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王府,宇文灝心情不悅,看著王府的人也都不順眼起來,每一個跟他請安都被他呵斥下去。
不知不覺走到了以前的沁芳院,這里已經改了名字叫梨落居,是蘇瑾瑤給起的名字,她喜歡梨花,就讓*整修的時候在院子里種了幾棵梨花,明年這個時候就能看到梨花點點白了。
推開籬笆門,里面的樣子已經大變了,以前的朱紅色漆墻統統變成了棕黃色,門窗都換成了雕花鏤空又鑲了細紗的樣式。
西配殿也拆了,他聽聞蘇瑾瑤很想要個秋千,想給她一個驚喜,就讓人在西配殿原來的位置弄了一個秋千。秋千架周圍栽滿了各色的花草,身后就是梨樹,他想象著等花都開的時候,她坐在這秋千上,嬌俏可愛,一如當年。
思緒回到幾年前,他去蘇府迎接宇文瑄,初次見到蘇瑾瑤,她在梨花樹下的秋千上,梨花紛紛揚揚的落在她身上,美的讓他窒息。他的目光被吸引住了,不自覺的上前,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蘇瑾瑤笑得真爛漫,“我叫蘇瑾瑤,乳名喚作茵茵,你可以叫我瑾瑤,也可以叫我茵茵!
這個時候,宇文瑄恰好走過來,很自然的上前替她推起秋千,口中喚了一聲“茵茵”,語氣里的熟稔與寵溺,讓他下意識的就躲避那個親昵的稱呼,只道:“那我就叫你瑾瑤吧!”
那個時候,蘇瑾瑤的眼里只有宇文瑄,一聲聲“瑄哥哥”,喚的他心里滿滿都是嫉妒和恨意。
后來,經過一番波折,宇文瑄登基為帝,太子妃和良娣、良媛分別封了皇后和妃子。蘇瑾瑤到了及笄之年,自知進宮無望,就讓蘇沐想盡辦法,讓宇文瑄把她賜婚給他,做了他的王妃。
新婚當夜,她迷蒙中的一聲“瑄哥哥”,再次撕扯開他的傷口,他恨她,只覺得她是不甘心為人妾室才嫁給自己的,所以奪門而去,自此再不多看她一眼。
再后來,他遇到了謝芷蘭,想就此重新開始,全心全意去愛一個人,她卻又新生妒忌,使出手段,哄他喝下迷情酒,對他盡了纏綿的情話,讓他意亂情迷,和她行了夫妻之禮,還有了身孕。
他不知道她的情意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成日的糾纏不休讓他痛苦懊惱,一氣之下去了匈奴。再回來,竟已物是人非,她變得讓他不認識。
幾次試探,他發現她變得越來越陌生,全似換了一個人,卻唯有和宇文瑄的糾纏,始終不變。
中秋宴上,宇文瑄懲罰謝芷蘭,他就知道,宇文瑄依舊對她有情,只是當年的舊事已經被掩埋,又礙于如今的身份,宇文瑄不得不克制。
蘇瑾瑤若即若離的態度,始終讓他琢磨不透,他以為有了那夜的合歡,她也會對自己生出幾分情意來,可這次進宮侍疾,他的希望再次落空,她愛的人終究不是他!
梨落居的籬笆門響了一聲,*走了進來,宇文灝的思緒被拉了回來。
“王爺,這梨落居已經整修好了,您是否進去看一眼?”*著,上前打開了屋門。
宇文灝走了進去,里面的一應家具都換成了新的,桃花木的桌幾,上面擺著成套的白玉繪蘭花紋的茶盞。
窗邊的軟榻上鋪著竹席,蠶絲捻成的線穿織起來的,冬暖夏涼。上面鋪了鵝羽軟墊子,又放了幾個靠墊,可以讓她舒服的靠在那里看窗外的春夏秋冬。
金絲楠木的雕花高架子床,外面罩著繡了淡紫色芍藥花的錦繡紗帷幔,帷幔垂下來,影影綽綽,看不清床里的樣子,只隱約看到幾抹紅色,想來是新準備的被褥,還沒有來的及讓她看。
*看他目光還算滿意,就忍不住問道:“王爺,這里已經整修好了,要把王妃的東西搬進來嗎?”
宇文灝點了點頭,嘆聲道:“好!只怕她也不喜歡和我住在正殿,就給她搬出來吧!想來,她會喜歡這里!
*看他神情有異,也不敢多問,就應了一聲,下去讓人準備了。
是夜,宇文灝獨坐在梨落居酌,一杯又一杯的下去,頭腦漸漸昏沉起來。穗兒受蘭側妃的指使,端了幾樣她親手做的菜來了梨落居,一樣樣擺在了桌上。
宇文灝迷迷糊糊抬頭看了一眼穗兒,對著她招了招手,“穗兒,你過來!
