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看著那個女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于乾沖過去一把把媽媽扯開，頭撞在一旁的桌角上，我也沖上去給了他一拳。 “你憑什么這么對我媽媽。”我氣憤至極。 “要不然呢，你真的讓她掐死人嗎？” “怎么？你心疼了？掐死就掐死好了，反正我媽媽現(xiàn)在是發(fā)病，也不需要付什么刑事責(zé)任...” 話還沒完，就覺得脖勁處被扼住，越來越緊。 “你這個賤貨，還我男人來，不然我就掐死你。” 我知道媽媽一定是真的發(fā)病了，不然她不會對我下手，我不想弄傷媽媽，但是僅憑自己的力量似乎又掙脫不掉，于乾在一旁安撫著那個女人，完全沒有看見我此刻的處境，我兩眼流著淚，我不是因為快要死了，或者我會死在媽媽的手里，我為媽媽和自己悲哀，我們母子在他心里終將一文不值。 “媽...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沒有我...在你身邊，一定要...開心的活著，不要...在想著那個...男人了,因為...一點都...不值得。” 媽媽是在舅舅沖進(jìn)來的時候把她弄走的。然后撥打了120！ 舅舅看著我脖子上的那道勒痕后把我摟在懷里，了一句可憐的孩子！ 醫(yī)生還向以往一樣，給媽媽用藥以后她安靜了不少，但是我知道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嚴(yán)重，就連我都差一點死在她手里。我難過死了，來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當(dāng)初沒有我，那么媽媽即使離開那個男人，至少還會有別的男人疼愛她，她心里再怎么放不下那個男人，至少可以裝在心里，如今，一切都變了，都回不去了。 “他們呢？”我問舅舅。 “離開了，是還別的事情，耽擱不得。一會辦完事就來看你媽媽。” “我知道了。” 不大一會明遠(yuǎn)也趕著過來了，我想他也嚇了一跳，只是現(xiàn)在我沒有任何心情解釋。后來我讓明遠(yuǎn)和舅舅都回去了，我一個人留下來照顧媽媽。 只是他們剛剛離開，醫(yī)生便找我談話，他：“你媽媽這次的病情再一次惡化，很有可能不會再好轉(zhuǎn)，明白點就是清醒的可能性不大，現(xiàn)在我要家屬商量一個治療計劃，我打算近一階段就讓她留在醫(yī)院，我會全力以赴對她進(jìn)行最好的治療。你覺得呢？” 馬上就要春節(jié)了，我怎么能丟下她一個人在精神病院，何況家里沒有她還怎么能叫家呢。我搖搖頭：“不行醫(yī)生，至少現(xiàn)在不行，還有沒有別的治療方案？” “怎么？你有困難？你媽媽病如果治療及時，以后恢復(fù)的可能性很大，倘若...你就甘心讓她當(dāng)一輩子的精神病嗎？” “我...那春節(jié)過完我就把她送來可以嗎？”我祈求的看著醫(yī)生，此刻有多無助，就有多恨那對狗男女。 “ 現(xiàn)在離春節(jié)還有半月有余，這樣，如果到時候她病情好轉(zhuǎn)，你完全可以再把她接回去。” 我還能什么，碰到這樣不遺余力的醫(yī)生，我應(yīng)該慶幸不是嗎？還怎么能討價還價呢？我點點頭。 “但是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醫(yī)生看著我：“就是費用問題，這個病后期治療費用很高，并且我們喝多藥物都是進(jìn)口藥，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 “具體需要多少？”我問。 “目前清楚，但是保守估計大概要幾十萬，具體還要看你媽媽的恢復(fù)情況。” 幾十萬對于我來用文數(shù)字形容一點都不為過，媽媽十幾年如一日的在工廠上班，但是工資大部分都用來供我上學(xué)和貼補(bǔ)家用，已經(jīng)緊巴巴了，哪里還有存款。借，去哪里借？救急不救窮，這個道理在現(xiàn)在人心里明鏡一樣，媽媽這個病是細(xì)水長流的，又有誰肯一直借給我們？ “我來支付這筆費用。”門口響起這個聲音，我看到希望的同時也徹底絕望了。她能來，明她是有要求的。 “醫(yī)生，我先出去一下，一會回來答復(fù)您。” 我拉著李祉欣出了醫(yī)生的辦公室。在一處僻靜的走廊里，我扶著欄桿，看著遠(yuǎn)方不斷升起的裊裊炊煙，心里酸的不行。 “你干嘛來？”我問。 “來救你于水火啊！”她永遠(yuǎn)那么高傲。 “我不需要！” “你也不需要媽媽嗎？”她問。 “她不會死，所以我不會失去她，即便一輩子這樣又有何妨，最起碼我能在她身邊。”我的一點底氣沒有。 “為了宋思凝你值得嗎？” “我沒有為了誰。” “別騙我了，于思洋，我不是來乘人之危的，我是來幫你的，不要這樣推開我好嗎？你看你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來都沒來，同學(xué)聚會她也沒有參加，上官離開，她也跟著離開。難道你還要一顆心撲在她身上嗎？