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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公子林硯 [紅樓]公子林硯 正文 63.茶樓激辯

作者/時槐序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    <div id="content">    次日。林硯醒來, 床邊空蕩蕩的。這還是他挨打后頭一回林如海沒在身邊守著, 一時竟有些不適應(yīng), 怔愣了好一會兒, 才慢悠悠喚人進來伺候洗漱。    秋鳴自跟著他,瞧見他那副神情便猜到兩分, 言道:“昨兒半夜老爺來瞧了大爺一回。因大爺疼得厲害, 睡不著,叫白芷開了止痛安神的藥喝了才睡過去,是以不曉得。老爺本是要守著的。林松不敢, 好勸歹勸把老爺勸了回去。”    自己都犯病了, 還來看他?    林硯皺眉看過去, 只聽秋鳴又道:“老爺大爺從到大每回挨打后,都要使使性子,晚上鬧騰一陣。以往都是他照料, 怕這回他不在,你難受起來找不著人。老爺是心疼大爺, 多慮了。咱們一屋子的下人在呢,怎會找不著人。”    這找不著人和林如海得找不著人可不是一回事。林如海是怕自己想找他。    林硯心頭暖和,卻又十分內(nèi)疚,面上還臊得慌, 一陣陣發(fā)熱。扭過臉避開秋鳴的視線, 很有些不自在地問:“父親的傷如何了?”    “白芷去瞧過了。聽皇上有吩咐, 叫白芷好生照料。今兒一早白芷就去號了脈, 不打緊, 將養(yǎng)將養(yǎng)不礙事,不必緊張。只是往后恐要注意些。不可太過勞累。”    完,瞄了林硯一眼,又加了一句,“也不可狠氣著。”    林硯腦子一懵!這一句不是白芷的原話吧!那是什么眼神!什么眼神!    林硯瞪過去,“我屋子里用冰的事,是你告訴父親的?”    秋鳴猛地退了一步,縮了縮脖子。    嘖,這就不用問了!林硯抓起枕頭就砸過去,秋鳴接了抱在懷里,賤兮兮笑著:“奴才這不是擔(dān)心大爺,怕大爺再來一回嗎,奴才又?jǐn)r不住,就只能……只能……”    “滾!滾!滾!”    秋鳴松了口氣,賠笑:“誒,奴才這就滾,要不奴才叫紅曲進來伺候大爺?”    林硯一聽忙叫住他,他這傷叫女的來?那還是秋鳴吧!林硯咬牙很不情愿地招手,“還不快扶我起來!”    秋鳴一邊照做,一邊問:“大爺還傷著呢,這是要去哪兒?”    “去見父親。”    他有點擔(dān)心林如海。    秋鳴直搖頭,“老爺不在家。一大早便去沈家了,還特別交待了,讓大爺好好歇著。”    沈家是師長,還是至交,是該去拜會。林硯聽聞這話,又趴了回去。    秋鳴讓下人將早飯安置在床邊,伺候林硯吃,還不忘打趣,“大爺,你老爺是不是去定你和沈家姑娘的婚事啊?”    林硯一眼瞪了過去,這都哪跟哪。    不過,下午,林如海回來的時候倒真起這檔子事。    “我想著年后就定下來。沈家也是這個意思。”    林硯有點懵,“啊?”    “你不愿意?”    林硯脖子一縮,“也不是不愿意,就是覺得太突然了點。是不是早了些?”    他和沈沅相處還行,對于這樣一個通透還內(nèi)有傲骨的女子,他是真心相待,但若產(chǎn)生了怎樣怎樣的愛情,額,他暫時是沒這種感覺。不過,他本也沒覺得能在這個時代真的自由戀愛。以目前二人的情況,倒也不錯。感情也是需要慢慢相處出來的。    林如海瞅了他一眼,“不早了。過了年你就十五了。再這定下來總還得再過一兩年才會成親。”    林硯點頭應(yīng)了,瞄了林如海一眼,眼珠兒轉(zhuǎn)啊轉(zhuǎn),“爹,我這都要定親了,你以后能不打我了嗎?”    