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興發小區,名字看起來有些老土,但實際上小區的格局和環境都很不錯,大概在年開始,蓉城的房價就開始大規模地暴漲,比之前幾乎翻了一番甚至還要多,以這個小區的區位來說,也算是很不錯的退休老干部安置的場所了。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梁川進去時,正好看見一群老爺爺老太太在那里打太極拳,這些老人看起來各個精神抖擻,梁川甚至覺得他們的身體素質比自己還好。 只可惜,自己的身體情況不是簡單地依靠鍛煉就能得到改善的,每天的睡眠時間在這里,吃東西的量也在這里,只能算是維持著你身體不出毛病的限度,想要真的將身體調養好,目前來說,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梁川回憶著簡紅告訴自己的門牌號和樓號,繞了小半圈,終于找到了位置,在一個小區內游泳池的后面。 游泳池里還有著水,但在大冬天顯然是沒人在這里游泳,基本上是充當一個景觀湖的作用,幾個住戶坐在旁邊的長凳上,有的在曬太陽有的在玩手機。 蓉城的生活節奏在全國都算是“慢”得有名,對于這個以退休干部為多的小區來說,氛圍更是如此。 梁川在快走到棟前時,忽然停下了腳步, 剎那間, 一股陰冷的感覺襲遍全身,猝不及防。 熟悉很熟悉的感覺 恍惚間,梁川感覺腳下的石子兒小路變成了那條凄涼的道路,路邊還有許許多多人和自己一樣渾渾噩噩地往前走著。 那種絕望, 那種壓抑, 那種恐怖, 深深地擠壓著你的內心,讓你根本無法呼吸,甚至剝奪了你思考的能力; 此時此刻,梁川仿佛感知到了地獄的氛圍。 梁川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下意識地在自己身邊的一條空長凳上坐了下來,然后用顫顫巍巍地手點了一根煙,夾著煙,保持著坐姿,強行抑制住自己身體的顫抖。 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會突然出現這種感覺? 梁川今天穿著的是一件黑色的衛衣,在冬天的室外,將衛衣的帽子戴在頭上將整個人隱藏在衣服里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現在,他正借著自己衣服的便利,隱藏住自己的神情以及自己身體無法抑制的顫抖。 這是畏懼, 這是膽寒, 這是對那段回憶銘刻在自己靈魂深處的最好證明。 很多人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比如一些老人,談起當年記憶深刻的往事時往往會流淚,而梁川,則是感覺自己像是一只小白鼠一樣,重新回到實驗室里時,面對那一件件冰冷的儀器時,瑟瑟發抖。 這不是沒出息,也不是怯懦,那些上過戰場的老兵很多的都患有這種癥狀,甚至戰爭結束退伍后也難以融入正常的生活之中。 而梁川在那個地方留下的心理創傷,也是普通的戰場環境所不能比擬的。 孫曉強曾說過,有人專門去看守所問過他,問他是不是也是從地獄里來的。 這意味著,有一個人,正在找自己,找同樣地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同類。 梁川不認為自己是掉落凡間的天使,他也不配這個稱呼,所以那個急于找到他的人,肯定有著他的目的。 甚至, 既然眼下自己有這種感覺, 可能也就意味著對方本人就在這附近。 一念至此,梁川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當一個人的精神情緒到達一個極點時往往會自然而然地觸發出一些本能。 比如現在梁川的眼眸,血色正在慢慢地積聚。 但梁川很快低下頭,閉上眼,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 危險就在身邊, 那個人很可能就在附近, 他甚至可能也在觀察著這里, 所以, 自己需要隱藏。 深吸一口氣,梁川抬起頭,抽了一口煙,然后裝作很自然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緊接著又拿出了手機隨便地按著。 自己身邊,有一些行人,也有幾個和自己一樣坐在遠處長凳上的人,有帶著孫子的老者,有提著包的年輕女人,也有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玩手機的年輕男子。 甚至,.. 這四周高樓之中,每一扇窗子之后都有可能站著那個人。 他就在附近, 他肯定就在附近! 梁川現在已經暫時忘記了自己來這個小區的目的,他還在等,還在觀察。 很快, 這種熟悉且冰冷的感覺正在如潮水一般褪去,如芒刺在背的感覺也逐漸不再感受得到,梁川默默地將手中的煙蒂丟在了地上,用鞋底去踩了踩。 他沒有急著站起來,而是又在原地坐了一會兒。 那個家伙,為什么會出現在蓉城? 又或者說,他是知道自己在蓉城,所以特意來找自己的? 