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未亮,蘇無雙帶人駕著馬車去送蘇瑾瑤,宇文灝擔(dān)心自己去會讓慕容沖遷怒于她,只能讓蘇無雙去。 車廂里,蘇瑾瑤神情郁郁寡歡,她不知道這一夜的失蹤,慕容沖會怎樣,她很怕他會發(fā)火,不知從何時起,她開始懼怕他,明知他不會傷害自己,還是沒來由的心慌。 “瑾瑤,你的手很冷,你不舒服么?”蘇無雙握著她的手問道。 蘇瑾瑤搖搖頭,“沒有,大約是昨夜沒有睡好吧!” 蘇無雙嘆息一聲,看蘇瑾瑤眼下的烏青,知道她有孕的辛苦,忍不住想把好消息告訴她,“瑾瑤,你回去告訴慕容沖,宇文灝這便收兵了,他可以放心回去陪你生產(chǎn)了。” 蘇瑾瑤抬起頭看向他,眼中帶著疑惑,“這是宇文灝的?” 蘇無雙點(diǎn)點(diǎn)頭,好看的眉眼都帶著笑意,“自然是,他向來話算話,尤其是對你。” 蘇瑾瑤眼圈兒一紅,扭過頭不讓他看到,故作堅強(qiáng)的道:“代我謝謝宇文灝,他有此心,是下人之福。” 蘇無雙扭過她的身子,一字字道:“可你知道他是為了你。” 蘇瑾瑤想用手捂住耳朵,她不想聽,蘇無雙偏不讓,大手攥住她的一雙手,認(rèn)真的道:“瑾瑤,你聽我,慕容沖根本不是你的良人,他只想占有你,宇文灝不同,他才是你最好的歸宿,他是真的愛你。” 蘇瑾瑤痛苦地?fù)u了搖頭,“不要再了,我不想聽。” 蘇無雙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逼著她把話聽進(jìn)去,“你知不知道,他為了你給慕容沖運(yùn)功療傷,幾乎耗盡他的功力,他這么做,都是不想讓你難過,你到底明不明白?” 蘇瑾瑤怔住了,“你什么?” 蘇無雙放開她,平緩一下情緒,緩緩道:“你知道你舅舅為何突然答應(yīng)救慕容沖么?是宇文灝許下三年內(nèi)不得攻打東海,還要給東海十萬兩黃金,休戰(zhàn)書此刻就在程華胥手中。” 蘇瑾瑤的眼淚無聲的落下來,她以為是程華胥的勸,才讓舅舅心軟的,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幫她。 蘇無雙繼續(xù)道:“慕容沖傷勢極重,靠你舅舅根本救不了他,是宇文灝一起用內(nèi)力給他醫(yī)治的。你還記得那幾日他都不出門么?他是根本出不去,他怕你看出來,怕你擔(dān)心,因?yàn)樗麗勰悖圆蝗套屇汶y過。” 蘇瑾瑤緊緊的咬著下唇,眼淚順著下巴一滴滴落在衣襟上,為什么此時此刻要告訴她這些?她本已經(jīng)做了決定,為什么還要一次次的動搖她的心? 蘇無雙心疼的把蘇瑾瑤擁進(jìn)懷里,安撫她道:“哥哥這些不是為了讓你難過,是希望你看清自己的心,如果你依然愛他,就不要猶豫,如果你連一絲愛都沒有了,那我會讓他成全你。” 蘇瑾瑤的手放在了肚子上,一遍遍的撫著,她真的愛慕容沖嗎?愛!否則她不會有了他的孩子,也不會為他黯然神傷,可是宇文灝呢?那不僅僅是愛,那是刻骨銘心,是永遠(yuǎn)也取代不了的痛。 可是她必須回去,她必須給她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至于宇文灝,就讓他一直藏在那個地方吧! “哥哥,請你告訴他,讓他成全我。” 蘇瑾瑤道。 蘇無雙嘆息一聲,默默點(diǎn)頭,應(yīng)道:“好,我知道了。” 到了慕容沖的營地外,蘇無雙不便久留,與蘇瑾瑤道別,便轉(zhuǎn)頭離去。 蘇瑾瑤忐忑不安的走到慕容沖的營帳外,出乎意料的沒有聽到他的怒吼,她挑開簾子走了進(jìn)去,慕容沖看到她回來,有一瞬間的驚訝,很快就恢復(fù)平靜,打量她一眼問道:“去了哪里?我派了很多人去找你,卻沒有找到。” 蘇瑾瑤走到他身邊坐下,心翼翼的道:“夫君,我只是去了一趟別的地方,如今安然的回來了。” “別的地方?”慕容沖扭過頭看著她,嘴角的笑意味深長,“你倒是,是什么地方能讓你一夜未歸?” “我、我去見了我哥哥。”蘇瑾瑤盡量的自然些。 慕容沖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見你哥哥?你哥哥何時有了那么好的輕功,能將你憑空掠走?” 蘇瑾瑤一張臉兒變得煞白,想要辯解,慕容沖卻直接打斷她道:“你來這里除了幫我破陣,最主要是為了見宇文灝吧?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他的,還是程華胥的?” “什么?”蘇瑾瑤猛地看向他,眼中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夫君,你在什么?這是你和我的孩子。” 慕容沖一手攥住她的手腕,俊美的面容有些扭曲,“真的是我的?可我分明記得,我那段日子沒有碰過你,而你恰好去過東海,我近日得知,那幾宇文灝也去了東海,你,你到底是跟誰有的孩子?” “啪”一聲,慕容沖臉上挨了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一耳光。 