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醉了的男人答應了一聲,然后抱著懷里的女人,性感的手指利落的替她脫衣服……
“簡行!”
“馬上就好!”
唇瓣輕啟,氣息里甚至帶著酒氣與她的糾纏。
長睫沒動,他依然合著眼卻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明明沒醉,卻像是要醉死了的樣子,然后被子里折騰了半個小時迅速緩沖了身體里的叫囂,終于,他摟著她在懷里睡著。
后來傅緩轉頭看著他睡著的模樣,然后緩緩地轉了頭,唉!
她伸手捧住他的臉,像是捧著她最摯愛的孩子的臉,然后仰首去吻住他的額頭,眉眼間,最后落在他性感的薄唇間。
起床去隨便沖了個澡將來的時候穿的衣服又穿好用力的拽著直到整齊,然后才穿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幫他輕輕地關門的時候看到他趴在床上抱著她枕過的枕頭睡的正香呢。
交代好工作人員不要進去打擾他之后傅緩便出了酒店,外面突然陰天了,她的車子被開了過來,然后上車出發。
天快要黑了,她去辦公室跟袁欣接了個頭,王程錦來接袁欣下班所以傅緩就讓袁欣先走了,她又回辦公室把件看完。
回到家正好飯店,不過爺爺出門去跟老戰友吃飯了,傅國安去應酬,就她跟周曉靜在家。
周曉靜倒是很高興的,難得就娘倆可以說個貼心話。
不過傅緩一抬眼看周曉靜就立即知道她要說什么:“先吃飯。”
周曉靜瞪她一眼:“你個小鬼精。”
“嘿嘿!”
“聽說中午去應酬簡行也過去了?”
“媽,我們就好好吃飯嘛。”傅緩真的是不想再聽長輩們勸她跟簡行怎樣怎樣之類的話,既然不會被別人左右了生活,她情愿什么都不聽。
當然,老媽的嘮叨不想聽也得聽。
“緩緩,媽媽其實并不著急你再嫁了,現在我們集團生意挺不錯的,而且你現在也有了自己的交際圈子,但是像是現在家里就咱們娘倆還是可以稍微聊兩句的嘛,你就當打發媽媽的好奇心唄。”
傅緩……
周曉靜女士竟然換了戰略。
傅緩心里暗暗地給這個女人豎大拇指,但是依舊是笑笑接著埋頭吃飯。
“你說你跟簡行這前前后后也有好幾年了吧?雖然你們真正相處的時間還沒有你在國外的時間長,但是你跟媽媽說句心里話,你覺得你在國外的時候自在呢還是跟簡行在一起的時候覺得充實呢?”
“嗯……那論自在當然是在國外的時候,論充實嘛,簡行其實沒有你們想的那么會填滿我的心。”他比較擅長打擊。
“所以你整天哭喪著個臉,又是茶飯不思又是闌尾炎手術的是因為他填的還不夠滿?”
傅緩……
這女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住院那陣他可是一直在你邊上伺候你,你進手術室的時候他其實就過去了,就跟我還有你爸爸在一起,等你出來大夫說沒事他才躲到邊上去怕你看著他更生氣,你不會一點都沒察覺吧?”
“嗯,雖然不知道我進手術室的時候他在,但是他后來在醫院我的確知道。”傅緩點點頭。
他還去摟著她睡覺了呢,她怎么能不知道?
周曉靜瞪大眼睛望著自己的閨女,她竟然說著那話的時候一點情緒也沒有。
“緩緩啊,媽媽真懷疑你是不是我閨女,怎么這么能裝呢?”
“我不是裝,只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難道要表現的很激動?熱淚盈眶?我那樣的話才更裝吧?”傅緩放下筷子很負責的跟周曉靜交流。
“每次跟你說幾句你非要把我堵的死死地不行。”周曉靜數落女兒。
“嘿嘿!”傅緩用力的笑了笑,然后起身去給她捏了兩下肩膀:“我們家的大美女才不會跟她寶貝女兒一般見識對不對?我先上樓去看會兒書,愛你。”
傅緩在周曉靜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后走人。
周曉靜輕輕地放下筷子看著女兒上樓的身影無奈的嘆息:“怎么這么不知道心疼人呢?”
