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一晃就過去了。 墨軒與雀兒和玲兒的雙修暫且告一段落。 雀兒和玲兒羞答答地正式拜見了孔玲和墨雀兒姐姐,真正成為了一家人。 新婚燕爾,最是濃情蜜意,雀兒和玲兒卻也知道本體在的時候,作為分身必須克制,最關鍵的一步已經走了出去,來日方長,以后機會多得是,不必急在這一時。 娃們絞盡腦汁,不少聰明的都猜到了跟腳有關系,終究還是沒有誰能夠想到正確答案。 時限已過,娃們也只能唉聲嘆氣著詢問大人。 可大人們都是支支吾吾,這些里面他們也沒少想,也沒能猜得出來。 娃們見大人們這么不給力,便只能四處奔波,詢問答案。 偏偏聰明絕頂的鐵蛋、二娃子他們又在閉關了,他們肯定能夠解答出來。 最后,娃們問到了墨石、墨、墨竹這些墨家老祖宗。 老祖宗們都是樂呵呵一笑,并不急著揭曉謎底,都開始給娃們講故事。 墨石清了清嗓子,讓娃們都安靜下來,這便開始講述。 曾經,墨家只是一個家族,家里實在沒額外的屋子居住,村里也擠不下了,十五歲的墨石與弟弟墨土只能背井離鄉,來到明玉縣的浣溪村尋求發展。 打拼十年,兄弟倆終于攢夠錢在河邊建造了一間院。 墨石終于娶到了老婆,有了兩個兒子,墨和墨地。 后來長子墨迎娶了蔣笛、蔣簫姐妹花,次子墨地就只能打光棍。 打光棍對于娃們還真就是一個極其陌生的詞語,現如今,墨家的娃還沒有出生呢,就有無數人眼巴巴盯著想要結成娃娃親。當年墨家一百歲光棍就一抓一把,可墨家現今除了修仙者例外,就沒有二十歲以上的光棍! 重點不是這個,墨石也就沒有過多解釋,繼續講述。 之后蔣笛生育了墨竹,蔣簫緊跟著也生育了墨軒。 墨竹是哥哥,墨軒弟弟哥哥,哥倆長大些了,都想要去初學堂念書,可墨家窮啊,最多只能拿出一份學費。最終哥哥含淚把這寶貴的機會讓給了弟弟。 娃們都是聽得怔怔,墨家靈島的初學堂足足有十八間,完全就是義務教育的性質,全部免費的呀! 就有娃問了,當初初學堂的學費就那么貴呀? 墨石呵呵一笑,道:“就拿你們現在每吃的早飯來吧,一碗靈米粥,一個靈面包子,外加半只糖醋靈果。” 娃們茫茫然眨眨眼,對啊,我們每早上都是這樣吃的啊,靈米粥有的時候會是銀耳粥、八寶粥等,靈面包子一一個花樣,清甜香脆可口的靈果也是換著吃,很稀松平常呀,過節的時候吃得就更加好了。 我們的早飯到底怎么了呀? 墨石長嘆一聲,揭開謎底:“就你們現在吃的這一頓早飯,就能供當初墨軒和墨竹一起去初學堂念一年的書。” 呃……娃們集體傻眼了,神馬?!不是吧,就這么一頓早飯,就可以讓哥倆去念書!這……這怎么整的,難道咱們墨家當初連這么一頓普通早飯的錢都只能湊齊一半? 娃雖然都知道墨家當初很窮,卻怎么也想不到竟然窮到了這等地步!他們實在是無法想象,咱們隨隨便便吃得一頓早飯,就能讓墨軒老祖和墨竹老祖一起去念書,可偏偏大家都知道,就只有墨軒老祖去念書了,墨竹老祖則是只能留在家里幫忙種田。 墨石繼續講述當初墨軒年初學堂的經歷。 蒙蒙亮,墨軒媽媽蔣簫就把墨軒從暖烘烘的被窩里揪起來,給他套上衣服,洗把臉,書包和水壺往脖子上一掛,懷里塞一個大白饅頭,手里再塞一個大白饅頭,就往屋外一推。 娃們你看我,我看你,蒙蒙亮就要起來么,為啥啊,咱們可都是不睡到太陽曬屁股是絕對不會起床的。 大白饅頭又是什么?竟然什么餡都沒有,就是最低廉的面粉制作成的饅頭,娃們這輩子還真就沒吃過。 墨石樂呵呵一笑,那明兒早上就給你們嘗嘗,一人一只大白饅頭,誰敢不吃光浪費糧食,可是要打屁屁的哦! 娃們木木應了下來,老祖宗,您還是趕緊講故事吧。 寒風一吹,墨軒一哆嗦,這才徹底醒了過來。一邊啃著手里大白饅頭,一邊步行前往縣里的初學堂。不遠,也就不到十公里。 十……十公里?娃們茫茫然眨眨眼,自己家到初學堂也就幾百步吧,離得最遠的能有五百米么?靈島十八間初學堂全都是散落地建設在靈島十八個村落居中位置,為的就是方便娃們上下學。 娃們掰手指算了算,十公里是足足二十個五百米,那也太遠了吧,不過通過傳送陣轉眼就能到。咱們去海邊游樂場大多都得通過傳送陣,畢竟墨家靈島實在太大了。 墨石好笑地搖搖頭,那時候哪來傳送陣啊,別是浣溪村了,明玉縣都還沒有呢! 娃們全都震驚了,沒有傳送陣,那可怎么去呀? 墨石聳聳肩,能怎么去,當然是用兩條腿走著去了,走啊走,走啊走,一般走得快一個時辰就可以到了。 