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惜和雨詩押著凌逸,等在門外。不一會兒,秋師姐走了出來,:“進去吧。” 游惜面露喜色,拉著凌逸就進去了,雨詩不緊不慢的跟在兩人后面。 內廳頗為寬大,裝飾華麗,但有些地方已落了灰塵,似乎許久沒人打掃。 廳中站著一人,身形窈窕,長發落地,正背對著凌逸他們。 雨詩和游惜走到她背后三尺處,跪了下來,異口同聲的:“師父。” 那人轉過身來,正是雨詩的師父秦思琴。秦思琴年紀三十上下,眼睛狹長,容貌柔媚。 秦思琴淡淡的嗯了一聲,默默打量著凌逸。 游惜見凌逸直挺挺的站著,喝道:“見到閣主,你怎么不跪?” 凌逸:“又沒人告訴我要跪。” “那你現在知道了,還不快跪?”游惜朝凌逸的膝蓋窩錘了一下,凌逸硬生生挺住,沒有跪倒。 “呵,阿惜,你話挺多的嘛。”秦思琴輕輕笑了一聲,不辨喜怒。 游惜聽到師父發笑,不由得全身一抖,背上冒出冷汗。 秦思琴沒再理會游惜,她望向凌逸,問道:“你為什么不跪?” 凌逸答:“男兒膝下有黃金。” 秦思琴嗯了一聲,捏了個訣,手中瞬間出現一塊黃金。 她把那塊黃金丟到凌逸腳下。 凌逸嘴角抽搐,你妹的,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秦思琴冷冷瞧著凌逸,游惜和雨詩大氣不敢出,屋內的空氣好似都沉了下來,讓人喘不過氣。 凌逸被看得很不自在,心想,跪還是不跪?俗話的好,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跪無名塚是可憐對方身世,但現在若跪敵人,還是個女敵人,感覺很不爽啊….. 凌逸打定主意,他毫無畏懼地望著著秦思琴,心中默念,媽的,最近真是憋屈,哥哥我死豬不怕開水燙,就是不跪了! 秦思琴望著凌逸,仿佛有道熟悉的身影在慢慢的與他重合。她眨了眨眼睛,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她默默嘆了口氣:“和他一樣倔。像,真像。” 繼而又對游惜和雨詩:“這人在哪里找到的?” “河邊。”游惜搶著:“這人叫做凌逸,被人打落懸崖,從河上漂了下來。我一眼就看到了,覺得他符合師父的要求,我便指導雨詩,抬他到岸上。好在這人命大,被我們救活了,于是我們歷盡千辛萬苦,終于把他帶到師父面前…..” 秦思琴打斷游惜:“這些年來,越來越難找到合適的人了。你們很好,立了大功,我會重重賞你們。” 游惜大喜過望:“多謝師父,多謝師父!” 秦思琴揮揮手:“你們先下去吧,等我想好賞賜,再叫你們過來領賞。幫我把秋菊叫進來。” 秋菊便是守在門口的高個女生。凌逸聽到秋菊這名字,想起秋菊那厚厚的嘴唇和兇悍的外表,他聯想到非洲大媽。 秋菊黑人問號臉.jpg表情包。 他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 “你笑什么?”秦思琴問。 “笑,笑地,笑自己。”凌逸笑道。 “笑自己什么?” “被女人綁架,一點辦法都沒有,這還不可笑嗎?哼,像你們這種弱女子,平時我能打十個。”凌逸繼續瞎掰,一邊觀察秦思琴的反應。 “一般般吧,也沒多好笑。”秦思琴淡淡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凌逸微微嘆氣,這大姐喜怒不形于色,有點難搞。 秦思琴看到秋菊進來,便吩咐道:“幫他上妝。” “是。” 秋菊推著凌逸走到內屋,把他身上的繩子解開,然后一陣涂抹,把凌逸弄成個大白臉,像是京劇唱戲的角兒一般。 秋菊又找來一件長衫給凌逸換上。凌逸趁她不注意,悄悄把酸麻草扎進褲子里,然后換上衣衫。他發現這長衫頗為陳舊,已洗的發白,但質地柔軟,重量輕盈,穿著還挺舒服。 