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上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腰上有點沉甸甸的,上午打針,中午一拔了針頭她就讓婓云來接她了。
不過她沒見到婓云,因為被人在門口截住了。
“傅小姐,您暫時還不能去工作。”
“你們是什么人?”傅緩看著那個比她還高很多的男人仰著頭不爽的問了句。
“請您別為難我,請回去吧。”
男人沒回答,只是伸手做出請的姿勢讓她回到病房。
傅緩沒說話,然后轉身進了門就用力關門,然后拿著手機給簡行打電話。
“你管我?”
“我沒空。”
“你敢說我病房門口不是你的人?”
“你為什么會那么想?也許是王程錦不愿意你這么快從醫院出去奴役他老婆兒找人去看著你呢?”
傅緩……
對啊,昨天晚上她打電話給袁欣聽到王程錦好像在旁邊叨叨。
“抱歉。”
她說完立即掛掉,但是掛掉后突然想起來他怎么會知道的那么清楚?
王程錦告訴他?
她負氣的坐在床沿然后低頭給王程錦打電話,只是當號碼撥過去卻是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傅緩心里氣的要死,但是又只能忍著。
只覺得心肺里滿是涼氣,怕傷及傷口她條件反射的抬手摸著自己的傷處。
王程錦看著自己的手機上,然后忍笑問他:“你到底要跟她怎樣?”
“現在是她要跟我怎樣。”簡行冷冷的拋出一句,打開手機就看到她正在難受的捂著傷處,看臉色好像又蒼白了很多,下意識的蹙眉。
可是她總不能傷剛好一點就又要去工作,現在又是天涼了。
晚上周曉靜去給她送飯她坐在沙發里低聲在周曉靜耳邊問了句什么,周曉靜望著她一眼然后無奈的笑著嘆了一聲:在呢。
傅緩立即又不高興的望著桌上的飯菜,已經有點食之無味。
本來餓了幾天有點胃口大開,現在一點食欲也沒有了。
第二天她又要出門,還是被攔住了,所以她再關上門之后就再也沒出去。
把窗簾都放下來,然后躺在床上認命的打針吃藥吃飯,再也沒做別的掙扎,除了偶爾接袁欣的電話,把所有的工作都推后,再也沒干別工作,甚至學習。
就這樣躺著吧,躺到出院。
只是這幾天她一直不分白天黑夜的拉著窗簾,然后某人看不見她在病房里的情形了。
護士好幾次提議給她開窗簾,她都拒絕。
護士覺得傅小姐也是個脾氣很大的主,雖然話并不多跟你講,但是從表情到眼神,無一不在說明這是個不好惹的主。
傅緩并不在乎一個護士怎么想自己,只是想起門口站著以為看似彬彬有禮卻是讓她邁不出腳的家伙就心里生氣。
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那不是王程錦的人。
因為她覺得王程錦的性子要是不高興了會直接給她打電話讓她給袁欣減負,而不是那種方式。
倒是很符合簡少的行事作風。
她不敢一下子想太多,都是慢慢的一點點的往下順,因為想的太急就會頭疼欲裂,慢一點順著順著她突然就發現了,其實好幾次簡行不承認做過的事情,但是那的確就是事實。
所以這次……
深夜里她已經無法入睡,因為連著兩天她都是白天也睡晚上也睡。
門口有些細碎的動靜,像是有人在交談。
她悄悄地在被子里開了下手機,然后又悄悄地關了躺好。
不多久就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盡管很輕。
傅緩聞得到他身上的味道,熟悉他遮擋住視線的感覺,也熟悉自己的心為什么跳的那么快。
那個男人輕步走過去后就在她旁邊坐著,并沒有開燈,他只是坐在那里看了眼她,然后就自顧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聽到細微的嘆息聲。
眼眶莫名的濕潤,沒過多久就有眼淚順著眼角流出來。
“程錦問我要跟你怎么辦?我又怎么會知道呢?從來主動權都在你手里。”
傅緩的心一動,然后就跳漏了半拍。
那人之后走了,傅緩依然躺在床上一動沒動。
心像是在被人強行的拉扯著塞進一個極小的罐子里,然后慢慢的缺氧,慢慢的衰竭。
主動權在哪兒?
