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次是高森送她去的機場,高森說:“隨時歡迎回來。小”
“下次不管發(fā)生什么事,知道的話還請不要再瞞著我。”傅緩接過行李的時候只從容對他到了這樣一句。
“明白!”高挺的男人略微點頭,很是配合的回答了一聲。
“祝好運,拜拜!”傅緩說完后轉(zhuǎn)身離去。
高森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緩緩地把手插進口袋里,然后轉(zhuǎn)身漫不經(jīng)心的出了機場。
說來也怪,每次望著她的眼神總是不自覺的就找了她的道,就心甘情愿被她牽著鼻子走。
拋去她給出的優(yōu)越的條件,他之所以會選擇來英國不得不承認(rèn)是跟她本人有著很大的關(guān)系。
傅緩回城的時候剛好是夜里八點,她在機場旁邊的奶茶店買了杯奶茶,然后就坐在靠窗的位子里開始喝著奶茶刷屏,很久沒有關(guān)注城內(nèi)的新聞呢。
簡少爺竟然買了城東的一大塊地皮,而那原本是城東一霸看中的風(fēng)水寶地。
他還陪潘悅?cè)コ燥埩耍吹侥菑堈掌臅r候突然想起來自己本來答應(yīng)陪潘悅?cè)ヒ妼?dǎo)演,結(jié)果裴羽一出事她就給忘記了,所以——
那丫頭是因為她忘記了所以就去找了簡少?
那丫頭倒是真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傅緩無奈的嘆了一聲,然后拿著吸管用力的吸了一口奶茶。
等她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十點多,他的車子停在樓下,傅緩大步進了樓里,然后順利進入電梯。
一個月了,想起那晚的事情還仿佛好像是剛剛才發(fā)生過的,他說:他最好是死了。
那句話就像是一把利刃插在她的心里。
順利的回到自己家,她沒開燈,只是輕輕地把行李箱放在一旁,然后就上樓回了主臥。
床上整整齊齊的,像是已經(jīng)許久沒有人躺過,她微嘆了一聲,然后轉(zhuǎn)身去打開櫥子拿了睡衣到浴室洗澡。
好些睡衣都不在櫥子里,也好些男士的睡衣在廚子里。
她有些疲倦的,想要把家里關(guān)于他的一切都還給他。
然后……
周一早上袁欣依舊早早的來到公司,傅緩那時候也已經(jīng)到了。
簡行出門的時候遇到對面開著門,然后便在門口站住。
是傅家的阿姨跟管家,兩個人拖著幾個行李箱子從里面慢慢地走出來,直到抬眼的時候看到簡行,兩個人均是愣住。
“她回來了?”簡行淡漠的問了一聲。
“是的姑爺。”管家低聲回答。
他們還叫他姑爺,簡行沒說話,只是看著他們手頭的行李。
“哦,老爺子最近身體不太好,所以小姐回家陪一陣子!
她要搬回家去住。
不,是搬回娘家。
等到那兩個人離開以后簡行才輕輕地進了那個房子里,這陣子她不在他唯一進來的一次也是因為聽到有人闖入,他只是在門口站了站。
今天再進來竟然有種已經(jīng)物是人非的感覺。
不用的東西都被遮蓋收放了起來,他到樓上,櫥柜里只剩下他自己的衣服,她的……
一件也沒有了,哪怕是一件內(nèi)衣,一套褲襪,什么都沒有了。
洗手間里也是,本來拜訪的護膚品,洗漱用品,所有的東西,所有的全都沒了。
她這一次走的倒是很干凈。
她是昨天回來的?
沒打招呼就算了,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搬回娘家去住,她可真是一個好……
對,他們已經(jīng)離婚了,并且離婚很久了。
他心內(nèi)的氣淤漸漸地放下,眼內(nèi)的神情卻越發(fā)的涼薄。
回城的前幾天幾乎已經(jīng)很多的電話找她,回城后她自然也是把時間安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等一天忙完之后晚上又在酒店請客談工作。
夜里十一點才回到家,周曉靜在沙發(fā)里已經(jīng)迷糊了一覺,聽著女兒回來后卻立即醒了:“你怎么才回來?”
