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一早,蘇瑾瑤和宇文灝坐在桌邊吃著早飯,蘇瑾瑤渾身酸疼的厲害,宇文灝倒好,沒事人一樣,甚至更精神了。 “真是奇怪!都不會累么?”蘇瑾瑤暗暗腹誹,抬頭對上宇文灝的目光,似被看穿了心事一般,臉上又是一熱,連忙低頭吃飯。 宇文灝俊臉含著笑意,放下了手上的碗,手肘支在桌邊,側頭打量蘇瑾瑤,悠閑的姿態,看上去更加迷人,嘴唇動了動,好聽的聲音輕飄飄的傳到蘇瑾瑤耳朵里,“是覺得夫君越來越好看,還是覺得夫君體力越來越好?我的瑾瑤,害羞起來,越發讓人愛不釋手。”著話,伸出一只手勾蘇瑾瑤的下巴,讓她抬起頭看著自己。 蘇瑾瑤羞愧的無地自容,臉上飛起一片俏紅,扭過頭去,用袖子遮住了臉,好一會子才緩和過來,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害羞,低聲道:“夫君,那一日你到太子,我想,這次得勝還朝以后,不如把皇后娘娘放出來吧!” 宇文灝收回了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哼聲道:“皇后可不是安于被困之人,你放心,或許,無須你多言,她便自己找出路了呢!” 宇文灝這幾日隱隱揣測,后方糧草遲遲未到,怕與皇后脫不了干系,他最得力的將士和肱股之臣都調來了戰場,后方握有兵馬的只有慶國公和幾位侯爺,距離朝堂最近的,又只有慶國公,皇后怎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他出征前就在自己心里下了一盤賭注,賭太子之位和皇后之位,若皇后一意孤行,太子留,皇后殺;若皇后肯安分守己,就算日后太子之位保不住,她這個皇后之位也能安穩無虞,太子至少也能有個親王的尊位,怕就怕…… 宇文灝完這句別有深意的話后,就陷入了沉默,蘇瑾瑤側頭去打量他,就見他一雙溫和的眸子,此刻已凝起寒霜,暗暗吃驚,思量著自己到底那句話錯了。 把早起過的話前前后后都思索了一遍,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莫非是替皇后求情,惹他不高興了? 想了想,蘇瑾瑤決定還是先哄他消了氣再,緩和了聲音道:“夫君,這樣的事情,夫君自有定奪,自然無須我多言,我只是不想夫君還朝后,還為此事憂心而已。” “嗯!什么?”宇文灝回過神來,料她是誤會了話里的意思,哪里舍得讓她心翼翼為自己開解,笑了笑,俯身將她擁進懷里,下巴磨蹭著她的頭頂,親昵的道:“想什么呢!你為我著想,我高興還來不及,巴不得你多幾句。” 低頭覷了一眼蘇瑾瑤的神色,她總算露出了笑容,宇文灝大手攏在她后腦上,語重心長的道:“你知道嗎?我很想讓你給我生一個兒子,這樣,我的江山就后繼有人了。” 蘇瑾瑤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好像有什么東西抵在她脊椎上,讓她彎不下腰一樣,目光晃了晃,遲疑著道:“夫君,你已經有太子了,怎么還……” 宇文灝大手在她后背上溫柔的撫摸,想讓她放松一些,半瞇起眸子,語聲溫柔卻語氣堅定的道:“太子,可立就可廢,他的母后若不能為后宮表率,他自然也登不得這皇位,我會選更有能力的人,承繼我的江山。” 蘇瑾瑤皺了皺臉兒,十分不情愿的道:“那你怎么就知道我會生一個兒子,又怎么知道他有能力呢?皇后雖不賢,太子卻并非庸才,換一個人未必比他更好。” 宇文灝笑容曖昧,貼在她耳邊道:“我自然不敢確定一次就能生個兒子,不過,我們有的是機會,多生幾個,總會有。至于能力么!有我這個優秀的父皇親自教導,他還能差得了?” 蘇瑾瑤為他的偏心著實不滿,瞪了他一眼,嗔道:“哪兒有這樣的父皇,一味的寵溺一個,冷落另一個,若真如此,我偏不給你生兒子,不生最好。” 宇文灝抬手在她腰上撓了幾下,惹的她不停地扭著身子笑,宇文灝便隨著她笑,吃吃笑道:“這還由得了你,大不了,我一次次耍無賴,你這個分量,能奈我何?” 蘇瑾瑤停下與他的嬉笑打鬧,手攥住他的衣襟,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夫君,平心而論,若真能為你誕下子嗣,我并不希望夫君對他寄予厚望,我只希望他找一個心愛的女子,平安快活的過完一生,不要再像你我這樣,歷經波折。” 