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到三四月份,都是青山郡郡守大人最忙碌的時候,因為在五月初一這一,青山郡一年一度的茶會就會舉行。 董明敬需要在茶會上,選出當(dāng)年的茶王,然后將之運送到千里之外的朝。 但是現(xiàn)在三月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四月即將來臨,關(guān)于今年的茶會,董明敬心中實在是一點底都沒有。 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青山郡最大的地主莫懷仁,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到郡守府報備。 要知道,每一年的茶會,這其中的利潤,可是相當(dāng)可觀的,要是自己推薦的茶葉被選中了,整個朝一年的貢茶生意,都會讓一個地主變成一個大財閥。 董明敬今年四十多歲,可以是年富力強,只是被派到青山郡,不過是被敵對勢力所打壓。 他一臉儒雅,根本不像是曾經(jīng)掌兵二十萬,殺得鄰國大軍聞風(fēng)喪膽的董匹夫。 相反,董明敬,可是號稱朝三大儒將之一,手中的力量,根本不可覷。 送走了今接見的最后一個地主,才抬起早就涼透的茶水喝了一口,長長的嘆了口氣,問身邊的師爺?shù)溃骸邦櫪希疫沒來?” 被董明敬稱作顧老的人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看起來跟普通的老頭差不多,甚至臉上的老人斑都要更加明顯一些,聽到郡守大人的詢問,輕輕轉(zhuǎn)動了一下有些渾濁的雙眼,最后微微抱拳,道:“沒。” 對于師爺?shù)倪@個可以是敷衍的回答,董明敬卻是微微點頭,道:“顧老也忙碌了一,早點回去休息吧,那莫懷仁既然不來,今年的......” “莫府莫鱗到!” 門外一聲報名傳來,原本打算起身的董明敬和老師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待一絲詫異:“這莫老匹夫,怎么把這條毒蛇給派來了?” 當(dāng)下,兩人都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董明敬正襟危坐,老師爺則是垂手站在董明敬的身后,看起來像是師爺幕僚,實則像是保衛(wèi)。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只見到一個瘦骨嶙峋的青年走了進來,一頭亂糟糟的長發(fā),胡亂的披在肩上,身上的衣衫,更是破破爛爛,就是剛從哪座山里走出來一般。 這就莫家四毒蛇之一的響尾蛇莫鱗! 莫鱗看起來普普通通,但是一雙眼睛,卻是讓人有些不寒而栗,不過董明敬像是沒看到莫鱗冰冷的眼神,而是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道:“原來是莫鱗,快請坐。” 莫鱗既沒有行禮,也沒有落座,而是有些隨意抱拳,道:“我家叔叔讓我來跟郡守大人一聲,今年的茶會,我莫家照常舉行,還希望郡守大人給個名額。” 對于莫鱗敷衍的舉動,董明敬不僅沒有絲毫生氣,反而笑著道:“茶會有莫家參與,那肯定精彩萬分,想來今年朝堂諸公,一定能夠品嘗到我青山郡最好的新茶了。” 莫鱗抱拳,道:“既然消息已經(jīng)帶到,那在下就告辭了。” “不送。” 等莫鱗離開之后,董明敬才收斂臉上的笑意,對身后的顧老道:“顧老,你怎么看?” 顧老不知何時緊繃的身體慢慢的松懈下來,再次給人一種遲暮的模樣,他微微瞇著眼睛,沙啞著聲音道:“既然大人心中有了決斷,還需要我這個老頭子提什么建議。” 董明敬啞然失笑,道:“這不是想要聽聽您老有什么好的建議嘛。只是......”董明敬的眸光閃動了一下,像是詢問又像是自語的道:“前不久莫家對茶山兩寨的大動作,不知道有何深意。” ...... 林逸凡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同樣是在距離書院不遠(yuǎn)的地方,他搖頭苦笑,看了一眼色,原來都大亮了。 在山中的時候,還漫星斗,此刻已然大亮,看來前山和后山的這一段距離,并不短。 離開了一夜,然然這丫頭肯定擔(dān)心極了吧。 林逸凡快步書院走去,原本以為能夠看到學(xué)生們在院子里打鬧,或者是看到然然站在門口張望,只是都沒有。 整個書院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一點聲音。 林逸凡詫異的道:“這些家伙,不會是集體翹課了吧?” 只是,當(dāng)林逸凡走進院子,看到雜亂的學(xué)堂和被翻動得亂七八糟的房間的時候,整個人先是一愣,隨即臉色大變。 他走遍了每個房間,房間里都亂糟糟的,甚至有些墻體都被直接拆了下來,特別是他的書房,連地面都被翻找了一遍,就像是有人在這里尋找著什么東西一般。 甚至那塊寫著茶山書院的牌子,也都破成了兩塊,被隨意的丟在地上,上面全是腳印。 