“談工作的事情晚了點,您在等我?”
“你不回來我哪里放心的下!
周曉靜拉著她的手看著她臉上有些粉撲撲的知道她喝了酒也不好多說什么:“早點休息,明天跟我談?wù)劇!?br />
“好,那晚安!
她也的確累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后沖了個澡趟床上就睡了。
或許是因為小時候的床特別的想念,所以才那么輕易地就睡了過去吧。
不過這夜卻注定有人要失眠。
早上她跟傅國安去跑步,回來的時候老爺子站在門口看著:“哼,這爺倆倒是很合得來么。”
分明是自己現(xiàn)在跑不動了,看著人家爺倆出去運動回來妒忌了。
爺倆在門口站著聊天,老爺子繞了出去:“國安,緩緩才剛回來你就拉著她去跑步,萬一累壞了怎么辦?”
傅緩忍不住笑了聲:“爺爺,您的孫女什么時候嬌弱了?”
“哼,那當(dāng)然,我老頭子的孫女,隨我!睜敔斄ⅠR又驕傲起來。
“你們爺倆慢慢聊,我去看看小靜在干嗎。”傅國安無奈的笑了聲打了招呼就去找自己妻子了。
老爺子咳嗽了兩聲,傅緩立即上前去替他用力撫背:“您還好吧?”
“嗯,可能是最近突然變天,沒事!
老爺子說道。
傅緩點點頭,繼續(xù)替他拍著背跟他去沙發(fā)里坐下。
“你現(xiàn)在這樣跟我坐一塊,讓我想起你小時候,你從小到大都特別懂事,每次爺爺一咳嗽你保準(zhǔn)來爺爺身邊給爺爺撫背,只是現(xiàn)在你還年輕,爺爺卻老了!
“我爺爺怎么會老呢?我爺爺一輩子都不會服老的。”傅緩眸光里帶著些驕傲的,那是屬于爺爺?shù)尿湴,言語也讓老爺子哈哈笑起來。
“你這個丫頭啊,就會哄你爺爺開心,可是我看你做什么時候都那么穩(wěn)妥,頭頭是道,怎么到了感情上卻總也處理不好呢?”
老爺子緩和下來,寵愛的眼神望著自己的孫女疑問道。
“那不是我處理不好,而是不受我一人控制,爺爺,我跟簡行的事情這回您真的別管!
傅緩一邊替他捏肩膀一邊說道,頗為認(rèn)真。
“好,你不讓爺爺管爺爺就不管了,爺爺也不忍心看那小子總欺負(fù)你!
“就是,他還大我?guī)讱q呢,從來不讓我!备稻彑o意間說起這樣的話,突然才意識到他真的沒讓過她。
每回都是死拽死拽的非要跟她一較高下。
這次她絕不會再原諒他,也不想跟他和好。
他那話傷了她,他有這一次,下一次在遇到類似的事情,大概還是同樣的處理方式。
本來那晚她挺開心的,沒想到簡少那么大方讓她接電話,但是他的大度竟然是僅限于此。
當(dāng)對一個人的脾氣終于絕望,就會再也不奢望他有什么改變。
兩天后她才有空陪婓云吃了頓飯,婓云一提起那晚就拍桌子:“我一進去就被人從外面鎖住門了你知道嗎?早上起來的時候我卻一開就打開了,他們肯定是早就串通好的,那天晚上我還碰到簡少了呢,他肯定也給顧城出謀劃策了!
婓云一說起簡行更是委屈的看著她:“親愛噠你知道你家簡少差點把我嚇?biāo)烂茨峭?就是你走后不久我說要去你那兒住一晚的那晚,他竟然讓我滾出去,他毫不顧忌我是個女孩子的心情呢,真是,哼,我不管,反正你要補償我!
