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冉冉,爬升到了東邊九霄之上。
而崔封與泰猛,此刻已是緊挨著坐在一起,互相摟著膀子,唾沫飛濺地大笑著。兩人身旁,擺著十幾個空壇子,醇香的酒氣沁人心脾。
“老弟,你可真不簡單!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村小子,一路走來,成為了名震整個平陽州的魔修,哈哈,真不知該說你勇猛,還是倒霉!”泰猛扯著嗓門大笑,拿起手上的酒壇,仰頭痛快地喝了一大口。
崔封目光迷離,微露酩酊之態(tài),他本可用靈力將酒氣逼出體外,但泰猛的憨直讓他不愿掃了自己的興致,他就喜歡與這種毫無心機的人交流個酣暢淋漓!
“泰哥你這可就抬舉我了!我才知道,那三具傀儡原來是你鑄造的,早知如此,我說什么也不會將之據為己有!只不過,那傀儡打造得實在太過精巧奧妙,說不定,我即便知道那是出自泰哥之手,也會愛不釋手吶!”崔封這番話,說得是發(fā)自肺腑。
一個人族與一個僬僥族,在烈酒的熏染中,早早地便稱兄道弟了起來。
泰猛伸出他那蒲扇般的大手一揮,佯怒道:“崔老弟,你說什么屁話!能認識你這樣的人物,是我泰猛的福緣,哈哈哈!等你有時間,盡可來找我,我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傀儡!”
崔封心間流過一縷暖流,同時也感到了一陣羞慚。
陸近月站在一旁,自崔封兩人開始飲酒之時,她就一直站在一旁,微笑地看著崔封。
十幾壇美酒,讓崔封與泰猛談笑風生。崔封將自己修煉之路上的經歷挑揀著講述了出來,而泰猛也給崔封普及了許多異人族才知道的知識。
好比,僬僥族人,最忌諱旁人稱呼他們?yōu)榘俗澹麄冋J為那是一種對自己的嚴重侮辱!
兩人又互相吹捧了一陣子后,將手中酒壇中的最后一口酒一飲而盡。而后,陸近月笑瞇瞇地對泰猛開口道:“我把崔封帶過來賠罪,你現(xiàn)在滿意了?”
泰猛嘿嘿一笑,用力拍了拍崔封的肩膀,崔封只覺得整個身子都向地面中凹陷了幾分。
“滿意!當然滿意!!像他這樣的人族修士,不多了!”泰猛聽到陸近月的話后,紅光滿面,一掃之前醉意朦朧的樣子。
陸近月微笑著點頭:“那好,那你繼續(xù)去忙你的事吧,我還得帶他去拜訪其他幾位。”
泰猛點了點他那碩大的頭顱,看向崔封說道:“老弟,以后我們可得多聚聚。你盡可相信公孫大人,不必對她心存什么疑慮。”
崔封一怔,他覺得泰猛這番話說得有些越俎代庖了。他瞥了一眼陸近月的神色,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什么異樣。
“那是當然!”崔封回應了一句話后,便晃晃悠悠地站起了身來。
泰猛爽朗地笑了幾聲,轉身朝著那雄偉的殿宇中走去。陸近月看著泰猛遠去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小子……還真是跟他爹娘一個模樣。”
“還能飛行么?”陸近月別過頭,目光重新落在了崔封身上。
崔封目光迷離地看著陸近月,小腹之中涌起一陣熱流,頷首道:“沒問題。”說完,他手腳笨拙地一躍,一抹烏光一閃而逝,而后他又重重地摔落到了地面之上。
陸近月哭笑不得,一把摟過崔封,騰空而起。
崔封一呆,隨后便感覺到隔著袍裳,他也能感覺到一股滑嫩溫黁之意,鼻中的香風清新自然,像是從對方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一般。
如此之近的距離,讓崔封混沌的意識倏然清醒了幾分。他看著陸近月雪白的脖頸,感覺著胸膛上壓得變形了的兩團柔軟,他腦海中掠過一個念頭:“至少這兩座偉岸的山峰,不是假的。”
若是陸近月此刻知道崔封腦子在想什么,只怕是會將他直接摔向地面。
忽地,崔封感覺腹中一陣翻涌,一股氣流不受控制地涌上了他的喉嚨,他順勢將那股氣流逼入口腔,而后一個聲音清脆的酒嗝就從他口中毫無預兆地打了出來。
崔封神色一變,他現(xiàn)在意識模糊,這一系列下意識的動作,卻招來了這么一個滿是酒氣的飽嗝。更為要命的是,他現(xiàn)在被陸近月?lián)г趹阎校^顱與對方的下巴距離極近,這么一個酒嗝,自然會沒入到對方的鼻中!
“太丟人了!”顱宇中,閻鴟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崔封臉上的潮紅色更甚幾分,他恨不得羞澀地一頭埋入對方的胸脯之中!