宇文灝面上閃過復雜的神色,他自然是希望有一個優秀的人能繼承他的皇位,守好他打下的基業,可從感情上,自私一點,蘇瑾瑤的愿望也曾是他的愿望,和心愛的人攜手一生,才是這世間最幸福的事,只這幸福,來之不易。 “如果這愿望能實現自然好,實在困難,我們便生兩個兒子,一個繼承皇位,一個逍遙人生,如何?”宇文灝在蘇瑾瑤頸間磨蹭,齒縫里擠出這就話。 蘇瑾瑤頓時氣餒,來去,他還是打算讓她的孩子接過這重擔,手滑到腹上,不知道這肚子是不是一早知道了他的想法,被他這想法給嚇到了,始終平坦如初,哎!真是半點不由人。 吃過早飯,宇文灝在房中打坐調息,蘇瑾瑤照舊去了黃客帳子里,繼續幫著磨藥。 才磨了一槽的藥粉,宇文姌就來了,笑盈盈的拜倒在蘇瑾瑤面前,啟唇道:“見過七嫂,我來拿些藥粉和藥膏,帳子里的用完了。” 蘇瑾瑤知道是要給程華胥用的,著便動身去后頭的盒子里拿,“你等一下,我這便取來給你!” “咦?”蘇瑾瑤一打開盒子,就發出一聲疑問,“這藥膏怎么只剩這么幾盒兒了?” 忙碌的黃客走了過來,打量了一眼盒子里為數不多的藥膏,皺眉道:“這幾日就顧著磨藥、制藥,都顧不得去采藥,三七用完了,就連白茅草都不多了,真是惱人。” “還能用幾?”蘇瑾瑤手上拿起一盒藥膏,仰頭問道。 黃客闔上蓋子,手肘支在上頭,輕輕搖了搖頭,“若三日后傷兵不多,倒還可以撐幾,若還像上次一樣,最多五,便一絲都不剩了。” 蘇瑾瑤把手上的藥膏放在鼻端嗅了嗅,濃厚的藥味兒傳來,讓人無端的舒心,好像這藥膏一到,受傷的人就能好,不必再等待傷口愈合的痛苦似的。 “師兄,不如明日去一趟后山,凌州和九瀛這地方盛產藥材,找些止血的藥材還是不難的。”蘇瑾瑤道。 黃客深覺不妥,推著她往外走,他本想等凌風和越凌塵傷好了,讓他們陪著去,又一想,蘇瑾瑤若知道了凌風的傷,勢必要追問,那宇文灝他們夜出的事就瞞不住了,只好改了口,“這個時候不能單獨出去,師傅也不能陪我們去,再等幾,等有人得了空,再讓他們帶我們去。” “哦!好吧!”蘇瑾瑤倒沒有多想,走過去把藥膏遞給了宇文姌,她收了藥膏,福了福,兀自離去。 宇文姌回到帳子里,程華胥已經脫好衣服等在床上了,每日里固定時辰換藥,他都已經習慣了。 “皇上如今越發自覺了,都不必臣妾親手侍奉了。”宇文姌覺得他這樣的心性很可愛,忍不住開口打趣,順手擰開盒蓋子,手指挑起了一塊藥膏,作勢要給他涂抹。 程華胥用手背墊著下巴,束起的長發隨著嘴巴的開合抖動,“丫頭,敢尋我的開心了,等我傷好了,看我怎么罰你!” 宇文姌一下子愣住了,沾了藥膏的手就停在了他后背的上空,心中的涼意一陣寒似一陣,像是數九里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痛心徹骨的涼,他這樣的口吻,莫非以為來的是蘇瑾瑤? “皇上,臣妾是姌淑儀,您可知道?”不死心,出的話也木怔怔的。 程華胥并未回頭,喉嚨里發出一聲古怪的笑,“我知道!否則我在跟誰話?嗯?” 宇文姌心潮澎湃,一下子冷透,又一下子熱透,像被人扔向了高空,又隨著云彩輕飄飄的落下來,渾身不出的舒爽愜意,他沒有自稱“朕”,他如此溫和的和她開著玩笑,她本以為,這種幸福是不屬于她的。 程華胥等了好一陣子,都不見藥膏抹上后背,扭過頭看看,宇文姌正在發呆,程華胥笑笑,突然使壞,“嗷”了一嗓子。 宇文姌嚇得手一抖,手上勾著的一塊藥膏就抖了下來,正好掉在程華胥大腿根上,她急忙彎腰去挑起來,卻在觸到他肌肉結實的大腿時,臉上一燙,又窘又羞,倒好似存心勾引他似的。 “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有意的,臣妾只是一不心。”宇文姌急聲解釋道。 程華胥被她又羞又急的樣子逗笑了,拍了拍床板,吃吃笑道:“好啦!那么緊張做什么?快,把藥給換了,否則我都要凍死了。” 宇文姌喜極而泣,重重的點了點頭,“嗯!”手再次挑起一塊藥膏,溫柔的為他涂抹起來。 “皇上,您今日很不一樣,您會不會以后都對臣妾這樣好?這樣溫和?” “我會,你一向妥帖,我自然也會好好待你,答應你的,便會做到。” 宇文姌手上的動作不知不覺放慢,享受著這與他肌膚相親的溫暖時刻,帳子里點著松香,清冽微苦,卻蓋不住她心里的甜,這份甜來之不易,她要好好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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