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實就是如此，沒有什么不可能。
當在黃姓青年那里確認了這個事實之后，其他人都是一陣沉默。
“看來，莫家果然還是對茶山下手了。”一直沒有開口話的是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看不清臉，但是從聲音能夠辨別出是個男子，聲音聽起來低沉沙啞，像是刻意掩飾。
文姓青年冷哼了一聲，道：“誰不知道莫家一直在打茶山的主意，只是這么多年來，無非是因為......”
“文兄，慎言。”黃姓青年意有所指的提醒了一下。
文姓青年顯得很是不甘心，隨即抓起酒壺狠狠的灌了一大口，站起身來，道：“這頓酒真沒意思，走了。”
有一人離場，其他幾人都是尷尬一笑，隨即也告辭離開。
最后，只有那個籠罩在黑袍中的人，一杯一杯的自斟自飲，直到酒壺中的酒喝完之后，才丟下一錠銀子，起身離開。
不過，剛黑袍人剛要下樓的時候，卻是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
林逸凡像是心有感應，但是最終沒有作出回應，只是看著望著遠處的莫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日的青山郡，不同往日的澄凈魅惑，反而因為空中有些暗沉的烏云顯得無比壓抑。
一場風雨即將來臨，人們吃過晚飯之后，就早早歇息。
整個大街上，行人稀少，也腳步匆忙。
直到雨淅淅瀝瀝的落在青石地面上的時候，整個青山郡，就像是一頭陷入沉睡中的猛獸一般，看起來有種空洞的恐怖。
更夫剛剛結束最后一次打更，在某個即將關門歇業的酒館里打了半斤渾濁的老酒，才慢慢的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呼——
涼風起，帶起樹葉，颯颯作響，給人一種后背發涼的感覺。
“這氣，真是變就變。”更夫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即使走慣了這條路，還是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因為不遠處就是青山郡的巨無霸，莫府。
當更夫消失在雨幕中，一雙清澈的眸子才從路邊的一棵大榕樹上露了出來。
無視有些惱人的細雨，眸子的主人看了眼旁邊的莫府，身體一躍，頓時越過莫府那高大的院墻。
速度極快，身姿優雅。
汪汪汪——
犬吠聲驀然響起，驚動了莫府的守衛，一時間，呼叫聲四起，火光通明。
咻——
一道身影從莫家院墻內飛快的掠出，整個人化作一道黑影，飛快的鉆進黑色的雨幕中。
細雨不停，整個莫家卻是戒備森嚴。
莫府，大堂。
莫懷仁一身華貴長衫，在兩個嬌媚俏婢的陪同下，走進了大堂中。
大堂中，燈火通明，已經有了三個手持武器的莫府守衛正在等待著。
“老爺！”
“叔叔。”
莫懷仁剛剛進門，三人頓時躬身行禮。
莫懷仁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一絲怒氣，看著面前的瘦弱男子道：“沒抓到人？”
莫鱗身體一躬，道：“沒有。”
莫懷仁剛要發作，隨即長嘆一聲：“罷了。想來那人不過是茶山余孽，不足為慮。薛護衛的傷勢好一點沒？”
站在莫鱗身邊的，正是四腳蛇薛寧，聽到莫懷仁問話，頓時道：“有勞老爺關心，傷勢已經無大礙，只是這只手，算是廢了。”
看著空蕩蕩的右臂，薛寧的嘴角就是微微一抽。
那茶山先生果然有點本事，竟然廢了自己一臂。
好在對方已經死了，這個仇，算是報了。
莫懷仁點點頭，捋了一下胡須，道：“雖然那茶山的先生已經死了，但是東西咱們還沒找到，實在是一大遺憾啊。”
莫鱗道：“叔叔不必擔心，既然赤腹鷹統領他們今日就進了山，想來一定會有所收獲的。”
莫懷仁剛要話，一直垂著手，沒有話的第三個人卻是嘆道：“今日早晨就去，到了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那已經是兇多吉少了。”
莫懷仁臉色一變，驚訝的道：“先生何出此言？”
那人輕笑搖頭，卻是不再言語。
莫懷仁大嘆一聲，臉上帶著一抹憂慮：“難道我莫家百年大計，真的要毀于一旦嗎？”
丫鬟顫抖，薛寧沉默，莫鱗不屑。
那人道：“也不必如此，折了雙蛇一鷹，咱們還有龍虎二位先生，只需要他們其中一人出面，大事可成。”
莫懷仁看著夜鷹，艱難的道：“真的需要如此嗎？”
夜鷹一雙眸子，宛如黑夜星辰，意有所指的道：“老爺莫要忘了張凌。”
身體一抖，莫懷仁臉上露出一抹堅定，手一揮，道：“去虎牢。”
目送莫懷仁和夜鷹離去，莫鱗才和薛寧走出大堂，猶豫了一下，薛寧還是道：“看來，老爺并不是很信任你。”
莫鱗眉頭一皺，眸子驟然一紅，怒斥一聲：“要你多嘴！”
薛寧只是低著頭，卻是不回答也不認錯。
莫鱗嘆息一聲，看著莫家四蛇中碩果僅存的薛寧，道：“該是你的，誰也搶不走，不是你的，無論你怎么爭，都是白費力氣。”
薛寧沉默了一下，點點頭，道：“既然你心中有了決斷，那就不需要我多嘴了。”
莫鱗閉上眼睛，揮揮手，道：“去巡邏吧，心些，最近不太平。”
薛寧離開之后，莫鱗睜開眼睛，院里燈火通明，抬頭滿細雨，心頭微沉。
聽盡燈前細雨聲，聲聲總是離別情。
薛寧并沒有去巡邏，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那早就被收拾整理好的包裹，臉上露出一絲沉吟。
其實離開與留下已經不需要過多考慮，反而能夠抽身而出，遠離這是非之地。
想到這里，薛寧抓起包裹，剛要轉身，身子卻是一顫，鼻翕中發出一聲嘲弄的笑容。
“看來，老爺還是不希望我離開啊。”薛寧想要轉身，但是那抵在腰間位置的利劍卻是讓阻止了他的動作。
“你不是莫鱗！”確認了什么的薛寧剛要轉身，那腰腹間的利劍就順勢刺入到血肉之中。
薛寧艱難轉身，就看到一張年輕白凈的臉龐，頭發微濕，但是臉上沒有水珠，看來是等待多時了。
看著薛寧，林逸凡平靜的道：“活，或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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