整整半個月,傅緩終于從醫院出來。
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跟爺爺撒了個嬌然后就開車直奔公司。
袁欣在一樓等她,兩個人進電梯的時候袁欣送給她一份材料:“他還真放心,我剛從醫院出來就讓我主持這么大的事情。”
袁欣聽著她嘆息淺笑了一聲:“董事長的意思好像是您在醫院已經養的很好了。”
“哼!”傅緩笑了聲沒再回話,仔細的看著材。
可不是嘛,最近真的是除了吃就是睡,她覺得比身后的孕婦養的都過了。
等她到的時候高層們已經到齊了,因為知道她住院一陣子所以剛進去就聽到大家的問候聲。
中午會沒開完,大家以為要開完會在吃,傅緩直接提議在會議室吃飯,然后每人給他們叫了一份午餐。
眾人……
不過傅小姐自從回國后的任性他們也是有目共睹,在跟她硬碰硬了幾次后倒是習慣了她那居高臨下的樣子。
當然,他們的午餐也不至于太差,還拿了些紅酒過來,大家難道這種情境下吃飯,吃著吃著倒是也開心暢聊了起來。
會議就不會像是上午那么無聊生硬刻板。
飯后又準備了水果以及茶水,所以這場會議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五點半。
夕陽西下,會議室的大玻幕外景色非常好看,大家不自覺的站起來去感受那種居高臨下俯視一切的感覺。
之后突然有人提議晚上再一起喝酒玩玩,好似是中午的那頓飯讓他們開始對彼此生了好感,然后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又去了酒店。
嗯,傅緩也去了。
她已經憋了半個月。
晚飯的時候婓云在她耳邊交代:“你助理讓我告訴你,你現在的狀況不宜飲酒。”
傅緩……
為什么現在誰都可以管著她了?
她無奈的笑了笑,然后干脆就換了果汁。
她說讓婓云美女幫忙跟各位喝一杯,大家也很給面子,婓云就替她喝了幾杯。
吃完飯傅緩跟婓云就沒再跟著去玩,主要原因很簡單,又不能喝酒,再跟著玩下去也沒意思。
而且其他幾位女高層在飯后也都想要回家了。
傅緩覺得三十多歲的女人好像都很顧家了,在猜測自己到了三十多歲的時候會不會也那樣。
只是兩個人從雅間里出來的時候剛好遇上王程錦跟顧城從洗手間回來,頓時走廊里就有些尷尬的情愫。
“傅小姐也在這兒吃飯?”
“隨便吃吃,兩位還沒吃好?”傅緩隨便打了個招呼。
王程錦看得出她眼里的不高興,只笑笑:“簡少也在,進去坐坐?”
“那就不必了。”傅緩看了眼旁邊的婓云,見她正無聊的看著別處就知道她也想走,然后直接拒絕。
“還是去坐坐吧!”
然后婓云一轉頭就看著王程錦推著傅緩的肩膀強行往前推,婓云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去阻止,聽著身后不高興的一聲:“你別去。”
婓云這才轉頭看了他一眼:“吆喝,顧少爺也在呢,剛剛怎么沒看見您呢?”
顧城……
“他最近心情不太好,人也憔悴了很多,你得好好跟他聊聊,他就聽你的。”
王程錦說著那話,然后將她推進了一個雅間里。
簡行正在生氣他們倆出去太久,然后一抬眼就看到來人是她。
傅緩也怔住了,下意識的要轉身,卻是一轉頭就聽到門哐當一聲,然后被人從外面鎖住了。
“天不亮不準開門。”王程錦不知道在外對誰說了一聲。
“可是這又不是酒店的客房?這是吃飯的包房啊。”婓云看他們倆那么壞都擔心了。
“里面有張沙發,夠睡了。”
“嗯,我們走吧!”
傅緩……
婓云被兩個男人壓著肩膀給綁出去了,之后王程錦拍了拍顧城的肩膀:“麻煩你把這女人看住了,今晚可不能讓人打擾那兩位。”
“知道知道,你快走吧。”顧城煩躁的跟王程錦告別。
然后王程錦就真的走了,婓云也要走,人卻被顧城拉住:“你得跟我走。”
“為什么?”婓云不高興的質問。
“因為我得看住你,萬一你再去給開門呢?”
婓云……
而那個雅間里,簡少正坐在餐桌前端著酒杯把玩,許久后終于舍得先開了口:“今天出院的?”