傅緩接到簡行電話的時候已經九點多,她看了眼時間然后默默地放下書,心里沉吟了一聲就輕松地下床然后找了件外套披著下了樓。
傅國安應酬完去接了爺爺一起回家,爺倆一邊往家的方向然后前面的司機問了一聲:“好像是簡少,要停下么?”
那爺倆均是一怔,抬眼看了眼后笑了聲:“不用管他,進去。”
“哼,這小子是打算負荊請罪?”
“唉,兩個人都跟沒長大的孩子似地。”傅國安聽著父親的話回了一聲。
“可不就是孩子嘛,尤其是我們緩緩還不到二十五,像是她這么年輕就事業有成的女孩子哪有結婚的?哪一個身邊不是烏央烏央的男孩子圍著?就咱們緩緩這么干凈他還不知道珍惜。”
“那您也不能允了蘇市長家來提親的事情不是?”
“不刺激刺激他們,他們哪一年才能好啊?”老爺子高了腔。
傅國安無奈,轉頭看了一眼,簡行靠在他們家門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就看到傅緩出來了。
她穿了一件挺厚實的大衣,里面穿著還算暖和的家居。
傅緩停了一下,看著家里的車子進去后才又往外走,總覺得爸爸跟爺爺肯定都看到了。
有種偷偷談戀愛被家長發現的危機感。
傅緩披散著長發出去,到了門口就看到他站在昨天站的那里。
她覺得心里是有些激動見到他的。
“酒醒了?”但是過去以后第一句話是這樣。
他抬了抬眼,然后問她:剛洗過澡?
傅緩沒說話,眼波流動。
簡行抬手將她大衣后面的帽子給她扣在頭上:“小心感冒。”
嗯,簡少少有的體貼。
傅緩暗暗地記下他的一點好。
今晚的夜空里沒有星光,倒像是有些陰霾,傅緩低著頭看著自己腳上的運動鞋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么。
他站在邊上抽煙,偶爾看她一眼。
傅緩覺的兩個人見了面也沒話說,干嘛要見面呢?
“你下午為什么提前走?”
終于有了聲音,傅緩抬眼看他,卻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問題而怔住了。
只是那清澈的眸子叫人看著忍不住心動。
“我還有工作沒有做完,袁欣給我打電話我就回公司了,怕打擾你休息才沒有告訴你。”傅緩眼珠子動了動很快就得出一套說法。
簡行又抽了口煙,似笑非笑,用力往她臉上吐了一口煙霧。
傅緩立即把脖子往旁邊挪,條件反射的抬手去揮著。
“只要不是故意避開就好。”
他的聲音有點高,像是意識到她在說謊卻又不戳破,眼神邪魅狷狂。
“以后不準讓我抽二手煙。”傅緩瞪著一雙大眼威脅他。
他笑笑,然后又朝著她臉上吹了一口,傅緩逃也似地退開好幾步:“你大晚上不睡覺來這兒戲弄我?”
“是啊,不高興嗎?”
誰被這般戲弄還要高興?
但是她竟然想要跟他生氣卻沒說出生氣的話來。
簡行灼灼的眼神望著她,在這個冷漠的夜里突然覺得心里終于有了絲絲的暖意。
可是轉眼想到她為了另一個男人跟他大吵一架然后飛往英國,他的心又無法部疼痛。
傅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覺得他的眼神里有些變化,從冷到熱,從熱到有些刺骨。
“看什么呢?”她抬起有些冰涼的手去捂他的眼睛。
手頓時被抓住,然后一點點的放到他的胸口:“手怎么這么涼?”
傅緩心尖一顫,然后又鼓起勇氣抬眼看他。
他已經把她的手放到自己黑色的大衣里:“去車里坐回兒。”
“不去!”
“我還能吃了你?——再說,我今天不是還吃過?”