呃……娃們全都震驚,一個時辰?!咱們上午在初學堂里念書時間也就一個時辰呀,竟然全都得用來走路?這…… 墨石哼哼道,這算啥啊,當年比墨家離得還要遠的多得是,需要走兩個時辰的都有! 明玉縣設立的初學堂可不是你們現在念的初學堂,嘻嘻哈哈,一點規矩都沒有。遲到早退、開差、答不出題,就一個字——打! 講桌上放著一根兩指闊的竹板,這就是戒尺,由兩片竹木制成。 兩木一仰一俯。仰者在下,長七寸六分、厚六分、濶一寸分馀,下面四邊有縷面。俯者在上,長七寸四分、厚五分馀、濶一寸,上面四邊有縷面。上木正中豎安木鈕一只,鈕長二寸五分、高七分,捉鈕敲擊下木。 墨軒當年沒大沒的,可沒少嘗戒尺的滋味兒,啪一聲,掌心頓時火辣辣一片,只一下就得齜牙咧嘴疼好久。 一次墨軒背誦道典,結果半本書背下來,右手掌就被打得發腫,有半寸高,向燈光中一照竟是通亮,半個月才消腫。 老師的戒尺一個月就得打斷三根! 娃們全都嚇得一縮脖子,不敢想象那光景,他們除了調皮搗蛋時偶爾被家長打屁股,還真就不知道戒尺為何物。 墨石繼續講述,墨軒一路步行,運氣好的話能遇到同學,結伴同行,聊聊,走路也就不覺得那么漫長了。 到了初學堂,上午跟著劉老師后面朗讀道典,再聽劉老師講解涵義;中午就著水壺里的涼開水吃掉懷里已經僵硬的大白饅頭,趴桌上睡一會兒;下午在沙盆里練字寫文章。 然后放學回家,同學們歡歡喜喜結伴而行,遇著岔路,人就漸漸的少了,最后只剩下墨軒一人。 起早貪黑,頭懸梁錐刺股,風里來雨里去,連續十年如此。 娃們不是沒有聽過墨軒老祖上學故事,卻也只聽過寥寥幾句,只知道墨軒老祖當年很苦,卻是不知道竟然是這樣的苦! 十年吶!都得起早貪黑,風雨無阻!娃們實在無法想象。 墨石回歸了正題,道:“所以呢,你們問我的那條題目,我們這些老人一想就能猜到了。” 答案究竟是啥?娃們全都眼巴巴地看著墨石,咱們實在猜不出來啊! 墨石嘿嘿一笑,道:“你們猜不出來并不奇怪,就你們這嬌生慣養的,別是舊衣服舊鞋了,半新的幾乎都沒有穿過。” 到底是啥啊,老祖宗您別老是繞彎子,倒是快呀! 墨石抬起右腳,對著娃們轉悠著腳丫子,道:“鞋底破了。” 哈?老祖宗你鞋底沒破呀?分明還是好好的呀! 等下!娃們都不笨,很快就想明白了,哎呀,原來是鞋底破了! 不知地知,你不知我知!可不就是鞋底破了么! 原來是這樣啊,咱們的鞋底這真就從沒有破過,難怪死活想不出來啊! 不過……鞋底怎么會破的?娃們想不出來。 墨石無語地搖搖頭,道:“走路走太多,鞋底就破了唄。” 娃們怔怔看著厚厚的千層底,走破了?這得走多少路才能走得破呀? 墨石唏噓道:“過去的布鞋哪舍得用現在這么多布呀,最多只有你們穿的三分之一厚吧,墨軒一個月上下學,差不多就得走破一雙鞋,補一下換個鞋底繼續穿。” 娃們依舊無法想象,幾個精力過剩的娃專程跑步,一下來繞著靈島跑了半圈,氣喘吁吁地看看鞋底,好吧,壓根就被磨掉多少! 今兒娃們都算是好好地上了一課,知道當初墨家是多么的不容易了! 次日,清晨。 因著墨石的吩咐,墨家早飯改為清一色的大白饅頭外加一碗白開水。 娃們見著白乎乎的大白饅頭還挺歡喜,這就是傳中的大白饅頭啊。哎呀,好燙,娃們呼呼吹著氣,輕輕咬一口,唔,軟乎乎的,還不錯嘛,我們還是能吃苦的嘛! 娃們張開大嘴嗚啊嗚啊咬了起來,沒一會兒就口干舌燥,喝口水,哎呀,這是什么水,怎么一點味道都沒有的?跟平常喝得清甜可口的靈水相差太遠了!不過口渴得厲害,喝吧! 咬啊咬,娃們就吃下了半個饅頭,然后……娃們看著手里實心的大白饅頭,就有些不知道該從何下口了。 想起墨石老祖宗的,吃不光就要打屁股,娃只能繼續吃,越吃越難以下咽,擠眉弄眼伸著脖子就著白開水吃一口喝一口,一口一下口地往下咽。 好難吃的!一點的味道都沒有,這怎么吃啊! 大人們普遍還好,最后幾大口一咬,一口氣把剩余的全部咽了下去,再喝幾口水,緩過了氣兒。乖乖,當初墨軒老祖當初就是這么過來的么?而且,這還是吃得算是好了的,其他族人都還吃不起大白饅頭呢! 這就是當年么!大人們百感交集,不由想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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