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開拔的日子,賀六渾真的是依依不舍。
剛剛和小家伙搞熟了,現在又要分離。現在每天起來之后都會來找爸爸,當然最喜歡的還是要爸爸給坐馬騎。賀六渾最怕的就是再過一段時間回來,她可能又不認識自己了。但是沒有辦法,只能夠偷偷摸摸的出門,還不讓小家伙知道。
皇上雖然非常的重視,但是這次沒有來送別。而是繼續(xù)讓元徽做代表,元徽現在是春風得意,拜司州牧,除侍中、大司馬、太尉公,總統(tǒng)內外。自然是代表皇上的無二人選。
在大校場完成誓師儀式之后,大軍開拔。
賀六渾總覺得有些遺憾,那就是云姑娘除了第一天自己看見了之外,后面就沒有任何消息。當然自己也不可能去找她,因為你沒有任何的理由。但是這個女孩子就像一個夢中的仙女一樣縈繞在自己心中,這種情感是任何一個女孩子帶不來的。不管什么時候,自己都記得和她的每一刻。雖然說自己和她接觸的時間其實最短,甚至說得再不好聽一點,連手都沒有碰過。
沿著城里的大路,部隊繼續(xù)的向前進。
這一次依舊有很多的百姓自的在道路兩旁送行,依舊是原來的熱情,原來的模式。當然人群里面還有更多的人在哭泣,因為他們非常清楚,這里面自己的父兄很有可能出去,就再也回不來了。但是送別人群的熱情依舊高漲,不停的有人在人群中高喊,打回洛陽去。殺滅叛賊。
賀六渾是在隊伍的中間,騎在滿江紅身上。沒有刻意的往路兩邊看,因為他知道趙軍已經習慣了自己的離別,雖然也在哭泣,但是她不會到路上來送。因為兩個人已經約定好了,不要送別,只來接回。特別是那個小家伙不能來,來了,自己都會掉眼淚。
快看見城門口了。
賀六渾依舊沒有感受到那道靚麗的倩影。
前鋒部隊已經在66續(xù)續(xù)的走出城門洞,這是賀六渾一眼就看見了從樓上高臺一道白色的身影。那個身影站在木臺上,豎抱琵琶。所有士兵都看見了,那個飄飄欲仙的白色身影。
從第一個士兵走進城門洞開始,琵琶聲就響了起來。
先是十面埋伏,開始的全曲序引“列營”,表現出征前的金鼓戰(zhàn)號齊鳴,眾人吶喊的激勵場面。接下去“吹打”、“點將”接連不斷的長輪指“扣、抹、彈、抹”,能感受到表現將士威武的氣派。再下去“排陣”,“走隊”,直到九里山大戰(zhàn),能從激昂的聲調中感受兩軍激戰(zhàn)的生死搏殺場面。馬蹄聲、刀戈相擊聲、吶喊聲交織起伏,震撼人心。
這時,賀六渾走近了城門洞,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個魂牽夢縈的女子。
曲風一變,變成了夕陽簫鼓后面改名為春江花月夜。風格一下子變成了委婉質樸。
從開始的“江樓鐘鼓”能夠感到夕陽映江面,熏風拂漣漪。曲調柔和優(yōu)美,委婉平靜接下去如見江風習習,花草搖曳,水中倒影,層迭恍惚。然后進入“水深云際”,那種“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的壯闊感受油然而生。
賀六渾在部隊中不能停留,只能眼睜睜看著白色的身影消失。但是那個音樂一直在持續(xù),度加快,猶如白帆點點,遙聞漁歌,由遠而近,逐歌四起。
走到城門口時正是全曲的,第九段“唉乃歸舟”,漸漸的歸舟遠去,萬籟皆寂,春江顯得更加寧靜,全曲在悠揚徐緩的旋律中結束,使人回味無窮。
沒有一個人聲,只有部隊的整齊腳步聲。
就連圍觀送別的群眾都安靜了下來,一起傾聽這美妙的音樂。
這個白色的身影,不僅僅留在賀六渾的夢里,也深深的刻在所有出征士兵的夢里。
賀六渾知道,這個女人是愛極了自己,但是她也知道所有的一切為難和痛苦。她只有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愛意,用自己的琵琶來送別情郎。
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勝過千言萬語。
這個女人已經刻印在自己心底,永遠不可能消失了。真正的愛戀就是這樣,不在一起,但心無法分開。這么多女人當中,賀六渾真正魂牽夢繞的,永遠是這個云朵一般的女子。
司馬子如在隊伍最前面,高岳在最后面。花弧,重甲鐵騎的直接領導,自然是緊跟在賀六渾邊上的。看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嘆了口氣。深深的看了賀六渾一眼,這個家伙,怎么那么舒服,這么多女人喜歡他。