尋找了一遍,林逸凡才確定一個難以接受卻不得不接受的現(xiàn)實,那就是整座茶山上,一個人都沒有。 包括那永遠(yuǎn)不會停歇的山歌。 如今正是采茶的季節(jié),不可能沒人采茶,只要有人采茶,就少不了采茶歌。 林逸凡整個人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彎腰將茶山書院的兩塊牌子撿了起來。只是那寫著茶山兩個字的牌子,咔嚓一聲,直接碎裂開來,只有書院兩個字牌子還完好無缺。 “有人來了。” 這塊牌子入手極重,沒等林逸凡認(rèn)真檢查,腦海中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正是神出鬼沒的慕長歌。 林逸凡將身體藏在院中的一棵樹后,屏住呼吸,讓整個人像是融入到周圍的環(huán)境中。 如今的林逸凡,已經(jīng)是化氣境的修道者,雖然力量還比不上張凌,但是他的身體各方面的素質(zhì),已經(jīng)比張凌差不了多少。 要是現(xiàn)在對上張凌,就算沒有慕長歌的幫助,林逸凡自信,就算不敵,也能夠全身而退。 伴隨著兩道腳步聲,有孩子聲的交談:“先生還沒有回來,二蛋,你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莫壞人那老雜種將寨長然然他們都抓去了,就連基尼大哥都受傷了,海帶姐姐更是不知下落,咱們現(xiàn)在除了躲在山里,就只能找到先生,讓他救出寨長和然然他們。” “怎么救?你又不是不知道,先生教咱們讀書認(rèn)字那還可以,可是讓他大家,連基尼大哥的一只手都不如。” 林逸凡聽到這里,哪里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頓時從樹后走了出來,一張臉,陰沉得可怕。 兩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正悄悄的躲在柵欄后面,一個是二狗子,一個是二蛋,都是茶山書院中的孩子。 “先生?” 兩個人看到林逸凡,先是一驚,一下子就紅了眼眶,朝著林逸凡沖了過來,一把將他的腿給抱住。 “先生,您一定要救寨長他們,要給信野大哥他們報仇啊,他們...他們死得太冤枉了。” 兩個孩子大聲的哭了起來,眼淚鼻涕沾了林逸凡一身,但是他不為所動,而是顫抖著手,**著兩個孩子,最后深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著聲音道:“究竟怎么回事,你們慢慢。” 兩個孩子止住哭聲,這個一言,那個一句的,林逸凡終于了解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而他從離開到這里,原以為只是一夜時間,竟然已經(jīng)是一個多月了。 一個多月以前,就在林逸凡進入深山的第三,一大批身穿黑色衣衫,手握長刀利劍的人,趁著星夜,沖入茶山中,殺了無數(shù)人,毀了無數(shù)民房,將整個茶山兩寨的孩子,盡數(shù)帶走。 茶山兩寨的人舉刀反抗,更是死傷無數(shù),就連林逸凡熟悉的藍博信野也都死在對方的劍下。 至于剩下的人,都全部逃亡大山之中了,但是莫家還不放過,每都會組織人手前來搜尋,誓要將茶山兩寨盡數(shù)覆滅。 “該死的!”林逸凡雙眼通紅,雙手使勁攥緊,甚至手掌被牌子割破,流出鮮血都沒有絲毫注意。 鮮血留在牌子上,順著“書院”兩個字的筆路慢慢的流淌,一抹極淡的光芒閃爍,最后連同鮮血,都消失不見。 “藍博基尼他們在哪里?”林逸凡問二狗子,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需要確認(rèn)茶山的傷亡情況,然后才能去救然然他們。 二狗子抹了一把臉,道:“他們都在山里,我和二蛋每都會來一次,就是為了找您。” 林逸凡催促道:“快帶我去。” 兩個孩子急忙點頭,轉(zhuǎn)身就朝著進山的入口跑去。 不過,就在三人剛剛要踏進山里的時候,一道冷笑聲卻是傳來,讓林逸凡停下了腳步。 “哈哈,四腳蛇,老子就過,咱們守株待兔,肯定會有收獲的,你還不信,看看這是誰?”一個**上半身的大漢,扛著一把大刀走了過來,滿是絡(luò)腮胡的臉上,滿是猙獰的笑容。 而被他稱作四腳蛇的是一個年紀(jì)不大的少年模樣的家伙,但是一雙手臂卻是長過了膝蓋,看起來無比怪異。 最讓林逸凡受不了的是對方的眼睛,竟然像是毒蛇一般的豎瞳,緊緊的看著他,讓他頭皮發(fā)麻。 二狗子兩人臉上盡是恐懼,直接躲在林逸凡身后,二蛋甚至還拉扯了一下林逸凡,顫抖著聲音道:“先生,咱們快跑吧。” 林逸凡看著兩人,一張臉卻是瞬間平靜下來,深吸口氣,道:“為什么要跑?” 他將那板塊牌子交給二狗子,道:“拿著這個,你們先走。” 二狗子大急,道:“先生,您打不過他們的。” 林逸凡直接走上前,頭也不回的道:“打不打得過,打過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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