傅緩臉通紅不說話,只是倔強的不肯隨他。
他也沒再逼她,只是把她拉到了懷里,然后把大衣掀開,連同她整個人一起包裹住。
瞬間一陣暖意襲來,將自己整個身體都包裹的很暖和。
傅緩垂著眸沒說話,只是趴在他胸口,因為連同他的胸口上方也是暖的,她不舍的離開。
這一刻她的手順著他的腰側到了腰后面將他輕輕地環住,他的唇輕吻著她的耳沿,然后將她抱的緊緊地。
“明天晚上別來了。”她低聲說,心里卻是反的想法。
“好。”他答應,然后繼續緊緊地抱著她。
好似兩個人不是在討論來去的問題,只是發出一點聲音知道彼此在認真傾聽,哪怕是對方的心跳,呼吸。
那聲音弱弱的,卻強壯了內心。
“唉,爸爸說你不是個會站在別人門外等人的人,那你為什么不進去呢?”她突然問了聲,想著白天她父親跟她的談話還覺得好笑,她父親也是有失策的時候。
“那你希望我進去?”
他動了動去到能看到她眼睛的姿勢,傅緩抬了抬眼看他一眼就又垂下眸看著他胸口:“不希望。”
不知道為何,說這話的時候倒像是再說希望。
竟然還有點害羞。
他卻是一直看著她,然后稍微往下與她的額頭相互低著比她與他相對著,像是要從她的眼里看到她到底是希望還是不希望。
傅緩不看他,只是錯開臉。
簡行有些失望,然后又抱著她看向她身后。
“這樣比較像是我們這個年紀的在約會?”
傅緩的心又顫了一下,然后抱著他的力道情不由己的用力。
“你喜歡約會么?”
“我們已經分手了!”
“那你還抱著我?”
“這么冷的天你讓我出來跟你站著,你當然得給我暖暖。”
“不愧是傅家大小姐,嘴皮子就是厲害。”
傅緩笑了聲,聽他認輸就不再說話了。
只是天公不作美,很快就開始下小雨,雨滴一點點的落下,不緩不慢的,她緩緩地松開了他。
簡行無奈的嘆了一聲,路燈下那些雨滴在漸漸地變的快速的墜落。
“去車里待會兒?”
“太晚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就多呆一會兒。”
“我明天早上還有很重要的工作要打起精神,拜拜。”
傅緩抬了抬手,然后轉身就走人。
簡行伸手想去抓她,可是她跑了。
簡行抓了個空,手還那樣伸出去著,身子扭捏的姿勢停在那兒幾秒,然后才無奈的收回。
心里頓時空落落的,想追進去算了卻還是在最后轉頭上了車。
雨越下越細密,他發動車子離開的時候傅緩已經在自己房間的窗口守著。
——
裴羽到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傅緩在機場親自接機。
“這次怎么一個人來?”他忍不住笑了聲,看到她遠遠地站著對他笑問道。
“以后都可以一個人來。”她上前,然后挽住他的臂彎:“走吧,我們先去住酒店,然后吃晚飯給你接風洗塵。”
訂好房間后他在里面洗澡她就在客廳等他,看到桌上最新的雜志上是潘悅嬌俏的身影的時候她便傾身拿過來去看了看。
潘悅還有個身世之謎,在這本雜志里被解開了,什么紅二代,什么富二代,什么關系龐大,還是本市最大珠寶集團未來主人傅緩傅小姐的親表妹,還有跟簡行跟她之間的關系也被描述的撲朔迷離。
傅緩看完第一頁,除了潘悅的小插畫就是剖析潘悅的一些議論字眼,傅緩看完后將雜志輕輕丟回桌上。
裴羽洗完澡兩個人一起下樓吃完飯,裴羽說:“上次我來好像還有位婓小姐作陪?”
“她現在自顧不暇,不能陪你啦。”傅緩說。
“哦,說來聽聽。”
“感情的問題,說不清楚。”傅緩想了想,想說的,反正聊天嘛,但是又突然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感情的事情也的確從來都說不清楚的。
“倒也是!”他笑笑,然后給兩個人的水杯里填滿水。
“你的傷不要緊了么?”傅緩問。
“嗯,你呢?”
“我也好了,兩個大病初愈的人么?”
裴羽聽完后笑,傅緩也笑著嘆了一聲。
“嘗一下本市的特色菜。”
上菜后傅緩說,裴羽拿起筷子,不太習慣卻突然想起以前吃她煮的飯:“不過說道中國菜我還是最懷念你做的。”
“沒問題啊,這次你走之前保證給你做一次。”傅緩說。
“這話當真?”
“當然當真,吃頓飯而已,我們又不是偷情。”傅緩說著幫他倒了紅酒。
裴羽總是含著笑,總是覺得傅緩像是在努力糾正一些事情,然后又不知道是對還是不對。
“晚上少喝點酒,我們等下上去多聊聊天?”