這個女人真是太大膽了!而且實在是太美太虛幻了。花弧完全沒有一點嫉妒的心態(tài),就是她自己看到這個場景都深深的感動。
在飛機明之前,評價一個地方是不是戰(zhàn)略要地,主要就是兩大要素:其一,山其二,水。也就是古人常說的山川之險。洛陽西有崤山、函谷,東有滎陽、虎牢,北有黃河、孟津,南有龍門、伊闕,看似天險,實為天牢,因為從四處險固進至洛陽城下,都只須一天,戰(zhàn)略縱深狹所以張良反對在此建都。
出城之后,侯景這時湊了上來,說道:“侯爺,末將有要事稟報。”
賀六渾也越來越不喜歡這個家伙了,總是不識趣。自己剛剛還在那么憂傷的環(huán)境之下,人都還沒緩過來。臉色那么沉重,你這個家伙就看不見嗎?每次總是挑自己不爽的時候,或者不該來的時候說話。
但是不管怎么樣,也是多年的兄弟,收拾一下心情,淡淡的回應。
其實也真的是冤枉侯景了。這個家伙就是因為太聰明了,想得更多一點,反而惹出事情來,他原本的想法就是想就會把事情來緩和一下賀六渾的情緒。當然他要匯報的情況也比較重要。
“侯爺,目前得到一些情報。主要是關于偽帝元灝和那個南朝將軍的。”侯景獻媚道。
說句實話,侯景原來離開賀六渾去展也不能夠說別人不對,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他自己就沒有想到,現在又得回頭來賀六渾的麾下。但是臉皮對于他來說不是問題,所以他完全沒有難受的感覺。
這個世界上永遠有一種人,他的目標就是媚上。其實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你是他的上級,他都會拍馬屁。也就是說,他的眼睛就盯著那個屁股下的位子,而不是上面的人。當然媚上的人必然欺下。這些都是非常正常的人,每一個時代都有。侯景也是如此而已。
所以上位者自己必須想得開,不然死的很慘。
賀六渾點點頭,說道:“待會休息時再說吧。”
侯景訕笑道:“好的。”
等過了一陣子,大軍來到休息地時,司馬子如在前面不回來。其他人如花弧,盧長貴等人都湊了過來。賀六渾邊吃干糧,示意侯景說吧。
“偽帝元灝現在已經完全控制住了洛陽城。整個黃河以南的區(qū)域都已經完全投靠了他,已經開始稱帝。勢力范圍很大。“侯景開口說道。
盧長貴笑道:“你個家伙,就是知道這些嗎?我都聽說了一個故事。 起初,元顥入洛陽時,當天刮了暴風準備進入閶闔門時,馬大驚不肯前進,讓人牽住馬轡才進去。“
花弧哦了一聲說道:“這算不算寓意不好。”
盧長貴得意洋洋的說道:“那是當然。據說有位恒農人楊曇華對人說:“元顥肯定當不成皇帝,暫時穿帝服戴袞冕,過不了六十天。”
賀六渾點點頭笑道:“以前更始從洛陽往西,剛出,馬就驚跑了,撞上北宮的鐵柱子,三匹馬都死了,而更始最終沒有帝位。以古喻今,征兆是一樣的。”。
眾人大笑。
高岳笑道:“那我大哥的跡象就不得了了。據說每次到建興驛就一定有風雨。那寓意肯定好吧!”
賀若敦居然也補充了一句說道:“當然,師傅說過,風從龍,那是很好的說法。”
賀六渾趕緊瞪了他一眼說道:“聊聊天可以,別胡說八道。”
賀若敦閉嘴,吃東西去了。高岳吐了吐舌頭,也不說這個話題了。
賀六渾繼續(xù)問道:“侯景,我其實最想知道那個南朝的將軍,你也和他對過戰(zhàn),說說這個吧。”
“大哥,那是那些軍隊太差勁了,連個軍紀都搞不定,站都站不直。等到我們真的去了,還不是一樣橫掃。你完全可以放心,第一陣交給我了。”盧長貴大大咧咧的說道。
“你,站起來!”賀六渾突然間大怒。
眾人都呆了。
盧長貴撓撓頭,趕緊起立。
“再說一遍這樣的話,立馬鞭打三十。”賀六渾嚴詞厲色說道。“我們兄弟們打戰(zhàn),最怕的就是驕傲!而且你們一定要記住,打仗這件事情,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一點疏忽。因為只要是戰(zhàn)敗結局就可能就是死亡,也就是一次失敗就可能全軍覆沒。人命關天的事情,而且是那么多條人命,哪能夠這樣隨便的吹牛。”
賀六渾之所以要火,就是因為他現所有的兄弟們都有點自高自大,不知道怎么牛逼了。特別是這一次在上黨接受到了最大禮遇之后。所以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最厲害的對付別人的辦法,那就是叫捧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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