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林硯換好衣服再次過來的時候, 司徒坤三人已經不在了, 一問才知, 竟是去了虎豹房。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林硯便也只能和司徒岳一同前往。司徒岳大約也知, 自己貌似又給他惹了個不大不的禍,全程覷著他的面色, 沒有話。 到得虎豹房, 但聞一陣歡聲笑語。聲音還相當熟悉。林硯打頭一看, 竟是黛玉和司徒巒二人坐在老虎背上追逐。 林硯嚇了大跳, 下意識便要上前將黛玉抱回來,卻是被司徒岳攔住了。 “不用緊張!你是這些日子被林大人關著讀書不知道。你妹子并非頭一回來宮里, 皇后娘娘喜歡她, 經常喚了她進宮。宮里能同她玩到一處的, 怕也只有年歲相仿的十七了。 我這兩頭老虎, 是我的,可我畢竟住在宮外, 十七日日玩著, 活似他的了。你妹子和他上回來還玩過呢。” “那頭母的, 在深林長大,野性難訓,一直讓鐵鏈子鎖著。可這兩頭的, 大約是打出生沒多久便家養著, 竟是渾然不覺自己是老虎, 權當自己是大貓一般。最是喜歡同人玩鬧。” 林硯依舊皺眉。司徒岳又道:“有阿扎克在旁邊跟著呢, 再不濟, 還有這么多下人侍衛。你當他們是吃干飯的?何況,老虎爪子時常修剪著,牙也拔了幾只,你大可放心。” 林硯愣了會兒,老虎這等猛獸,若要家養,自然會采取一些手段。這種方式林硯打心底里是不贊成的。可卻也沒多嘴,看著黛玉,竟有點難以置信。 林妹妹騎大老虎?這畫風是不是聽著就覺得不對? 尤其,過了這幾個月,體型已經長了一大截的老虎居然還沖著林妹妹滿地打滾撒嬌。這樣的場面,若不是親眼瞧見,林硯真沒法想象。 但見另一邊,司徒坤與林如海言笑晏晏,一派和諧。林硯這心便落了下來。能讓林如海放心隨了黛玉去玩的,必然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他瞄了幾眼林如海的面色,觀其神色不錯,已沒了方才的黑面,屁顛屁顛湊上去,卻是正巧聽到司徒坤那一句。 “師弟瞧朕的十七如何?可配你們家寶貝閨女?” 林硯一頓,心底猛地一沉,條件反射般想要上前拒絕,那一瞬便被林如海從后抓住了手腕,扼得死緊。 林如海面色不改,“陛下笑了。十七殿下資聰穎,又為皇子,哪有配不配一。孩子還呢!” 司徒坤哈哈笑起來,“也是。確實還。不急。不過,師弟這女兒倒是個叫人疼的。皇后喜歡得很,平常無事,多讓她入宮來陪陪皇后。” 林硯低頭努力遏制著想要上前撕了司徒坤的沖動,手腕被林如海掐的更緊了,竟讓他脫不開。 “能得皇后賞識,那是玉兒的福氣。” 司徒坤點頭,神色間很是滿意。 ******** 馬車上。 從宮里出來,林硯便一直不在狀態,進了府,便隨林如海去了書房,直接跪了下來。 “父親,你打我吧!” 林如海看著他,一時竟不知道什么。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妹妹不會……不會……” 林硯咬牙,他的手在顫抖,唇在顫抖,渾身都在顫抖。 “我早該想到,我弄出來殺傷力如此巨大的弓/弩、床/弩,皇上必然不會容我背叛,也勢必要將我拴死在皇家。單單就我和九皇子的這點交情怎么可能夠!” “先前傳出皇上想叫我尚公主,我只當是玩笑。可如今瞧來,是我想簡單了。十七殿下久居冷宮,皇上多年不聞不問,怎么突然就放了出來?偏偏還是在我要求三皇子借助賢妃娘娘之便,解了沈家之困的時候。” “我……我只以為當時這是對阿沅來最好的法子。卻沒想到,沒想到竟是將皇上改了心思。” 林如海輕嘆,“這如何能怪你?皇家需要一個質子,而這是讓你尚公主所不能得到的。你娶公主,是公主為質,便是眼線,日日盯著你,你也有的是辦法避開她。 可是,讓黛玉嫁入皇家,黛玉便是這個人質。二者全然不同。便是沒有你為沈家做的這一出,皇上也總會看出這一點。” 林硯卻是搖頭,“不!父親,不只這點。如果不是我處處表現得對妹妹極好,不是我一直樣樣掛著她,不是我……是我讓大家都看到我對妹妹的在意和重視。我以為這是對妹妹好。如此,她不論在外頭交朋友,還是日后婚嫁,都叫別人不敢輕視。” “可我忘了這么做的弊端。如果她只是我不太在意的一個妹子,那么,皇上便不會……是我一直在增加她身上的籌碼,也讓皇家看到,她是一顆最合適也最不可替代的棋子。都是因為我!” 