“嗯!”她沒坐下,只是稍微側了側身然后開始找手機號碼。
簡行敏銳的鷹眸立即發現她的動作,然后轉頭說:“就那么想出去?”
“我答應爺爺晚上要回去陪他。”她低低的一聲,并不想扯太多。
“爺爺要是知道你跟我在一起還會催你回去?”
傅緩……
“麻煩上來幫我開一下門,簡少他們在的包間。”
“什么?王總吩咐不能開門?”
傅緩氣的掛了電話,心里對王程錦多了份怨恨。
心想我隔天就讓袁欣去出差我看你怎么辦。
然后才拉了把椅子在旁邊坐下,對著滿桌沒怎么動的酒菜然后抬眼問他:“你們是吃了還是沒吃?”
“晚上無所謂,你呢?”他問了一聲。
“我?跟公司高層一起來吃飯,怎么可能吃得好。”她說這話的時候長睫呼扇著,像是在認命。
卻又剛好可以博取同情。
簡行幾乎是立即就打電話:“馬上過來開門。”
傅緩抬了抬眼,然后不由自主的眉目微動。
似乎猜到他會這么做,當門被打開以后包間里的菜都被撤了下去,只留下他的酒杯跟餐具,然后重新上了熱乎乎的晚飯。
兩菜一湯,還有米飯。
傅緩拿了筷子就開始吃晚飯,目的已經達成,吃完飯就可以回家睡覺了。
他還是沒怎么動筷子,就靠在椅子里看著她吃東西。
“醫院的飯很難吃?”
“不知道,都是我媽帶飯去給我吃,還有那晚下雨你不是也讓人帶去了。”
他的臉色終于不再像是剛剛那么難看,唇角動了動。
他還以為她要裝作不知道呢。
她一直低著頭吃飯,看也不看他一眼,簡行就沒再說話,至于手鏈的事情傅緩也沒再提。
她是想提的,但是她知道提了也不會有結果,所以就不提了。
簡少在妒忌這方面,很有天賦。
“我明天晚上去看爺爺。”他說。
傅緩沒說話,只是耐心的吃飯,吃了七成飽她放下筷子:“吃飽了,我得回去了。”
還是不看他,只是轉身拿了包然后就起身往外走。
簡行就那么仰著頭望著她的背影,他猜不透她是怎么想的。
顧城說像是她這么狠心的女人要結束一段感情肯定是很利落的,也果然如顧城說的那樣,她連看他一眼都不會。
說到底難道錯的一方只是他?
那么作為一個男人他該大方的親自送自己的女人去看別的男人?
尤其是她那時候緊張的好像那家伙就要死,他恨不得親自去一趟是真的,不過不是送傅緩,是去掐死裴羽。
傅國安去出差,家里一下子安靜了不少,周曉靜在陪著爺爺看中央七套的軍事節目,傅緩回去的時候竟然都沒人發現她。
不知道周曉靜什么時候能看進去這種新聞了,不過她倒是知道她爺爺一向喜歡。
“媽您什么時候也喜歡上看這種節目了?我以前記得你最喜歡看黃金檔的小白狗血劇啊,什么帥歐巴救救我之類的。”
周曉靜被她嚇一跳,加上她說的那些話不輕不重的在她扶著肩膀的手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下:“死丫頭,嚇死我了。”
“嘿嘿!”
周曉靜存心要避開這樣的話題傅緩自然不再問,只是走到爺爺那里去坐下,看著爺爺也疼愛的眼神看著自己就靠在他肩頭:“爺爺您怎么用這么威嚴的眼神看孫女?孫女都要被您迷倒了。”
“哼,你爺爺年輕的時候的確比你爸爸跟簡行那小子帥呆了,當時你奶奶不愿意跟我,我一下子就把她就地正法——”
信息量好大,周曉靜跟傅緩都有些尷尬的看著他,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點說大了,立即尷尬的扯了扯嗓子。
“那后來呢?”只是傅緩不死心的立即問。
“后來她懷了你爸就不折騰了。”老爺子這才又悻悻的說了句,然后端著茶杯開始喝茶掩飾自己的尷尬。
傅緩心想這件事最好還是不要讓簡少知道。
不過簡少知道也沒用,她心想奶奶大概當時不知道有避孕藥這個東西,不然也不會輕易懷孕。
不然就是……
真愛啦!