蘇瑾瑤的手還在哆嗦,嘴唇也抑制不住的哆嗦起來,她從未想過他會懷疑肚子里的孩子,她一直以為他的冷落是因?yàn)樗辛松碓校圆砰_始尋花覓柳,卻不想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這個孩子。 “慕容沖,你真的不配,你不配做孩子的父親。” 慕容沖逼近她,眸中的紅血絲帶出幾分可怕的意味,冷冷的道:“我的確不配,是不是我該成全你和宇文灝,這樣才好讓你們一家團(tuán)聚?” 蘇瑾瑤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胸口悶得難受,哽咽道:“慕容沖,為何你總是這樣多變?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到底我該信哪一個?” 慕容沖努了努嘴,冷冷問道:“我只問一遍,孩子到底是宇文灝的還是程華胥的?” “既然你想知道,我便成全你,孩子是別人的,是一個野種,你滿意了嗎?”蘇瑾瑤嘶喊一聲,轉(zhuǎn)身出了營帳,她一刻也不想在他身邊待下去。 身后的營帳里一聲悶吼,“滾,帶著你的野種滾回宇文灝身邊,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蘇瑾瑤踉踉蹌蹌走到外面,呼吸都變得困難,腿一軟,扶著肚子癱坐在地上,到底為什么?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 越凌塵尋找了蘇瑾瑤一夜才回來,一進(jìn)營地就看到蘇瑾瑤挺著大肚子坐在地上,趕緊上前扶起她道:“娘娘,你去了哪里?我們找了一夜,還以為你失蹤了。” 蘇瑾瑤伸出手擦了擦眼淚,啞著嗓子道:“求你送我回宮,我不想在這里,我不想再看到他,送我走。” 越凌塵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從她蒼白的臉上能看出她很難過,也不敢再問,急忙點(diǎn)頭應(yīng)道:“好好好,我這便送你回去,你等我去套馬車。” 越凌塵得了慕容沖的許,和元朗一起先送蘇瑾瑤回去,一路上,蘇瑾瑤不言不語,著實(shí)把兩人嚇了一跳,幸好一路安然無恙的到了九瀛,倆人才敢送口氣。 蘇瑾瑤回到宮里的第十日,慕容沖才帶領(lǐng)大軍回來,他沒有如從前一樣,急匆匆的先去景仁宮看她,而是等到一月后才來。 那是一個黃昏,夕陽拉長了影子,蘇瑾瑤獨(dú)自坐在秋千下,望著已經(jīng)長出綠葉的梨花樹出神,開花結(jié)果,并未見得有多惹人愛。 聽到籬笆門響,她頭也不回,半靠在繩子上。身后有呼吸聲,一雙手從背后抱住她,慕容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溫柔卻帶著無盡的寒意,“告訴朕,宇文灝退兵,跟你肚子里的孩子有沒有關(guān)系?你失蹤的那一夜,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蘇瑾瑤心如刀割,長長的指甲掐進(jìn)手心,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又無力地睜開, “若是他的,你要怎樣?” 慕容沖瞇起了眸子,她這是承認(rèn)了?一手撫上她的脖頸,手漸漸收緊,“我那么愛你,為什么背叛?” 蘇瑾瑤閉上眼睛,眼淚無聲滑落,“我以為我可以得到真愛,我以為我可以回到從前,原來,我的一切幻想都是奢望,我終究是錯了。” 慕容沖咬了咬牙,手松開了她,“我不會為難你,你知道我愛你,可我不能容忍這個孩子,生下來,送出宮,至于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再離開這皇宮。” 淚水順著嘴角滲入口中,泛著無盡的苦澀,蘇瑾瑤緩緩道:“皇上,若有一日你錯了,你可會后悔?” “朕不會錯,朕是子,怎會有錯?” 蘇瑾瑤含笑不語,口中輕輕哼唱,“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似誰,淺情人不知。” 慕容沖的目光冷了冷,沒有再多一句,轉(zhuǎn)身離開。 蘇瑾瑤目送著他離去,手無力的伸向他的背影,可他終究沒有回頭,一步步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腹一陣絞痛傳來,蘇瑾瑤痛呼一聲,從秋千上滑落下來,一手撫上了腹,身下一股暖流涌出,血已經(jīng)染紅了衣裙。 柳兒聽到呼聲跑來,一眼看到蘇瑾瑤身下的血,驚呼出聲,“快來人,娘娘早產(chǎn)了,傳太醫(y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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