穗兒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挪著步子走了過去,低頭問道:“王爺,您有何吩咐?”
宇文灝迷糊中仿佛看到了蘇瑾瑤,她推開了他的手,轉身要走,他走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口中呢喃道:“瑾瑤,我從來沒有向現在這樣思念過一個人,思念過你,從來沒有!
蘇瑾瑤躺在繁櫻閣的床榻上,莫名一陣心慌,她伸手拿下額頭上的帕子,讓墨玉重新換了一塊兒,太醫開的湯藥沒有那么快見效,她就用了這個法子物理降溫。
墨玉擰好帕子給她敷到額頭上,又給她蓋好被子,想著白宇文瑄一連派人問了好幾次,心下疑惑,就問道:“姐,皇上對您似乎關心有些過了!
墨玉這么一,倒是提醒了蘇瑾瑤,她想到墨玉是蘇家的家生丫頭,自跟著她長大,興許知道些內情,但是直接問又怕她起疑,就試探著問道:“墨玉,我幾年前似乎沒有進過宮,可是這么覺得這里很熟悉呢?”
墨玉不疑有他,就笑著道:“咱們蘇家又不是王宮大臣,姐以前怎么可能進過宮呢?”
蘇瑾瑤心下了然,看來蘇瑾瑤和宇文瑄不是在宮里認識的,難道是宇文瑄曾經去過蘇府?想著心里的疑惑,她又試探著問道:“那幾年前咱們蘇府有沒有去過什么貴人?”
墨玉想了想,嘀咕著道:“貴人?不記得有什么貴人吶!”
蘇瑾瑤以為這樣也打探不出來了,正想著換個方法問,就聽墨玉“哦”了一聲,似乎想起了什么,拍了拍手道:“好像是五年前吧!具體我也記不清了,只隱約記得有一個公子住到了咱們府上,是為了避禍什么的!
“那他長得什么樣子?你還有印象嗎?”
墨玉搖了搖頭,“沒有印象。那個時候府里突然行事變得很謹慎,我們這些不懂事的丫頭就被打發去了外院干活,姐身邊只讓一個嬤嬤跟著,大約有一兩個月的樣子!
“那你也從未見過那個人?”
“沒有,只是后來聽又來了一個公子,兩人在府上一起待了一段時日就走了,姐還哭鬧了好一陣呢!”
墨玉道這里,看向了蘇瑾瑤,一臉疑惑道:“姐不記得了嗎?您那個時候成日里和他們在一起呢?他們走了以后您還成哭喊著找“瑄哥哥”,老爺怎么勸也勸不住!
“瑄哥哥?你確定?”
墨玉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只記得有這么一件事,但是奴婢從未見過那兩個人,那段時間蘇府經常有很多神秘的人出入,奴婢記不清了!
到這里,蘇瑾瑤心中已經漸漸明朗起來,原來她從前真的和宇文瑄有過交集,那個“瑄哥哥”必定是他無疑了。另外一個,應該是宇文灝了。
五年前,先帝駕崩,宇文瑄年方二十,繼皇帝位,宇文灝年十八,在大昭已是及冠之年,被冊封為寧王,遷居寧王府。當時蘇瑾瑤只有十四歲,正值情竇初開,如果她當時對宇文瑄動心,也不是沒有可能。
兩年后,蘇瑾瑤及笄,蘇沐卻費盡心思讓她嫁給宇文灝為妃。而宇文灝自成年后,竟然兩年中沒有納一名妃妾,直到把她娶進門,這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難道她和宇文灝之間也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越想越沒有頭緒,蘇瑾瑤煩亂的扯了扯頭發,看來這件事只有蘇父知道內情了,可是她不能去問,蘇父是經商的,何等精明,她只要一試探就會露出馬腳,這件事只能她慢慢的去打探。
墨玉看她怔怔的半不話,就伸手推了推她,問道:“姐,您到底怎么了?”她覺得蘇瑾瑤自產后,就變得越來越奇怪,跟換了個人一樣。
蘇瑾瑤怕她多想,就解釋道:“沒什么,我只是這一兩年似乎記性不大好,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墨玉信以為真,嘿嘿笑了兩聲道:“可不是嘛!您剛嫁進王府的時候,總是對王爺忽冷忽熱,新婚之夜都把王爺氣跑了?墒沁@半年來,奴婢發現您和王爺似乎漸漸親密起來,奴婢還覺得奇怪呢!”
蘇瑾瑤心里咯噔一下,還有這事兒?怪不得宇文灝一開始對她態度惡劣,看來這里還有內情。
可是眼下她已經不是原來的蘇瑾瑤了,前塵舊事和她無關,她對宇文灝莫名的有了情愫,宇文瑄又開始糾纏,她該怎么快刀戰亂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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