒看你醉了酒去睡女人!” 阿樹被踹了一腳,越發跪的筆直,一動不動,滿臉悔色。 “大當家,我該怎么辦?” 蘇九撓了撓頭,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她昨天把阿樹留下,本是想讓兩人相處一下把之前的誤會解除,誰知道阿樹直接把人家洞房了! 她沒遇見過這種事,一時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 男女之間的事本就說不清楚,她自己的都沒搞明白。 若是紀余弦在,一定能幫她出主意! 呸! 離開他,她還活不了了不成! 蘇九深吸了口氣,道,“你先回鏢局,我給找媒人,盡快去趙家提親,趙珊若是愿意嫁你,我馬上給你二人操辦婚事!” 阿樹霍然抬頭,“成、成親?” “你把人家睡了,難道還裝孫子不娶她?”蘇九恨聲道。 阿樹皺著眉,一臉躊躇,“我、我不知道。” 他并不想推卸責任,可是事情太突然,他一時有些懵。 “大當家,你給我兩天時間,我自己想清楚,你放心,我做的事我一定擔著,你容我接受一下!”阿樹皺眉道。 蘇九聽了這話,差點爆粗口,“看你是個威猛的漢子,怎么還跟個娘們似的,睡了人還要時間接受一下!” “大當家、”阿樹哀求的喊了一聲,要哭出來似的。 蘇九看他這模樣,又生了心疼,知道阿樹就是漢子的外表,大姑娘的心。 “算了!我也不逼你,你回去冷靜兩日,自己想清楚再來見我!”蘇九道。 “奧!”阿樹應了聲,站起身來,轉身往外走。 蘇九看著他憨直的背影,嗤笑一聲,這個傻子,走了桃花運,怎么跟要了他命似的? 又不由的一嘆,他們伏龍幫的人怎么個個都中了邪,在男女之事上栽跟頭,胡大炮這樣,阿樹又是這樣! ------題外話------ 推薦:掌家醫女:山里漢,別太寵種田+宅斗+空間+1v1+雙潔作者:雪琰 現代農業研究生穿越古代,被爺爺當孫子養,又被女胖子覬覦,扒了褲子驗身,這口氣如何出? 此事恰巧被杏花村美男子撞見,是殺人滅口,還是拖回去當‘夫人’再生一窩小崽子?ps:喜歡的親可以移駕正文,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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