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崇明殿的書房里,一名暗衛(wèi)低頭躬身站在宇文瑄跟前,把一朵珠花交給了他,耳語了幾句。
宇文瑄眸子一亮,問道:“你確定,果然是慕容沖么?”
暗衛(wèi)點頭:“微臣確定,這和南越國傳來的消息吻合,慕容沖的確趁著內(nèi)亂來了大昭,而且馬車的路線也的確是回南越國的。”
宇文瑄攥緊了手里的珠花,低聲吩咐道:“你帶著玄甲軍喬莊打扮潛入南越國,想辦法把寧王妃救出來。另外,這個消息不要走漏出去。”
“那寧王呢?也不告訴他?”
“對,除了朕以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微臣遵旨。”
蘇無雙一大早站在梨落居外,一身大紅色綴點點梨花的外袍,漆黑的長發(fā)軟軟的披在身后,單從后面看,真以為是誰家的美嬌娘。
墨玉跟在他身后,眼睛腫的核桃一樣,她知道蘇瑾瑤失蹤以后,哭了一夜。只有這一次她沒跟在蘇瑾瑤身邊,就出了事,她悔恨的腸子都青了。
宇文灝一夜沒睡,一大早又進了宮,只留了蘇無雙在王府,墨玉是自在蘇府的,和他相熟,只好陪著他。
王府的人已經(jīng)被放了出來,眾人都忙著重新收拾打掃王府,蘇無雙就滿院子的溜達,走到梨落居,就停在了外面。
“這個秋千,跟咱們府里的很像,還有梨花樹,不會是宇文灝刻意給茵茵做的吧?”蘇無雙歪著腦袋問道。
墨玉撅了撅嘴,心里一百個不滿,蘇瑾瑤都丟了,他還有心思管這個,忍不住埋怨道:“無雙少爺,姐都失蹤了,你怎么不管不問呢?”
蘇無雙扭頭露出一個迷死人的微笑,伸指一彈墨玉嫩白的臉蛋兒,調(diào)笑道:“幾年不見,玉兒越來越水靈了。”
墨玉臉上一紅,才要罵他不正經(jīng),卻見他鮮衣一閃,人就進了南院,墨玉趕緊跟了上去,這個不著調(diào)的,到底要去做什么?
蘇無雙打量著南院里簡單的陳設(shè),皺了皺眉,張口問道:“茵茵在王府過得不好嗎?為什么住在這里?”
墨玉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以前的確是過得不好,可是如今她倒不敢了,只囁嚅著道:“姐喜歡南院的竹林,又向來清凈,所以才住在這里的。”
蘇無雙挑了挑眉,她什么時候喜歡清凈了?隨口道:“哦,原來是這樣,聽叔父,宇文灝親自陪她回的王府,我想著她是王妃,怎么也該住在像梨落居那樣奢華的居所才對。”
到這里墨玉就一肚子氣,一時口快了出來,“梨落居本來是給姐住的,可是后來有了一個方孺人,她住了那個地方,王爺覺得玷污了那地方,所以才讓姐暫時住在這里!等再次整修后再搬進去。”
“哼!真是有意思,看來茵茵是轉(zhuǎn)了性子了。”蘇無雙捻了捻衣襟,若有所思的道,他認(rèn)識的蘇瑾瑤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宇文灝夜里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王府,一一夜了,沒有她的半點消息。坐在書房里,他煩躁的什么也看不下去。
項世安走進來,看他一臉頹然,勸道:“王爺,還是不要憂心了,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只要王妃沒有落到謝家人手里,想必不會有生命危險。”
宇文灝嘆了一聲,看了看項世安,隨即想起什么,道:“世安,你這次平定匈奴有功,皇上已經(jīng)封了你定遠將軍,也賜了宅子,你有什么打算?”
項世安臉上一個僵硬的笑容,“王爺是知道我的,我孤家寡人一個,皇上賜了宅子不能推辭,但是我還是習(xí)慣住在王府,現(xiàn)在還不想搬過去。”
“那隨你吧!你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本王驟然離了你,也不踏實的很。”宇文灝不住地嘆氣,沒了她,一切都仿佛失去了意義,如果項世安再離開,他真的會支撐不住。
宇文灝頭埋在雙手間,聲音悶悶的道:“你她是不是逃走了?否則怎么會一絲音訊都沒有?”