“他嚇著你了你卻要叫我補償你?”傅緩沒辦法笑出來,卻是想的到簡行當(dāng)時的表情會是什么樣子,他對一些人向來刻薄。
“那你們不是一家么!”婓云小心翼翼的,突然想起一些事然后不敢再跟她胡攪蠻纏。
“我們過完年就離婚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月份!备稻徶缓煤眯牡奶嵝岩痪洌补粖笤瓢察o了。
“就因為你去看裴羽他就跟你吵架了?”
“吵架?不是吵架。”傅緩笑了聲,搖了搖頭然后端起酒杯輕抿著里面的紅色液體。
“不是吵架?”
“云,我們徹底……結(jié)束了!
那幾個字并不容易說出來,做那樣的決心也難。
婓云也是不解的望著她,有些心驚的是傅緩不會輕易說出結(jié)束兩個字的人,竟然也哽咽著說出這話。
“怪不得最近簡少總是陰森森的。”
婓云的聲音小了,傅緩抬眼疑惑的看著她,只是沒有聽清楚,卻也明白她的意思。
簡勵晚上跟朋友吃完飯回到家后看著家里的沙發(fā)里坐著的人,然后上前去坐下:“你怎么回來了?”
“我搬回來住!彼焕洳坏囊宦。
像是在外面呆膩了。
簡勵沒說別的,點點頭:“那就搬回來吧!
漆黑的眸子抬起來望著對面坐著的父親,他倒是很好奇父親什么都不問他。
簡勵也抬眼看了他一眼:“聽說緩緩也回來了,你們沒見面談?wù)??br />
“有什么好談?”她為了別的男人而選擇離開他。
“那你們就這樣結(jié)束了?從此以后各自婚嫁互不干涉?”簡勵嘆了一聲然后犀利的眸光望著他兒子問道。
簡行沒說話,只是同樣敏銳的眼看著自己的父親。
“唉,你要是放得下那我倒是無所謂,反正緩緩又不會因為你就不把我當(dāng)自己人!
簡行……
竟然還有這樣的父親?
心這么大,只管自己不管兒子。
他們可是相依為命了啊。
只是就算回到家又怎樣,他該死的發(fā)現(xiàn)他房間里到處都是跟她有關(guān)的一切。
這里是他們開始的地方,他突然憤怒的踢了沙發(fā)一腳,卻因為太用力而把腳趾傷了。
當(dāng)他抱著腳坐在沙發(fā)里,想起這張沙發(fā)里兩個人的曖昧情景,然后眼眶里的模糊不清不知道是因為十指連心的疼痛還是因為她。
當(dāng)他翻來覆去在床上睡不著,然后跑到沙發(fā)里去躺了一會兒就睡不著了。
充分的將犯賤兩個字展示的淋漓盡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床上就會滿腦子都是她。
——
這天早上袁欣依舊選擇早早的起床,只是這一天有人比她起的還早,等她睜開眼身邊早就沒了他的人影,她爬起來后看著房間里空蕩蕩的沒他的人影然后又緩緩地躺下,開始蹙著眉情不自禁的想他去哪兒了。
浴室的門響了一聲,她的眼睛睜大了一點,然后一雙手輕輕地?fù)嶂约旱男「,豎著耳朵聽動靜。
王程錦又走回床邊躺下,她當(dāng)然早就已經(jīng)閉上眼。
“還打算裝下去?一連好幾天都是早出晚歸,王太太你怎會玩這么小兒科的游戲?”
袁欣……
“最近傅小姐剛回來所以的確是事情很多。”
“哦?”王程錦一副信了她的樣子卻叫她尷尬的別開眼,總覺得他的眼神再說:信了你才有鬼。
“是真的。”
“那好,我等下打電話問問傅緩,她是不是打算把我王家的少奶奶當(dāng)奴隸使喚,她是不是要對我們未出世的孩子負(fù)責(zé)!
袁欣……
“你覺得呢?”王程錦挑挑眉望著她問道,像是一切聽她的。
“呃,我想你口中的傅緩應(yīng)該也沒有那么無情,所以我決定早飯后再出門,晚上也早點回來,我想她知道我的情況也會允許的!
“那最好不過了,本來我也不想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情!