“嗯!”
傅緩點著頭,然后拿起酒杯跟他的輕輕一碰。
傅緩不想在為了簡行躲著裴羽,她想如果簡行要接受她就必須接受全部的她。
若不然就算了。
她不勉強他成為她的終身伴侶。
王程錦跟顧城他們出來吃飯就看到傅緩在跟裴羽約會,有個小的說:“這是誰啊?沒見過啊。”
“不像是本市人。”
“英國來的吧?”王程錦瞅了眼那邊說了聲,然后走在了前面。
眾人跟著他身后,然后有個公子哥拿出手機:“給簡哥拍個照片發過去。”
顧城心想,小子你干的真漂亮。
他們對傅緩的男性朋友知道不多,但是有人提到英國那個人,僅僅是這五個字,就知道那是簡少的天敵。
“這么說你們倆現在是分手的時候?”
“我們昨天發生關系了。”
傅緩點了點頭,但是還是很負責任的跟裴羽說那件事。
裴羽握在手里的酒杯差點掉了,此時他們已經回了樓上他的房間里,他之后還是笑了聲,像是嘲笑。
傅緩也有點尷尬,但是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說清楚。
“所以你以后打算跟他繼續這樣糾纏著?”
糾纏著?
嗯,如果說這是一種糾纏的話,他們的確在糾纏著。
“我不知道,我過完年就要去學校了。”
他點點頭,然后又看著她:“我現在追你應該不算太尺?”
“你現在更像是我閨蜜。”傅緩聳肩,仰著頭望著站在沙發后面的男人說道。
“閨蜜?你閨蜜不是一個姓梁的小子嗎?我跟他很像?”
傅緩想起自己曾經跟他說過梁佳,然后用力搖了搖頭:“那不是那個意思,不過他現在也已經訂婚了,就在前兩天。”
“哦?這倒是很讓我震驚。”
“知道他的都挺震驚的,這小子有福氣了,男女都通吃。”
“嗯,就是不知道當事人覺得這是不是一種福氣。”裴羽笑了聲,很久沒看到她這么放松的跟他聊天,還笑著的那么好看。
裴羽在她對面坐下來就那么久久的凝視著她,像是已經幾千年不曾好好的看看她。
很長一段時間她幾乎是躲著他像是躲瘟神一樣,她雖然不說,但是他感覺的到。
現在她終于又不再躲著他了,經歷生死的他忍不住想要搏一搏。
“明天有時候再來陪我吃飯?”他問。
傅緩被他看的有點尷尬正想找點話說,聽到他這樣說之后就立即點了點頭:可以。
傅緩又坐了會兒就走了,回到家的時候十點半多點,車子緩緩地在家門口停下,她下車就看到他站在不遠處的車旁正點煙呢。
“不是叫你今天不要過來?”
雖然凍得瑟瑟發抖還是大步上前去。
“不要過來是因為有別的男人要陪?”
“你又知道?”傅緩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這回他的表情卻真的很凝重。
傅緩突然意識到他是真的知道了,不管是怎么知道的,但是當他認定那個真相便是真的不高興了。
“裴羽來出差,我接他順便陪他吃了頓飯,這沒有什么說不過去的吧?我們共事那么多年。”
“豈止啊。”他說完后煩躁的用力抽了口煙。
傅緩對待他這種人就覺得不搭理最好,但是看著他冷著臉很不爽的樣子她心里又不得勁。
“老實說我們已經約好明天在公寓吃飯,——簡行,你要想跟我在一起,就要包容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出事跟為人方式。”
“你為什么不直接說包括那個男人?”
他眼里的憤怒那么的明顯,她突然不知道再怎么接下去,該說的都說了。
話又不投機,她看他一眼然后失望的轉身回到自己車子那兒,上車,回家。
簡行就靠在那兒,也不追她,只是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昨晚剛下過雨,今晚格外的冷了。
他的確是看到朋友發的照片就跑了過來等她,他之所以到這里而不是去酒店就是想看看她今晚還打算回來嗎?她打算幾點回?
