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漢子見那女鬼突然走了,搞不清這不男不女的鬼在搞什么名堂。 這種地方不宜久留,他忍著傷痛勉強爬了起來,傷口敷上糯米之后,拔除了部分尸毒,米粒已經(jīng)發(fā)黑,他也知道糯米根治不了尸毒,等離開這里再想辦法。 他是從頂層開了一個盜洞進來的,要是出去必須原路返回,這是他的行規(guī)。 他向盤旋而上的石階走了幾步,回頭看看被靈符定住的僵尸,又看看已經(jīng)打開的棺槨,就這么走了有點不甘心,狠狠地一咬牙,返身一瘸一拐走到了棺槨前。 剛才開棺的時候,他大體瞅過一眼,里面有數(shù)件殉葬品都是價值不菲的古物。 這是一座清代王公大臣的古墓,死者生前是個貪官,搜刮了大量的珍玩密藏,死后一定將最有價值的東西放在身邊。棺槨里除了尸體之外,殉葬的東西都在尸體旁堆積著。 那漢子低頭一看,棺槨里金銀珠玉耀眼生輝,其中有一塊玉璧,雕工精細,看做工肯定是從皇宮大內(nèi)流出來的,這種古玉現(xiàn)在市場價不低于三四十萬。他一把先將這古玉裝進了衣囊里。 接著又盯上了一對青銅奔馬,這是秦漢時期的古物,價值不可估量,但很難在國內(nèi)找到買家,販賣這種國寶級的文物,攤上就是死罪,不過萬一要能脫手出去,幾輩子都不愁吃喝了。 他權(quán)衡再三,還是將這一對奔馬裝進了衣囊。銅件沉重,衣囊一下就沉沉的墜了下去。但這漢子越拿越覺得不過癮,面對這么多財寶,任誰也難以取舍。又取了一對翡翠玉鐲,一件琺瑯彩的花瓶,衣囊里便再也裝不下了,至于金銀珠玉等物的價值,相比這幾件完全可以忽略。 最后他的雙目盯在了一盞銅燈上。 這盞銅燈成圓形,巴掌大,鏤空紋飾是朱雀、青龍,玄武,白虎四種神獸,連接處鑲云紋,線條流暢,工藝精湛,堪稱絕品。要知道越的青銅器做得這么精細,更加的耗費工匠心力,明這盞銅燈價值就最高。 可這盞銅燈十分古怪,當打開棺槨的時候,這盞銅燈就放在尸體的頭頂之上,他不知道這有什么講究,一眼看到這盞油燈的時候,第一個就想先拿這個,誰知一動這盞油燈,那尸體頓時化作了僵尸,一下將他撲了出去。 要不是剛才那女鬼來的及時,他恐怕早就被這僵尸活活給掐死了。 回頭看一眼一動不動的僵尸,那漢子貪念又起,手伸向了那盞銅燈。心翼翼抓起了起來,同時不住的回頭去看那僵尸,他心中緊張到了極點,生怕這僵尸再次向他撲上來。 但垂在僵尸額際的靈符紋風不動,那僵尸也一無反應(yīng),他終于將銅燈從棺槨里拿了出來,禁不住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突然,一陣涼風撲面而至,連海平的身影瞬間閃到了他的面前,嚇得他手一顫,那盞銅燈一下從手里掉落。 連海平順手一抄,一把接住了燈盞,瞅著他冷冷道:“不許動這里的東西,全部放回去!” 那漢子冷汗直冒,看著連海平身后的僵尸額際的那道靈符被微風激蕩,已然飄悠悠落了下來,他手指抬起,指著連海平身后,結(jié)結(jié)巴巴道:“它,它又動了!” 連海平左手托住燈盞,旋身一晃,右手一揮,飄落的靈符瞬間揚起,一下又貼在剛跳轉(zhuǎn)過來的僵尸額際上,那僵尸頓時再次被定住了。 那漢子擦了一把冷汗,驚魂未定。連海平走向僵尸,在它背上一掌推去,那僵尸嗖地飛入棺槨,平躺在里面,靈符依舊緊緊貼在額際上,鎮(zhèn)住了這具數(shù)百年的僵尸。 