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山之中的一片草地,幾名修士席地而坐。
陳心和胖子,就在其中。
而此時的芊芊,正圍繞著眾人奔跑,時不時的摘下一朵花,放在陳心的頭上。
每每這樣,她的動作都會引來眾人的一陣笑鬧。
而芊芊,卻是紅著臉,躲在了陳心的身后。
“陳心,你今日之舉真可謂大快人心,老劉我早就想這么干了。”
話之人名叫劉老大,相貌生的及其粗獷,一臉的絡腮胡,而他性格,倒也和相貌相符,直來直去,從不藏著掖著。
“得了吧你,你就是有人家陳兄的氣魄,也沒有他的戰力啊。”
聽聞了劉老大的話語,另一個名叫陸云的年輕修士當先便取笑道,顯然兩人的關系處的極好,常常開些玩笑。
就這樣,眾人在這輕松的環境中不修煉,只是談古論今,倒也相處的極為融洽。
這些人當中,除了長空之外,陳心都是第一次見,但是這一見如故的感覺,依然在心中浮現。
好像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般性格相投,竟是很快的,就打成了一片。
“諸位,這番干聊實在不美,不如酌幾杯如何?”
眼看氣氛熱烈,劉老大當先出來提議。
這個建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但是長空卻有點猶豫,看樣子好像不想飲酒一般。
好像沒有注意到長空的遲疑,劉老大從儲物袋中拿出幾壇美酒,幾樣鹵味菜食。
沒有理會眾人,自己一個人當先舉起酒壇“咚咚咚”的開始暢飲。
封住酒壇的紅布被掀開,眾人只覺香氣撲鼻,竟都是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
尤其是陳心,前世的他就愛酒之人,轉世之后又一直沒有喝過。
本來他還覺得沒什么,可是見到了一旁痛飲的劉老大之后,肚子里的酒蟲當先抑制不住。
也學著對方的樣子,舉起酒壇便喝。
……
酒過三巡,眾人之間的感情就在這不知不覺中增進。
甚至開始不怎么情愿的長空,都經受不住眾人的勸,開始主動喝起來。
也正是這樣,眾人終于明白了方才長空為什么猶豫了。
許是借著酒勁的原因,長空如今和剛才的狀態,可謂判若兩人。
只見他拿起一根地上的樹枝,在醉眼朦朧的情況下,非要為眾人舞劍助興。
不過是舞劍,其實就是撒酒瘋。
那劍舞的絲毫沒有章法,反而像村民在犁地,十分滑稽。
許是覺得不夠刺激,隨著時間的推移,長空也開始變本加厲,甚至不顧眾人的阻攔,開始脫起了衣服。
嘴中嚷嚷著去掉一切束縛,有助于感悟世界,提升心境修為。
這番舉動,可是羞壞了一旁的芊芊,連忙躲在陳心的懷中,不出來了。
看著眼前的景象,陳心也是不明所以。
甚至懷疑對方和原本那個不茍言笑,文質彬彬的長空,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揉了揉微醺的腦袋,陳心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
……
此時已經是深夜。
飲宴也在長空的攪和下,不得不結束了。
眾人害怕再喝下去,長空會將宗門一把火燒掉。
約定了明一早前去為陳心送行之后,劉老大和陸云就拖著長空,去往他的居所了。
而此時陳心,正抱著已經熟睡的芊芊,往通路的方向走去。
大傻又不知道去哪里瘋了,對于這種情況,他都早已習慣,所以根本沒有在意。
反正該出現的時候,大傻一定會出現。
將芊芊放在通路下的一處草叢中,隨著一陣金光閃耀,她被傳送到了神殿之中。
這條路是芊芊之前跟他的,她每次下山,都是靠這草叢來傳送。
陳心也曾好奇試過,可是無論他怎么努力,都不能觸發傳送。
甚至芊芊帶著他,都不行。
對此,也就只能暫時歸結為芊芊的體質特殊了,否則根本無法解釋這一切。
終于,將芊芊送走。
轉身看了一眼胖子,兩人也準備返回木屋了。
夜晚的青山宗,失去了喧囂于戾氣,在月光的照耀下,平添一層靜謐。
陳心與胖子,漫步在屬于青山宗的夜晚,享受著難得的安寧。
回想起來,從兩人結識,便從沒有經歷過此刻般的悠閑,陳心不是忙著自救,就是忙著比斗。
而胖子,就如現在這般,默默的站在它的身后。
“胖子。”
突兀的停下了腳步,陳心叫住了胖子,但是并沒有話,抬頭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謝謝你,讓我不再孤獨。”
不自覺的,兩人竟同時出了此話,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可能朋友的意義,就是讓生來孤獨的人,有一絲心靈上的慰藉。
陳心幫助胖子修行,胖子有何嘗不是對他默默守護?