這個東西被大家說的神乎其神的。
不過她一直不怎么看得上真愛這玩意,當然,終究原因她也明白,就是自己膽子小嘛。
比如這次真的被簡行傷的不輕,她覺得短時間內她是沒辦法再跟他有個好臉色了。
但是她也沒必要刻意激怒他,就如他要送飯就送飯好了,他要請她就請她好了。
她默默地咬著自己的嘴唇,想起在醫院的那半個月。
有時候不是感覺不到,不是不知道。
只是那種事情也不需要非得天下皆知,她繼續對那半個月緘默不言。
“還是第一次聽您說這件事,不過我可不希望我們女兒還沒確定自己要什么就被搞大了肚子。”周曉靜終于說了句真心話。
“嗯,只是要等緩緩自己搞明白,恐怕有的等了。”爺爺點點頭認可周曉靜的話,又不得不替自己的孫女著急。
“我還不到二十五,著什么急嘛!”她自己說,然后就拿了本雜志隨便在沙發里翻了幾分鐘。
“老爺子您的藥好了。”不久阿姨端著中藥從廚房出來。
傅緩一聞見那味道就忍不住皺起鼻子,太難聞了。
“給爺爺往里面加點蜂蜜加點糖什么的啊,會很苦的。”
小時候喝過一次,此生再也不愿意喝什么重要。
“我都這么大年紀了還需要加糖?拿來。”
老爺子招招手,然后端著碗不用幾個就吹著熱氣喝完了。
傅緩……
膜拜!
真的是從小到大就膜拜她爺爺,那鐵骨錚錚的。
“你上高中的時候我就說送你去當幾年兵,你爸媽愣是不舍的,看你現在這弱不禁風的小模樣。”爺爺放下碗之后就開始數落孫女。
傅緩看了看自己的左膀右臂:“我哪有弱不禁風?”
“跟弱不禁風有什么區別?這要是來個大風指定能把你刮跑。”
傅緩……
“您還說呢,當時還不是您又不舍的,說什么就這么一個寶貝孫女還是好好放家里養著吧,只是啊到最后也沒能養的住她,還是讓她給跑到國外去了。”
“條件在哪兒擺著呢,我要上的學校必須是全世界最好的。”
“哼,小樣!”老爺子看自己孫女昂著頭那傲嬌的小模樣更甚喜歡。
傅緩立即笑的跟花似的給自己的爺爺跟媽媽看。
“我回房間去了,再查點學習資料。”
“剛出院,你一定要這么用功么?”
“我又不消耗體力,晚安媽媽,晚安爺爺。”
傅緩說著就跑了。
周曉靜無奈的嘆了一聲:“您看她,表現的沒心沒肺的,以為我這當媽的真看不出她心里苦?”
“你就當看不見就行了,年輕人嘛,感情上受點挫折也是豐富生活。”
周曉靜……
“不然到了我這把年紀,你看我還能干什么?”
周曉靜……
晚上是抱著書睡著的,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書上的口水趕緊擦了擦,然后覺得自己真用功啊。
起床下樓后就聽到家里有陌生人的聲音,傅緩聽著聲音緩緩地下樓,然后就看到站在客廳里的中年人,旁邊茶幾上放著幾個補品盒子,還有一大捧玫瑰。
這架勢……
她立即就想到了蘇林,因為送她紅玫瑰的就是蘇林了。
“緩緩你起了啊,快點過來。”周曉靜招呼她到沙發前。
男子立即跟她點頭行禮:傅小姐,我是蘇先生的隨從,蘇先生剛剛聽說您住院的事情說不能幾時回來深表歉意,另外還讓我跟您說他現在在國外出差,等回來后立即會來家拜訪,哦,這是他送給傅小姐的玫瑰。
傅緩輕輕點頭,有點懵的望著他傻笑了一聲:“你坐!”她稍微讓了讓。
“不了,我傳達完蘇先生的話就該走了,還請傅小姐好好養身子,我們蘇先生非常掛念您。”
蘇林的隨從走后傅緩低了低頭,然后尷尬的皺著眉不知道如何是好。
“蘇林真在追你?”周曉靜看著桌上的東西問她。
傅緩不知道怎么說,或者是吧。
每周往她辦公室里送一次花,一張卡片。
現在聽說她受傷又送來家里補品。
傅緩心里說不上什么感覺,然后轉頭看著周曉靜那等她回答的眼神才突然回過神來:“哦,他大概就是玩玩,玩膩了就撤了,那個,我去喝點水。”
然后低著頭就逃也似地走了。
周曉靜……
這架勢哪里像是玩玩?
