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閔汐帶著程璟珩從太和殿出來,悶悶不樂的往回走,方才見過慕容沖,他言語之間還是要她勸程華胥臣服,幾番服無果,只能先告退。 越凌塵帶著一隊侍衛巡邏,遠遠的看到閔汐行了一個禮,閔汐詫異的看著他,總覺得有些面熟,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才要離開,就聽身后的人叫住了她。 “娘娘,您不記得我了么?”越凌塵走上前問道。 閔汐仔細的打量了幾眼,驀地想起了他,險些驚呼出聲,看巡邏的人走遠了,才壓低聲音道:“你是跟著蘇姑娘逃跑的羽林校尉,越凌塵?” 越凌塵笑了笑,點頭道:“正是屬下,幾番周轉,不想在這里遇到娘娘! 看了一眼閔汐身旁的孩子,忍不住問道:“這是皇上的孩子么?” 閔汐點點頭,低頭看看程璟珩,一臉溫和的道:“他是大皇子璟珩,也是皇上如今唯一的兒子! 越凌塵神思憂慮,閔汐來宮中已久,他早已聽聞她的困境。東海戰敗,他心中也無法平靜,到底他還是東海的人,縱然慕容沖沒有薄待他,他也不想對不起自己的舊主。 看四下無人,越凌塵突然湊近閔汐。低聲問道:“娘娘可想回東海?” 這問題問的突兀,加上越凌塵如今是慕容沖的貼身侍衛,閔汐雖然想離開南越,卻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信他。 越凌塵自然明白她的顧慮,坦然道:“娘娘有顧慮是應該的,此事倒也不急,若您想好了,凌塵愿助一臂之力! 閔汐咬了咬下唇,最壞的后果也不過是被慕容沖抓回來,左右他不會在這個時候撕破臉皮,不如就賭一次。 “好,我信你,我想帶著珩兒回東海,希望你幫我。” 越凌塵會心一笑,應下了她,“三日之后是我值夜,娘娘請準備好。” 閔汐矮身行了個大禮,“多謝將軍。” 蘇瑾瑤夜里做了一個噩夢,夢里的越凌塵一身是血,口鼻中都在淌血,匍匐在地上痛苦地向她呼救,她努力的跑過去救他,卻始終到不了他身邊,眼睜睜看著他死在自己跟前。 “越凌塵!”蘇瑾瑤驚呼一聲,猛地坐起了身子,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 宇文灝感覺到她的動靜,坐起了身,一手撫著她的后背,柔聲安慰她,“瑾瑤莫怕,夫君在這里,夫君在這里! 蘇瑾瑤心口像被堵住了一樣,夢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實,真實到讓她害怕,她此時懊悔至極,抽泣著道:“我不該留下越凌塵一個人在南越,慕容沖向來心狠,一定不會容下他的。” 宇文灝扳過她的身子,溫柔的拭去她的眼淚,抵上她的額頭道:“瑾瑤,你若信我,明日一早我讓金給玄甲軍送消息出去,讓他們設法將越凌塵從慕容沖身邊救出來,越凌塵也是有功夫在身的,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蘇瑾瑤哽咽著點頭,“好,我信你!你一定要救出他,否則我寢食難安。” “好,我一定會的,這些玄甲軍都是我親自選的,他們的能力我絕對相信,一定會救出他的,你放心! 宇文灝撫了撫她的臉兒,觸手的感覺讓他舍不得放手,一路下滑到她的鎖骨,俯身就要吻她,蘇瑾瑤驚覺他的動作,一把將他推開,下意識的攥緊了領口。 “宇文灝,你好只是暖床,莫非要食言么?” 宇文灝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嬉笑道:“我看你不開心,想哄哄你而已。我不食言,在你同意之前,絕不再動手動腳!边怕她不信,躺平蓋住了被子,一動也不動。 蘇瑾瑤半信半疑,還是將被子挪了挪,心道:改日定要給他下一劑猛藥,讓他難受個夠。 三日后的深夜,越凌塵和閔汐化裝成太監,抬著一只蓋子上抹了糞便的木桶,緩緩向城門走去。 城門的守衛正在打盹兒,聽到腳步聲,睜開了眼睛,警覺的看著來人,看到是兩個太監,居高臨下的喝問道:“什么人?深更半夜要去哪里?” 越凌塵捏住嗓子,學著太監的樣子道:“兵大哥,這是宮里主子的夜香,主子實在受不得這股子味道,讓半夜抬了去! 守衛一聽這話,又忽的聞到一股惡臭,雖心里犯嘀咕,還是給他開了門,還不忘叮囑道:“快去快回,否則宮門下鑰,你們便在外頭過夜吧!” 越凌塵急忙應道:“是是是,多謝大哥,我們去去便回! 一路緊張的出了宮門,越凌塵和閔汐抬著木桶一陣跑,確定沒有人能追上來,這才趕緊放下了木桶,將里頭的程璟珩抱了出來,孩子在里頭憋壞了,一個勁兒的喘氣。 越凌塵將他抱在懷里,拉著閔汐又是一陣跑,一口氣跑出幾里路,才看到路邊的樹林里停著一輛馬車,是他早已備好的。當即把孩子放進馬車里,把閔汐也扶了上去,縱身躍上馬車,揚鞭狂奔而去。 