王程錦突然坐了起來,然后不急不慢的理了理襯衣又側(cè)臉看她:“既然時間還充足,不如來做件早上適合做的事情吧。”
去特么的早上適合做的事情,孕婦都不放過,簡直喪心病狂。
袁欣去上班以后還在生氣,最近自己到底怎么了?
為什么身體好像很喜歡他?
傅緩已經(jīng)在辦公室門口站了一會兒,差點以為今天王太太要請假呢。
袁欣到了之后尷尬的立即去找傅緩要的東西,傅緩在旁邊斜靠著門框打量著袁欣,發(fā)現(xiàn)袁助理的頸上竟然也有了她有陣子經(jīng)常會有的印記。
看來最近夫妻生活很和諧呢。
傅緩心里默默地想著,眼睛默默地看著,嘴上卻并不提及。
有些話提及了就會尷尬,還不如就當(dāng)做自己什么都沒看到。
而周圍的同事似乎也沒看到袁助理的脖子上的痕跡,畢竟只有她這個位置才剛好看到。
“給!”袁欣找到材料給傅緩,有些尷尬的望她一眼。
傅緩淺笑了一下,接過材料往辦公室走的時候說了一聲:“放下頭發(fā)!
袁欣瞪大著眼睛看著辦公室的門被從里面關(guān)上,然后條件反射的去抓頭發(fā),抓脖子,然后……
立即摸著自己的脖子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同事,還好大家剛剛上班,傅緩又剛剛一直在旁邊所以大家還挺忙的樣子。
上午的會議差點打起來,幾個高層對傅緩提出的建議十分不贊同,還好最后被傅國安一聲喝住。
不過當(dāng)在會議室里維護了女兒,回到辦公室里卻是立即的指正了女兒的錯誤。
“你就不能稍微委婉一點,緩和一點的說?”
“我覺得我已經(jīng)夠委婉,您沒看出來他們是故意刁難么?就因為您現(xiàn)在在放大對我的期望,在漸漸地將公司的事情交給我手上,他們是看不下去了然后才演了這么一出!
傅緩比傅國安還火大,傅國安剛敲著桌子想要指正她就被她噼里啪啦的轟了一頓。
傅國安為難的皺著眉嘆息:“女兒啊,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很大,但是你一開始就這么強硬他們會很難接受!
“那也最好是這樣,一開始就給他們擺正姿態(tài),總比將來上了臺在強硬來說要好得多,不然他們還以為我是新官上任要點火。”
傅緩仰著頭一說完這話傅國安就無奈的笑了,他閨女這么倔強呢,他竟然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
但是傅緩說的對不對他心里自然是有個天平的。
“爸,你沒發(fā)現(xiàn)我回國這一年多,這群人從一開始像是把我當(dāng)孩子那般忍讓到后來的不茍言笑,其實才是真的笑里藏刀么?我在自己公司的人面前絕不這樣!彼攀牡┑┑恼f。
“等再過些年你就算不想這樣也會變成這樣。”傅國安坐在了椅子里,望著女兒倔強的樣子:“今天是周六,你簡爸爸早上跟我通了電話,說今天是你們回去吃飯的日子!
傅緩一聽這話之后剛剛臉上的冷硬表情沒變,眼神卻稍微動容了一下:“知道了!”
傅國安看女兒離開他辦公室后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女兒的感情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走到陽光里。
傅緩其實自己也在想,還是要見面的。
什么叫想避也避不開?
下午下班的時候王總來接老婆下班呢,傅緩跟婓云還有袁欣一起出去的,結(jié)果袁欣先被接走了。
婓云站在邊上挽住傅緩的手臂看著遠處那輛遠走的車子:“唉,王總這是對我們袁特助動了心了啊。”
“那最好不過!备稻彍\笑了一聲,心想袁欣值得最好的對待,如果王程錦真的跟影后結(jié)束了。
婓云自己開車要離開,然后一輛車子突然鍍在她前頭。
顧城從自己的越野車?yán)锵聛,然后上前去堵她?br />
傅緩離開的時候看著那情形忍不住嘆了一聲,男女之間難道就是這樣整日的糾纏?
