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賈府。 賈元春與王夫人抱頭痛哭。 王氏悔得腸子都青了,“是母親害了你!都是母親的錯(cuò)!我的元姐兒……我的元姐兒受罪了。” 賈元春垂淚不語。 王氏咬牙站起來就要往外去,“我去找賈璉,讓他把賞賜還回來!憑什么我們獻(xiàn)上的功勞都?xì)w了他!本該是你的。皇上該封你為妃才對(duì)。” 賈元春唬了一跳,忙一把拽住她,“母親,不可!” 王夫人身形踉蹌,跌坐回去,撇過臉,嚶嚶哭泣。賈元春松了口氣,起身擰了帕子給王氏凈面,“太太,這是皇上下的圣旨,倘或太太此話出口,豈不是在質(zhì)疑皇上,這若傳出去……” 王氏面色大白,身子一晃。她也知這是不可能的,只是她心里不甘啊,氣不過!憑什么,憑什么好處都叫別人得了! “璉弟能有此出息倒也好。” 屋子里沒有外人,只留她們母女倆,王氏也沒了顧忌,皺眉道:“他現(xiàn)在可不只這點(diǎn)出息!他還有沈家呢!我們家同沈家多年不走動(dòng),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對(duì)賈璉如此關(guān)心呢!” 王氏一掌錘在桌案上,咬牙切齒:“要我,都是那林家子多管閑事!便是連鳳哥兒如今也不大聽我的了。他們有了沈家?guī)鸵r,往后這府里哪里還有我們的地兒。寶玉怎么辦?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心慌著急,想找人幫你。” 賈元春神色一暗,是幫她。其實(shí)不過是想叫她上位后幫寶玉吧。若不然,以皇上的年紀(jì)做她父親都已綽綽有余。 若是此事成了倒罷了。偏就信了甄貴妃那漏洞百出的言語,幫著來誆騙她,叫她幫忙。 想到此,賈元春兩行清淚簌簌落了下來。 王夫人恨恨道:“老夫人手里握著這么大的秘密,怎么不早拿出來成全了你。若她早出來,我又何必找上甄貴妃!” 賈元春心頭一滯。秦可卿的身世茲事體大,哪能隨意出口?老太太的心思她也能猜到幾分,自是想留做后手的。 她閉上眼,待心底平靜下來,這才睜開,倒了杯茶遞給王夫人。 “太太莫急,我如今雖不在宮里,卻也不是沒有機(jī)會(huì)。幾位皇子除大皇子娶妻外,其余人等正妃之位都空懸。往日在宮里守著規(guī)矩,是不得逾越的。我在宮外許還便利些。” 王夫人眼前一亮。這倒是實(shí)話。本朝皇子年滿十五便會(huì)出宮。如今自九皇子以上都封了王,有了自己的府邸。在宮外,機(jī)會(huì)確實(shí)比宮里還多,也更好行事。 賈元春又道:“鳳哥兒是太太看著長(zhǎng)大的,從前就同太太親厚,她能嫁給璉弟也多虧了太太。便是如今不知打哪兒聽了些亂七八糟的話,遠(yuǎn)了太太。太太作為長(zhǎng)輩也別同她計(jì)較,她畢竟占著長(zhǎng)房長(zhǎng)媳的名分,若能與太太一條心才更好辦事。” 王夫人點(diǎn)頭。 賈元春松了口氣,這才又勸,“再過些時(shí)日,林表弟恐就要回京了。這回有皇上的金口在前,怕是要在京里長(zhǎng)住。林家雖有宅邸,可姑父姑母都不在。總不能叫他一個(gè)人冷冷清清得呆著。 太太不妨同老太太,將林表弟留下來,左右房舍院子也都是備好的。一來省得老太太擔(dān)心,二來有父親在,也可抓著些林表弟的學(xué)業(yè),不會(huì)叫他無人看管荒廢了去。” 王夫人眉宇微蹙,賈元春忙:“太太可知現(xiàn)在京里談?wù)摰萌缁鹑巛保噬虾苁侵匾暤牟AS?我在宮里聽得消息,這東西原是林表弟弄出來的。” 王夫人大驚,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如今主事的還是九皇子。這……這真能是林硯的功勞? 是了,若非如此,皇上怎會(huì)親自令他留京,便是連戴權(quán)也對(duì)其恭恭敬敬的。 王夫人心底很有些不舒服,卻還是忍著應(yīng)了下來,“待他回京,我對(duì)他好些便是。” 賈元春笑起來,“就知道太太最是深明大義。” 王夫人拉著她的手,“我只愿你好,我們家好。” 