不知道跑了多少里,眼看著都要亮了,估摸著宮里的人追不上了,越凌塵松了口氣,想叫閔汐和程璟珩下來歇一歇。 還沒掀開轎廂的簾子,猛聽的身后一陣風聲掠來,越凌塵下意識的護住了轎廂,謹慎的盯著四周。 兩道身影飛速掠來,一前一后落在馬車附近,前頭的人一聲冷笑,昂聲道:“凌塵,枉主上對你費心提拔,你竟敢背叛,你可對的起他?” 越凌塵認出是元澈,心中一涼,不用想,后頭的一定是元朗,單一個元澈他或許能應付,加上元朗,他絕不是對手。 “元澈大哥,我知道皇上對我的期望,可我畢竟是東海國人,我不能看著東海的皇子被困而不聞不問,我已經背棄了舊主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元澈并不聽他的解釋,背叛就是背叛,這是慕容沖決不能容忍的,也是他不能容忍的,身形一閃,掌勢就到了越凌塵跟前。 越凌塵飛身躍下馬車,躲過了這一殺招,元澈再攻,他依舊閃躲,直到三招過后,越凌塵吼了一聲,“元澈大哥,之前的三招是感謝你對我的教導,此后,我便只能對我的舊主盡責了! 元澈瞇起了眸子,忍不住夸贊一聲,“好子,我沒有白教你,我也不會再留情,你自求多福吧!” 兩人交手數招,越凌塵勉強和元澈打了個平手,元澈也看出他已經盡力了,不想再與他糾纏,返身退了回去。身后的元朗會意,迎勢而上。 越凌塵與元澈打平手尚且吃力,自然不是元朗的對手,不過幾招就被他打下來,身子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五臟六腑攪拌一樣的疼,再也站不起身。 元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冷道:“凌塵,你我本是兄弟,你背叛皇上,就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就拿你的命,給皇上一個交代吧!”揮掌就要劈下。 “住手!”馬車里的閔汐吼出一句,瘋了一樣跑出來,跑過去護在了越凌塵跟前,哀求道:“元朗,越凌塵是被我逼迫的,你也知道我是東海的閔妃,又是南越大將軍的女兒,他不敢不從,你留他一命,我跟你回去! 越凌車扯了扯她的衣袖,將她拉開,匍匐到元朗跟前,氣息微弱的道:“不要為難她,她只是一個女子,我知道你的使命,你殺了我,放過她們母子! 元朗咬了咬牙,恨恨的罵了一句,“你還有沒有骨氣?程華胥到底給了你什么,要你如此為他賣命?” 越凌塵嘴角泛起一絲苦澀,“這是我欠他的,本就該償還! 元朗怒從中來,一腳踢在越凌塵腰間,生生將他踢出丈遠,越凌塵掙扎了一下,徹底癱倒在地上。閔汐早已淚流滿面,她沒想到自己這一次賭,賠上的竟是別人的性命。 “元朗,我求求你,我以閔大將軍女兒的身份求你,不要殺他,我跟你回去,我和珩兒都跟你回去,放過他!遍h汐抓著元朗的衣角,苦苦哀求。 元朗自不敢為難閔汐,伸手將她拉開,口中道:“閔妃娘娘,就算您跟我回去,越凌塵也必須要死,您素知皇上的心思,他絕不容忍別人對他的背叛! 閔汐眼見越凌塵性命不保,狠了狠心,昂聲道:“我用一個消息做交換,換他一條活路,事關南越皇后的下落,就算皇上知道也不會怪你的,如何?” 元朗和元澈對視了一眼,事關蘇瑾瑤,他不敢做決定,元澈走上前,思忖著問道:“閔汐姐,她的事可不能開玩笑,你的話可當真?” 閔汐點頭,信誓旦旦的道:“我保證,左右我是要跟你們回去的,若我的消息有假,皇上有的是機會處置我! “好,我答應你,不再對越凌塵下手,不過,是死是活,便聽由命了!痹旱,他能做的,只有這些。 閔汐看了看一動不動的越凌塵,心中沒有十分的把握,但有一分希望也值得一試,更何況是一條命,咬了咬唇,豁出去了,“蘇瑾瑤就在涯洲島,你們之前派人尋找未果,是因為有人阻攔了消息。你和元朗可以親自去,想來無人能攔得住你們,定能找到她! 元澈雖不能完全相信,但既然答應了她,自然不能反悔,左右越凌塵活得希望渺茫,便點了點頭,示意元朗道:“將閔妃送到馬車上,和皇子一起帶回宮里! 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越凌塵,搖頭嘆道:“就當沒這個兄弟,是死是活都與我們無關了! 閔汐臨走之前從頭上摘下一支釵子,跑過去塞到了越凌塵手中,有了這釵子,看到他的人或許能救他一命。 馬車順著來的方向返回去,閔汐在馬車里抱緊了程璟珩,前路兇險,她不能再一意孤行,她必須走好每一步,保護好每一個她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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