林如海哭笑不得,倘若這么,那也還要怪他這個父親。對黛玉重視在意的何止林硯一個?他又何嘗不是呢? 然而別林硯沒想到,便是他也沒想到,正是他們這樣的態度和舉動,更加堅定了皇家拴住黛玉的心思。 看著面色蒼白,自責到無以復加的林硯,林如海更是心疼。 “起來吧!這不怨你!” 林硯搖頭,跪著不動。 林如海皺眉,張嘴剛想什么,便聽外頭林槐的聲音:“殿下這邊請。” 書房的門并沒有關,本也是存著坦蕩些,更為妥當。畢竟他們聲音不大,別人聽不到。便是白芷瞧見,也只當是尋常父子教訓兒子。倘若次次都關了門,反倒叫人懷疑了。尤其是在才從宮里回來,偏宮里還鬧了司徒巒與黛玉這一出的時候。 此時,司徒嶺已到了門前。林硯忙道:“父親,那馬會我不過是出出主意,投了點錢,其他都有九爺去做,不費什么工夫,更沒耽誤功課。” 林如海一聽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哼,“那么前陣子一品茶樓新出的《女狀元辭凰得鳳》的話本子呢?” “這便更冤枉我了。父親忘了,先前你給我一個月時間,叫我安排好兵器所和茶樓的事。這話本子是那會兒寫的。那時給了九爺三本,叫九爺隨后慢慢拿出來。自打您叫我安心讀書,我再沒做過別的。便是馬會的策劃,也是年節那會兒休息的時候弄的。” 司徒嶺站在一丈遠處,見此情景好一陣尷尬,竟是不知當進不當進。還是林槐上前打斷了父子倆的話,“老爺,康王殿下來了。” 林如海抬頭,狀似才發現司徒嶺一般,斂了神色,皺眉沖林硯斥道:“滾!” 林硯麻溜起身,借機退了出去。 司徒嶺一陣失笑。 ******** 待得司徒嶺一走,林槐便上前道:“大爺沒回院,去了祠堂,一直跪著呢!” 林如海一愣,“多久了?” “半個時辰了。” 林如海一嘆,邁出去的腿頓了頓,想了片刻,轉了個彎,沒去祠堂,而是去了內院。這種事,他得和賈敏知會一聲,往后入宮應對,也可注意著些。 賈敏聽完,苦笑,“怪不得,自打今日出宮,你同硯兒的面色就不大對。硯兒這會兒怎么樣了?” “他把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只覺得是自己害了玉兒。叫他跪一跪也好。得了罰,他心里許就能好受些。” 賈敏點頭,面色卻十分惆悵。林如海輕輕握住她的手,“別急,玉兒還。有我呢!你只管與平常一樣便是。告訴你,只是恐今日是皇上突然冒出這種話,免不了他日皇后也問,到時候你沒個準備,面上露出不對來。” “我明白了。” 哄好了賈敏,林如海才又叫了林槐過來,“去問問大爺,他可曾想明白了,若想明白了,讓他來書房見我。” 好在林硯到底沒讓他失望。林如海這頭剛回書房,后腳,林硯便來了。 瞧著他那早已轉好的神色,林如海松了口氣,眼底露出笑意來,“想清楚了?” “是!” 林如海輕嘆,“你這半年來都在讀書,外頭的事許多不知道。關于十七殿下,我怕是比你要了解些,也接觸過幾回。他年歲雖,卻是個聰慧伶俐的。難得的是,便是有住在冷宮受盡欺凌的過往,卻也未養出陰鷙狠厲,睚眥必報的性子,反而看得出幾分樂觀大度。 以皇上如今的態度,也是想教一教的,不會養廢了去。更有一點,照這般形勢,他往后不會掌權,也不會入朝。做個逍遙王爺,玉兒嫁給他,身份不低,還能得一份安穩和自在。未嘗不可。” 林硯皺眉,似是要什么,林如海抬手打斷,接著道:“當然,這一切也有個前提,那便是他品行無瑕疵,也能好好待玉兒。若以他的資質,在文章詩詞上有所長,能與玉兒相得益彰,那自是更好。” 黛玉年紀雖也不大,卻已可見在這上頭的賦與靈氣。這點林硯清楚,林如海也清楚。 “再有一點,玉兒同他玩得不錯,并不討厭他。皇家也愿意讓他們多接觸。如今十七殿下還,我們也未必不能多加引導。” 林硯點頭。是他一時想岔了。皇家雖不一定好,卻也不一定不好。尤其司徒巒是注定與奪嫡,與皇位無緣,甚至與權勢無緣的。如此看來,逍遙王爺豈不比勛貴家的幼子要強? 勛貴家庭便是幼子不承擔家族重擔,往后分家出來也是要自立門戶的。不比王爺有皇家這門靠山來得輕松。再有,皇子年滿十五出宮建府。黛玉嫁過去便當家做主,上頭沒有婆婆需要伺候,下頭也沒有姑子需要討好,會更舒心。 至于寒門或是戶?不在一個階層,接觸的事物不一樣,眼界卓識,看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三觀不同,如何相處?真以為低嫁就沒事了嗎?