林如海皺眉,林硯忙道:“還是打的屁股,你這樣讓我多沒面子!”    “呵,那你想讓我打哪兒?”    林硯無語了,這不是打哪兒的問題好嗎?他懨懨地,“爹!”    又撒起嬌來了。林如海輕笑。    林硯瞧著他心情不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爹,你今去沈府,我沒跟著去,老太爺和沈伯父一定問了吧?”    林如海一聽便知道他的意思,“你放心,我沒你是挨打了不能來。”    林硯卻不見喜色,委屈道:“你要我病了不能來也是一樣,老太爺和伯父都猜得到。”    “我你身上有皇上交待辦的差事。”    咦?林硯眨眨眼,這個理由不錯。不會讓沈家起疑。嗯,皇帝是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果然,他爹還是向著他的,不會讓他在岳家,尤其在未來媳婦跟前丟面!    “我聽你身邊的人,你今兒中午沒怎么吃?”    林硯耷拉著腦袋,“一個人吃沒意思。而且氣這么熱,我身上還有傷,沒胃口,他們做的東西我也不愛吃。”    就這脾氣!林如海無奈,“那你想吃什么呀?”    林硯還真想了想,“我想吃熱鍋子!”    “這氣吃什么熱鍋子,你不是最怕熱嗎?也不嫌上火!”    林硯耍賴,“我就想吃熱鍋子!”    林如海心底直嘆氣,拿這個兒子還真是沒辦法啊!于是,只能吩咐人做,特別叮囑,“做清淡點,不許弄辣的!”    “熱鍋子不吃辣的有什么意思……”    話沒完,就糟林如海狠瞪了一眼,“你身上還有傷呢,能吃辣嗎?”    林硯怏怏地,“那就鴛鴦鍋!父親一定還沒嘗過,我自個兒新弄的。味道還不錯!正巧今兒讓父親見識見識!”    不等林如海反對,林硯直接吩咐了秋鳴,秋鳴笑著:“知道了!還有拿牛肉冰凍了切成薄薄的片和片下來的毛肚,是不是?”    贊!還是秋鳴懂他。美食最愛是火鍋,火鍋最愛是肥牛!    林硯口水都差點掉下來了。林如海看得陣陣發(fā)笑,等鴛鴦鍋上來,才曉得是什么玩意兒。瞧見那依舊紅油滾滾的一邊皺眉。    林硯忙唰了塊肥牛塞過去,堵住林如海的嘴。    “爹嘗嘗!今兒是你在,又有言在先,他們不敢弄太辣,已經(jīng)少放許多辣椒了。瞧著是紅的,卻不辣。”    鴛鴦鍋已經(jīng)是他能接受的極限了好嘛!    林如海吃著確實不算辣,也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嘮叨,點頭道:“這樣薄薄的一片唰著確實比往常煮的牛肉好吃。”    林硯得意起來,“是吧!如今是我有傷,爹也有傷,只能如此。等以后到了冬,弄那種辣辣的,唰起來才更過癮,吃下去,渾身都熱乎起來。”    林如海搖頭,“你這口味也不知道隨了誰!”    也是。林家為姑蘇人世,又久居江南,那邊的菜色不以辛辣為主,飲食更偏清淡。林家人也都習(xí)慣了。偏只有林硯從素來口味重。也唯有林如海能稍稍跟得上他一點。    林硯眨了眨眼,“母親是不吃辣的,那必然是隨了您!”    林如海失笑。但見林硯又:“父親,你兒子去盤個鋪子開個店怎么樣?專弄這個鍋子。這調(diào)料都是兒子自己弄的,可不比外頭的好吃許多?    除了鴛鴦鍋,還有三鮮鍋,四格鍋。喜辣不喜辣的都能照顧周全。兒子再設(shè)個開放區(qū),蔥蒜蘸料等可以自取,還有免費水果和涼菜不限量供應(yīng)。”    林硯越越來勁,還不忘給自己點了個贊!林如海哭笑不得,“你有那閑工夫去管嗎?”    “我就是個動嘴把式的,自有別人去操心管理,能費多少工夫。”    林如海一頓,“寧親王?”    突然提司徒岳干嘛?林硯懵了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這店子若是真要做,也是我自己做,用不著他。