一聲輕笑,蘇無雙緩緩走了進來,自顧自的坐在項世安身側(cè),道:“王爺怎么能如此揣測茵茵?你知道的,她從來不是這樣的人,如果她要走,一定會告訴你。”
項世安掃了他一眼,他穿的那么艷麗,自己怎么反而不覺得別扭呢?真是個妖孽。
蘇無雙沖他擠了擠眼睛,調(diào)侃道:“項將軍,不要偷偷的打量我,我自出身商家,沒有你們這些文人的墨氣和武人的豪氣,我就是一個俗人,愛華服,愛良駒,愛美人兒。”
宇文灝無意他們的斗嘴,喝止住他們,開口問道:“無雙,依你之見,她會去哪里?”
蘇無雙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王爺,你覺得她會在宮里嗎?”
宇文灝搖搖頭,“不可能,當(dāng)時一片混亂,沒有人有時間把她藏在宮里。”
蘇無雙恢復(fù)了一本正經(jīng)的神色,思忖著道:“昨夜王爺?shù)脑挘乙呀?jīng)分析過了,茵茵不會自己逃跑,她也沒有落到謝家人手里,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有人綁架了她,她回不來。”
“綁架?”宇文灝和項世安同時問道,倆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蘇無雙點點頭,“沒錯,綁架。綁架茵茵的,不是為了色,就是為了利。而且綁架她的應(yīng)該不是當(dāng)時參與戰(zhàn)斗的任何一方,因為沒有時間。”
宇文灝心中漸漸明朗,他的對,叛軍全部被俘,不可能是他們,也不可能是皇上,難道還有別的勢力趁亂潛入了皇宮?
蘇無雙看著他的面色,就知道自己分析的方向沒有錯,繼續(xù)道:“如果為了利,那就不可能是大昭國的任何一個人,你是寧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有人敢這么做。如此一來,怕只有匈奴和南越國了。”
項世安面色一沉,“南越?難道是上次入侵皇宮的慕容秋?”
宇文灝沉思著點了點頭,“如果是他,就的通了,他這個人行事古怪,上次在宮里見到瑾瑤,他新生愛慕,又知道她的身份,不是沒有可能。”
“王爺,那我即刻去一趟南越國,也許王妃真的在那里。”項世安道。
蘇無雙朝他揮了揮手,“你怎么那么確定是南越?萬一是匈奴呢?如果找錯了方向,只會耽誤時間。”
項世安篤定的道:“不會,我才平定匈奴回來,他們眼下不可能有精力做這樣的事,只有南越,他們一心想挑撥大昭與匈奴的關(guān)系,那個慕容秋,嫌疑最大。”
事情到這個地步,也沒有其他法子可想,三個人商議了一番,決定明日一早由項世安帶人前去南越國,宇文灝再另派一隊人馬去匈奴,兩下一起查探,確保無虞。
項世安連夜下去安排,先出了書房。
蘇無雙斜靠在椅子上,和宇文灝對視了一眼,嘴角勾起,笑道:“王爺,你就真的沒有懷疑過你皇兄嗎?如果他想,不是辦不到。”
宇文灝斜睨他一眼,“你這是什么意思?”
蘇無雙輕笑,哼聲道:“當(dāng)年的事,你不會忘了吧!別怪我句不中聽的話,他愛茵茵,不比你少,茵茵對他,你也心知肚明。”
“夠了。”宇文灝起身打斷了他,臉上隱隱有了怒意,“瑾瑤如今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瑾瑤,她如今愛著的,只有我。”
蘇無雙也站起身,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王爺,也許如你所,時過境遷,她愛上了你。可你不要忘了,她只是一個女人,如果有人要強留她,她是逃不了的。”
宇文灝緊緊地攥住了拳頭,一拳打在書桌上,惱怒道:“無雙,你夠了,本王對你的忍耐是有限的,收起你那一套,如今,對我起不了任何作用。”
蘇無雙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哀怨之色,看著眼前的人道:“王爺,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多年沒有娶妻嗎?”
“本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當(dāng)年你我都還年輕,可是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了,我和你不一樣。”
蘇無雙苦笑一聲,“但愿如此。”紅衣一閃,落寂的身影緩緩走出了書房。
宇文灝身子重重的跌回到椅子里,無限的悲傷開始蔓延,原來相知相守,從來都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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