正是這一來一往,因果循環,構成了這個紛紛擾擾的世界。
……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
此時的青山宗山門處,聚集了不少修士。
胖子,劉老大,陸云,芊芊悉數到場,唯獨缺少了長空。
“陳兄,長空師兄今日實在沒臉見你了,他讓我帶他賠罪了。”
笑嘻嘻的將長空的事情告訴了陳心,陸云笑的不懷好意。
“哈哈哈哈,一路順風,回來我們繼續痛飲!”
劉老大給了陳心一個熊抱,依然無比粗獷。
看著眾多前來送行的朋友,陳心也是無比開心,他相信,以后的日子將越來越好。
蹲下身子,將芊芊眼角的淚水拭去,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早日歸來之后,芊芊總算松開了抓住他的衣角。
芊芊也在主動親了陳心臉頰之后,害羞的躲到了一邊。
最后看了一眼胖子,給了他幫忙照看芊芊的眼神。
陳心就這樣,在眾人的目送中,離開在了青山宗,屬于他今生第一次的下山歷練,也隨之開始。
陳心不知道的是,在一處剛好看的到山門的山峰上,有一名身穿緋紅色衣裙的女子,正在默默看著他。
此人正是夏胭脂。
只見此刻她眼眶微紅,好像是剛哭過一般。
“為什么,為什么你臨走之前,都不來看看我?”
話語隨風飄散,但卻飄不到陳心的耳中。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夏胭脂將心中的苦澀咽下,眸中有執著的光芒涌現。
一陣微風拂過,莫名的,陳心回頭看去。
那是夏胭脂方才所站的山峰,但是此刻山峰上,佳人早已離去,可能只有那若有若無的陣陣香風,預示著她曾經的存在。
……
還是那處昏暗的大殿,清虛和眾多青山宗老祖,正在其中。
“老祖,那子已經走了。”
躬身稟報之后,清虛并沒有離去,依然留在原地,好像心中有話一般。
清了清干澀的嗓子,其中一名老祖話了。
“我知你心中疑惑,但是我們也沒有惡意,哪個強者不經歷幾次生死危機?”
老者好像不愿多,言下之意就是心中有數。
清虛看出了這些之后,也就沒有多問了,對待這些人物,就連他這個掌教,也只能俯首聽命。
“希望,那子福大命大吧。”
告退之后,清虛心中暗想。
而就在他離去之后,本來其他沉默的老祖,也彼此交談了起來。
“師兄,萬一那子死掉了,我們豈不是得罪了鎮界?”
那名被稱為師兄之人,正是和清虛交談的老祖,只見此刻,他的雙眼中綻放一絲調皮,卻又凌厲的光芒。
“死了?死了就不配成為強者,就是這么簡單。”
……
慕容居所。
聽聞了手下弟子的稟報,慕容長出了一口氣。
經過這么多的煎熬,他終于等到一個機會。
看著自己兒子這些日子的慘狀,他對陳心的恨意早已滔,生啖其血肉,都是輕的。
他就是要將陳心,挫骨揚灰!
“傷子之仇,不共戴,今日終于輪到老夫施展手段了!”
揮手找來十名身穿黑袍的修士,慕容將自己要他們做的事情,緩緩告知,隨后大袖一揮,叫眾人離去。
他乃是刑法長老,主管青山宗刑法之事這么多年,早已經將全部班底,換成了自己的人。
手下盡是親信。
吩咐他們擊殺一人,還不易如反掌?
“陳心,我到要看看,你能不能抵得過,十名凝氣大圓滿之人的襲殺!”
猙獰的笑著,慕容好像見到了報仇之后的情形。
他看見了陳心跪地求饒,他看見了陳心在祈求自己的原諒,他看見了……自己兒子丹田碎裂之時的情形。
慕容知道,即便是復仇成功,他的兒子也不可能恢復了。
想到這里,本來即將要復仇快感消耗大半,此刻的慕容,老淚縱橫。
其實面對仇怨,兩人都沒有錯。
陳心是快意恩仇,殺伐果決,慕容是為了報仇,恩怨分明。
世間之事本沒有對錯。
辱人者,人恒辱之,殺人者,人恒殺之。
有些時候,只要一站在對立面,很多事就已經注定。
就在陳心走下青山宗的不久后,十個黑衣人,從另一條路,也跟著下山了。
十人均是黑衣蒙面,十人均是,凝氣大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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