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三夜的大雪,地都被遮蓋住,百年未遇的雪災在宇文瑄有生之年發生,繼瘟疫之后,這場雪災無疑給大昭帶來沉重的打擊。
民間此時開始四處傳播流言,“違背人綱,降不祥!”
渾監一路跑進宣政殿。
“回皇上,微臣夜觀星象,發現彗星在這幾個月里逐漸逼近紫微星,紫微星乃北斗星主,彗星乃命定災星,此災星降不祥,克父害母,且漸有危害下之勢!
宇文瑄負手立在大殿上,臉色陰晴不定,他就料到會有這一,只是比預料中早了很多,眼下瑾妃還沒有行冊封禮,子嗣更是無望,卻偏遇上這災,難道他這一生注定多災多難,所求不得嗎?不,他不能認輸。
“那你所觀的象,可有破解之法?”宇文瑄問道。
渾監搖搖頭,“無破解之法,除非彗星消失,否則必會給大昭帶來更大的浩劫。”
宇文瑄冷哼一聲,“彗星消失?你的彗星就是朕的瑾妃吧?朕還真是沒有想到,瑾妃竟然都影響到象了!
渾監腿一陣打顫,“皇上,微臣不敢,只是象之數非人力可改,這是命定的呀!微臣有幸窺得機,自然要如實稟上,不敢有絲毫隱瞞!
“是嗎?你竟如此忠心?”
宇文瑄斜睨他一眼,自當年的帝位之爭后,他便再也不信什么象命定,認為不過都是些蠱惑人心之言。
但大昭皇族歷來看重象,他不能公然反對先祖,這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留著渾監這個職位,不想這廝在他這里不受重用,竟然倒戈了!
好,朕成全你。
宇文瑄冷冷的聲音從渾監頭頂傳來,“你身為渾監,竟然連破解之法都想不出來,朕要你有何用?”
對兩邊的侍衛努了努嘴,“渾監胡言亂語,蠱惑人心,又語出悖逆,行大逆不道之言,給朕拉下去!
渾監做夢都沒想到,今并非他的發達之日,而是他的死期。
大殿上走出一個渾身鎧甲面罩的侍衛,不由分讓人把渾監帶了下去,渾監不住地求饒,侍衛一著急就捂住了他的嘴,匆忙推了下去。
過了一刻鐘的功夫,侍衛火急火燎的跑進大殿,語氣怪怪的回稟道:“皇上饒命,微臣剛才一時手誤,把渾監給悶死了!
宇文瑄詫異的回過頭,打量了一眼底下的侍衛,侍衛露出的眼睛眨了眨,他會意,抬了抬手,“跟朕進來,朕告訴你如何處理。”
侍衛應了一聲,起身跟著去了后殿。
戴寧將頭上的頭盔面罩摘下來,一手抱著,躬身道:“微臣參見皇上。”
“唔!”宇文瑄看他一眼道:“朕沒想到你會進宮,可是查出了什么?”
戴寧垂首,“是,最先是皇上霸占了寧王的妻子,后來演變成皇上搶了自己的弟媳,再然后就成了這樣,流言是從宮里傳出去的,具體哪個宮里,臣不得而知。”
宇文瑄苦笑一聲,別戴寧不知道,就連他都不知道,若沒有那御花園的撞見,只怕也不會有什么流言,只可惜,那的人實在太多,他無從分辨,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皇上,依臣之見,謠言的來頭不需要查,重要的是如何消滅謠言和成功熬過這場災,流言只是個由頭,只怕這場災才是他們真正想要的!贝鲗幰谎郧兄幸。
“哼!正如你所言,他們也算是占盡時地利人和,且讓他們再得意一陣。盯緊那些蠢蠢欲動的人,若有異常,隨時來報!
“微臣遵旨!”
丞相府。
戴荃坐在書房里,聽到戴寧回來的聲音,讓人把他叫進了書房。
“寧兒,今日可是進宮了?”戴荃問道。
戴寧站在書桌前,恭敬的回道:“是的父親,兒子才從宮中出來!
戴荃點點頭,戴寧身份特殊,他做的事,戴荃向來是不會過問的,即便問了,他也是什么都不會。
戴寧今日卻不同,他心中有一事不明,急需向他父親討教,遂問道:“父親,兒子想向您討教,所謂人倫綱常,對于帝王與百姓來,有何不同?”
戴荃笑著捋了捋胡子,指了指他道:“你呀!慣會替你的主上討清白!
“請父親教導!”
戴荃看向他道:“明君賢臣,就是讓太下太平,四海昌盛,若有違背,或有異已之心,那也算不得明君賢臣,不過是亂臣賊子,趁勢而為罷了。若不是違背人倫大道,為父向來不會管那些江山美人,情有獨鐘的兒女私情,何苦自尋煩惱?”