咱們家莊子鋪子里又不是找不出可用的人了。倒是可叫他幫幫忙,我?guī)土怂敲炊啵偟媒o他找點事讓他還回來!”    林如海皺眉,林硯忙道:“父親放心,我曉得輕重,會把握分寸。”    林如海了解林硯的性子和能力,見他這般,倒也不再問了。林硯又笑:“兒子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紅樓火鍋。要真做起來了,往后可以給妹妹當(dāng)嫁妝!”    林如海嗤鼻,“你自己弄著玩玩就算了,玉兒才不稀罕你這嫁妝!”    林硯不服氣,“只需我給的,哪怕是根草,妹妹也會接著。父親等著看吧!不定我還能把這店子開到全國各地去,叫妹妹每都能坐著數(shù)錢!才不會不稀罕!倒是父親給的,妹妹不稀罕的多了去了!”    惹!那嘚瑟的模樣,林如海手抖啊抖,覺得又癢了!怎么就這么有本事,每回都能鬧得他想打人呢?    林如海動了動,想到昨夜林松回來時的話。    “大爺?shù)膫行┲兀m未曾見血,可青青紫紫的,腫了有兩指高,碰不得,脫褲子穿褲子都很是艱難。奴才死命壓著給上藥的時候一直在抖,不過瞧著精神還好。”    他才打了幾板子,居然就這樣了!    林如海忽然想起那把不尋常的家法戒尺,恍惚回想起來,自己幼年挨打的時候似乎一板子手心就腫了,用布包了好些才見好。轉(zhuǎn)頭瞧見林硯唰東西都是跪一會兒,累了又在床上趴一會兒,就是不坐的姿勢,神色又柔了下來。    罷了罷了。且讓他過過嘴癮就是。反正玉兒是他的女兒,往后給她準(zhǔn)備嫁妝的,還不定是誰呢!林硯就是想給嫁妝,還得他點頭,否則他就能從嫁妝單子上劃出去!呵呵!    自己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他手里的金銀珠寶莊子鋪子可比林硯多多了!    這么想著,林如海心情好起來。父子倆熱熱鬧鬧得將廚房備的各色葷素食物吃了個干凈,兩人都出了身汗,黏糊糊的。    林如海還好,回頭洗個澡完了。林硯就遭罪了,屁股有傷,不能下水,只能叫下人打了水擦一擦。可偏他又好面子,不肯叫人伺候著來。只能自己動手。脫褲子穿褲子都費了半勁。    哎,自己作得死能怎么辦?忍著唄!    第二日,林硯便是嘴再饞,也不敢再嚷著叫熱鍋子吃。反倒是林如海似是吃出了味,又讓廚房弄了一回。還故意搬到林硯跟前來顯擺。看著林硯那副糾結(jié)郁悶,咬牙切齒的模樣,哈哈大笑。    索性到底是最擅長殤科的太醫(yī)做的藥,效果很是不錯。不過三日,高腫的兩指變成了一指。雖還是疼,卻也能走動了。    這日林硯正睡得熟,便被秋鳴吵醒,起床氣來了,相當(dāng)不悅。    “搞什么!不知道擾人清夢是最可恥的行為嗎?國子監(jiān)請著假呢,父親也早免了我的請安,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    秋鳴苦著臉,“大爺,你是不是忘了,今兒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還真忘了!秋鳴跳起來,“大爺,今兒五月二十七。前些日子你交待了,一品茶樓在今日設(shè)座談會。”    林硯渾身一抖,瞬間爬了起來。    《漢宮秋》已于前陣子搬上了一品茶樓的書臺,故事接連講了七日,在林硯和司徒岳的刻意操作下,達到了之前幾部話本從來沒有的討論高度。    林硯見形勢差不多了,便將輿論往現(xiàn)今大周北戎的格局上引。并且設(shè)定今日在一品茶樓開座談會。邀請有志之士前來暢所欲言。不限定言辭,不限定觀點,不限定態(tài)度。只要你想來就能來,只要你想就能。    