遠的不,現代那么多鳳凰男和白富美的案例,還不夠成為前車之鑒? 因此,林硯從沒有過讓黛玉低嫁的心思。而若在同林家差不多的門戶里選,想挑個如意的,著實不容易。 林硯一嘆,“父親,我懂的。若是能讓他們培養出個兩情相悅,自是最好。退一萬步,倘若十七殿下當真不行,我們如今的設想全部落空。那么親事也還未定,到得那時,未必沒有別的辦法。” “你可知道王家的女兒是怎么沒的?” 林硯一愣,轉瞬十分無語地看著林如海,“父親,我有這么蠢嗎?” 林如海笑起來,“手怎么樣?可還疼嗎?” 林硯恍惚了一會兒,低頭看著手腕處被林如海抓出了一道印子,已然青紫了的痕跡,扯過袖子攏了攏,“不疼!” 一聽就是謊話。林如海卻也沒再問,只道:“今日若不是我壓著你,你想怎么樣?你該曉得,皇家面前,尤其皇上面前,是萬萬不能大意的!” 林硯低下頭,這才知,林如海提王家不是覺得他會用那等昏招,而是提醒他,不能在皇家面前露出不喜或是嫌棄等意思來。 “父親,我錯了。” 林如海搖頭,見他這副神色,心底已曉得厲害,不再多,轉頭道:“你可知三殿下今日為何前來?” “為何?” “他來,是送兩個消息。其一,是關于葉鶴的。他的人的動作倒是比林家要快一些,一早去了湖湘。 根據戶籍和街坊的言辭。葉鶴母親本是湖湘人士,閨名張燕。十幾年前,因為湖湘鬧過一次大水患,家里都被淹了,死的死,散的散。她帶著孩子跟著流民一路到京城投奔親戚,親戚沒尋到,便賣了首飾東西安頓下來。” “三殿下的人可在湖湘打聽出什么?” “尋訪了七八個街坊,都當年張家確實有個女兒叫做張燕,因出生在秋,乳名秋娘。后來嫁給了臨鎮的葉秀才,二十年前成的婚。婚后兩年生下了葉鶴。葉鶴五歲時,湖湘大澇,娘家夫家的人都沒了,她去投奔親戚,至此再沒有消息。” 林硯皺起眉來。 林如海笑問:“可覺得有哪里不對?” “這怎是有哪里不對,根本就是哪里都不對!我記得前年江南洪澇的時候,父親同我過湖湘當年大澇的事,還那是百年難遇的一次。災情之嚴重,讓人始料未及。村莊田野幾乎都毀了個干凈,還死了不少人。” “重災之后必有遷徙。而父親也,葉鶴母親是跟著流民離開的。既有流民,便明當時許多受難百姓遠走故土。這等情景之下,死的死,散的散。怎會還留下這么多以往的街坊?” “更奇怪的是,葉鶴母親的戶籍身份又非是農戶女,但凡有點家底的人家,女兒家的乳名怎會鬧得人盡皆知?再有,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居然還記得她什么時候成的婚,什么時候生下的孩子?” 林如海輕哼,“有時候,越是怕出問題,越是容易出問題。聰明反被聰明誤。十幾二十年前的事,還經歷過大災和遷移的,想要打聽不容易。便是打聽不到任何信息也是有的。可偏偏如今這情形,倒似是有人故意做出來,為了應對查探的。” 林硯心頭疑惑更甚,是葉鶴做的嗎?如果是他,他哪里來的這樣的能力?如果不是他,那么又是誰幫得他? 母親出身賤籍,生下子嗣,不愿在舊地居住。為了孩子,另造戶籍入京,可以理解。葉鶴不愿意讓人知道自己的出身,想要掩蓋這一段過往也可以理解。但真的只是這么簡單嗎? 林硯只覺得事情遠超他的預料。葉鶴的身世或許藏著驚秘密! 他抬頭看向林如海,但見林如海面色不改,“聽聞秋娘這個乳名,倒是讓我想起來。二十年前,秦淮岸有一名妓,便叫秋娘,也是彈得一手好琵琶,技藝超群。” 林硯睜大的眼睛,“父親是懷疑,葉鶴的母親就是這個秦淮名妓?” “江南地界,我們倒是比三殿下方便。我已告訴林槐,著手調查。只是此事畢竟有些年頭,怕是要些時日。” 林硯點頭,“但至少我們心里有了底,自然也有了防范。對了,父親,你三殿下帶了兩個消息來,這是其一,那么其二呢?” “同賈家有關,他知道我們與賈家的姻親關系,大約也是看出你在賈家大房二房間的取舍,故而特意送過來。” 林如海取過桌邊的信紙遞給林硯。林硯接手一瞧,目瞪口呆。 賈元春勾搭上了顧延凱! 顧延凱,一等承恩公之子。皇后嫡親的侄兒,顧家八代單傳的獨苗苗。皇后無子嗣,將這個侄兒視如己出。皇上更是覺得愧對皇后,處處厚待顧家,更是在顧延凱十歲之時,便封他做了安樂侯。 不得不,賈元春真會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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