都追到家里來了,又是送花又是送補品。
周曉靜突然就覺得這個玩玩的真大,然后又想起她女兒生病住院的時候那個日夜守在病房門口的小子,然后無奈的嘆了一聲。
不多久她的手機就響起來,傅緩一邊喝水一邊看了眼手機,國外打來的熟悉的號碼。
“蘇少。”傅緩接了電話。
“身體好些了嗎?”
“嗯!”
“傅緩,我覺得心很疼。”
傅緩……
“等我回去后我會先去找你的,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哦,那個,其實不用麻煩。”她尷尬的笑了笑推脫。
“聽說你們沒有復婚,并且已經分手,總該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吧,這樣對我也公平點。”
傅緩掛了電話后還有點頭疼,這個蘇少真是……
她突然就很想給簡行打個電話問問,為何他對蘇林就沒那么大的反應?
為什么裴羽遠在國外,卻能讓他要殺人那般的狂虐。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后站在餐桌前繼續犯難。
男人的心真的很難搞懂,反正她是搞不懂了。
手指在桌面輕輕地敲了幾下,一手握著細瘦的腰身然后側身去看站在不遠處正在打量她的母親,然后她更頭疼了。
婓云中午一下班就去了傅緩辦公室,傅緩還沒去吃飯,整在辦公室頭疼。
“昨天不會真的在那個包間里呆了一晚吧?”
傅緩搖了搖頭無力說話。
“那你怎么沒精打采的?”
“今早蘇林派人送補品去家里慰問好像把我媽嚇著了。”
婓云……
“蘇林?他不是在外地么?”
“嗯,他現在在國外出差,但是不知道聽誰說了我住院的事情。”
“哇,真是癡情啊,比簡少有過之而無不及你覺得呢?”裴羽坐在她對面雙手抓著扶手認真的問她。
傅緩……
“難道不是?”婓云看她好像很頭疼就又問了一聲。
“你不要拿他們跟簡行相其并論好么?”
傅緩抬了抬眼,無奈的求她。
婓云……
瞬間就覺得整個辦公室都在排斥她,婓云張了張嘴,然后聳肩:“好吧,既然這樣……那簡少昨晚是怎么放你出來的?”
“他聽我說沒吃好晚飯就又重新布置了一桌,吃完飯就讓我走了。”傅緩想起來昨晚。
簡少什么時候那么好脾氣過?
也不吵也不鬧的,并且也不諷刺她。
傅緩開始托著自己的下巴冥思苦想,她不懂,不懂男人的心思,不懂愛情究竟有沒有終點。
有那么幾秒,她想要找個人修成正果了!
——
王程錦直接上了樓,袁欣正在跟同事將工作,抬眼就看到他站在不遠處。
當然,其余同事也看到了。
王程錦一身黑色西裝筆挺的站在那里,那眼神像是在說我在等你。
袁欣站直了身子條件反射的默默問了聲:“你來找傅小姐?”
“我來找我太太。”
同事們默默地彎了身子卻是抬著眼看著王總,感覺這時候王總****的。
“我們下午很忙。”
袁欣看他一眼回到。
“沒關系,我先去找你們傅小姐喝杯茶,等你下班我們一起回去。”
袁欣……
“袁助理,你老公好帥啊。”她身邊的同事仰著頭小聲對她說,那時候王程錦已經去了傅緩辦公室。
很快就有人上茶,不過不是袁欣。
是的,端茶給水的事情傅緩已經不讓袁欣做了。
傅緩看著下屬來上茶疑惑的皺著眉:“誰讓你給他茶喝的?”