不到十一點,他抽了兩根煙后將最后那點煙蒂給捏在手指間,低著的眸子就那么望著那被掐滅的煙蒂,隨手一松扔掉,然后打開車門上車。
離去。
傅緩真的有把不重要的應酬推掉去陪裴羽,不是因為愛他,而是因為覺得自從回國后的她太不想她。
她錯了,她以為故意避嫌就能讓簡行明白她的心從來都在那場婚姻里,在他的心上。
但是結果……
既然這樣,她何必還要為此避開疏遠一個真心關心自己的人呢?
晚上她跟母親打好招呼,然后就帶著他回了自己的公寓,裴羽進去后意味深長的隨便逛逛,她拎著菜去了廚房放下。
“你先隨便看看,我燒水煮飯。”
“嗯,不用太匆忙,我們不趕時間。”裴羽柔聲說。
傅緩上廚房的時候對他笑了笑,相對從容不迫,他比她更能。
這也許就是他們為什么走不到一起的原因吧,太從容,太認命。
點火燒水,然后開始拿出方便袋里的菜去洗。
他在客廳里逛了一圈,然后在茶幾的煙灰缸里發現了一根煙蒂,當仔細端詳著那個牌子然后朝著廚房里看去。
傅緩燒了水給他泡了茶出來,就看到他笑的神神秘秘的,不由的好奇問:“怎么了?”
“你抽煙了?”
他問的自然不是今日,只是她回國后。
傅緩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識的看向茶幾上。
那是男士香煙。
“簡行的公寓在隔壁。”她從容不迫的解釋了一聲把茶放在桌上便又去廚房煮飯。
他緩緩地坐在沙發里,看樣子那家伙來過不久呢。
她家的杯子也很精致,干干凈凈的泡了茶葉叫人看著忍不住握在手里不舍的松開了。
他抬眼看向廚房的位置,看到她在廚房里忙碌的側影,想起在英國的時候,她曾經也是那樣。
她總是很喜歡窩在廚房,喜歡煮飯。
他其實知道她享受的或許不是煮飯,而是煮飯的時候任性的活在自己的小狀態里。
只是不知道為何那么懷念,那三年。
如果當時自己留她在英國,是不是現在他們的生活又變的不一樣。
至少不該是在這陌生的公寓里吃一頓飯。
他們應該還在英國,他會在婚后離開公司,因為家里也需要他幫忙。
但是他們的感情應該會很穩妥。
裴羽情不由己的沉吟了一聲,然后失笑著扭頭看向窗外,意外看到自己失落的模樣的時候苦笑了一聲低頭。
他以前想,他就算留她也不會答應的,后來他卻后悔自己沒有嘗試。
連嘗試都沒有就放棄,他搞不懂是自己太懦弱,還是心大。
直到這次死里逃生后,他突然意識到他那么的渴望,那么的后悔。
傅緩,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放你走。
傅緩,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對你求婚。
傅緩,我們還能回去么。
她在廚房里專心煮飯,然后發現家里的醬油沒有了。
看著鍋子里正在煮的菜,然后她擦了擦手出來:“我去對面那瓶醬油,你看會兒電視等。”
她對他解釋后就出門去了簡行的房里。
而他又終于發現,她這分明就是在熱乎招待客人的姿態。
他,終究成了她的客人么?
傅緩回了的時候用力關了門,然后木吶的站在門口,手里拿著醬油,臉上的表情卻很僵硬生氣。
他轉身:“怎么了?”
傅緩沒說話,低著頭朝著廚房走去。
裴羽這才又多看了一眼門口,眉頭微微蹙起。
她的菜,永遠都是色香味俱全。
他站在餐桌前看著她擺好的盤子然后很懷念的笑著說:“感覺已經好些年沒有吃過你煮的飯。”
“嗯,為此有個人一直耿耿于懷。”
“嗯?”