這樣的生活,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呢。
明明覺得心好累,她搖搖頭,然后車子緩緩地駛離。
顧城生氣的是她那天走后他又睡了一覺,結(jié)果醒來的時候不小心從沙發(fā)里滾下來,然后光溜溜的被剛推門進去打掃衛(wèi)生的人員給看了個徹底。
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去過會所。
傅緩去的時候管家跟阿姨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她,看她的車子一到阿姨就高興地合不攏嘴。
“阿姨,管家!”傅緩上前去,手里的禮物立即被兩個人給接過去,然后三個人低低說笑著走進去。
那爺倆正在喝茶,簡勵聽著聲音就抬了抬眼看了看兒子然后打招呼:“緩緩來了!
“嗯,爸爸好雅興,贏了么?”傅緩走過去打招呼,其他人退下。
“你快來幫我看看,要贏這小子好像還有點不容易!
傅緩笑笑,也不說別的,只是在邊上坐著觀察起來。
反正對這盤棋局她是從來都不怎么懂的。
迷迷糊糊的,覺得不分上下應(yīng)該。
簡行認(rèn)真的執(zhí)黑子又走一步,簡勵的眉頭立即緊皺起來:“咦,我就這么輸了?”
“輸了?”傅緩也立即抻著腦袋認(rèn)真看起來。
“認(rèn)輸吧,再下下去也是浪費時間!焙喩贍斖蝗徽f了一聲,唯我獨尊的架勢。
簡勵皺起眉,然后連連說:“不來了不來了,太久不下生疏了,等我找老張他們練練再來找你殺!
傅緩在旁邊看著,心里想笑,然后嘴上也沒忍住勾起好看的弧度。
簡勵抬眼看著身邊坐著的女孩子:“你這一走可是走了好一陣子?”
“嗯!备稻彌]說別的,只稍微點頭。
簡勵點到為止,然后就朝著自己兒子看去,簡行沒說話,只是坐在單個的沙發(fā)里看著窗外。
簡勵心想,想讓他們主動跟對方打招呼大概不容易,但是也罷。
年輕人的事情不急,不吵吵鬧鬧這些日子也沒意思。
于是就繼續(xù)坐在那兒當(dāng)電燈泡,繼續(xù)跟傅緩聊天。
傅緩從應(yīng)該給他帶回來的保健品,他看著牌子點點頭:“這個牌子我倒是見過,但是沒怎么吃過。”
“您試試看,對骨關(guān)節(jié)很有益處!
簡勵連連點頭就收下了。
阿姨來收了棋盤,另一個阿姨就端著茶點出來。
“少奶奶您趕緊嘗嘗,剛剛出爐。”阿姨說著把點心往傅緩那兒推了推。
那爺倆看著某人在家里的地位比他們爺倆還高,頓時有點難過,簡勵笑著說:“聽說你要來廚房里專門給你搗鼓的,快嘗嘗吧。”
“嗯!”傅緩拿起一塊點心放在嘴里,很甜,很軟,很嫩,的確很新鮮。
然后立即點點頭:“我等下親自去廚房感謝師傅!
阿姨看他們還有話要聊就走了,她又拿了一塊放到嘴里一點點嚼著。
“簡行搬回來住了,你什么時候搬回來?”簡勵突然問了一聲。
傅緩這才知道他已經(jīng)搬回家了,條件反射的看了他一眼,簡行正冷冷的盯著她,那眼神仿佛在說我跟你什么關(guān)系?你看我干嗎?
傅緩尷尬的笑了笑:“我爺爺最近身體不好,我就先不了!
然后端起茶來喝茶。
之后未免尷尬她就去廚房了,廚房里一下子熱鬧起來,大家都往廚房里跑就為了去跟她多聊幾句。
傅緩讓阿姨把她拿來的袋子拿到廚房,她把買給大家的禮物一一分了。
“看來緩緩在我們家比你我都要得人心啊!焙唲盥犞鴱N房的動靜忍不住嘆了一聲。
“那又能如何?”簡行毫無感情的聲音。
仿佛在說那也說明不了什么,她也已經(jīng)不是他們簡家的人。
該死!