下屬……
是她主動請纓,也是袁欣同意的,但是好像傅緩真的沒讓人往里送茶。
“你出去吧。”王程錦淡淡的一聲,那女孩子就趕緊出去了。
傅緩卻是不高興起來,想起昨晚這家伙暗算她她還沒來得及報復。
應該把茶里加點砒霜什么的,讓他嘗嘗欺負她的滋味。
不過傅緩想歸想,最后卻也沒說什么。
倒是王程錦,看她不待見立即笑著說:“我也是為了你們好,你們倆不是不見面就是不說話,我們當朋友的自然不能看著不管。”
“誰跟你們是朋友了?”傅緩冷冷的拋出一聲。
王程錦……
“好吧,就算你不拿我們當朋友,但是我跟顧城現在可是拿你當自己人的。”
“自己人?自己人就是把剛出院的人鎖在包間里一晚上?自己人就是在我背后說我冷血無情?”
王程錦……
“你是怎么知道我們這么說你的?”王程錦稍稍湊過腦袋去問她,快要笑出來的樣子。
傅緩氣急,等他半天,最后忍住:“喝你的茶吧。”
然后又忍不住生氣的狠狠地瞪他一眼。
王程錦果真端著茶品起來,茶葉還不錯,感受得到是袁欣的意思,眉目間也多了幾分愉悅。
“老實說簡行那半個月整天在醫院陪你你不會不知道吧?”
傅緩這次沒說話,只是看件的眼又朝著他望過去,沙發里他認真的看著她,似乎在表達自己的話是真的。
傅緩想了想,然后只低著頭低低的一聲:“是嗎?我不知道。”
王程錦卻覺得她其實是知道的。
她本想問問他病房門口那個男人的事情,但是轉念一想也沒再問了。
想想,除了簡行,還有誰會那么管著她。
眼睛莫名的模糊了,她使勁睜了睜眼,然后繼續望著桌面的件,豆大的眼淚不一會兒就吧嗒落下一顆。
“你昨晚跟他一起吃了飯才回家,你就沒看到他眼眶深陷,發青之類的?”
“他跟人打架么?我是吃飯,我看他干嘛?”
“你沒聽說過熬夜后的毛病?”
傅緩剛跟他貧了兩句又安靜了。
王程錦坐在那里看著她開始發愁,簡行一副禁欲的模樣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好,這兩個人分明都是冥頑不靈的類型,真叫人頭疼,無計可施。
顧城說干脆把他們酒里加點料,還怕事情不成么?
他覺得可以考慮。
“不過你倒是很少這么撮合我跟簡行,今天這是怎么了?”
“我也是看在你沒奴隸王太太的份上。”他挑了挑眉,然后繼續端著茶喝,等女人下班的感覺竟然是這樣。
不過簡行要是知道他在傅緩辦公室喝了一下午茶,估計也得不意的發飆了。
原來是因為袁欣,傅緩繼續低頭看件,后來傅緩開視頻會議他就不再打擾。
那時候傅緩無意間望著沙發里,突然出現那樣的幻覺。
仿佛坐在沙發里的男人不是王程錦而是簡行,那時候簡行便是這樣在沙發里等她下班,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所以……
他們也算是戀愛過了?
然后因為性格不合?沒有共同語言?所以分手的?
王程錦偶爾看到袁欣進來送件,袁欣也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不知道傅緩是怎么容忍他在辦公室里一坐就是那么久的。
難道老板們之間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明明平時看著好像很不對付的兩個人,此時竟然能在同一個空間里那么安靜的呆著。
王程錦對她笑笑:“累了就休息會兒。”
袁欣不理他趕緊抱著傅緩簽了字的件出去,傅緩眼也不抬,她真是看不下去這些人在她面前秀什么恩愛。
搞的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下午王程錦給簡行打電話說一起吃飯,說他正在傅緩的辦公室。
“你說你在哪兒?”
“在傅緩的辦公室啊,怎么了?”
“你在她那里做什么?”
“呵呵,你不會懷疑我喜歡你女人吧?你知道我沒有那么重口味。”
傅緩坐在辦公桌后面聽著兩個人通電話有點聽不下去,低著頭當自己沒聽到。
“很好,你在那等著,十分鐘后到。”
簡行掛了電話,然后本來要去傅家的車子直接調頭去了傅緩的公司。
王程錦掛了電話后抬眼看著傅緩,然后慢悠悠的來了句:“如果我跟簡行打起來,你幫誰?”
“這構不成一道選擇題。”
“意思是?”
“你活該!”