漢子暗暗咋舌:這家伙好大的力氣! 連海平剛要把手中的銅燈也要放回棺槨里,手感這油燈里似乎隱隱一股陰氣在里面流動,禁不住奇怪的‘咦’了一聲,道:“這盞燈有古怪!” 那漢子附和道:“是啊,剛才我一碰這盞燈,那僵尸立馬詐尸了。” 連海平道:“你拿的東西都放回去了嗎?” 那漢子見他收服了僵尸,眼珠一轉(zhuǎn),立即點頭,“都放回去了。” 連海平道:“那好,帶我從這里出去,前面不通了。” 他剛才去前面看了一遭,雖然一切都沒什么改變,但進入這里的門戶卻突然消失了,而且陳玄清也不見蹤影。他細細一想,這兒恐怕是用幻術(shù)化出來的地方,絕不是什么古宅,實際上就是一座古墓。 那漢子強壓震驚,道:“帶你出去可以,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問吧。”連海平冷冰冰的回道,手托燈盞看了看,將燈盞移到腦后,神目一閃,已經(jīng)看清這銅燈里漂浮一股濃濃的白霧,十幾個光點在白霧里一閃一閃,這是人的三魂七魄,是一鬼魂被封印在這盞銅燈里面了。 “你到底是人是鬼?”那漢子心翼翼問道,生怕激怒了他,要知道對方就算是鬼,也不喜歡別人稱他為鬼,萬一他發(fā)怒,將他推進棺槨里跟那僵尸一起躺著就不妙了。 “我當然是人了,這還用問?”連海平收起銅燈,并沒有放回棺槨,而是塞進了自己懷里。 那漢子有點愕然,這家伙不讓自己拿棺槨里的寶貝,自己卻先貪了最貴的一件,心中十分不忿,不過他已經(jīng)取了數(shù)件價值不菲的明器,瞞著連海平?jīng)]放回去,心里多少有點平衡,道:“得罪了,不知您如何稱呼?” “連海平,您貴姓?”兩人順著石階往上走,來到了上面第二層墓室,這里明顯比下面了很多,中間停放著兩座棺木,看樣子應(yīng)該是下面那化作僵尸的墓主的妻妾陪葬的棺木。 “在下姓徐,大名徐茂源,道上的人稱我為老茂,提起摸金校尉來,沒人不知道我老茂的名頭的。”徐茂源到這里,頗有點洋洋自得之意。 “摸金校尉?那是干什么的?”連海平不懂,怎么現(xiàn)代還有古代的官銜? 徐茂源解釋道:“摸金校尉就是倒斗摸金的,通俗了講,就是盜墓的。” 連海平點點頭,“原來你是個盜墓賊。”他打量墓室里面,發(fā)現(xiàn)這兩具棺槨并沒有打開,也沒什么,和老茂又上了頂層的墓室。 老茂聽了這話隱隱不悅,摸金倒斗這么高大上的行業(yè),技術(shù)性很強的懂不懂?怎么在你子嘴里就成了賊呢? 第二層墓室的棺槨之所以沒開,這是老茂摸金倒斗的行規(guī)。 盜墓打開墓穴,一路探訪下去,找到墓主的棺槨才開始動手開棺摸金。從主要的棺槨下手,才能先拿到最好最值錢的東西,萬一出現(xiàn)意外尸變,帶出去的東西也是最好的,這才不虛此行嘛。 最上面的一層墓室有大量的隨葬品,只不過都是一些陶俑車馬之類的東西,雖有考古價值,可賣不出什么好價錢,往外弄也不好弄,老茂根本不屑一顧。這層墓室旁開一個盜洞,他就是從這里進來的。 老茂先低頭鉆進只容一人通過的盜洞,對身后的連海平招招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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