正在御空飛行的陸近月,微微一怔,她平靜的面龐之上,一抹呆滯凝固了數(shù)息,而后呆滯如冰雪般消融,她嘴角抽搐了幾下,那雙姣美到極點的眸子中,劃過一縷氣急敗壞的色彩。
沉寂了數(shù)息,在崔封始料未及的目光中,陸近月居然忽然垂下頭顱,對上崔封的目光,而后幽怨地說了句:“我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種方式偷襲。”
崔封心底一片冰涼,旋即一個念頭劃過他腦海:“我這是沖著闡血魔尊臉上打了個酒嗝啊!傳出來,是不是都夠資格在八方巨擘中占據一席之位了!”
陸近月說完之后,摟著崔封的手又緊了幾分,似乎是因為尷尬,又或是想要以此緊箍著崔封,避免他再打一個酒嗝出來。
“你的胸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鬼使神差地,崔封嘴中忽然又蹦出了一句話來。這句話一說出口,他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我為什么要炫耀自己的處境?”
說出這句話后,崔封明顯感覺到陸近月的嬌軀震了震,隨后,他便看到陸近月再度埋下了頭來。陸近月臉上,玩味的神色下掩藏著一絲羞澀,只不過她的一番話,讓崔封忽略掉了那絲羞澀。
“你不應該只感覺到我的胸,不知你是否感覺到了,你的大腿好像抵住了我身上的某個東西。”
一席話,瞬間讓崔封酒意全消!
他立馬順著感覺找了過去,果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腿根部外側,正被一根粗大的柱狀物狠狠地抵著,那柱狀物上滾燙的溫度,讓崔封頭皮發(fā)麻、脊背發(fā)涼!
“你再給我胡言亂語,我直接在空中辦了你!”陸近月神情一變,雙目之中放出幽幽綠光,語氣忽地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兇狠起來。崔封感覺到,腿邊那根柱狀物,似乎又粗壯了幾分!
瑟瑟發(fā)抖,面如死灰。
崔封連忙開口:“陸前輩,剛才我是酒后亂語,當不得真!我現(xiàn)在清醒了,我自己飛吧!”
陸近月舔了舔嘴唇,笑靨深處綻放出一絲絲淫邪:“怎么?被我摟著不舒服么?與我何必這么客氣,我可是很青睞你這具肉軀的吶。”
“……”
崔封強行抹去腦海中那些慘烈的畫面,忍著血管爆裂的沖動,雙目之中已是泛起了淚光:“陸前輩!你是知道的!我是一名血氣方剛的男修,如果……你明白的,我是不會接受的!”他已經語無倫次了起來。
面對陸近月,崔封連用實力強行反抗的念頭都興不起。“血魔、“闡血魔尊”等稱呼,可不是隨便白叫的。
數(shù)千年前便踏足元嬰期的人物,時至今日,其修為更是深不可測!崔封甚至懷疑,對方或許都已經達到那傳說中更高一層次的境界了。
不過,事實上,崔封倒是在很多地方都想岔了。
此時,陸近月也不再調戲崔封,她松開手臂,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神色,嗔怪道:“想不到,你終究還是嫌棄我這具身子,唉……”
崔封不寒而栗,連忙御起九幽靈力,騰空而行,賠笑道:“陸前輩,這話就言重了。我一個無名小卒,哪里高攀得起……”
陸近月恢復微笑的神情,意味深長地看了崔封一眼。崔封心中一咯噔,訕笑著開始專心致志地飛行。
不一會兒,崔封的視野之中開始出現(xiàn)一片片稻田,一頭頭小山般的黑牛,在無人驅使的狀況下自行犁地。
崔封訝異地出聲道:“這是‘烏毛象牛’?”
陸近月輕“嗯”了一聲,解釋起來:“這里是專門用來種植靈稻的地方,也只有烏毛象牛才能將這些充盈著靈氣的厚實泥土給犁開。”
崔封點頭。
越過了數(shù)十畝田地后,崔封看見遠處一個小山包上,有著一座修建得古色古香的樓宇。似是感覺到了陸近月與崔封的氣息,那樓宇中迅速閃出了兩道人影來。
崔封極運目力,看清了那兩道人影的樣子后,他神色一變。
“又是異人族?”他別過頭愕然地看著陸近月。
陸近月點頭笑道:“沒錯。”
兩道人影,左邊那道人影身材壯碩魁梧,其人面部輪廓與人族男子大致相似,唯有鼻子像是牛鼻,一枚碩大的鐵環(huán)穿在其鼻子之上。那人的頭上,還生有兩根觺觺生輝的犄角。
而右邊那道人影則要嬌小得多,崔封見到,這道人影的上半身與人族女子無異,只不過她那布滿鱗片、花紋斑斕的下身,正在不斷扭動。
“牛人族與蛇人族?”崔封心中訝然,離得近了,他連忙將自己震驚的神色恢復平靜。
陸近月落在那樓宇前,那牛頭人與蛇人連忙迎上前來,微微躬身:“見過公孫大人。”陸近月擺擺手,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兩名異人族托了起來。
崔封仔細端詳起兩名異人族來,他發(fā)現(xiàn)除卻某些部位的迥異外,比如牛人族頭上犄角、蛇人族的半人半蛇之軀,兩名異人族的言行舉止,與人族沒有半點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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