他心里狠狠地暗罵了一聲。
傅緩習(xí)慣性的炒了個小炒,簡勵對她炒的菜格外的情有獨鐘,擺放在他面前,幾乎也沒有別人下筷子的時間。
簡行低著眉看了好幾次都沒有抬起筷子來放到那個盤子里,但是卻是眼瞅了好幾次。
簡勵不著痕跡的把兒子的情緒變化收入眼底卻只對傅緩說:“緩緩在國外也自己煮飯?廚藝一點都沒下降!
“不常常自己做,大都跟朋友一起吃,只是這菜也是我喜歡的其中之一,所以做的格外好!
“看來咱們爺倆的共同愛好還不少呢!
“我也那么覺得。”
簡行夾在中間的感覺就是……
嗯,看臉色就知道他已經(jīng)消化不良了。
“今天的飯怎么這么難吃?”他吃了幾口后就扔了筷子退出。
傅緩跟簡勵都看了他一眼,他誰也沒看就起身離開了。
簡勵無奈的嘆了一聲:“臭小子脾氣還挺大!
“他怎么了?”傅緩好奇的問了一聲。
簡勵忍不住笑:“誰知道他怎么了呢?”
那眼神卻分明在對她說你會不知道他那是怎么了么?
可是知道與不知道之間,其實還是不知道的好,于是她笑了笑,就像是表面上表現(xiàn)的那樣不知道他怎么的就不高興。
畢竟她已經(jīng)很長時間不招惹他。
吃完飯傅緩坐了會兒就要走了,管家卻拿著賬本緩緩地走到她跟前:“少奶奶,上個月的賬目您正好給對一下?”
傅緩……
她多想說她真的已經(jīng)不是少奶奶了,并且她跟簡行的關(guān)系都已經(jīng)差到不說話了。
“那你們要對賬目,我去書房上網(wǎng)殺兩局!焙唲钍锹牭劫~目就頭疼。
沙發(fā)里一下子就只坐著他兒子跟兒媳婦,然后管家讓開路讓他離開。
傅緩剛拿過賬本想要對賬,簡行坐在她旁邊的單個沙發(fā)里一下子抽過她剛剛拿到的賬本然后隨手翻開。
傅緩心想這樣太好了。
她正好也不想看。
只是……
他翻了兩頁之后就皺了眉又將賬本扔到她懷里,然后冷著臉在旁邊看新聞。
什么亂七八糟的牛羊肉多少斤?
傅緩差點被賬本給擊中受傷,怨恨的瞪了他一眼才翻開賬本。
管家也頗為尷尬,但是還是在她身后站著。
窗外不知道何時開始下雨,客廳里漸漸地安靜下去,大家都不舍的去休息,工作完的阿姨也走上前來在旁邊站著。
簡行看了會兒新聞后煩躁的轉(zhuǎn)頭看著那群人:“你們都在這兒站著干什么?她是動物園里的稀奇動物?”
眾人只好灰溜溜的離開。
管家這才在她身后彎了彎腰:“那少奶奶您繼續(xù)看,有什么問題在找我!
就連管家也走了。
傅緩……
傅緩看完后合上賬本看向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下雨的,然后從玻幕里看到有雙敏銳的深眸正在望著她,那眸光如刀刃。
傅緩好久才收回視線,然后將賬本放在一旁:“麻煩幫我告訴管家,賬目我都對完了,沒有錯!
簡行沒說話,漆黑的深潭早就已經(jīng)望著電視屏幕里。
電視屏幕里的新聞?wù)趶V播橋上的一起事故,傅緩心里不得勁,然后垂眸拿起包:“麻煩幫我告訴爸爸有空我會再來看他,再見!