座談會時間:巳時整。    現(xiàn)在:巳時還差一刻。    林硯一個機靈,趕緊下床,換了身衣裳,拖著傷就往茶樓趕。到時,座談會已經(jīng)開始。茶樓內(nèi)坐滿了人。國子監(jiān)好些同窗都來了。林硯眼尖,一下就找到了柳尚元,走過去與他打招呼。    “聽你病了,請了好幾日的假不曾出門,我還當(dāng)今日你不會來了呢!”    怎么能不來,誰不來他都不能不來啊!    “坐吧!”    林硯瞄了眼那座位,咬牙搖了搖頭,“不了,我站著看得清楚些。”    大廳內(nèi),已有人爭論起來。兩邊吵得不可開交。    “漢元帝以昭君和親換取兩國安穩(wěn),乃為明智之舉。倘或匈奴起兵,殺入都城,那才是大禍將至。”    “難道便只能受此屈辱,送女人以保下?”    “不過一介女子,能為國民犧牲,是她的榮幸。何況她區(qū)區(qū)宮女,卻能受皇帝封賜,嫁的還是單于,有何不可?”    這話直男癌的,林硯聽不下去了,氣到極致反是笑了起來。笑聲突兀,在這等嚴(yán)肅的場合引得人人側(cè)目。    “直男癌”看了林硯一眼,怒道:“你笑什么?”    “你的好笑,我想笑便笑了!”    “直男癌”氣得吹胡子瞪眼,“你既覺得我的好笑,那你有什么見解。”    林硯上前一步,“見解沒有。倒是有個問題想要請教,傳言如今北戎王有一女,甚是寵愛,倘或有人能獲公主芳心,北戎王愿擇他為婿,賞賜金銀財寶。若為異國人,愿結(jié)兩邦之好。    公主喜我大周文化,愿選大周子民。我見這位仁兄一表人才,公主必定喜歡。你可愿犧牲一下自己,嫁過去保我大周太平?”    “直男癌”脹紅了臉,“胡八道,北戎哪里來的這么回事!”    “沒有嗎?可我怎么好像前幾日才聽九皇子叨叨了呢?難道我聽錯了?”    九皇子一出,“直男癌”一震,林硯他是認(rèn)得的。以他的身份,能得聞這等消息也是可能的。他如何能應(yīng)?萬一真有此事,他一應(yīng),皇上真這么做了呢?    林硯摸了摸鼻子,“兄臺方才不還這是明智之舉?犧牲你一個,幸福千萬家。怎么昭君可以,你便不可以?”    “男子如何和與女子相提并論!”    “哦,原來兄臺自認(rèn)不如女子!昭君一介女子都知曉家國大義,而兄臺堂堂男子之尊,卻自忖這男子尊嚴(yán)比家國還重要?又或者你覺得別人都可犧牲,就你不能?”    “直男癌”氣得滿臉通紅。主和派中另有人問:“那照你這么,漢元帝便要沖冠一怒為紅顏,因昭君而鬧得戰(zhàn)火連,百姓叫苦不迭嗎?”    林硯搖頭,“錯了!匈奴侵漢之心昭然若揭,就算當(dāng)真開戰(zhàn),也絕非昭君之過。便是沒有王昭君,也自會有張昭君,李昭君。世人總習(xí)慣于將過錯推給女子。    商紂亡國因妲己之故,周幽王失下乃褒姒之惑。可在酒池肉林享樂的是誰?制定酷刑,暴虐百姓的是誰?荒淫無憚,醉生夢死的又是誰?    把這些賬都算在女子身上,又要推女子遠赴千里和親,樁樁件件,女子都做了,那還要我們男子做什么?我瞧著在座有許多是我國子監(jiān)的同窗,想來還有不少是飽讀詩書之士。    我們讀書為的什么?為的讓女子沖鋒陷陣,而我們在后頭享樂太平嗎?人人都金榜題名,封妻蔭子。你若是連保護女子的勇氣和能力都沒有,談什么封妻蔭子!”    有人質(zhì)疑,“漢朝式微,匈奴強大,倘或開戰(zhàn),下危矣,便是如此,林公子也主張戰(zhàn)嗎?”    “昭君有舍己為國之大義,乃為漢室之幸。我十分同意方才有位兄臺的,她當(dāng)屬楷模。卻并非女子楷模,而為我輩所有人之楷模。她所能為者,不論男女,許多人都是做不得到。”    林硯輕笑,瞄了“直男癌”一眼,“至少顯然這位兄臺做不來!”    “我非圣賢,不準(zhǔn)這種情況下,如何決定才是最正確的。但最起碼,我覺得,總不能不戰(zhàn)而退。索性今時不同往日,北戎便是有匈奴之強大,我大周也已非當(dāng)日之漢室!”    最后一句,叫眾人一愣。不少人心底思量起這其中的深意來。也有人繼續(xù)問:“我朝與北戎已十多年未有戰(zhàn)事,何苦再惹戰(zhàn)火。”    林硯眼神微閃,“十多年未有戰(zhàn)事?那不知你以為這些年來每逢冬季便有加急送到御前的戰(zhàn)報是什么?”    那人皺眉,“這如何一樣!北戎之地不善耕種,多以游牧為生。每逢冬季難免有些部落糧食緊缺,便來我大周掠奪。他們搶了便走,倒無開戰(zhàn)之意。”    林硯簡直要笑死了,“我竟不知這位兄臺還有此等高風(fēng)亮節(jié),衍之佩服!”    林硯一個鞠躬,把人給弄懵了。這才慢悠悠:“兄臺是覺得糧食財務(wù)不重要?那么不知兄臺家境如何?可肯舍出三分之一來捐給北戎,叫他們免了冬季之苦,也去了我邊疆百姓之憂?”    那人更懵了。    林硯卻走了幾步,立于臺子正中,望向四周,“不知在座可有去過邊關(guān)之人?可否在邊關(guān)所見之景。”    “我!我是做生意的,去邊關(guān)做過兩次買賣。建元七年冬正好捆在邊關(guān)。因在內(nèi)城,守衛(wèi)森嚴(yán),倒是沒遇上北戎兵。可后來卻聽見,外城一個村子都沒了。北戎把東西都搶光了后放了把火。全村七十一口,無一生還。”    “我也去過。是在建元九年,去走親戚的。我親戚家中不富裕,冬日因怕北戎人來搶,把糧食都埋在地窖里。可還是被北戎人搜了出來。那可是他們一家子一年的口糧,還有來年的糧種!哪里肯放手,當(dāng)家的不愿。被北戎兵一刀捅死了。”    “還有我……”    “對,還有我……”    一個接一個的人站出來,最后竟是都落了淚。    “倒也不是我邊關(guān)的將士無能。而是北戎人作戰(zhàn)點不明確,這里搶一搶,哪里搶一搶。若是大股兵力來襲,尚可發(fā)覺。每次總這么三五個或是十來個,處處來一手,哪里顧得了這么多?北戎人又擅騎,馬匹也好。見了官兵,立馬就跑。如何阻得住!”    這些人都是一早就安排好的,但明知如此,聽他們這般,林硯也不免有些傷感。    他深吸了一口氣,言道:“如今可還有人覺得這些不重要?你們覺得不重要是因為搶的不是你家的財務(wù),殺的不是你家的人。倘或你們就是這邊關(guān)百姓,可還能出這種風(fēng)涼話?”    許多人都低了頭。仍舊有那么一兩個囁嚅著道:“那也不能……哎,若是勝了也罷,倘或敗了……”    “所以呢!因為害怕失敗,我們連戰(zhàn)的勇氣都沒有了嗎?今有一鄰,十余年來總?cè)ツ慵彝禆|西,還殺你妻兒,你可會與他拼命?”    “當(dāng)然!”    “那為何不能對北戎如此?原因也不過是你當(dāng)你的家是家,你的親人是親人,別人的卻不是。對你來,也確實如此!可對于一國之君來,國便是家。你,我,乃至邊關(guān)百姓,全是他的子民!想必在陛下眼里,北戎在邊關(guān)所做之舉,與鄰人對你之舉是一樣的!    現(xiàn)今我們能容忍北戎?jǐn)_邊掠糧而不管,他日北戎便敢率鐵騎踏入我大周國土!難道我們要將自己逼入漢室之境,對北戎屈辱順從嗎?    不!我大周建國不過百年,卻也有自己立身行道之本,有不屈的精神,不彎的脊梁,不妥協(xié)的骨氣!”    “犯我大周者,雖遠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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