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奉承運,皇帝詔曰:南越泰成公主之女,性淳溫良,秀德含章,冊封為正二品妃,封號瑾,賜居重華宮。欽此!”
冬日里的第一場雪降臨的時候,六宮迎來了冊封瑾妃的圣旨,蘇瑾瑤成了名副其實的瑾妃。
這一道圣旨,同時驚起了前朝和后宮的波瀾,前朝倒還好安撫,不過是個妃位,群臣上了幾本奏折勸皇帝收斂些也就作罷了,后宮的風波卻久久不能平復。
程華嫣在圣旨下來的當就跑到壽康宮哭訴,宇文瑄下這道圣旨沒有絲毫預兆,根本沒有顧慮過她的感受,更沒有跟她商議過,這對于她這個皇后來,無異是奇恥大辱。
“母后,兒臣這個皇后還有什么用?不能為皇上誕下皇子,現在連后宮都管不好了,請母后責罰兒臣!背倘A嫣哭哭啼啼道。
太后也是心煩意亂,她的確沒有想到,宇文瑄這次竟然越過她就封了個妃子,還如此冠冕堂皇,她心里隱隱有些不安,這個皇帝,似乎在漸漸脫離她的控制。
太后命人將皇后扶起來,語重心長的道:“你是哀家的親侄女,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母后自然會幫襯你,但是你記住,這個時候不能方寸大亂,更何況……”
太后眸中精光一閃,繼而道:“那個瑾妃來歷不明,只怕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來歷不明?”程華嫣不解,“不是她是南越國的郡主么?”
太后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哀家已經派人去南越國打探過了,這個什么泰成公主還未出閣就早夭了,根本不可能有孩子,這個郡主的身份,只怕大有文章!
“母后,那怎么辦?要不要繼續查一查她的身份?”程華嫣問道。
太后點點頭,隨即又覺得不妥,叮囑道:“查是要查的,但是不能在明里查,皇帝這么護著她,可見對她用情至深,這個時候不能惹惱了他。”
程華嫣會意,“兒臣知道了,兒臣不會失了分寸,明日一早就送賀禮去重華宮,不會讓皇上不快!
“嗯!這樣才對!碧蟮溃掍h又一轉,“冊封旨意雖然下來了,但是還沒有行過冊封禮,你不如提醒皇上,賢妃即將生產,之后又是年下,不宜行冊封禮,想來皇上會有所顧忌的!
程華嫣如釋重負,一日沒有行冊封禮就算不得正式妃嬪,果然還是太后心思深沉。
“多謝母后提點,兒臣知道該怎么做了。”
太后揮了揮手,“你去吧!先去看看賢妃,別看她悶悶的不話,心思可比你要深!
程華嫣頷首,“是,兒臣的確該去看看賢妃,除了這位瑾妃,皇上可是最掛心她的!
冬月初八,寧王府大喜,寧王迎娶側妃。
皇恩浩蕩,為顧慶國公顏面,也為安撫寧王,迎娶側妃禮由內務司主持操辦,場面極盡奢華隆重,給足了慶國公府和寧王府面子。
寧王府一切待遇封賞如舊,一時間,往來慶賀的官宦貴族數不勝數,再加上慶國公的勢力,寧王府又成了最炙手可熱的地方。
蘇無雙和項世安是不必出去應酬的,倆人難得可以躲在后院清凈,自己動手弄了些菜,在屋子里自斟自飲。
為了映襯王府的喜事,蘇無雙穿了一身大紅色繡金線藤紋的長衫,廣袖金邊,華貴無匹。
項世安飲了一杯酒,斜睨了蘇無雙一眼,大紅色讓他容顏更顯俊美,如墨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身上,明眸皓齒,傾國傾城。
覺察他的目光,蘇無雙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戲謔道:“可是覺得本公子還不錯?”
項世安一口酒差點兒噴出來,嗆得咳嗽了半,抹抹嘴唇道:“沒覺得,我雖然對女人不太感興趣,但是對男人一定不感興趣!
蘇無雙對他齜了齜牙,悶頭喝干杯子里的酒,舉了舉空杯子道:“今是王爺的大喜日子,不醉不歸。”
項世安也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不醉不歸!
王府酒宴才開始,就聽得王府外傳來一聲唱喝,“皇上駕到!”
宇文灝和宇文泓皆一愣,誰也沒想皇上會親自來道賀,只一瞬,所有人反應過來,跪下齊聲道:“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宇文瑄玄色龍袍從眾參拜人前掃過,正襟危坐在上首,朗聲道:“眾位卿家請起,今日是朕七弟大喜的日子,朕也來討一杯喜酒喝,大家不必拘束,各自就坐吧!”