她背著包往外走,簡行依舊坐在那里靠在沙發(fā)后背,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有些桀驁不馴的樣子望著電視屏幕里,眼一眨也不眨。
雨勢不算小,她從門口放雨具的框里拿了把黑色的傘給自己撐開,想要說借傘的,但是看他似乎也不想搭理她,她便拿著傘走了。
她不想在繞回去跟任何人解釋借傘的事情,畢竟這說起來其實也不過是一把幾十塊的傘具而已。
只是時光如果可以靜止,他們就這么怨恨著結(jié)束他們的人生似乎也沒什么不好。
總好過那么揪心的糾纏著,卻沒有結(jié)尾的好。
雨勢讓前方的路看上去那么模糊,車速漸漸地慢下來,紅綠燈路口看著那處紅色突然想起他們的感情,好像也是爆了紅燈。
當(dāng)再次出發(fā)的時候眼前浮現(xiàn)出那一幕,那冷鷙的目光從玻幕里望著她,仿佛她不該坐在那里那般。
心里微微刺痛。
回到家后大家都已經(jīng)睡了,她把傘輕輕地放在門口,然后直接上了樓。
米色的大衣上沾了點雨滴,她脫下后順著放在一旁的沙發(fā),然后就坐在梳妝臺前開始發(fā)呆。
明明拿了手機想要看什么東西的,但是后來就那么呆呆的一直坐著,直到腰有些僵硬了她才回過神來。
當(dāng)?shù)兔伎吹绞掷锏氖謾C屏幕里,然后抬手將手機放在旁邊,拖著疲憊的身子去洗澡,睡覺。
還好,這里有關(guān)他的記憶少之又少。
洗完之后頭發(fā)都沒吹干就躺在床上,但是濕漉漉的不得勁,她抓了一把之后要起床去吹頭發(fā)卻突然又躺在那里動也不動。
之后就那么恍惚的睡過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反正頭發(fā)是干爽的。
她剛從房間里出去就感覺家里今天的氛圍比較好,不由自主的心情也跟著好了很多,看著一樓擺放著幾個花瓶,里面都插著漂亮的百合,她的手輕輕地?fù)嶂鍪窒铝藰,笑著跟一樓的人打招呼?br />
“小姐早,祝小姐生日快!”
“生日?”傅緩挑了挑眉,開心的問道。
她完全不擅長記住生日這種事情,當(dāng)跟阿姨確定便立即抬腿朝著廚房去了。
果然,周曉靜已經(jīng)給她準(zhǔn)備了滿滿的一大碗長壽面。
“我們小壽星醒了?趕緊來吃飯!敝軙造o今天穿的也格外的喜慶,但是卻還是利落的給女兒做了長壽面。
“謝謝媽媽,爺爺早安,爸爸早安!
“趕緊坐下吧,我們都等著呢!
反復(fù)搟面這種事一年到頭也就這么幾次,所以大家竟然都挺期待的。
傅緩立即坐下,大家一起拿了筷子開吃。
爺爺送了她一套很貴重的視頻,傳說是哪國王妃曾經(jīng)的珍愛之物,他是在拍賣會上所得,當(dāng)時想送給簡行的奶奶,簡行奶奶覺得太貴重就沒要,他氣呼呼的自己收起來,今天終于又派上用場。
傅國安送她一個兩千塊的‘大紅包’,從口袋里掏出來后說:“這是你媽給我這個月所有的生活費,我一分沒花的給你留著了。”
周曉靜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女兒過一次生日你就送這點錢還好意思把我晾出來啊?”
“哈哈,爸爸是變相的跟您抱怨每個月生活費太少呢。”傅緩立即跟父親互相一個心有靈通的得意眼神。
“哼,他需要生活費么?整天出去應(yīng)酬花那么多錢,我給他多少夠。课业腻X不是還是你們爺倆賺的?”
周曉靜這么一說那爺倆立即含蓄起來。
“趕緊吃,坨了就不好吃了!敝軙造o隨后吩咐一聲。
傅緩趕緊吃,好幾年不在家過生日,所以這一天一家人都特別的開心。
每年都是三個人的生日,這一年終于有了第四個人在家里過生日,算是齊全了。
上午傅緩開車載著傅國安去上班,傅國安習(xí)慣性的坐在后面,然后伸長了脖子問女兒:“昨晚去跟那小子吃飯沒吵起來吧?”