梁川現在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就連孫曉強回憶起那個人時,也只是說那個人看起來很普通,但他只記得問話,卻連問自己這個問題的人到底是男是女他都已經無法回憶出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聲女人的尖叫自前面屋子里傳來。 梁川現在所坐的位置就是棟前面的長凳,叫聲是從底層住戶那里傳來的,梁川特意看了一下入口處,是2單元。 該不會 梁川猛地起身,直接沖了過去。 是的, 是0, 就是老局長的家,就是這一戶,站在門外,梁川能聽到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叫聲。 但是門打不開,是鎖著的。 該死, 梁川嘗試著用腳去踹門, 一下, 兩下, 三下, 謝天謝地,或許是因為這個小區大部分住的是退休干部的原因,所以治安比較好,也因此老局長家也沒裝防盜門,至于原本的木門,其實也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在梁川連續幾腳重踹之后,門終于被踹開了。 一只手撐在門框上,梁川沒有急著沖進去,而是彎著腰重重地喘著氣。 自己這具身體,真的不經用啊。 喘息的時候梁川忽然發現里面女人的尖叫聲停止了,當即顧不得休息直接沖了進去。 客廳里沒人,廚房也沒人, 那么只剩下臥室了。 梁川推開第一間臥室,應該是拿來當客房的,很干整,一看就是很久沒人睡過了,當下推開另一間臥室的門。 入眼的, 是一地的斑駁血漬, 昨天在聚會上見過的老局長夫人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梁川蹲下身,查看了一下老夫人的情況,她沒事,身上也沒有外受創傷,應該是昏厥過去了, 嚇暈過去了? 梁川環視四周,先看著地上的血漬,尋找著鮮血的流淌路線,目光最后順著血線轉移到了梳妝臺位置。 這是一個老式梳妝臺,兩側都有木板隔開的,有點像是舞團化妝間里的那種互相獨立的格局。 梁川站起身走過去,之前由于視線遮擋再加上一開始的注意力都在老局長夫人身上,所以自然看不到這里。 而現在, 梁川正對著梳妝臺站著, 在兩層格擋木板中間則是一面鏡子, 那個嬰兒, 就被掛在這里! 當然,用“掛”這個詞可能并不準確,他應該算是被釘在了梳妝臺的玻璃上,一把剪刀直接刺穿了他的胸口,其雙腳懸空,就這樣飄飄蕩蕩地被以這種方式固定著。 鮮血, 不停地從嬰兒身上流淌出來,你很難想象,一個嬰兒,居然也能流出這么多的血。 而且, 他還沒死,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停地有血沫子自嘴唇邊溢出, 當他看見走到自己面前的梁川時, 他的眼中充滿著一種畏懼和恐懼。 他不在哭, 他也哭不出來, 胸口上的剪刀,基本上奪取了他生還下去的可能。 他現在只能說是還有一口氣吊著,隨時都可能咽氣。 “咕嘟” 嬰兒張開嘴, 鮮血自其嘴里吐出來, 他想要說話,卻很困難, 他眼里的恐懼,哪怕是在這個時候,依舊無比的濃郁。 梁川清楚,他的恐懼,不是因為自己, 而是來自于將他釘在這上面的人。 自己剛剛進入小區后感應到那個人存在的氣息,而那個人當時,應該就在這個屋子里, 甚至, 很可能當時就站在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 “他他” 嬰兒開口發出了音節, 他能說話, 他的確不是嬰兒, 確切的說,梁川之前的猜想并沒錯,他可能是一個“巨嬰”,一個永遠長不大比侏儒癥更可怕的病癥患者,他甚至連孩童的身高都達不到,只能從小到大一直保持著嬰兒的身體,嬰兒的內心,內在的,可能是一個超過三十歲的靈魂,甚至,因為一直長不大,這種人的性格會在一定程度上很扭曲。 “他他” 嬰兒想說話。 梁川將自己的臉湊近了過去,帶著急切地目光看著嬰兒,追問道: “他怎么了?他是誰?” 梁川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那個很可能和他一樣,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家伙! “他他問問我是不是從從地獄來來的” 嬰兒說完最后幾個字,猛地咳嗽了一下,隨即腦袋耷拉了下去,徹底失去了生機。 梁川的拳頭當即攥緊, 他不在乎老局長夫人受到驚嚇暈厥過去后問題到底嚴不嚴重, 他也不在乎這個“巨嬰”故意被老局長收養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想要知道那個家伙, 他到底是誰,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以及, 他他為什么要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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