皇上親臨,本就為宇文灝的婚禮增光添耀,加上這一席話,儼然自家兄弟的模樣,眾臣心里一下明白了,人家到底是親兄弟,就算寧王被貶斥,也輪不到他們落井下石,以后做事得先看準風向才行。
喝過一巡酒,宇文瑄掛念蘇瑾瑤,就起駕回宮了,王府再次恢復了推杯換盞的熱鬧場景。
送別了圣駕,宇文泓走到宇文灝跟前,嘀咕著道:“七哥,皇上今古怪!雖然是與慶國公結親,也沒必要親自來吧?”
宇文灝不解的搖搖頭,忽又想起那個感覺像蘇瑾瑤的南越郡主,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和她有關,他也曾跟項世安和蘇無雙過,他們都不太可能,迫使他不得不打消了顧慮。
心思一閃念,他向宇文泓問道:“十弟,你可曾見過皇兄新冊封的瑾妃?”
宇文泓替他擋過一杯敬過來的酒,放下杯子道:“未曾見過,有一次偶然路過重華宮,皇兄卻瑾妃身子孱弱,不宜見生人。他護的緊,臣弟還沒這個機會!
罷,伸手拍了拍宇文灝,打趣道:“七哥少喝些,新嫂還等著呢!”
宇文灝笑笑,訕訕的放下了酒杯,目光空洞的望向漪清殿的方向,又一位側妃來了,可她已經不在了,蘇瑾瑤,你到底在哪里?
冰明玉潤然色。
所謂麗質成,的就是孟芙這樣的女子,出身名門貴胄,通詩書、懂禮節,形態端莊,舉止得宜。
色漸晚,聽得外面的吵鬧聲音漸漸散了,孟芙輕輕掀了掀蓋頭,一旁的喜娘看見了,趕緊拍了拍她的手,重新給她蓋好,笑著道:“姐,再忍一忍吧!王爺很快就回來了!
孟芙低頭淺笑,顯出淺淺的酒窩,害羞道:“聽聞王爺是個一等一的人物,要這樣驟然見面,我有些不安!
喜娘是慶國公府安排的人,和自家姐也親近,上前體貼的道:“姐別怕,王爺是有涵養的人,不會唐突了姐!
喜娘又湊上前對孟芙了些閨房秘話,惹得孟芙臉上一陣燥紅,頭更低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宇文灝一身酒氣進了房間,喜娘見狀要上前攙扶,宇文灝擺擺手,讓她帶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屋子里就剩下宇文灝和孟芙,安靜的連他的呼吸聲都聽得見,沉默了良久,孟芙也不見他來挑開蓋頭,只好自己將蓋頭掀開了一角。
宇文灝坐在椅子上,看上去有些孤獨,她猶豫了一下,緩步走過去,試探著將手扶在了他的肩頭,宇文灝沒有抗拒,她彎下身輕聲道:“王爺,夜深了,妾身伺候您安寢吧?”
宇文灝聞聲回過頭,入眼一張嬌艷欲滴的面孔,大眼睛羞怯的看著自己,想到她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姑娘家,心中一軟,道:“多謝你,本王自己可以,你先去休息吧!”
孟芙輕咬了咬唇,眼前的這個男人只一眼就讓她心動不已,以前只聽過他的傳聞,現在見了真人,幻想和現實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觸動了她少女的心弦。
“王爺,妾身不才,但也想能常伴王爺左右,希望王爺能夠成全妾身!泵宪街,身子軟軟的拜了下去。
宇文灝驚詫,抬手扶起她,沉聲道:“你知道我已經有妻室嗎?”
孟芙點點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道:“妾身知道,妾身還知道王妃此刻不在王府,妾身不會乘人之危奪走王爺。不求相知相守,只求能相伴左右!
宇文灝沉默的看著眼前的孟芙,他不知該如何回答,此刻他沒有心思回應她,更沒有心思與她兒女情長。
孟芙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鼓著勇氣上前牽起他的手,柔聲道:“王爺累了吧?妾身先伺候王爺把這吉服換下來,再去準備些甜湯給王爺醒酒,可好?”
宇文灝沒有拒絕,轉身伸開了胳膊,孟芙臉一紅,上前給他脫下了外衣,又伺候他洗漱好,躺上床,這才轉身出去準備醒酒湯。
宇文灝疲憊的躺倒在床榻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孟芙端著湯回來,見他已經睡熟了,不忍心打擾他,自己收拾利索,輕手輕腳的上了床榻,甜蜜的依偎在他身側,安靜的睡了過去。
午夜,重華宮的門被敲響,門外想起宮女的求救聲,“皇上,賢妃娘娘要生產了,請皇上去一趟永華宮吧!”
宇文瑄激靈一下坐起了身,蘇瑾瑤早已下床把外衣展在他跟前,他起身穿上外衣,匆忙的出了重華宮,蘇瑾瑤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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