賈元春順著又勸慰了王夫人好一番,等她睡了,這才走出來,往榮慶堂去。 此時(shí),賈母正歪在羅漢榻上憩,面色疲憊。 賈元春跪下來,“孫女叫老太太操心了。可惜孫女無能,未能成事,白費(fèi)了老太太一番苦心。” 賈母忙扶了起來,將她摟在懷里,“我的兒,你受苦了!祖母知道你是個(gè)好的,都是你那母親,她的心思我如何不知道。可這些年我待政兒待寶玉的心,她看不見嗎?她心里便是有什么主意也該與我聽。我若早知情,哪里會(huì)由著她。你也不必……” “太太也是為了我好。” “她那是蠢,她……”賈母咬牙,知曉王夫人乃賈元春母親,她不能也不會(huì)附和她,她也不好一直在女兒面前親生母親的不是。心底一嘆,面色沉下來。 二人抱在一起,情緒都有些低落。 良久,賈母拍著賈元春的手安撫她,“你莫急,祖母再想其他辦法。倘或皇子不可取,我們總還能走別的路。” 賈母神色一閃,若能入皇家自是最好,可如今以賈元春這情形,恐有些困難,若真不行,那么林硯…… 雖賈元春比林硯大了三歲,可俗話得好,女大三抱金磚。林硯樣樣都好,配賈元春自是夠了。況且還是親戚家。想來也不會(huì)介意賈元春身上還擔(dān)著謀害郡主的名聲,畢竟便是皇上也不追究了。 只是如此一來,寶玉和黛玉就不可能了。 賈母眼睫微顫。罷了,且再看看吧。不得,元春還有大造化呢? ******** 揚(yáng)州。林府。 黛玉拉著林硯的手,很是不舍,“哥哥才回來多久,怎地又要出去?” 林硯揉著她的頭安撫,“還有好幾日呢。你怎地就這副做派了,這若是等我離開的時(shí)候,你豈不是要水漫揚(yáng)州城?” 黛玉呸了他一嘴,“我舍不得哥哥,偏哥哥還拿我打趣。” “是是是,我不了。你若真舍不得我,不如隨了我入京。” 黛玉面色垮下來,“這可不成,父母弟弟還在揚(yáng)州呢,我自是要守著礞哥兒。我還應(yīng)了母親,要教礞哥兒認(rèn)字讀書的。” 林硯攤手大嘆,“果然,如今有了礞哥兒便不要我了。” 黛玉捂著嘴呵呵笑,斜睨了他一眼,“這便要怪你自己。我好心同你親近,你總喜歡逗我,哪有礞哥兒貼心。礞哥兒一見我便笑,歡喜得什么似的。” 林硯滿臉幽怨,拉過賈敏要理,沒料被賈敏戳了一指,“你都多大了,還同礞哥兒吃味。” 一邊搖籃里的礞哥兒咯咯笑了兩聲,吐出兩個(gè)奶泡泡,似是在呼應(yīng)。 黛玉笑得更歡了,一時(shí)高興,甩手道:“給!” 林硯接過一瞧,卻是一個(gè)香囊,上頭針線稀疏蹩腳,圖案……額……這一團(tuán)亂線是什么鬼? 貓?狗?蟲? 這個(gè)質(zhì)量,肯定是黛玉親手做的,沒有中間商賺差價(jià),哦,不,是沒有丫鬟幫襯! 林硯喜上眉梢,“妹妹這是繡的大老虎嗎?” 黛玉很是驚喜,整張臉都飛揚(yáng)起來。 賈敏忍俊不禁,“你還沒回來就開始繡,這些日子聞得你馬上要啟程更急了。偏還不許我們幫忙,日趕夜趕總算是趕了出來,卻不好意思拿出手。 我勸了她許久,只需是她做的,不論什么,便是一張廢紙,你也能歡喜地跟寶貝似得。她別扭了許久才拿出來。沒想到你竟是一眼能認(rèn)出來,我卻是瞧不出的。” 林硯眨了眨眼,“那是自然。妹妹繡的這樣好看,怎會(huì)認(rèn)不出!” 好看?賈敏翻了個(gè)白眼,對(duì)此不予評(píng)價(jià)。 林硯摸了摸鼻子,好吧,其實(shí)他哪里是瞧出來的,猜得罷了。他是屬虎的,這圖案什么都看不出來,唯獨(dú)那看似是腦門的地方有個(gè)隱約的王。不是虎,還能是什么? 林硯直接將身上的香囊換下來,就這么大喇喇地帶在外面,也不嫌丑。倒惹得黛玉很不好意思,覺得丟人,嚷著讓他擱里面去。 林硯把臉一撇,“這可不行。我得帶著到父親跟前晃蕩去,你繡的第一個(gè)物件就給了我,他可沒有!叫他眼饞死!” 著竟當(dāng)真抬腳往外院奔了。黛玉惱得跺腳,賈敏笑得前俯后仰,就這性子,怨不得林如海疼愛之余,有時(shí)也恨得牙癢癢。 明知道林如海最在意什么,偏要拿去刺他的眼! 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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