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天峰,八方殿。
姬嬋神色疲憊地佇立在天臺之上,遙遙望著遠處,垂天瀑無聲地墜落,水華萬千。
垂天瀑下,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翩翩起舞,那難以想象的水瀑威壓,似乎對其絲毫造不成阻礙,反而還那道倩影像是如魚得水一般,飄逸瀟灑。
不多時,那道影子不再曼舞,她身形一動,沖出了水幕,而后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八方殿天臺之上。
“憂喬,你的身材,可是越發地好了。”姬嬋笑吟吟地看著來人,道。
黃憂喬一身袍裳,被水浸濕,此刻正緊緊地貼在其身上,將她渾身上下,每一處起伏凹凸都勾勒得淋漓盡致,尤其是其胸前兩抹粉嫩,看得姬嬋眼中是異彩漣漣。
黃憂喬雙頰緋紅,輕聲啐道:“姬師姐,你別嘲笑我了。”而后,她又換上了一副垂涎三尺的神色,嘿嘿笑道:“姬師姐,你那都快熟爛的水蜜桃,什么時候能讓我嘗嘗吶!
姬嬋將胸前的衣襟向下扯了扯,一雙睡眸之中涌出幾分渴望與魅惑,嬌聲道:“來啊。”
“那我就不客氣啦!”黃憂喬雙手一伸,便狠狠地握住了兩座雄峰。
然而,就在此時,王輸施施然地走上了天臺,恰巧看到了這一幕。那一瞬間,他腦海中涌出了一個疑問:接下來,我應該躲在哪里繼續大飽眼福?
但是,王輸還未尋覓到隱蔽之處,一道渾厚的聲音便從他身后傳來:“王輸,姬師姐呢,崔封那小子有蘇醒的跡象了。”
王輸如墜冰窖。
姬嬋與黃憂喬轉過頭,一眼便看見了身子僵住的王輸,兩人對著他盈盈一笑,那笑容落在王輸眼中,卻讓他只覺自己脖子上像是被一條虹蛇纏住了一般。
“我這就下來。”姬嬋應了一聲,旋即向著樓下走去。
黃憂喬則巧笑嫣然地跟在其后,在經過王輸的時候,她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時乖命蹇吶!
王輸二話不說,連忙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個頭顱大小、長滿尖刺的圓球,道:“黃師妹,這是我珍藏了許久的‘鸞胎蓮’,這水果放置的時間越久,味道越好,其中的藥性也越足。這個鸞胎蓮,蘊含的藥性堪比一品丹藥中的頂尖存在,希望姬師姐、黃師妹勿要見怪。”
黃憂喬嘻嘻一笑,將鸞胎蓮收入儲物袋中,她明白,王輸作為一個視食物為性命的饕餮之人,能將此物拿出,已是拿出了極大的誠意。
“王師兄,此事我一定會守口如瓶,姬師姐那邊,你也不必擔心啦!”黃憂喬彎起雙眸,笑得很甜。
王輸卻覺得,甜到掉牙了。
兩人走下階梯,穿過甬道,走入一個廂房之中。
剛一進廂房,王輸便聽到姬嬋的聲音傳來:“王輸那小子,真是越來越不老實了,現在竟然無時無刻都想偷看憂喬。方才我與憂喬在天臺之上,他就躲在一旁窺視,黃師妹當時還穿著濕透的袍服呢,身子都被那家伙看光了!
王輸一頭黑線,黃憂喬目瞪口呆。
廂房內,胡勒以食指和拇指摩挲著下巴,以過來人的口吻說道:“依我看,王輸和憂喬,很是登對,一個對吃吃喝喝有著異乎尋常的執著,一個則是對肉身抱有極大的執念,嗯……天造地設!
說完,胡勒才裝作一副才看見王輸、黃憂喬二人的神色,驚道:“剛剛說到你們,你們就來了!
董彩環若有所思地看著王輸、黃憂喬二人,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來回轉動,而后忽然“誒嘿嘿”地笑了一聲。
這一笑,讓得王輸、黃憂喬二人說不出的惡寒。
“崔師弟情況如何?”姬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后,岔開話題,問道。
敖承掌一臉古怪地看著王輸、黃憂喬二人,聞言后才答道:“幾位師叔的靈丹妙藥,加上我們幾人東拼西湊得來的療傷奇料,在這兩天三夜間,都已被他盡數吸收,現下他已無性命大礙。方才,他的神識忽地波動了起來,似乎是要蘇醒過來了。”
姬嬋微微點頭,她抬起頭來,看向董彩環,問道:“花師妹呢,她又如何了?”
董彩環輕嘆一聲:“那日過后,她便選擇了閉關。興許她是想將自己關押起來,借此讓自己忌口吧。”
“……”
眾人無言。
廂房的床榻之上,崔封雙眉微微皺起,他渾身焦黑的肌膚都已剝落,取而代之的是紅潤而嶄新的肌膚。
二品符箓電擊符,結結實實地擊中了崔封,若不是陳鴻才以八角葵扇將之打斷,只怕崔封所受的就不僅是皮肉之苦了。
黃憂喬看著崔封煥然一新的樣子,感慨道:“崔師弟肉身潛力無窮,他僅僅只挖掘出了冰山一角,居然就具有了如此之強的再生力!
“是啊,前日喂服完丹藥后,他體內血氣滾滾,我們幾人眼前似乎有滔天血浪卷來!焙找哺袊@道。
董彩環卻撇嘴道:“那么多丹藥,他竟是將之吸收得一干二凈,來者不拒,真是個怪胎!
無怪董彩環會有如此想法,在修真界中,任何人都知曉:一名修士,倘若吞服了太多丹藥,非但沒有裨益,反而會過猶不及,傷及根本。
俗話說,是藥三分毒,藥物一方面能提供種種奇效,一方面也會消耗服食者的壽元、生機,燃燒服藥者的生命潛力。
一些工序繁復、藥材稀珍的丹藥,自然能將副作用降到最低,甚至是完全消滅殆盡?墒牵罅糠,依舊會對肉身造成損害。
尤其對于根基不深、初涉修真的煉氣期修士來說,服食丹藥,不能將耗盡藥性的丹藥雜質廢渣煉化,這將為日后修煉埋下更大的禍患。
姬嬋等人自然也知道這點,可迫于崔封的傷勢實在太過嚴重,他們不得不用如此之多的丹藥,去吊住崔封最后一口氣。
這也是崔封肉殼夠強悍,若是換作其他煉氣六層的修士,只怕是當場便灰飛煙滅了,哪里還有奄奄一息的機會。
“話說,姬師姐這幾日,肯定累壞了吧?”忽地,黃憂喬不懷好意地說道。
兩日以來,姬嬋寸步不離地守候著崔封,期間唯一一次離開八方殿,還是為了去向她的師尊許鈞求一枚化青丸。
這時,胡勒也是面露促狹的笑意,打趣道:“一直以來對男人都不假以辭色的姬師姐,這次動心了么?”
敖承掌冷著臉,但看得出來,他忍俊不禁。
姬嬋微微一笑,不加掩飾地回應道:“是啊,崔師弟長得就讓人心生親近,性格也很合我脾胃,若不是他太小了,我早就……”
說著,姬嬋忽然發現敖承掌等人神色不自然起來,她正疑惑間,一道聲音兀地自她身后響起:“我什么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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