還有你媽媽，你難道真的希望她以后都是以一個精神病人的身份出現(xiàn)在他人面前嗎？” 其實有時候我想媽媽這樣也挺好，至少沒有那么多煩心事，不知道什么是痛苦什么是難過，可是我不能以這樣的借口就放棄對她的治療，我想即便讓她痛苦，我也想要讓她像個正常人一樣，有歡笑有淚水，有過去有現(xiàn)在！ “你的條件是什么？”我看著她問：“別不是乘人之危，還是直了吧，這樣大家都心安理得一點，至少我知道這種等價交換讓我沒有欠你什么。” “是，我也不是多么高尚的，沒有條件那是假的，但是我就怕我的條件你無法允諾。” “你回去吧，我會考慮考慮的！” 李祉欣走后，我告訴媽媽的主治醫(yī)生，我同意他的治療方案！ 不大一會，那個男人攜著那個女人來了，像是參觀又像是慰問，我很惱火，但是礙于在醫(yī)院，我不好在與他發(fā)生爭執(zhí)，更何況，媽媽還在里面。 “我能看看你媽媽嗎？”男人問，女人在旁邊一直不話，只是點頭附和。 “如果你只是來看她的，我想沒有這個必要了，從剛剛那一刻開始我就告訴自己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見你。我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我做了一個請離開的手勢。 他挽著那女人的手突然松開，拉著我到走廊的拐角，有些氣急敗壞的：“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現(xiàn)在來沒有別的目的，我只是想看看她，畢竟她是因為我們才成這樣，我知道我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后期她的治療費用我全部報銷！” 有錢了不起嗎？有錢就是大爺嗎？他若真的能負(fù)起責(zé)任，也不用等到今才來這個字，裝什么浪子回頭？我早就看清了這個男人！但是我現(xiàn)在不想跟他多一句話，如果看完他就離開，我倒也免了很多口舌！ 媽媽靜靜的躺著，可能因為開門的聲音有些驚擾了她，她微微的睜了睜眼。然后她看到我身邊的男人時，一下子坐起來。我想完蛋了，就不該讓他進(jìn)來的，這下恐怕又會發(fā)病，我正皺褶眉頭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的時候，媽媽突然叫了他的名字，聲音特別甜。 “于乾，你回來了？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跟我一聲，我好去接你，這么多年你在外面我知道你是辛苦的。不過好在回來了，你看兒子都長這么大了，以后我們一家三口要好好的過日子，你好嗎？” 她就那樣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笑的如同十八歲的姑娘，羞澀，又充滿期待。 “好！以后你什么都好！” 他的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完就坐在媽媽的床邊，執(zhí)過媽媽的手，輕輕的撫摸著，然后了一句對不起！ 我不知道他這是不是在哄騙媽媽，他的歉意，他的眼神，他的溫柔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媽媽又一次陷在里面了，我想上終究還是戲弄了每一個人，我們想要沖破層層牢籠去獲得的那個結(jié)果，對于有些人來，不過就是一個轉(zhuǎn)念而已，可有的人就要苦苦追尋一生。 媽媽很聽他的話，他讓媽媽好好休息，她就很乖巧的點點頭，他按時吃藥，她也微笑著好的，他等媽媽好了帶她去她最想去的地方，她更是笑靨如花。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幸福，笑的這么開心的媽媽！ “你也看見了。”從病房出來后，于乾對我：“你媽媽現(xiàn)在的病恐怕也只有我能夠控制住，所以我們之前的約定還作數(shù)的對嗎？我要的不過是你跟宋思凝分手，而你會得到一個正常媽媽，這筆買賣你不虧！” “所以你剛才的溫柔全是假的對吧！”我早就該想到的，一個他嫌棄了二十年的女人，怎么會因為一場病就能挽回他堅硬如鐵是心：“果然是生意人，我現(xiàn)在就想問問，你這副嘴臉那個女人知道嗎？也難得你二十年如一日的鐘情于她，從這方面講，你也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畜生嘛。盡管那個女人也不是什么好貨色！” “別扯別的。同意還是不同意！”他厲聲問道！ “你必須在時間允許的情況下時刻陪在她身邊，像剛才一樣溫柔，不能提起以前的事情那個，不能讓那個女人出現(xiàn)在她面前，還有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在那些不知情的人眼里，你就是我媽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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