戴寧明白了,這就是父親與自己的不同,他只顧及與朝政有關的,而自己到底顧念與宇文瑄一同長大的情分,所以會為他私底下的名聲著想。
想想也罷,宇文瑄到底是一國之君,事已鑄成,又能改變的了什么?更何況助紂為虐也有他戴寧的份兒,就是他親手把那美人送到宮里去的,罷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流言并沒有因為宇文瑄的怒而消散,反而愈演愈烈,從一開始宮人的私底下竊竊私語,到最后妃嬪們都公然談論此事,蘇瑾瑤一時成了禍國殃民的禍水紅顏,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后快。
這一早的請安,程華嫣眉頭緊皺坐在上首,從她出來到現在,到處都在談論蘇瑾瑤,即便與此無關,也要連帶著貶損幾句,盡難聽的話,潑盡臟水。
陸婉柔實在聽不得這些閑言碎語,借故離開長樂宮,信步到了重華宮。重華宮外有侍衛把守,大門緊閉,從外面看起來異常安靜。
“參見賢妃娘娘,皇上有旨,任何人都不能進重華宮!笔绦l道。
陸婉柔笑笑,“本宮不進去,本宮有事跟瑾妃,你去傳個話可好?”
侍衛撓了撓頭,皇上似乎沒有不可以傳話,顛顛兒的去了。
蘇瑾瑤一身淡紫色宮裝,包裹在白色兔毛斗篷里,緩緩來到了大門口,無視門口的侍衛,徑自走了出去。
“賢妃娘娘,妹妹有禮了!
相互行了禮,陸婉柔打量蘇瑾瑤幾眼,見她的目光溫和中又帶著疏離,心下覺得奇怪,就開口道:“妹妹,初次見面,姐姐沒有打擾妹妹吧?”
蘇瑾瑤淺淺一笑,“姐姐哪里的話,妹妹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倒是讓姐姐見笑了。”
陸婉柔心中的詫異更甚,這不是她認識的蘇瑾瑤,但她無意去管這些,她只想提醒她一些事情,就道:“妹妹,姐姐知道你還未曾真正侍奉皇上,既然如此,姐姐多一句,如果可以,就不要侍寢!
“姐姐,你的意思是?”蘇瑾瑤疑惑,這些,她已經聽到了太多流言蜚語,卻沒有一個人能告訴她句實話。
重華宮的太監走出來,看了看色,提醒了一句,“娘娘,您快進去吧!皇上眼看著就要散朝回來,若看到您在外頭,又要挨了!
“妹妹,記住姐姐的話,不要讓一切都無可挽回!
陸婉柔留下這句話,就匆匆忙忙離開了,她不能讓宇文瑄撞見,蘇瑾瑤或許不了解,但是宇文瑄一定了解她的私心。
蘇瑾瑤還想追問,身后的太監卻攔住她的去路,懇求道:“娘娘,快進去吧!”
“不,我不回去,我要去問個清楚,我要弄清楚,我到底是誰?”
蘇瑾瑤推開太監,向著外面瘋狂的跑去,她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日子,那些流言蜚語把她和宇文瑄重重圍住,她不要再被他藏在身后,她要把一切都弄個明白。
為了躲避身后太監和侍衛的阻攔,蘇瑾瑤沒頭沒腦的往外跑,穿過一重又一重宮宇,竟然誤打誤撞跑到了宣政殿。
早朝剛散,群臣三三兩兩的從宣政殿往外走,有人注意到了蘇瑾瑤,打量她幾眼,忍不住嘀咕道:“這就是那位瑾妃,當真是紅顏禍水啊!”
另一個搖頭嘆息,“是啊!這個時辰居然敢闖到宣政殿,唉!”
蘇瑾瑤迷茫的在人群中穿梭,她要找一個人。
斗篷突然被抓住,她被一股大力扯出了人群,扭頭一看,宇文灝神色復雜的看著她。
“王爺,我有話想問你!
宇文灝看看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這邊聚攏過來,看向她的目光有嘲諷、有不滿,還有幸災樂禍。
心臟一陣劇烈收縮,忍住心疼,宇文灝將她拉扯到更遠的地方,看周圍沒有人了,他冷著臉問道:“你想問什么?”
“他們都我曾經是你的王妃,我只想問問你,我到底是不是?”
“不是,你是南越國的郡主,是皇上的寵妃,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庇钗臑那宄商K瑾瑤分明看到他眼中的隱忍與哀傷。
蘇瑾瑤抿了抿嘴唇,喃喃道:“我醒來就在重華宮,不記得任何事和任何人,只有瑄哥哥對我最好,他我是他的瑾妃,我便以為他是我的唯一!
宇文灝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心疼,頓了頓,沉聲道:“他的沒錯,他才是你的夫君,你是他最鐘愛的女人,他也是你的摯愛!
蘇瑾瑤蹙起眉頭,“可是,可是我近來總是夢到你,你一直喚著瑾瑤,瑾瑤是誰?”
宇文灝一愣,難道她真的忘記了一切,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這幾個月來,她到底經歷了什么?
“七哥!”宇文泓含笑走來,一手扶在宇文灝的肩膀上,淡淡道:“該出宮了,再待下去,你就出不去了!
又轉向蘇瑾瑤,戲謔道:“居然跑到宣政殿來了,莫非又是翻墻么?”
宇文灝轉身離去,蘇瑾瑤還想去追,卻被宇文泓攔下來,彎腰湊到她臉前,壓低聲音道:“瑾妃,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封號為什么是瑾?回去問一問皇兄,比問寧王要有意思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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