上妝完畢,秋菊推著凌逸來到閣主面前,然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秦思琴望著凌逸,一句話也不,就這么癡癡地望著。 凌逸被她看得發毛,忍不住問道:“怎么了?” “別話。”秦思琴臉有怒色。 凌逸只好閉嘴,任由秦思琴盯著。 過了不知多久,凌逸感到腰酸背痛,忍不住換個姿勢,揉搓腰身。豈料秦思琴突然大怒,罵道:“你這沒良心的東西!” “哈?”凌逸莫名其妙,然后就被一堆金子劈頭蓋臉的打到臉上。 秦思琴一甩手就揮出一堆的碎金塊,她邊打邊罵:“你這負心漢!好了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無論貧富貴賤!到頭來還不是看身份!嘿嘿,我是女妖,哈哈哈,我是女妖!哼,女妖又怎樣?我恨你!我恨你!” 凌逸被打的鼻青臉腫,心中大駭,這瘋婆娘什么情況?要拿錢砸死我? 還好秦思琴打罵一陣就停了手,她指著大門,吼道:“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我現在有了錢,有好多好多錢,隨便一抓都是金子,哈哈哈,你后悔去吧!” 凌逸心中竊喜,真讓哥走?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啊,拜拜了瘋女人。 他一溜煙跑出大門,正尋思著下山的路,不料一把刀突然架到脖子上。他扭頭一看,是那非洲大媽秋菊。 “大姐,閣主讓我走,你還攔著我干嘛?”凌逸解釋。 秋菊抿嘴一笑,厚厚的嘴唇像朵什么花:“你別誤會了,閣主意思是讓你跟我走。”她朝走廊努嘴:“走吧子。” 秋菊拿刀抵著凌逸的脖子,把他押入一間屋。 這間屋有桌有床,家用物件倒是不缺,可門窗都被鎖死,窗子還被鐵條封住。凌逸搗鼓半,都沒無法打開,只好躺到床上,不一會兒便沉沉的睡著了。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里,凌逸才真正明白女人這種動物為什么會被稱作“口是心非”。 秦思琴隔三差五把他叫去上妝,上完妝就盯著他看,看著看著就打罵,然后發誓“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可沒過兩,又拉他去看。如此反復,把凌逸折騰得面容憔悴,瘦了好幾斤。 好在也許是閣主怕把他悶壞了,凌逸偶爾能出來放風,活動活動筋骨。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凌逸也摸清了仙女閣的基本情況。此地看著宏大,實際人才凋零,大部分閣樓都空著沒人住,整個仙女閣才有20多人,全是女妖。 不過放風時都被秋菊或者那個叫灰灰的泥人看著。凌逸從來沒能看清楚灰灰的面貌,她除了有個女性的輪廓外,渾然是個泥沙雕塑的樣子,比兵馬俑還模糊。 這些女妖除了有些超能力之外,其他均跟常人無異。她們雖然自稱仙女,但卻活的一點仙氣也無,整提心吊膽,害怕有人發現她們。 凌逸經常看到她們三五成群的聚在花英姿的雕像前,集體祈禱。禱告之后,繼續提心吊膽的過著日子。 她們不但害怕人類,還害怕閣主與副閣主。 凌逸從別人口中知道,雕像下那行字是龍王自己寫的。大多數仙女都崇拜花英姿,早年還是人力鼎盛時期的仙女閣,將偶像的石像雕塑出來,立在此間。花英姿曾到過此地講學,路過雕像,心有所感,便寫下這行字。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發脾氣。”凌逸默念花英姿的題字,覺得這幫仙女根本沒有領會龍王的真意。 凌逸心想,龍王自己倒是活得灑脫,若是見到同胞們慫成現在這鳥樣,不知會有什么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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