王程錦……
“呵呵,你們倆可真是天生一對,那我就先走了。”
傅緩抬了抬眼,看著王程錦不急不緩的整理著西裝出門,然后又埋頭看件。
她今天下午光是簽字就簽的手疼。
“走了,你老板讓你提前下班。”
“真的?”袁欣不敢相信。
“嗯,待會兒這兒會有一場大戰,我們還是先走為妙。”
袁欣……
傅緩抬眼看了看腕表,已經五點四十。
他昨天說今晚要去家里看爺爺,也不知道是打算吃過晚飯再去還是……
肯定是去吃晚飯啦。
她頭疼的嘆了一聲,準備給婓云打電話,然后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她還不等回過神門已經開了,他從外面走進來冷冷的望著茶幾那兒放著的茶杯然后質問:“王程錦呢?”
“走了。”她開口回答,從容的有點淡漠。
然,門已經被他關上,他突然站在那里不說話,傅緩手里握著筆很規整的坐在椅子里仰望著他。
簡行突然邁開步子。
“你別過來!”傅緩立即警告,水靈靈的杏眸里也是警戒與不滿。
“為什么?”
“我不想你靠近。”她說完用力拍著筆在桌上然后迅速站起來。
“你最好別再惹我,否則我不確定我還會做出什么事情來。”他說,然后去找她。
傅緩繞過桌子,兩個人分別站在彼此的斜對面桌角。
“我不想惹你,我要下班了,簡少也請回。”
她叫他簡少,跟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樣。
她脖子上分明還掛著那條鏈子,她的心卻比她脖子上掛著的戒指還要硬。
他突然不動了,就站在那里看著她怒視著他,然后她就要走了。
簡行依然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傅緩看他像是冷靜了就拿了外套要走。
他卻突然一個往外傾身,然后她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你干嘛?”
她剛喊完他就一個轉身,然后一側的女人也被他順勢帶到了懷里。
傅緩緊張的心差點不跳了,然后用力的掙扎:“簡行你給我放開。”
他從她背后將她抱緊著,幾乎氣的咬牙切齒:“你就那么不想再見我?”
“對!我跟你這種冷血動物無話可說。”傅緩更是狠狠地說。
“我冷血還不是被你逼的?你去見別的男人還想我怎么溫柔?”
“你放開我聽到沒有?我生氣了。”
“你不是一直在生氣?回來后不聯系我,不正眼看我,明知道我擔心的要死也一聲不吭。”
“我不要聽你說,你給我放開。”
傅緩氣壞了又掙不開他,無奈之下一咬牙然后抬腳高跟鞋就踩到身后他的腳上。
“啊!”簡少疼的頓時臉色煞白,傅緩這次以用力終于將他推開。
“以后沒我的允許不準這個男人在進我辦公室。”
她出門的時候不管外面同事的眼神只丟下一句頭也不回的離開。
眾人不敢說話,只是目瞪口呆。
誰也沒見過他們傅小姐發那么大的脾氣。
而辦公室里那扇被她用力甩上的門后面……
“可惡!”
她竟然不理他說什么,她竟然說他不要聽。
她是打定主意要跟他分道揚鑣?
傅緩氣呼呼的開車回了家,然后上樓就沒再出門。
周曉靜知道簡行晚上要過來就在精心安排菜單,卻是被女兒突然的動作給搞的有點懵,不由的跟阿姨問了一聲:誰惹她了這是?
阿姨表示也不知。
她氣呼呼的脫了衣服然后就拿了家居去浴室沖澡,她需要被狠狠地沖一下冷靜冷靜,不然她可能會瘋掉。
他竟然強詞奪理,錯了就是錯了,冷血就是冷血,還把原因都賴在她身上。
是眼淚還是洗澡水她已經分不清了,為防止吃飯的時候被大家看笑話她洗完后就立即躺在床上敷面膜,但是還是偶爾的時候有幾滴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去,其實還沒等流下去就滲透在面膜里。
傅緩想,不知道眼淚的美容作用怎么樣。
然后閉上眼,抬手把貼著面膜的臉抱住,突然就哭了起來。
老爺子從樓上下來看傅緩不在:“沒給緩緩打電話說那小子過來吃飯?”
“倒是沒說,不過她早回來了,就是一直在樓上沒下來。”周曉靜一邊想著,然后擔心的決定上樓去看看。
但是門鈴卻突然響起來。
“準是那小子來了,我先教訓他兩句給緩緩出出氣。”老爺子站在邊上也不急著去坐下,就看著阿姨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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