“因為我給你煮過飯。”
裴羽一瞬間不知道說什么好,從容的拉了椅子坐下。
傅緩當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就當沒說過那樣隨意的坐在他一側的位子里:“嘗嘗吧,看我手藝有沒有退化。”
“用了心的總是最好的。”
“嗯,記得那時候還吃過我煮過不熟的飯菜,你當時就這么說。”傅緩回憶起在英國的時候。
剛煮飯的時候總有個人要犧牲下自己的胃。
“酒也可以嘗一下,簡少有不少好酒,這都是我偷藏的。”她說著給他倒了煮飯的時候醒好的酒。
紅酒總是給人一很刺激的視覺感受,他端起酒杯來靠在椅背輕輕地搖晃了幾下,然后似笑非笑的舉起酒杯。
酒的味道應該是好的,他想。
只是緩緩地滑入喉嚨的時候其實感受到的滋味并不好受。
因為他并不稀罕另一個男人的‘好酒’。
反觀她喝酒的時候是真正的享受,他不是不明白那是什么原因,卻笑了聲:“多喝點沒關系?”
“當然沒關系,在自己家里。”傅緩又給他添了點,然后跟他碰杯。
“你就不怕我酒后亂性?”裴羽試探性的問,眼眸里有一簇小火苗。
“別人有可能,但是你裴羽不會。”傅緩像是很胸有成竹的笑笑說。
裴羽失望的嘆了聲,為自己在她心目中好男人的形象覺得羞愧,甚至他心底隱隱的泛起了一些憤怒。
他明明愛她愛的心如刀絞,為什么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為什么要給她留下那樣的形象,都說好男人留不住女人,他終于想明白了自己為什么這些年都沒能留住她。
“對了,你走后還有跟以前的同事們聯系么?”
“我快出院的時候大家還派了代表去探望,不過你懂的,很形式化。”裴羽說。
傅緩點頭,忍不住笑起來:“唉,同事們之間大概就那樣?”
“是,就那樣吧。”他說,然后放下酒杯專心的吃飯。
傅緩也發現他好像不太喜歡今晚的酒,但是自己又端起來嘗了嘗確定真的很好,但是他愛吃菜也沒什么不好,畢竟煮飯的人也希望吃飯的人胃口好。
這也是對自己在廚房勞動的一種直接肯定。
“這個菜醋加少了。”他突然說了一聲。
傅緩看著那盤菜然后夾了幾根嘗了嘗:“嗯,的確是。”
“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我是說在國內的心情。”他問她。
“當然不如在英國的時候自由,不過早幾年晚幾年反正總要回來的,我爸媽也不會一直讓我留在那邊。”
“唉,好懷念那時候答應離婚就跟我好的姑娘。”
傅緩抬眼看著他愣了愣。
“不過那姑娘大概是早就忘記那一次。”他也抬了眼看著她,很是認真嚴肅的。
傅緩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一切都變的輕微起來。
“都好幾年了你怎么還記得?”她笑了笑掩飾自己的尷尬反問道。
“可是那時候的你是真心的。”
“現在我依舊很真心,裴羽你相信我,我不會違背自己的心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她說著又舉了舉杯跟他面前的杯子輕輕一碰,喝酒。
他只是捏著杯體卻沒喝了,就那么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吃完飯已經將近八點半,傅緩去廚房刷碗,然后他站在旁邊看著。
她好像瘦了些,腰身很細很細了。
他情不自禁的靠近,手想要去勾住她的腰量一量她的尺寸。
門不合時宜的響了一聲,裴羽先轉了頭,然后就看到門口站著那個眼里冒火的男人。
傅緩轉頭看到他在門口站著,然后覺得哪里不對勁就扭頭看裴羽:“你站在這里干嘛?”
裴羽怔了下,失笑:“哦,你的圍裙開了。”
裴羽裝作若無其事的給她系好圍裙,傅緩卻扭著身子別扭極了,當再去看門口的時候簡行已經跑了過來。
然后那一拳就狠狠地輪在了裴羽的側臉。
傅緩條件反射的退到一旁,然后震驚的看著在地上扭打成一團的兩個男人:“簡行你給我停下。”
“住手?我不打死他就不錯了。”
簡行騎在培育身上往他的臉上又是狠狠地一拳。
裴羽很快就翻轉了局面把他壓在身下:“夠了簡少,再動手下去我不會客氣。”
“客氣?誰讓你跟本少客氣?”
簡行氣瘋,兩個人就那么一來二去的在她家廚房里扭打著,傅緩后來無奈的扶額:“簡行,裴羽的腦袋受傷剛好你別打他頭。”
叮囑完一聲后她就解開圍裙然后繞過地上扭成一團的兩個人朝著餐廳走去。
或者他們早就需要打一架了?