“沒啊,無緣無故的吵什么?”傅緩抬眼看了看后視鏡里,一邊回答一邊繼續(xù)認(rèn)真開車。
傅國安想要從女兒臉上看出點什么來,但是總覺得太難只好作罷。
到了公司之后大家也是一股腦的圍在電梯門口,就連她身后電梯里的老板也忍不住嚇了一跳,電梯門關(guān)上之前就看到那群員工在給他女兒過生日呢。
傅緩驚嚇自然是小于驚喜,一出來就有人鮮上花,同事們一起唱生日快歌,她站在中間接受大家的祝福。
傅緩覺得今年的生日過的格外的有意義呢,早上吃了老媽親手搟的面,上午一上班又接受了這么多同事的祝福。
袁欣搬到她辦公室里一大堆禮物,傅緩震驚的望著不遠處茶幾上的禮物然后詫異的問:“這是怎么回事?”
“外面同事們送的生日禮物,去年你剛回來大家都沒記住,今年大家說要給你補上,還請你一定不要嫌棄我們的禮物不夠貴重。”
傅緩無奈的嘆了一聲,笑著說:“去告訴他們,晚上一起吃飯,我請客!
袁欣立即點頭:“好!”
之后袁欣剛出去三十秒,外面就震耳欲聾的。
傅緩搖了搖頭,低頭開始看自己手里的件。
王程錦收到袁欣的信息的時候正在簡行的辦公室里坐著喝茶,抬眼看著正冷著臉在看報紙的男人張了張嘴突然又轉(zhuǎn)了話題:“今晚一起吃飯?”
“可以!”簡行冷淡的回應(yīng)。
“那就這么定了,我叫上顧城,他最近也抑郁不得志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說我跟你們倆同病相憐?”簡少爺不高興的把報紙放在腿上質(zhì)問斜對面坐著的男人。
“難道不是你比我們倆更可憐么?若是我沒猜錯,自從傅緩回來你們倆唯一一次見面吃飯是在你家宅子里,并且應(yīng)該也沒說幾句話?”
當(dāng)王總那么透徹的把他跟傅緩的事情擺出來,終于他又安靜了,然后拿起報紙用力的一拽又開始看報紙。
豈止是沒說幾句話,分明是一句也沒說。
不是她沒說,是他沒理。
“晚上應(yīng)該不用我過來接你吧?”王程錦走前說。
“隨便!焙喩贍斃淇岬幕卮鹆艘宦暎硪膊辉倮砹恕
王程錦覺得簡少爺像是在鬧小別扭的孩子,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簡行卻煩躁的將報紙扔在一旁,這么說現(xiàn)在是那兩個家伙在看他的笑話了?
什么時候開始他簡行也鬧笑話給別人看了?
下午傅緩又收到一個包裹,來自英國。
裴羽還是習(xí)慣性的每到節(jié)日就給她送禮物,他總是不會送太過貴重的,卻每一樣都很精致。
傅緩想這幾年光是他送的禮物就有滿滿的一抽屜了吧?
然后又轉(zhuǎn)頭看向旁邊茶幾上放著的盒子,然后把裴羽送來的玉石手鏈套在手腕上就朝著茶幾那邊走去。
她還是第一次這么快就戴上裴羽送給她的手鏈,她沒問過裴羽為什么會這么鐘情手鏈,各種手鏈,但是她想他總有他自己的意思吧。
她開始打開一個個不大不小的盒子,其實都包裝的很精致,看得出大家都是用了心的。
其實在英國的時候同事們也是這樣客套,但是她回國之后那邊很少有人再給她問候祝福了。
她心里明白,員工跟領(lǐng)導(dǎo)的關(guān)系嘛,就是你在的時候就客套,你不在的時候人家就省點錢。
其中有七支鋼筆,打開一個個的盒子后看著忍不住笑起來,怪不得袁欣說讓她別嫌棄。
傅緩把禮物都收起來,心想自己這些筆大概能用到白發(fā)蒼蒼了,明年就提醒他們送筆記本好了。
——
“生日的時候想要什么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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