傅緩給自己拉開椅子然后朝著里面看著。
兩個男人打了一會兒可能是累了,突然都抬眼望著在看戲的她。
傅緩挑挑眉,輕聲說:“繼續啊,直到爬不起來為止。”
裴羽……
簡行……
“怎么不繼續了?不是要較量么?我很榮幸有兩個人為我打架呢,這好像還是第一次,趕緊多打一會兒,我順便拍個視頻發到網上,這怎么也是我該炫耀的事情吧?兩個這么有型又成功的男人為我打的死去活來。”
裴羽……
簡行……
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
之后兩個人坐在沙發里,她煮了四個雞蛋給他們一人倆敷臉,然后自己坐在單個的沙發里看了看裴羽,然后眼睛定定的望著簡行。
簡行一邊用雞蛋捂著唇角一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扭頭憤怒的不再說話。
“老實說我很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簡行,以你對裴羽的妒忌,你不是該殺了他的心都有嗎?”
簡行不說話,只是像是看鬼一樣的看著她。
裴羽更是摸著自己疼痛的臉懷疑這女人在挑事。
“裴羽你也是,這么多年了難道你心里就沒有一點點想要戰勝他?看看你臉上的傷怎么比他多那么多?你是認輸了嗎?”
裴羽……
“以后打架不要打臉,不知道男人的臉很重要嗎?這樣真的很倒人胃口。”傅緩說完后就瞪著簡行那張臉。
簡行冷著臉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將雞蛋一扔轉身就走。
這下傅緩終于沉默了,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離開。
門被狠狠地甩上的時候裴羽也回頭看了眼,然后直視著斜對面的時候發現她眼里有淚光。
她的眼淚是為了簡行。
她心疼簡行被打?
傅緩是憤怒的,憤怒的氣息都不平穩,之后低著頭對裴羽抱歉的說:“對不起,我替他向你道歉。”
裴羽的手緊緊地抓著那兩個被包裹的雞蛋,天知道他這一刻有多么想沖過去將她壓在沙發里狠狠地吻住,告訴她他也想要她的疼愛。
可是僅剩的理智告訴他如果他那么做了以后她可能就不會再見她。
她剛剛去拿醬油回來的時候站在門口木吶的模樣應該也是因為簡行,那時候簡行就已經在對面了。
她送裴羽回了酒店,然后自己開車回家。
路漫長,心惆悵,她就那么忍著寂寥回到家里,看著大家都睡了她才去廚房里找了瓶酒,然后拿著一只酒杯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紅酒抱著上了樓。
回了自己的房間一邊喝酒一邊看書,完全無法入眠的時候她選擇投入學習。
裴羽回到酒店后卻久久的無法釋懷,她不知道她為什么對簡行那么投入的。
他記得她當時跟他說要回國的時候多么的無可奈何,那時候她分明跟簡行還是不熟悉的。
可是轉眼他再來國內的時候,她已經跟簡行的關系那么親密了。
她總是很克制跟他在一起的時光,他開始以為那是她認為剛剛好的距離。
當時她有婚姻在他便也很克己只等她離婚后再跟她真正的約會,做一對真正男女朋友該做的事情。
現在他發現自己當時的一套理論簡直就是大錯特錯。
有些人一旦錯過可能就是一生,而他剩下的時光只剩下后悔。
她談起簡行的時候那么的順其自然的模樣,但是她不知道她談起簡行的時候眼睛里綻放出來的光彩,那么的閃爍奪目。
傻瓜都能看出來簡行對她是不一樣的。
他坐在沙發里緊握著拳頭,像是要使出全部的力氣去下定某個重大的決心,之后卻又緩緩地松開了結實的拳頭。
他做不到,做不到傷害她。
如果他只會讓她跟簡行糾纏痛苦那更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他希望她幸福啊。
她可以因為他在生死垂危的時候拋下愛的男人去守著他那已經是她作為一個朋友所能給他最多的。
她為此跟她愛的男人不惜鬧分,他還想怎樣?
裴羽最后竟然只是無奈的笑了一聲。
一切的一切或許都是早已經注定。
這一晚上他反復的想了很多很多,最后疲倦的躺在床上睡著。
周六傅緩送裴羽上了飛機,裴羽讓她好好照顧自己然后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已經下午三點多,她直接開車朝著簡家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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